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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靠近突破心膜 第六章 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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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了个天气很好的工作日到市卫生局报名。市卫生局说必须在八月三十一日前到县卫生局报名,如果在此期间自己联系到工作单位,可以请单位的人或者自己直接到直属卫生局办理相关手续。于是,我就很听话的在曾阿姨家过着寄生虫的生活。我安安静静地做做家务事,偶尔陪陪他父母聊聊天,散散步,逛逛街,偶尔和学长学姐联络一下感情,小日子过得很轻松惬意。虽然偶尔心里会有点小烦躁,也有点小担心,但是,总是反复安慰着自己,大不了在八月三十日回县卫生局报名就好,如此想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某一天,阳光很好,学长很兴奋地打电话到曾阿姨家找我,说他终于要结婚了,为了感谢我这个大功臣,一定要送点礼物给我,顺便也当是我的毕业礼物,说让我到苹果服饰广场正门找他。我到的时候,学长和学姐都看着我巧笑倩兮,我有种莫名的感动。学姐说要请我当伴娘,而且毕业了,要找工作,要注意形象,所以她要从头到脚的改变我的形象。因此,我那天是从发型到鞋子整个焕然一新,也不知道花了学长多少钱,反正他们都说不用我管,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回到曾阿姨家的时候,谢老和曾阿姨都很奇怪的看着我,

    “小飞,你这是从哪回来?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没啊,我都没男朋友,哪来的约会啊。我今天很奇怪吗?”我轻搂着曾阿姨撒娇。

    “感觉你今天变了个样!”曾阿姨笑着说。

    “哦,您说我这身打扮吧?这是我学姐和学长说庆祝我毕业,还说他们要结婚了,感谢我这个大功臣,请我当伴娘的礼物。他们把我从头到脚的拨弄了一番,怎么样,漂亮点了吗?”我在原地转了个圈,讨好地说。

    “漂亮了不止一点点!”曾阿姨宠我真如宠亲生女儿一般。

    “来,小飞,和我说说,你是不是找了个男朋友?你要是找了男朋友要结婚了,我们家可就又恢复平静了哦。”

    “您说什么呢?我都还没想过呢,我回学校考试的时候,我们班的女同学个个都带着男朋友炫耀,我看他们怪怪的,他们看我怪怪的。”

    “你真没看上哪个小子?”

    “真的,我不会看上哪个小子,要是有哪个小子斗胆追求我的话,我肯定先让您审查一番,如果您说特别好,我才会考虑那么一下下的。怎么样?”

    “那敢情好,我要是永远都没觉得哪个小子好,你就永远不结婚?”

    “那是必须的!我发誓!”我立即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笑呵呵的。

    “今天小嘴这么甜,喝蜜了?”

    “没有!嘿嘿!”

    “那我给你看个东西,算是给你的奖励吧。”曾阿姨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到她的房间,翻箱倒柜,翻出一本陈旧的相册,里面有许多谢老一家的老照片。也许因为谢仁松是最小的儿子吧,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的照片年年都有,从婴幼儿的黑白寸照,到成人的彩色照片,一应俱全。曾阿姨说谢仁松小时候可皮了,不爱读书。你知道有一次他的班主任到家里来做家访,特无奈地说了些什么话吗?想想都特搞笑。我给你学学啊,‘谢老师啊,你也是老师啊,怎么你的儿子,我让他读书,他却拿着麻瓜(青蛙)阉猪呢?你说是我的水平有问题呢?还是你的基因有问题?’”看着曾阿姨挥舞着手势,听着曾阿姨装模作样的腔调,我几乎笑岔气。

    “那你们没骂他吗?”我边笑边问。

    “怎么可能不骂呢?你猜猜他怎么说?‘是老师说的啊,上课不读书,不如拿麻瓜阉猪的啊’”

    “哈哈,阿姨,你学得可真像,他也蛮苟笑的哦。”我和曾阿姨正说笑着,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边使劲忍住笑边说,“喂,你好!这里是谢老家,请问你找谁?”这是我从来到谢老家,每次接到电话必说的开场白。

    “小飞,是我!”

    “哈哈——”听到谢仁松的声音,我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小飞,你今天心情很好?”谢仁松在那边不明就理地问。

    “没有啊,你等一下,我让你妈接电话。”我不由分说地把话筒递给曾阿姨,使劲憋住笑,“阿姨,仁松哥的电话。”

    “这个臭小子,最近电话打得蛮勤快的啊。”是啊,我也感觉到了。自从上次和我从家乡一起坐车回家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回家,有时候和谢老说两句,有时候和曾阿姨说两句,偶尔甚至还和我侃大山。我都怀疑是不是电话已经免费了。

    “我们刚才在说你啊。小飞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准备去约会,我不准她去,她就缠着我讲故事,我就在说你小时候的糗事啊。”我听曾阿姨对着电话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太有本事了。

    “曾阿姨!?”我试图戳破曾阿姨的谎言。

    “小飞要和你说话!”曾阿姨突然就把话筒塞给我,离开,我拿着话筒简直莫名其妙,无可奈何。

    “小飞,你今天干吗了?”

    “我啊,我今天和学长学姐逛街了啊,他们把我从头到脚更新了一番,你妈妈看着正笑话我呢!”

    “是吗?”

    “是啊!”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如此平静地和他聊天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地变化着态度。难道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像川剧脸谱一样变来变去?

    曾阿姨自从看我穿了新裙子后,总拉着我逛街,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我又买了几条裙子 ,都是那种艳色的,没过膝盖的小花裙,可以说我整个就离开t恤和休闲裤了。有一次,我们逛街回家,楼上的王奶奶在院子里逗她刚一岁半的孙子,曾阿姨羡慕地说:“哦,哦,这么可爱啊,给我养算了!”

    “你啊!让松子赶紧和小飞结婚给你生一个不就结了?”

    “哎呀,我哪有那好命啊!小飞,你说是吧?”

    “啊?”我完全搞不懂状况了,这是开玩笑的吧。

    “啊什么啊呀!”王奶奶似乎很气愤,感觉我欠了她几万块钱一样,“你这一年多来,难道不知道老曾的心思?她这么疼爱你,就是想让你给她当儿媳的。”

    “啊?曾阿姨,是真的吗?”我心惊不已,却面带笑容,“那很好啊,我还怕曾阿姨嫌弃我呢,我最怕哪天您不喜欢我了,把我赶出去了呢,要是我做了您儿媳妇,您就会永远喜欢我吧?!”

    “老王,你干吗呢?说胡话呢你,我家那臭小子比小飞大了八岁呢,还领过一张结婚证。你这不是糟践人家小姑娘吗,别乱说话,坏了我家姑娘声誉。”

    我看着曾阿姨为我的惊诧找借口,心理很感动,曾阿姨,您是不知道,您儿子在两年前就已经将我仅有的一点自尊心践踏得一塌糊涂了。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应该是上赶着想做您儿媳的吧,还会害怕您阻拦的吧,可是,现在,我要如何才能跨越心中的那道坎呢?

    “得了吧你,你家松子,帅气,有才,还善良,温柔体贴,孝顺,多好的孩子啊,你这是谦虚过头了啊。”王奶奶似乎不满得很,“小飞,我可告诉你,男人比女人多大几岁更好,知道疼人,他领那张结婚证吧,也是被他老妈念叨的,当年谁遇见那种事情都会离了吧,小飞,你说是吧。”

    “是的!”具体当年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也不想追问,小孩子的调皮迅即冲淡了话题的严肃性,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小飞,你别有心理负担,曾阿姨确实很喜欢你,你聪明,好学,也乖巧懂事,我偶尔也想想,如果你能和松子结婚的话,给我生个孙女或者孙子,肯定也特聪明漂亮吧。松子那家伙,不是读书的料,高中人家读三年,他读了四年。呵呵,我就想,让你给他改善一下基因。”

    “阿姨,我没有负担,我根本都还没考虑过以后的事情。仁松哥确实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他英俊,多才,善良,孝顺,温柔,体贴,而且还风趣幽默,又有超好的厨艺,我很喜欢他,我想是个正常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他吧。曾阿姨,您想想,比我聪明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也许仁松哥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在这里剃头担子,一头热,也没有用,甚至还会给他造成困扰。您说是吧?!”

    “你先别说松子怎么样想的,你跟阿姨说实话,你说你喜欢松子,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很认真的说,认真得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了,“如果您不相信,我在这里跟您保证,在不造成仁松哥困扰的情况下,我等仁松哥结婚生子之后再恋爱结婚怎么样?”

    “你真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又不亏什么,您也说了,仁松哥比我大了好几岁,他再过几年肯定会想结婚生子了吧,而我再过几年谈恋爱也不迟,不是吗?我能等得起。”

    “好!”曾阿姨不再怀疑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想让曾阿姨相信我,可是,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难事,我说的基本是事实。我想我这几年都不会考虑结婚生子,我对经营婚姻家庭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害怕我的婚姻如我妈妈一样,我害怕我的孩子如我一样,我能走出我母亲一般的困境,可是,我无法走出少年时期的心理阴影。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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