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公司送外卖的晚点,害得寒洋以工作为名躲了半天,结果送饭的不是苑心莲而是个小弟。
“今天送饭的换人了,不是前几天那个女孩。”何经理嘟囔着,行政主管小张打趣他说“何经理就不要想入非非啦,那女孩今天在门口和汪董聊天呢。”
“是么?”何经理很惊讶,“汪董也吃盒饭
小张笑起来,不再卖关子“王师傅倒车把她蹭倒了,套餐都洒了,汪董陪钱,然后她好像和王师傅去买什么东西。”
“帮王师傅买盒饭呗。”何经理说。
其实苑心莲帮王师傅买的是卡片,生日卡片,今天是一位重要客户的生日,中午汪正轩约对方谈生意,除了在餐厅提前布置了生日惊喜外,还有一张卡片是要和生日礼物一起送出的。王师傅把苑心莲撞到后卡片掉出来,弄脏了。
于是苑心莲带王师傅到附近的购物广场里去买卡片。
司机王师傅赶到餐厅把卡片交到汪董手上的时候,客户还没到,汪正轩一下就被卡片吸引住了,这张卡片和他收到的第一张生日卡片是一个系列的图案,图案温馨却并不常见,那是母亲买给他的,上面还有母亲写的祝福,可惜他太小不懂珍惜,把卡片弄丢了。如果他知道母亲三年后就离开人世,一定会把那张卡片好好地珍藏起来。从母亲离开的时候起,他就只是名义上的公子,实际上的孤儿,父亲的时间完全属于工作及不同的女人,他不再能天天见到父亲,甚至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他天天见到的是保姆,那个慈祥的老人,唯一一个既照顾过母亲又照顾过自己的人。可惜,在他上大学后老保姆就因为身体虚弱离开了汪家。而那时起,逐渐老去的父亲眼中,世界上最重要地已经不再是没完没了的生意和应酬,他的儿子成为了最大的慰藉。
王师傅看着发愣的汪董,觉得怪忐忑,正尴尬间,汪董问了一句:“卡片哪买的。”“当代广场。”王师傅回答,汪董没有再追问,客户就要到了,必须集中精力。
尽管苑心莲没有来送饭,叶寒洋的心情仍然不能平复, 办公室里,叶寒洋打开自己的办公柜,偷瞄了一下柜子角落里层层文件下的一个笔记本,那是一个普通的硬皮笔记本,看封面就知道是女士用的。瞄到了这个笔记本,叶寒洋就松口气,关上柜门,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其实并没有人理会他在柜里放了什么笔记本。不过还是精心一点,他告诉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笔记本暂时还不能扔,他还没弄明白一些奇怪的线索,这些线索指向一件特殊而昂贵的物品,至于那到底是什么,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苑心莲出事前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几句,“保险柜密码记在我的日记本上”苑心莲在电话里这样说,既然是保险柜,应该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叶寒洋把苑心莲绝大部分物品都处理掉了,这个日记本却没有处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笔记本留着还有用,当然他也没有把日记本还给苑心莲,其实她的物品中,顶数这本日记危险,最后几篇日记,苑心莲明确地写出她感觉到了叶寒洋和林安琪的关系非同一般,当然这被叶寒洋撕掉扔了,再后来,苑心莲就出事了。日记也戛然而止。叶寒洋翻遍了日记,也没有找到密码。
时至今日,叶寒洋也不知道苑心莲出事的时候他撕心裂肺的叫喊,是本能反应还是在给邻居们装样子。后来赶下楼来的叶寒洋坐在苑心莲的身边大声哭起来,谁劝也不行,全然无法抑制,人们叫了救护车,纷纷说:“小叶你可要挺住啊”“赶紧先送医院再说。”
从那以后,叶寒洋经常梦见爬在地面的苑心莲醒过来抬起头,冲他微笑,不说话,血却顺着额往下流。这是他最大的噩梦,每逢此时惊醒,他就觉得自己被人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从梦境中走出来,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苑心莲对过去的四年真的没有任何记忆么,另一个人也同样好奇,刘静蓓仔细端详着一副画,这是心莲昨晚完成的。心莲现在正在学习绘画,目前绘画已经是她写日记之外的第二大爱好。画面是一副山清水秀的景色,一道瀑布飞泻而下,瀑布后面若隐若现的似乎是幽深的洞穴。刘医生捧着茶杯,盯着画面。
“刘医生”她的思路被心莲的呼唤打断了,
“下周末一起去参加义工活动么。”
“每个周末是一个病人的固定诊疗时间,现在我都是工作日去义工之家。”刘静蓓回答。
“活动完你回来吃饭,周末我下点面。”刘静蓓叮嘱道。
“好的,呵呵。”心莲笑着跑回房间。
已经三个月了,苑心莲没有服用任何药物,这段时间她的情绪没有不正常,更没有什么癔症的迹象。正常人不可能日日夜夜地伪装这么久。刘静蓓摇了摇头坐下来,这个病例不仅医院束手无策,从她所掌握的知识来看,真是非常难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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