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好像也是，小草点点头。抓机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玉树出去了，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厨娘。
厨娘神色有些异常，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手也在围裙上不停地擦着。坐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神色坦然，但是小动作不断。
小草来了精神，没等段十一开口，她就先学着段十一的语气，笑眯眯地问：“案发的时候，在做什么啊？”
厨娘垂着眼眸，小声道：“当时在厨房里，只有一个人。”
“嗯，那之前与银树姑娘有什么接触吗？”
“没有。”厨娘摇头：“就是后院打杂的下人，连见银树姑娘都难，哪里有什么接触？”
这人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总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小草咬了咬毛笔，看向段十一。
她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段十一打量了厨娘一会儿，笑道：“今天好像有些紧张，从厨房过来的时候，还打翻了热汤。”
厨娘一愣：“大人如何得知？”
段十一没回答她，继续道：“还知道与宝树姑娘关系不错，亲自去给她选的燕窝，今日炖给她吃了。”
厨娘额上冒了冷汗，有些惊恐地看着段十一。
“是宝树姑娘的亲戚，来这眠花楼帮厨，不是为了工钱，而是想照顾她。”
段十一说话慢悠悠的，但是每说一句，厨娘的神色就慌张一分。原先还坦然的神色完全不见了，眼神犹豫地四处看着。
“方才玉树说，宝树身边的丫鬟小莺早上一个人在厨房，给银树的早膳里下了哑药。身为厨娘，一直是在厨房里的，早膳那么忙碌的时刻，却故意回避，让小莺一个人在厨房。”段十一看着她道：“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吧。”
厨娘起身，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人！大人明鉴啊！银树不是宝树姑娘杀的，宝树的心还没那么狠！”
“也就是说，哑药的确是她下的？”小草挑眉。
厨娘不说话了，跪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她也是一时糊涂…”
小草倒吸一口凉气，这美人堆里还有这么凶狠的事情啊？宝树不是说她不嫉妒银树么？那为什么还要给她下哑药？
这哑药一下，勒死银树也就无声无息了，宝树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帮凶啊。
厨娘还在继续磕头：“大人，宝树从小为家里卖身，如今是在火坑里再也出不来了，您就放过她吧，她不可能杀人的！”
段十一抿唇：“可怜天下父母心，起来吧。”
厨娘身子一僵，抬头看着段十一的眼神更加充满惊恐。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小草也很好奇，刚才还说是亲戚，这会儿就已经确定是亲娘了？
“案子会查清楚，先出去吧。”段十一摆手。
厨娘哆哆嗦嗦地起来，站了一会儿，咬牙出去了。
好奇宝宝小草支了个脑袋过来：“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在眠花楼混久了才有的特殊技巧？”
段十一合拢扇子就敲在了她的额头上：“自己也有眼睛，不会看么？她衣裳干净，袖口却有未干的一小片汤渍，不是刚打翻了汤水？今日来眠花楼的时候恰好看见她提着燕窝去厨房，不是她亲自去给宝树买的燕窝是什么？一般的厨娘会细心到亲自去给个艺妓买燕窝？那是小厮丫鬟干的事情，只能说明这人十分关心宝树。”
“她穿的衣裳料子可不是布料，而是蚕丝，穿蚕丝的人来眠花楼当厨娘会是因为那点工钱？肯定是觉得亏欠了宝树要来照顾她。那么关心宝树，能放着好日子不过来青楼打工照顾人的，除了亲戚也没别人了。加上她言辞之间满是疼爱，十有八九就是亲娘。”
小草目瞪口呆。
段十一叹息地看着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哪里显而易见了？完全没看出来啊！小草懊恼不已，咬着毛笔看着记下来的口供：“那能猜出凶手是谁不？”
段十一摇头：“这回的凶手，有点手段，还得等验尸结果出来才行。”
死者的房间里有大量的冰块儿，就算仵作手艺高超，也是无法判断死者的正确死亡时间的。那么就只能从他们听见那“哐当”一声开始算起，追查凶手。
“大人。”祁四在门口叫了一声。
“进来。”
推门而入，祁四拱手道：“已经将其他人都盘问完毕，皆有不在场的证据。”
怎么可能？段十一皱眉，若是其他人都不在场，那么嫌疑人就只有宝树、玉树和厨娘。
可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凶手。
“没有任何有异常的人吗？”段十一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祁四摇头：“其余的人都是三两人在一起的，相互都能证明彼此不在场。”
段十一皱了眉。
小草收起口供，看了看外头的夜色，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嗯，此案等明日仵作出了结果，再继续查。”段十一到：“与月浅也先回去吧。”
“是。”祁四面无表情地拱手，跟着就退了出去。
小草走出房间，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文月浅。
忘记说了，文月浅是六扇门里唯一的正式女捕快，耍得一手好峨眉刺，为人少言冷静，面若皎月。
段十一常说：“小草啊，为师不要求变成为师这个级别的，但是至少，先变成文月浅那样的吧。”
于是有一段时间，小草一直暗中跟踪文月浅，企图学习一二。但是当她发现这个女人能一个人挑起一缸子水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这是真的女中豪杰！
在小草看来，祁四看见文月浅会脸红，文月浅看见江师爷会脸红，当然那是六扇门的另一八卦，这里咱们也不多说。
祁四跟着文月浅出去了，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汉子，在文月浅身边也瞬间可以温柔下来。
真是神奇。
小草抱着口供跟在段十一身侧，走在黑夜笼罩的朱雀大街上，段十一在想事情，小草就安静地仰头看着他。
段狗蛋太高了，她现在还只到他的腰，要长到什么时候，才能一巴掌糊他熊脸呢？
小草就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
回到两人的小院，大白嗷呜一声就扑了过来，当然，扑的还是段十一。段十一接住它，眼神没啥焦距，带着它去吃了两口白菜，便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小草觉得他有心事，身为贴心小棉袄的徒弟，洗漱之后，小草果断跑去了他的房间。
“师父，在想什么？”
段十一双眸里满是忧愁：“在想，是什么人轻功比还高，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跟长八条腿一样地离开了现场。”
说白了，他就是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江湖人称轻功第一的段飘飘段十一同学，今天没能追上凶手。
小草安慰他：“一直觉得的轻功就够好了，就算来个人比轻功好，可是他肯定没帅！”
这句话让段十一十分受用，赞赏地拍了拍小草的头：“终于说人话了。”
小草：“……”
张口就咬他手臂上，小草愤恨地道：“就没一次能说人话！”
段十一垂眸盯着她：“说不说人话有什么要紧，做人事就成了。小草，觉得这次的凶手，有没有可能是颜六音？”
咦？小草连忙松开他，眨巴着眼道：“怎么会？上次怀疑颜六音，不是还不以为然嘛？”
“那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太显而易见太傻了，不像是她做的。”
段十一语气里有淡淡的怀念：“颜六音作案，没那么重的痕迹。”
哎？小草吸了吸鼻子，好像嗅着点儿什么奸情的味道。
原先她拿通缉令来找他追人，段十一是压根没在意的，就说只查命案。现在这话怎么听着，他跟颜六音是老熟人啊？
天哪！六扇门第一神捕与杀人魔头颜六音有奸情！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能抓到颜六音，怪不得六扇门的人一看见通缉令就交给了她！
原来是这样！
小草惊讶地在段十一身上跳了起来：“师父，喜欢颜六音？！”
段十一一巴掌就将她扇到了床下去，翻了个身，扯过被子去盖好：“小孩子就早点去睡觉，明天还要继续查案。”
小草趴在地上，嘟囔两句起身，揉揉屁股就往外走。
大白还摇着尾巴坐在段十一的房间门口。
小草将它拽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抱着它，嘀咕道：“大白，和都是后来的，前头段狗蛋经历过什么事情，不知道，也不知道。”
大白茫然地看着她。360搜索草色烟波里
“他又什么都不肯说，总觉得是笨蛋。”小草有点不开心，拽着狗尾巴道：“其实很聪明的。”
大白打了个哆嗦，嗷地一声跳下了床，甩了甩狗毛表示不认可。
小草哼了一声，裹着被子自己睡觉，大白就窝在她房间里的毯子上，跟她一起睡。
血……
寒冷的刀光……
滔天的大火……
小草使劲在床上翻滚，咬着牙，许久才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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