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受。。 更新好快。
她扮成拾荒的‘妇’人,双‘腿’木然的在垃圾里拖动,她看着温鸾喜的马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来欣赏这些人痛苦的姿态,她得意洋洋志得圆满,而她,却只能选择隐忍。
再回到宅子时,云笙仍像往常那样,动手帮她摘去伪装,一头白发破衣褴褛的云不染瘦弱而无助,看得他整颗心都‘抽’搐起来,他动手要将她头上的假发摘掉,云不染却咝地一声叫起来。
“你扯到我头发了!”她说。
“你的……头发?”云笙的手僵在那里,“云姐姐,这是……你的头发吗?”
“怎么了?”云不染抬头,披落肩头的长发雪一样白,她轻哧:“原来人真能一夜愁白头!”
“云姐姐!”云笙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放声大哭,云不染有一把黑亮的头发,如海藻一样美好清香,那如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如今却如雪一般落满肩头,在场的每个人都垂下了双眸。
“云笙,别哭!”云不染伸手推开他,头发变白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的思绪又开始围着温鸾喜和广场上的那六个人打转,要是能劫持温鸾喜就好了,可是,她身边护卫成群,她压根就别想近她的身,别说是她的身,她连她那辆华丽丽的马车都靠近不了……
马车……黑暗的脑海中似是陡然闪过一丝光亮……
“我有办法了!”她心里一阵‘激’动,众人一齐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干涸的眼眶陡然焕发了神采,她的身体里似是突然亮起了一盏灯,整张面孔都闪闪发光。
“我需要大家的帮助!”她看向赵伯,“我需要大家陪我演一场戏!”
“没问题!”赵伯一口答允,“我们这些人的命,本就是萧国主所救,别说演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什么?”
众人齐声附和。
云不染沉静微笑:“戏只要演得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当然,这还要,看我们的运气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她缓缓的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绿痕沉默半天,道:“这也太冒险了吧?”
“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云不染面‘色’沉静,“我觉得这很安全,只好戏演得好,或许能全身而退!”
“我同意!”赵伯拍板,“这法子新鲜有趣,我老头子喜欢!”
云不染“嗯”了一声,说:“赵伯,我需要三样东西,第一,跟温鸾喜一模一样的马车,第二,我要枪,第三,我要鲜卑军的衣服,你能帮我找来吗?当然,枪,会比较困难一点,但是,我们必须有枪,大刀长矛,是打不过火枪的。”
“枪我想法去搞!”老忠在一旁说,晁洋笑嘻嘻的点头:“对的对的,云姑娘,老忠以前是个大官,这枪械还是从他的库里发出去的呢!”
“剩下两个就简单了!”赵伯拍着程轩的肩膀笑说,“这位以前可是一位巧手师傅,别说一辆马车,皇宫他都造过!至于衣服嘛,去军营仓库里偷就好了,只可惜我们的老二死了,她可是神偷圣手!”
“云姐姐,军服的事,‘交’给我和云闪吧!”云轻嘿嘿笑,“你也知道的,我们俩以前虽然算不上圣手,但也不是一般的偷儿!”
“那么,谢谢各位了!”云不染对着赵伯等人深深鞠躬,对方与她毫无‘交’情,却肯全力相助,令她十分感‘激’。
当日晚,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一行人便开始准备行动。
阳光灿烂的正午,温鸾喜照例到广场上遛弯,目光掠过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有些微的焦灼。
四天了,从云不染逃离到现在,整整四天,她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撒了许多暗探在广场附近的大街上,他们都伪装成小商小贩,时刻张着敏锐的嗅觉寻找着云不染的影踪,他们将在广场上连续出现两次的人都监视起来,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殿下,那云不染不出现怎么办?”身边的‘侍’‘女’涣奴问。
“她不会不来的!”温鸾喜看了桅杆上的人一眼,“以我对她的了解,哪怕这些人变成了干尸,她也要把他们的尸体背回去,更何况,他们还好好的活着,对了,你去告诉李军校,别让那些人轻易就死了,死得太早,就不好玩了!”
“是!”涣奴应了一声,跑了过去,李军校闻言,忙吩咐人将六人放下来休息,又命军医给他们处理伤口。
萧逸庭咧着干裂的嘴‘唇’笑起来:“看来,鸾公主很心疼我们,舍不得我们死!”
‘玉’无痕撇撇嘴:“她还不是想拿我们来钓云丫头!也不知道云丫头逃出去没有。”
“估计没逃成。”李军校在一旁狞笑,“要不然,怎么你们挂了四天,也没见她出现呢?别是被十八宫吓破了胆,跟哪个野汉子跑了吧?”
“你妈就是跟野汉子跑了,才生出的你吧?”莫夏张嘴便骂,魏景等人一起哄笑:“是了,要不他怎么动不动就说野汉子呢!你媳‘妇’该不是也被野汉子拐跑了吧?”
李军校气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免不了上前又把魏景莫夏荼毒一番,两人痛得浑身颤抖,却仍是纵声长笑,萧逸庭嘲讽道:“李军校,你家主子还在边上看着呢,你要是把我们折腾死了,坏了她的计划,你说她会不会把你也穿了琵琶骨挂起来?”
李军校恨恨的住了手,忙又跑到温鸾喜面前摇头摆尾献殷勤,温鸾喜本想臭骂他一顿,却生生忍住了,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她去了死城里的望月楼,这是她的一处行宫,她每天上午都会来这里小憩,并接受万清从全国各地寻来的名医的治疗,她手筋脚筋被挑断,时日又久,想恢复已然不可能,可是,但得能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的。
躺在滚烫的‘药’汤里,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四肢百骸漫生出妥帖的温暖,她正想着午睡一会,却听见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枪声,随即又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涣奴匆匆的掀帘进来,急急道:“殿下,不好了,行宫遭到不明身份人的攻击,他们的攻势很猛,殿下还是进密室暂避吧!”
“不明身份?”温鸾喜冷笑,“我看,是云不染等不及了吧?看来,她是想从我身上下手,只是,本公主就是那么好劫持吗?她真是疯了!”
“奴婢看着也是!”涣奴谄媚的应和,“殿下快避一避吧,等着外面的‘侍’卫把她活捉了,殿下再安安静静的玩。”
“也好!”温鸾喜点头,转身走进密室,外面的枪炮声仍然轰隆隆响个不停,行宫内的守卫们像蝗虫一样涌了出来,四处寻找着突袭者,只是,这枪炮声似是没事逗着他们玩,一会儿响得惊天动地,一会儿又鸦雀无声,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直气得连连跳脚。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人其实只有两个,只怕要把鼻子也气歪了。
云闪和云轻玩儿似的到处扔炸弹,东放一枪,西放一枪,这两人别的本事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却是一流,当然,调皮捣蛋的功夫也不差,两人到处‘乱’放枪,惹得死城里的兵士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与此同时,死城的广场上,一场‘精’彩的戏码也在上演中。
李军校听得城中枪声四起,正疑心出了什么事,却见温鸾喜的马车在一队‘侍’卫的保护下飞奔而来,而他们的身后,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很显然,他们的鸾殿下遭到了攻击!
他连忙上前接应,温鸾喜掀开窗帘,不容置疑的吩咐:“快,把这六人扔到我的马车上来!”
“啊?”李军校有点犯嘀咕,正想着多问几句,却被温鸾喜咣咣的接连‘抽’了几个耳光,“‘混’蛋!还不快点?没听见这城里都‘乱’成什么样子吗?大萧的军队打过来了!他们可是我们的筹码!”
李军校被打得头晕脑涨,哪里还再敢多问?温鸾喜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做事更是不喜解释,平日里在这些下属面前,亦是不苟言笑惜语如金,为人更是‘阴’狠毒辣,对自己人也不例外,这些‘侍’卫们对她全都畏惧如虎,谁敢多说一句?
更何况,面前的温鸾喜白衣白袍,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嗓音略带沙哑,说的也是再正宗不过的鲜卑话,李军校几乎没作任何怀疑,就相信这人就是温鸾喜。
他按她的吩咐,将人全扔到了马车上,便呆呆的在一旁站着,温鸾喜怒骂:“还不去枪声响的地方帮忙,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真是要被你们这帮蠢货活活气死!”
李军校诺诺连声,带着广场上的守军往那枪炮密集处冲去,鸾殿下的马车亦没命的飞奔起来,这一路畅通无阻,鸾殿下的马车,谁人敢拦?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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