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建金屋藏娇 费无忌奉旨入秦
却说申包胥正讲着与施萝相识的故事,芈建忙叫暂停,众人望着。芈建见众人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道:“蔡侯亲来敬酒” 。众人见说,一齐起身恭迎蔡侯入席,酒过三巡,菜上四道,太子道:“蔡侯想不想听听申尹的艳情轶事?”
蔡侯已是喝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申大人既有此艳遇,我等当洗耳恭听。”
申包胥不便申辩,只得接着说道:“施萝女本是越人, 因她的大哥施丁前年来到楚国做生意,入赘楚女陈婧家中为婿,生下一男,取名陈音。夫妇本是十分高兴,就在这荆山下买了数十亩地,男耕女织,一家人倒也过得开心。不想好景不长,陈婧和她的父母因病相继去世,过了几个月,施丁也沉疴不起。施萝得知,不远千里前来探望,待到了施丁家中,施丁已命在旦夕,临终时对施萝说道: ‘我家疫病,皆来自前山不远处一山洞,此洞中有一条黑白大莽,口吐白雾,即是疫气,如不早除,还恐祸害他人,速速请人射杀大莽,为民除害。’言讫而亡。昨日我牧象路过那里,见这位姑娘在坟头痛哭,于是上前询问,这位姑娘对我说了实情,我不忍心她留在那里又染瘟疫,因此带在身边。其实,我们之间,原本没有什么,只是我很同情这位姑娘。”
“我看这位姑娘眉目含情,倒是有意于兄长,难道兄长就没看出来吗?”
伍子胥端起酒杯,望着申包胥说道。
“这、这,唉。”
申包胥酒涌上来,听了伍子胥的话,倒也动了真感情,举杯说道:“不瞒各位,自与施萝姑娘相识,便有一种出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是觉得与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堪称知音,只是,我不愿趁火打劫,在人家最痛苦的时候,去说这些混话。”
芈建笑道:“我听人言讲,什么叫爱?爱叫胡里又胡涂,爱叫说不清楚。男女作爱,为的是传宗接代,只要两人谈得来,也许就叫爱。申尹与施萝姑娘一见钟情,依我看不如共结连理。”
伍子胥一听,哈哈大笑道:“殿下说得太好了,申兄牧象结良缘,也是一桩美谈。”
蔡侯见众人调侃,也跟着笑了一阵,站起身来向太子敬酒。芈建摇手道:
“侯爷不必客气,这喝酒都是小事,你看申尹醉酒有人照看,我身为太子也只好单卧独眠,怎么办?”
“下臣这里有一个刚从宋国来的美女,名叫香姬,只要殿下愿意,下臣就让她来伏侍,可好?”
蔡侯附耳说道。
芈建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蔡侯心下已是明白。众人又吃了几杯酒,见太子不饮了,驿臣敬上香茶。蔡侯道:
“官驿简陋,还请殿下到下臣府上安歇吧。”
伍子胥道:“蔡侯理应尽地主之谊,殿下去你那里是最好不过了。”
见太子似有去意,蔡侯道:“下臣先行一步,回去洒扫庭院,恭迎殿下。”
众人又聊了一会,郑辟走了过来,扶着芈建出门登车而去。伍子胥见太子走远,对申包胥说道:“申兄还站在门口看什么?快回去陪陪施萝姑娘吧,可不要冷落了人家。”
申包胥红了红脸,道:“为兄这就告辞。”
太子建到了蔡侯府上,蔡侯迎进后府,乃是一座单门独院,倒也幽雅别致。蔡侯领着芈建走上二楼,早有丫环前来侍候,蔡侯轻声交待道:“倩儿,将这位爷带到香姬房间去,小心侍候着。”
原来这香姬乃是宋国右师华亥听说蔡侯复国,特地挑选送与蔡侯,以示亲近之意。蔡侯哪敢自享?正不知如何处置,恰太子建到来,心想如将此女送给芈建,逗得太子欢心,将来于国于己只会有益无害,想到这里,才匆匆赶到驿站,正欲提起此话,不想太子建竟自己说了出来。蔡侯一听,正好不谋而合,于是提前赶回府中,将香姬叫来说明缘由,道:“姑娘若是与太子相好了,将来便是楚王夫人,富贵不可限量。”香姬虽是秀色可餐,倾国倾城,却不过是乡下一富家小姐,哪有什么主意?听说将来能贵为楚王妃,心想比做一个侯爷夫人定是强得多,很是高兴,当下回房,沐浴香汤,浓施粉黛,打扮得花枝招展,只等太子到来。倩儿领着太子建走过了几个回廊,来到香姬房前,香姬早已在窗口望见,连忙出门躬迎太子。太子建伸手扶住香姬,见香姬如花解语,似玉生香,顿时骨头酥软,体不能支,竟倒在香姬怀中。香姬搂住太子,倩儿相帮,将太子拽进房中。太子依偎着香姬,勉强在床沿坐下,浑身燥热,已不能禁。倩儿见香姬示意,退出房外将门掩好,自去了。
芈建不待倩儿走出房门,便翻身将香姬压在身下,用手解开她的绫罗带,扒光她的霓裳衣,看着香姬洁白如玉的胴体,芈建闭上了眼睛。香姬见芈建发呆,伸出纤纤细手帮他解衣脱裤,芈建的内裤滑到了腿腕,看着雄起的一棵粗壮的人种,香姬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她用双手搂住芈建的腰,让他贴近自己的酥胸,两堆赤裸裸、活生生的肉体融合在了一起……
须臾,云雨已毕,芈建意犹未尽,搂着香姬,道:“爱姬,你随我到东宫去吧,我会请求父王恩准你留在我身边陪伴我的。”
香姬此时心也醉了,喃喃说道:“贱妾愿意服侍太子一辈子。”
二人山盟海誓,欢娱非常,一夜未眠。
再说申包胥回到房间,略略梳洗,便到隔壁房间看望施萝姑娘。施萝正哄着陈音入睡,见申包胥到来,忙请坐下叙话。申包胥自搬了凳子坐下,待陈音入睡,施萝走近申包胥身边,深施一礼,轻声问道:“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见教?”
申包胥见施萝客气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道:
“我是想来问问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哥哥全家遭难,陈音要人抚养,大莽未除,终是祸害,我想只好留在这里,一是抚养音儿,二是设法诛莽,为民除害。”
“抚养音儿当是正理,可是诛蟒除害乃是男人之事,在下愿为你分忧,只是姑娘如此年轻,难道不想成家立业,找个依靠,还想四处漂泊吗?”
“这。”
施萝“这”了一声,低下了头。
申包胥看着施萝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遂站起身来,一把抱住施萝,道:“姑娘要是不嫌弃,我愿娶你为妻,比翼双飞。”
施萝羞红了脸,一把推开申包胥,道:“大人说什么笑话?你是楚王的爱卿,材堪大用,小女子不过越溪浣纱女,乡野小民,怎敢高攀,有此非份之想?大人救了小女子和侄儿,小女子还不知如何报答呢。”
“我是认真的,自从碰见了你,我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人言道千里的姻缘一线牵,你我相逢难道不是有缘吗?”
施萝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申包胥看了好半天,方低下头,嗫吁道:“那,既是大人有意,小女子是再情愿不过了,不过,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大人再怎么说也该有个媒人撮合,总不能我们俩人自成一对吧?”
申包胥见施萝应允,很是欢喜,暗思眼下伍子胥就在官驿歇着,何不请他来做个媒人?想到此,忙道:“这有何难?你且等着。”
起身来到伍子胥房门外,叫道:“兄弟开门。”
伍子胥还未就寝,听见叫声将门打开。申包胥尚未进门,便深施一礼,道:“我与施萝姑娘愿结连理,还请你做个大媒。”
伍子胥笑道:“这个媒小弟做定了,明日当着太子的面,你们就把婚事办了。”
说着,随申包胥来到施萝房间,说明来意。施萝羞得低下头,伍子胥道:“姑娘有什么害羞的?越溪女嫁给楚国郎,不是一桩美谈吗,何况申兄乃是楚国栋梁,姑娘能嫁给申兄,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啊。”
申包胥见伍子胥越扯越远,道:“谢过大媒人,还请回房安歇,明日好为我操办婚事。”
“俗话说‘姑娘进了房,媒人撂过墙’ ,怎么姑娘还未进房,申兄就想赶走媒人了?”
伍子胥一边说一边笑,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了,自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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