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包胥见伍子胥己走,深情地看了施萝一眼,嘱咐道:“好好歇着。”
方才转身回房。
次日早起,申包胥洗罢脸,正要去见太子,伍子胥走了过来,俯耳道:“蔡侯昨日将华亥送来的美女香姬送给了太子,太子此时还未起床呢。”
“蔡侯这是何意,这样不守规矩,岂不是害了太子吗?”
“唉,太子也真是的,要是让大王知道了,那还得了?”
“我们且去劝劝吧,毕竟太子待我等不薄,不能看着他落下话柄。”
说完,拉着伍子胥来到蔡府。太子建正与蔡侯在客厅叙话,见二人到来,吩咐看座。伍子胥道:“太子昨晚可睡得安稳?”
“托蔡侯照看,十分快活。”
“只不知今日过后,太子作何打算?”
太子建听申包胥如此说,心中倒没了主意。郑辟在侧,言道:“殿下, 申尹所言,正是小人担心之事,如若回宫,大王问起,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呢。”
“依在下看来,太子既是喜欢香姬,不如载回都中,另觅一处住所,待禀明大王后,再行迎娶,似为妥当。”
伍子胥见太子一脸愁苦,说道。
蔡侯正走了过来,听了伍子胥的话,急忙附和道:
“伍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怪下臣昨日未想周全,让太子为难了。太子可将香姬载往都中,下臣自去禀明大王,说明献妃之意。大王并不知昨夜之情,定无大碍。”
申包胥想了想道:“蔡侯所言乃是正理,只要蔡侯亲与大王说明,太子美女可得,心愿可了。”
芈建听了,也觉得惟有如此了,便道:“那就只好麻烦蔡侯辛苦一趟了,父王赐我金屋一座,暂将香姬安顿其中,等待父王旨意。原来,平王登基,为讨蔡妃欢心,便在东宫西侧修了一座镏金阁,供太子嬉戏。此时太子想起,便欲辟为香姬居所。”
伍子胥道:“如此安排甚好,在下还有一事,请殿下作主,申兄昨晚邀我做媒,要娶施萝女为妻,今日就把婚事办了,不知殿下能否屈尊与民同乐?”
芈建转过身来,看着申包胥,问道:“申尹,这是真的吗?”
见申包胥点头,芈建站了起来道:“那还用说,待喝了申尹的喜酒,明日再回都中。”
蔡侯见说,忙道:“申大人的喜酒就由下臣来操办,各位务要一醉方休啊。”
申包胥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在下的喜酒,怎么敢要侯爷破费?只要各位赏光,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申大人父母不在跟前,无有父母之命,如何成婚呢?”
芈建忽然问道。
“殿下有所不知,微臣的父母已于三年前双双去世,微臣与施萝女情深意长,愿结连理,还请殿下主婚。”
“那好吧,本太子为申尹主婚,也是一桩美谈,到时,你们可要捧场哟。”
蔡侯道:“各位且用过了早餐,待会到驿馆参加申大人的婚宴。”
当晚,蔡侯果然备了几桌丰盛的酒席,为申包胥庆贺新婚。太子建被众人劝得又多喝了几杯,蔡侯送回房间,自有香姬照看,一夜无话。申包胥送走客人,勉强走回新房,已是体不能支,和衣躺下。
半夜时分,申包胥才醒了酒,抚摸着施萝洁白的胴体,却感到浑身乏力,没奈何叹了口气,道:“都是我不好,喝多了酒,让你新婚之夜受冷落。”
施萝把脸贴在申包胥的胸口上,嗔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夫君高兴,妾不怪你。”
二人说了好一会话,看看天已大亮,便穿衣起床,前往蔡侯府上为太子送行。
蔡侯府上,车马早已备好,太子和香姬都已上车,伍子胥和郑辟在车前候着,见申包胥夫妻到来,寒暄了几句,申包胥恭送车驾起程。蔡侯在前,太子在后,一声鞭响,那辕马便放开四蹄奔跑起来。
伍子胥走到申包胥跟前,一揖道:
“申兄留步,小弟先回都中见过了老父,再来与你相聚。”
“兄弟慢走,待愚兄安顿好了大象后,少不得也要回都复命,到时再会。”
说着,伍子胥上了马,道声 “珍重”,扬鞭自去。
申包胥见车马走远,方拉着施萝的手回到官驿。施萝从仆人手中接过小陈音,问道:
“大人,我们到哪里去?”
申包胥道:“牧象的事我想交与家人申楦去办,让他将这群大象赶往我的老家云阝邑磨石山下喂养,顺便为我照看祖墓,你们也先到那里安顿下来。”
“大人不是说祖藉申城的吗?怎么祖墓却在云阝邑磨石山?”
“夫人有所不知,我的祖父申无宇当年辞官不做,便带着我父亲一道去了磨石山隐居,直到灵王践位,有旨要我父到申城任大夫,我们一家人才离开。我家祖屋田场都在那里,后来我父去世,遗命葬在磨石山下,因此,我们又从申城举家迁回。那山就在雍澨河边,山水相依,风景再好不过了。你们去了,自会喜欢的。”施萝听了,虽说并不十分明白,也就不再细问。正说话间,申楦到来,申包胥吩咐已毕,申楦自然照办,申包胥独自打马望荆山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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