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太子建一行离了蔡地,一路马不停蹄赶回郢都,看看快到城下,迎面却来了一队人马,太子建忙叫郑辟上前开道。郑辟嘱咐伍子胥好生照看太子,纵马上前一看,见是太傅伍大人和少傅费无忌,忙下马施礼。伍奢和费无忌见是太子车队,连忙下车,觐见太子。伍子胥见了父亲,慌忙跪倒在地,叩首已毕,站过一旁。太子见二位师傅到来,不敢怠慢,郑辟扶下车来,与二位师傅见礼,伍奢道:
“奉大王令,前往蔡国寻找太子,不想太子已然返都。”
芈建谢过,道:“前几日闲下无事,听说荆山猛虎伤人,因此想去射杀,为民除害,不想此虎已被伍兄翦除,只好回程了。”
说着,请二位师傅到后面车上观看白虎。伍奢回头看了费无忌一眼,两人望后面走去。香姬正坐在第二辆车中,见车停不走,便掀开车帘观望。伍奢见车中一位女子,只做不知,把头低下走了过去。费无忌见了,心中大惑,暗想此女子必是太子建所携,原来太子小小年纪却是一个爱色之徒,心中便有了主意。二人看过白虎,齐贺太子出猎大捷,恭维了一番,随着太子车队,打马回宫。
到了东宫,奋扬早在门口迎候。郑辟送香姬入镏金阁安歇,伍子胥领着众人将白虎抬入御膳房交御厨烹制,敬献大王。芈建于宫中西花厅与二位师傅叙话,伍奢道:“殿下乃大楚储君,当以文武定天下,仁孝行天下,行为有矩,举止有度,方不失太子风范。” 芈建唯唯诺诺。说话间,奋扬来请二位师傅就餐。芈建就于桌上敬了拜师酒,伍奢交待了几句,约定二日早上授课,和费无忌告辞出宫。
费无忌回到家中,细思太子行为,心想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今亦然。看来这太子也是一个情种,我只要投其所好,将来定会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到这里,便坐不住了,一人驱车来到王宫求见平王。平王正在小憩,见少傅求见,便即召入。费无忌礼毕,不等平王发问,便道:“微臣奉命已找回太子,特来禀报。”
“太子还好吗?他到蔡国干什么去了?”
“听说是到荆山捕猎去了。”
平王听了,双眉紧皱,暗道身为太子却如此散漫,出猎也不打个招呼,忍了忍,道:“那你和太傅要认真辅教,不要让他再随便外出了。”
“微臣定不负大王厚望,只是还有一事,微臣斗胆进言,恳请大王圣裁。就是太子今天从蔡国带回了一个女子,微臣觉得太子已初晓人事,当择配太子妃以充东宫。”
“什么,你说太子带回一个女子?”
费无忌正待回话,内侍来报蔡侯求见,费无忌扭头一看,见伍太傅和蔡侯走进宫来。费无忌已是避之不及,只得站过一旁。伍太傅和蔡侯参见已毕,平王命赐座,蔡侯道:“太子此次去荆山射杀白虎为民除害,百姓无不称快,下臣府上有一才女香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晓,因爱慕太子,愿委身伏侍,下臣特来面见大王,请旨定夺。”
平王听了,沉吟不语,费无忌忙道:“侯爷,听说这香姬乃是华亥送给你的美人,你为什么要献给太子呢?”
平王一听,怒道:“好你个蔡侯,原来是你在捣鬼,让太子小小年纪就近女色,是何居心?”
蔡侯见平王发怒,哪敢再说半句?坐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了。伍奢连忙解围道:“少傅不可乱言,这个女子是何来历尚不清楚,就是华亥送给蔡侯的女子,蔡侯不敢亲近,敬献给太子也是他的一片忠心,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费无忌看着,见平王脸色平和了许多,想想也许平王不过是说说而已,猜测半时,连忙说道:“太傅所言,甚为有理,太子年已弱冠,大王如不容香姬,可交蔡侯送还宋国。微臣听说秦哀公有妹名孟嬴,与太子年纪相仿,不如说之,如能结为姻亲,则秦楚两强联合,天下大势,尽在大王掌控之中。”
平王听了,略微一笑,问伍奢道:“太傅以为如何?”
“太子选妃乃国家大典,微臣不敢妄言,还请大王决断。”
平王道:“那就依少傅之言,着蔡侯将香姬送回宋国,另请少傅出使秦国为太子说亲。”
众人谢恩出宫。
蔡侯见费无忌走远,便赶上伍太傅,道:“伍大人,此事闹成这样,如何了结?”
“唉,这少傅也真是的,这事怎么能向大王直言呢?如今还有何法?只有去找太子,将香姬送回了事。”
伍奢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蔡侯默然,二人径向东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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