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忌见计谋已成,着实高兴了几天,这日正在与平王谈天说地,却见伍奢走了进来,伏地叩首,道:“大王,太子奉命领守边城,倘若学业荒废,如何是好?”
原来伍奢外出几日,不知太子已去了城父,及归郢,方知是费无忌所使,但不明其因,恰在街上偶遇申包胥,说起太子娶媳一事,申包胥道:“晚辈礼送子蒲回都,归来后闻听人言太子所娶乃是侍女齐媵。”
“那秦女呢?”
“秦女已被费无忌送入宫中,为平王妃了。”
“荒唐,真是荒唐,‘父子夫妇,国之大纲,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大王怎么能如此行事呢?唉,这王宫真是太无体统了。”
“也许,太子被遣边城,正是因为费无忌怕此事被太子知晓才劝大王这样做的呢。”
“待我前去问个明白。”
伍奢怒气冲冲直奔王宫,却见费无忌在平王跟前,便把一路上想好的话咽了下去,如此说道。平王见伍奢发问,瞟了费无忌一眼,道:“刚才与费爱卿说及此事,正想找太傅商议,请太傅前往城父教辅太子呢。”
“那老臣是与少傅一道去呢,还是一人去呢?”
“寡人一日也离不开费大人,昨日已命费大人为太师,为寡人打理朝政,太子那里还请太傅费心了。”
伍奢一听,更加有气,又不好发作,想了想,还是强忍怒火,问道:“听说大王把秦女留在了宫中,是吗?”
“老爱卿这是听谁说的?寡人不过把侍女齐媵留在了宫中,怎么成了将儿媳留在身边的故事呢?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寡人还有脸苟活于世吗?”
平王见伍奢发问,心想肯定是朝臣们对此事已有非议,只好一口咬定留下的是齐媵。伍奢见平王信誓旦旦,倒有些疑惑起来,心想是不是申包胥搞错了,于是道:“臣只是道听途说,有些担心,请大王不要见怪。”
“太傅是听何人所言?”
费无忌在一旁问道。
伍奢瞪了费无忌一眼,本不想回答,见平王两眼盯着自己,只得道:“是申包胥所言。”
费无忌听了,心中一惊,暗想这申包胥也与孟嬴见过几次面,却是认得的。他既知晓此事,断然也不能留在都中了,于是上前奏道:“大王,这申包胥小小一个宫厩尹,竟敢乱发议论,造谣惑众,请大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平王正忧申包胥揭穿此事,此时听了费无忌的话,便问道:“爱卿有何高见?”
“削职为民,赶出郢城。”
平王想了想道:“依卿所奏。”
伍奢道:“大王如此做法,岂不叫臣子们人人噤若寒蝉,谁还敢犯颜直谏,佐大王成就一代霸主?”
平王不好回答,只得道:“寡人累了,此事再议,两位爱卿请回吧。”
伍奢见说,只得退下。费无忌见伍奢已走,对平王说道:“这申包胥是最危险的人物,是否将他处置了?”
“如何处置?”
“就这样子。”
费无忌挥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平王一见,忙摇手道:“那可不行,杀了他于事无补,反而会激起众大臣的愤慨。再说如果寡人杀了申包胥,将来有一天如何向秦国交待?不如就让申包胥去张扬,也好让大臣们略知一二,到说清楚的那一天,众大臣们也不会感到突然。”
费无忌听了,虽有隐忧,还是附和道:“大王所见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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