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奢走出王宫,一时不知到哪里去,他后悔不该将此话说了出来,连累了申包胥,心想实在是对不起,不如将此事及早告知,好让他有所准备,于是驾车往申包胥府上奔去。
申府家人申成见伍太傅到来,不敢怠慢,一边施礼,一边道:“我家大人到令尹府上去了,此时尚未回来。”伍奢听说,驱车直往令尹府上。申包胥正与斗成然在客厅席地而谈,二人见伍奢到来,慌忙起身相迎。斗成然道:“伍大人有事只要招呼一声就行了,还劳驾亲来舍下,成然愧不敢当。”
“令尹客气了,老臣岂敢对令尹不敬,有事自当前来拜访。”
接着,便将觐见平王的话说了,道:“都是老臣糊涂,让申尹受过了。”
斗成然礼请伍奢入座,望了申包胥一眼道:“刚才申尹正与老夫谈论此事,老夫已早有耳闻,只是不知真假。申尹是认识秦公主的,可否进宫探个清楚明白?老夫也好上朝为你说话,如何?”
“多谢令尹关爱,伍大人也不必自责。实不相瞒,在下已去过城父,在太子府上见过太子妃,确是齐媵,秦公主被大王笑纳已是实情,不容置疑了。”
斗成然站起身来,道:“想不到大王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申包胥见斗成然神色大变,慌忙劝道:“大人息怒,气坏了身子,反而于事无补。”
伍奢道:“大王将儿媳据为己有,如何向国人和秦哀公交待?”
斗成然愤然道:“早知大王是这样一个人,我等也不会辅佐他了。”
申包胥道:“大王都是听了那个塾师的话,才如此失策。”
“二位请回吧,老夫心中有数了。”
斗成然神色黯然,答道。
伍奢、申包胥告辞回府。斗成然在客厅闷坐了半天,心想明日早朝,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第二天,斗成然早早起床,拿了笏板正要上朝,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儿子斗怀扶起,连声问道:“父亲怎么啦?”
“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想是感受风寒了。”
“那您老在家歇着,儿子去请医师来为您治病。”
“只是今日上朝有大事要议,如何是好?”
“那您也不能不治病啊,身体要紧。”
“唉,只好如此了。”
斗怀将斗成然扶上床躺下,请医调治不提。
歇息了几日,斗成然已是好多了,只是精神还不饱满,想想朝中大事还需打点,只得勉强上朝。
众大臣见令尹上朝,退让两厢,拱手而立,恭敬地让斗成然走到前面。斗成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见费无忌站在那里不动,斗成然道:“费大人,你站在老夫前面干什么?”
费无忌裂齿一笑道:“令尹几日未上朝,想是不知朝中事,大王已命本官为太师,你说本官应当站在哪里?”
斗成然听了,把眼直望着平王。平王见斗成然面色难看,忙道:“你二人就不要争高下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寡人要回宫去了。”
斗成然早已怒发冲冠,大声说道:“大王,你听信费无忌谗言,父纳子妇,礼仪全无,若是张扬了出去,如何向秦哀公交待?此事不仅国人窃议,而且诸侯都会笑谈。”
“你、你竟敢指斥寡人?”
“斗成然,你目无大王,信口雌黄,该当何罪?”
费无忌见平王脸色发青,便欲献媚,在一旁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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