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逢着冷场,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栋木拉着一板车货,木槿跟在后面推。
栋木关切地:“前面那家粉店的味道不错,进去坐坐吧,也好攒些力气。”
木槿轻松地答道:“好啊,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板车停在米粉店门口,栋木对老板娘喊:“上两碗酸辣粉,多放一点红辣椒豆子酱!”
木槿捞着碗里的米粉:“一块钱的米粉,才这么几根!”
栋木挟着一大把米粉正要吃,略一思考,将它添到木槿碗里:“吃吧,多吃些!你现在可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
木槿拦住栋木的筷子:“爸,我只是说说而已。这老板娘,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
“老板娘,麻烦你再给我们添几个馒头。”栋木的喊声很大。
老板娘端来馒头:“两位客官,看你们身强力壮的,一碗米粉哪里吃得饱呢?当然要吃馒头了,你们父女俩呀,也别太节约了!”
木槿意外地:“你说谁是父女?”
老板娘奇怪地:“难道你们不是?”
木槿张口欲说,被栋木抢先一步:“是,是,快吃吧,还要赶路呢!”
木槿看一眼栋木,一脸困惑。
栋木与木槿吃着米粉,外面传来一声闷雷。
木槿放下碗张望:“不好,又要下暴雨了,这鬼天气!”
栋木摸出零钱扔给老板娘,迅速走出店子,拉着板车径直往前面跑,木槿空着手跟在后面。板车经过一处洼坑,车身一阵剧烈地摇晃,木槿赶紧上前扶住。
豆大的雨点直落下来,栋木说道:“木槿,这雨太大了,找个路边店,歇歇再走吧!”
木槿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茅棚:“就那里吧。“
栋木拉着板车,木槿扶着板车走近茅棚。倾盆大雨落下来,屋檐流下一排水帘,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小花。栋木从腰际摸出烟斗边抽烟边说:“木槿,等忙过地里的事。我就来守店,你还是抽空去陪多子吧!”
木槿怅然若失地:“我不去!和他在一块没什么话讲。他出去都三年多了,也不想回来看看。”
栋木担心地:“你们这样怄气,误的是全家人的大事,爸看着心里急啊!”
木槿心不在焉地:“我们没怄气,我只是恋家,不想出去。”
“木槿……”栋木欲言又止。
木槿渐渐地有些不安,眉头紧锁,面色青黑,手按一下小腹又放开,两腿并拢着。栋木见了,知道这是尿憋的,他抖落烟火,把烟杆别在腰间,敏捷地跳下板车,冲进白茫茫的雨里。
这一切都在霎那间发生,木槿愣怔在茅檐下,看得目瞪口呆,方便完,她背靠着板车,一个自我问号在自己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抹去……
云开日出时,栋木也赶过来了,全身湿漉漉的。木槿低着头嗔怪:“你转过脸就可以了,为什么跑开?虽说是大热天,但淋雨照样感冒哩。”
他心里非常不安,她的这种说话口气,但表面上轻松地说:“不要紧,衣服一会儿就干了。”他拉着车走出了茅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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