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木拉着板车颠簸在简易公路上,来到一座石桥的桥头,望着石桥,止步不前。桥下急流翻滚,桥面已被洪水冲垮一截。
木槿焦急地说:“爸,桥垮了,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下午马支书急着要货呢!”
栋木不说话,脱下鞋,卷起裤管,再从板车上卸下一包货,小心翼翼地背在肩上,趟向湍急的水流。洪水很快漫过栋木的脚脖子、膝盖、腰身……
木槿焦急地喊道:“爸,您要小心点呀!”
“没事的,放心!”栋木顺利抵达对岸。
栋木来回搬货,板车上的货很快就搬完了,他又推着空板车,摇摇晃晃趟过河水,然后站在对岸,望着木槿喊:
“木槿,照着爸刚才的样子,脱下鞋,卷起裤管走过来,水不深,不要紧的!”
木槿脱下鞋,卷起腿管,露出雪白丰腴的脚丫,栋木看着,咽了一口唾沫。
木槿用脚试了试水,立即收回来,惊恐地:“爸,我怕!”
栋木大踏步趟过河水:“来,木槿,别怕,爸牵着你!”
木槿牵着栋木的手,小心翼翼地行在水中。
水渐渐淹没了两人的膝盖,木槿下意识地抓紧了栋木的手,栋木放慢了脚步。
突然,一个水花打过来,木槿一个趔趄,半个身子斜在水中,栋木赶紧扶住她。木槿站立不稳,倒在栋木杯里。
栋木轻声地:“木槿,别怕,爸来背你!”
木槿伏在栋木背上,闭上了眼睛。
栋木背着木槿行在水中,水淹没了栋木的腰身。栋木表情严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远处,乔乐冒背着锄头走过来,发现河中央背着木槿的栋木,立即闪到一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河对岸,栋木放下木槿,惶然四顾。见没别的行人,赤着脚紧跑几步,一把拉起板车,赶紧装货去了。
木槿关切地:“爸,快穿上鞋!”
栋木放下货物,穿上鞋子。木槿看见栋木额头渗出的汗珠,从怀里掏出手帕,欲给他擦汗。
栋木赶紧闪开,一抖肩上的汗巾:“啊,不,我自己来!”
木槿笑着说道:“爸,刚才见你背那么重的货还没出汗,怎么,难道我比那些货还重吗?”
栋木嗫嚅了一下嘴巴,说不出话。木槿摇摇头,脸上露出爱怜的表情。
乔乐冒看着栋木的板车走远,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栋木回到家,在栀子和木槿面前,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吃了晚饭早早地去了小站守店了。
夜深人静,月落星稀,在篱笆院子的东屋里,木槿辗转反侧,孤枕难眼,老是想着白天栋木背着她趟过河的情景,此时她觉得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公公栋木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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