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释怀怎么也做不到彻底。在学校里,我已经成了一个不说话的“木头”。尤其是遇见王姑娘,就会像贼一样躲开。我想,在开口以前,我在她面前,至少是个有尊严的人,冷漠并且独立。可我偏偏却没有坚持到最后,现在我急需要一个理由来掩饰自己为什么要开口向她示爱了。
今天,我在木屋写作业,半人马走进来。
“您为什么不去请教苏格拉底呢?他们在河边辩论呢!”他提示我。
我向河边走,看见苏格拉底与他的对手色拉叙马霍斯,两人似乎解释不清一些简单的事实,比方说,什么是正义。
苏格拉底说:“色拉叙马霍斯,你说就跟人学习,这倒实实在在是真的;不过,你说我连谢都不表示,这可不对。我是尽量表示感谢,只不过因为我一文不名,只好口头称赞称赞。我是多么乐于称赞一个我认为答复得好的人呀,你一回答我,你自己马上就会知道这一点的;因为我想,你一定会答复得好的。”
色拉叙马霍斯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他说:“那么,听着!我说正义不是别的,就是强者的利益。你干嘛不拍手叫好?当然你是不愿意的啰!”
苏格拉底不以为然,反问说:“我先得明白你的意思,才能表态。可这会儿我还闹不明白,你说对强者有利就是正义。色拉叙马霍斯啊!你这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不是这个意思吧:因为浦吕达马斯是运动员,比我们大伙儿都强,顿顿吃牛肉对他的身体有好处,所以正义;而我们这些身体弱的人吃牛肉虽然也有好处,但是就不正义?”
色拉叙马霍斯叫道:“你真坏!苏格拉底,你成心把水搅混,使这个辩论受到最大的损害。”
苏格拉底哈哈笑。
我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他们要争什么。
但我的确赞成色拉叙马霍斯的说法,苏格拉底不仅坏,而且是坏透了,有这么好的狡辩也不教我,还成天与我兜圈子。我与她还有一场辩论,啊,它足以用来掩饰我当天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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