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像个孩童般快乐地活了一个星期,我为她寄去了几盒游鸿明的磁带,希望她能听听我最近的心情。以前只是寝室里布满了她的影子,如今连教室里,食堂里,课本里都是了!老师们越来越注意到角落里这个男生,双手捧着脑袋,一个姿势就是一整个秋天,在课堂上傻笑。可爱的女孩,我是什么也不顾了!我是多么钟情于你,其他的,我没有看没有听!我感激你的母亲将你生下,让你所经历的童年成了我思考中最有乐趣的一部分,让你所执有的偏爱成了我最不可思议的取舍。如果可以,我想偷偷与你消失在我的乌托邦,与海风与海鸟一起翱翔,任由你给我多少悲伤,我心甘情愿。
今天上午,新的政治老师终于来了,兼任我们的班主任,据说他是湖南的土家族人。我们见到他时,他正躲在胖校长的身后,扭扭捏捏地伸出了一个喷满定型水,油得发亮的老板头。第一节课效果不错,只是大家都不大适应他的湖南普通话。到了第二天,那个昙花一现的老板头就成了开花的鸡冠状了,不过,它总算完成了与我们见面的历史使命。
下午班级就出事了,后排一个男生的脑袋被社会青年敲了一个洞,手也挂彩了。班主任发表了他的首次“教诲”:“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聚到一起是为了学习,如果遇到什么冲突,忍一忍就没事了。如果惹上那些社会青年,最终受到影响的还是我们自己。”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一只足球从天而降,像导弹一样砸在门口的玻璃上,顿时碎片四溅,坐在窗户边上的女生头破血流。班主任傻了眼,赶紧把她送去了医院。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晚上的时候,受伤的女生被送回来了,而以高效率闻名的学校也根据其宣扬的“就事论事,公平公正,决不手软”的原则,立刻对白天发生的所有事做了处理。第一,立即开除了打架的男生。第二,让那女生拿块碎玻璃去扎肇事者的头。这件事比较棘手,理由有两个:第一,一共有六片碎玻璃擦到她的肢体,且伤口大小深浅不一,她该反插他几下?第二,肇事者坚持以“就事论事”为由,认定最终是足球伤害到她,所以应该让她去插那球六下。胖校长只好召开董事会(因为是私人单位,所以校董事会只有他自己一人),经过激烈的自言自语,他决定赞成肇事男生的说法——立刻找回那只肇事球,供受害人宣泄。可是这个决定遭到不少教师反对:如果这样说,肇事的也不该是球,而是碎玻璃。那么,只好让碎玻璃自己插自己六下了,轻重自便。
一切平息。班主任感慨万千,发表了他的“上任第一天总结”:一早听说温州人,张扬与纪律并存!要的就是那个速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