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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镍时代: A级教犯 第九十一章 自我反省(12月8日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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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我闲逛在这个荒诞的孤岛。

    天空被映射成一个类似马槽的形状。我的未来在一面凹透镜里,那镜子是用钢筋做的,被磨成了新克克,光溜溜。我发现人人都在想尽办法欺骗我,恐吓我,却始终没能把我难倒。我总试着透过他们的脑袋,望向他们身后的那个同样被扭曲的世界。

    我认可那是个理想国,却不是像他们描绘得那样,可怕而有进无退。

    球状物体在黑板上画的那片混沌而苍黄的芭蕉叶林,告之我上大学后的一些恐怖的事;我认为,就算他没撒谎,发生了的应该代表了他的经历,未必能适用在我的身上,我对那里未发生的,充满着强劲的渴望,迫切地想看一看。还有政治老师,以前写的不得意的时候,他马上就翻脸,收了试卷走回办公室。我追上去说:“一段历史不一定只有一种写法,实际上,你给的答卷纸太短,我可以从正反两面证明,卡吕普索是个矛盾的人,并非他们说的‘和谐’!”

    他把嘴巴一撇,表示宁可把精力花在研制F-U-C-K式冲锋枪,也不愿再看我的臭东西。“你根本当不了作家,你就是个掏粪的料!”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了。

    我不能责怪我的政治老师,因为事实是这样:在他渴望阅读的时候,我思维穷竭,当我文思如尿奔的时候,他又要赶着去卖凉鞋了。

    这些都表明你永远都不能了解一个人在某刻是热衷于哪一面。在那时我才突然发现,生活无时无刻不处于两种潮流里,一是爱情,另一种则是我无从知道的其它。比如卡吕普索,她告诉我她的心永远是燃烧着的,那时她还很年轻,我也想了解那以后的更远,是不是久一点,她也像我这样经过深造得到智慧勋章后,又会有新的见解,虽然寂寞地揣测一个人使我的生活变得那么无趣。

    但她那时候这样的回答,是证明了两个可能,那便是:如果她反驳自己先前的理论,说明生活在某些时候,可以不由于爱情,也叫人萌生一种窥探的冲动,这种说法亲近“爱情”;如果她坚持原来的理论,又说明,生活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不由于爱情,也叫人萌生一种窥探的冲动。这种的说法则亲近于“其它”。

    爱情与其它,这两样东西,就像睡觉前的刷牙与洗脸,在随性的人的心中,并没有哪个更重要,我一直冷静地为它们安排次序,并且了解什么样的排列都不会影响我的心灵,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亲近哪一个,王姑娘都是静止不动的,它使我从容。

    我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这些“其它”像南瓜车一样长着古怪腿脚,在某时某地维持一种懒惰的低调,在其它地方又如夏蔓般疯长,攀爬于屋顶与瓦墙之上。只是我总立于墙的对侧,认定它逃脱于我的诗意以外,美得潦草,便厚脸皮地文饰了我的对它们的真实依赖。它们也是我一次次逃避挫折的理想避风港湾,王姑娘曾多少次给我以冷酷的否定,我不正是借口埋醉于这些“其它”,才博得自己心灵上的一点尊严与安慰吗?每当时钟走到午夜2点,我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只想放下手中的情诗,冲到床上睡觉。我这么有才华,到了时刻也不愿再操心,只想将深情拖到明天,多么的虎头蛇尾!

    这些都证明,不止卡吕普索,我的世界也是脱离人情,由自己一手在安排的,我的内心也是燃烧着的。我想,生活使每个人都在无言的辨证中前进。我与卡吕普索一样,在凹透镜的两面,都是生活的高手。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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