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不过尽打了折扣,他吻的是我,此人群也不大,都是熟脸。长条说麦克是全校挂科最多的,大伙赞成,长条又说麦克的屁股是学校最翘的,小郭一脸的不以为然,说再翘的屁股他也见过。大伙要麦克脱下来看,好证明了长条说的没错,麦克瘫在椅子上,用脚把我往人群中间推。
“看吧?这个一样的,质地纹理有差一点来问我!”他猛地吸烟。
我解了皮带,从上到下一溜,脱了。没有为什么,可能是长期的抑郁把我脑子闷坏了,这样的宣泄很有快感。六个星期前,我把自己困起来写作,至今没有离开寝室。听说外面换了季节,因为这一阵麦克带上来的饭菜里带鱼越来越薄,越来越窄,已经远离腊月。
麦克一脸不以为然,拿下巴对着小郭,说:“那你摸去,比你那些男人差多少?”
小郭气的要死,把杯子往桌上砸,长条一帮人不罢休,一边一个,硬把他架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样?”我说。
他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到我的脸上,我突然觉得那些个缺口有了理由。头顶的电风扇做圆周运动,四分之三的时间不在我这方位,来的时候我却突然一个抖嗦,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草。。。你”小郭把边上两人退了个踉跄,扑上来吻我,凶猛异常,我感觉空气很紧,但很新鲜,从来没体验过的,像吃镇上买不到的冰激凌。
我缓了缓气,小郭就把裤子一脱,转身弯腰把白嫩嫩的屁股对我,调头冲我喊:“草吧!就爱给你草,别人我还看不上眼呢!”
胡闹,这像是一个良民说的话吗!大伙无语,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晚上李娉打来电话,叫麦克去吃夜宵,他正好在寝室里帮小郭修理吉他的木板,就让她先在楼下等等,李娉很生气。
“你在干吗啊?”她在电话里说。
“弹吉他!”他满头大汗,冲着手机叫。
“你会弹吉他?”对方不大相信。
“我弹吉他不行吗?”
“我音乐系的都不会,你外语系的会弹?”
麦克可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冲过去拿起桌上的手机,大骂了一顿,可能话太难听,对方立刻挂电话了。
小郭愣在吉他前,说:“你还是去吧,我不想因为这事把你们的关系搞砸了。”
麦克摇手说:“神经病的,不用理她!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小郭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好站在那里傻傻望着他,傻傻地笑。
过了一会儿,李娉上楼来。
“喂,你以为你面子那么大,我真想请你吃消夜啊?”她冲着麦克说。
“那干吗叫我下去?”
“找你有事。”
“什么事呀?”
“让你帮个忙,我有个同学,老校区体育系的,快毕业了,英语三级还没过,他想找个人代考,我一口答应了他,我说我男朋友是外语系的,小意思拉!所以来问问你罗!”
麦克说:“你都答应还问我?不过好说拉,让我老哥去!”
李娉咬着嘴唇说:“喂,我可是说是让我男朋友去的!”
麦克对自己的英语一点信心都没有,虽然只是三级,但大学过了这么久,他一个字都没念过,八成是考不起的。
“好说!”麦克拍着胸脯说,“既然你都答应他了,不能让他们体育系看扁了不是?该怎么做?”
“换个照片,再弄个假章就可以了!”李娉说。
“easy! a piece of cake!”麦克说。
考试当天,我们几个跟着他们到了老校区,那位学长带我逛了一圈,又请我们吃饭,我们喝着可乐,坐在小卖部里等待麦克出来。不出一会儿,有人出来说,麦克被监考老师认出来了,好象正在与巡考老师联系,幸好他机灵,立刻交卷,逃出了考场,错过了最后的听力部分。
我们都为他出了一身汗,麦克若无其事地朝这边走来,李娉拦住了他。
“你没事吧?”
“好着着,想抓我,嫩着呢!”
“听力没听,60分没问题吧?”学长问。
他摆着手:“3级而已,小意思,不用听也及格!”
李娉推着那学长,得意地说:“那,我说这对我男朋友来说就是小菜拉!”
“厉害厉害!”学长竖起大拇指。
小郭笑着对那学长说:“他可是全能的,什么都行,请个枪手都要上千,你光请我们吃顿饭就行拉?”
学长说请我们去唱歌,我们都赞成,麦克却拒绝了,一脸抑郁的表情,大伙只好做罢了,坐上回茶山镇的车。
“是不是考场里的事,情绪受影响啊?”李娉坐在他身边,安慰他。
“没有。”他摇头。
“回茶山happy一下,怎么样啊?”她建议。
他伸手捏着她的白嫩的脸。“好啊,谁怕谁?”
晚上我们四个都喝了酒,从车棚里租来了两辆单车,一人载一个,比赛谁先到医学院的停尸房。
“娘娘腔,怕的就别来!”麦克冲着我这边喊。
“谁怕谁啊,没准有人自己怕了哦!”小郭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冲他做鬼脸。
“好,那哥哥带你去醒醒酒!”
他与李娉先到,我们在那黑暗的走廊里绕了三大圈,然后跑到桥边抱着一起大喊大叫。李娉爬上桥头,站在上面大喊:“陈麦兜,你爱不爱我?”
“什么?”我弟弟大叫。
“我问你爱不爱我?”她重复道。
“爱你?我疯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从那个房间里跑出来的?”
我弟弟说完哈哈大笑,我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觉得他们俩好幸福。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他感到高兴与自豪,他没有给我丢脸,在任何时候,都不让别人占到便宜,爱能随便给的吗?
“再喝怎么样?”李娉说。
“好啊!”
我们在草地睡了一夜,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麦克扯开外衣,单边裹着李娉,两人匆匆地走在前头,很快就回到了学校。
“现在几点呢?”小郭停下来看着我。
“四点。”
“陪我到后山看日出怎么样?”
“恩。”我点头。
我们爬到山顶刚好日出,小郭的眼眸里已经挂着一层层厚厚的迷雾,清晨的迷雾。我从来没觉得哪一天能这样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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