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尽管皇帝如此传言下去,可是此次林中狩猎,官兵不下千人,还有丫鬟仆人若干,这口舌如何能止,更何况,这有人故意散播流言。
三王爷祁墨与二皇妃有染之事第二日便在芙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从前三王爷名声也不好,也会传些让人听后津津乐道或愤怒的事来,但从未有这次的事件这般严重的。
此事一出,皇帝更加焦虑,为了安了众人之心,更为了快些平息这件事,便下令查证,更将祁墨禁足在楼外楼中,这样做只为了避免朝中之人说出徇私之言。
可是,这百姓的悠悠之口,如何能轻易消除,皇家如此有驳伦理之事一出,如何会没有满城风雨。
楼外楼中,祁墨面色平和的坐在楼下的桌前,一个人执着一个杯子,眼中无甚悲喜,只有淡漠。
夙城宗下朝之后,便来到了楼外楼一趟,见他如此,说道:“放心,这件事无非只有传言而已,等风声过了便好。”
祁墨冷笑:“若是有人不想让它过呢?”
“这件事是良山亲自揽来办的,他一定会用的办法将此事压下去。”
“良山一直想闲云野鹤,如今倒是为了我揽活干了。”祁墨苦笑:“真是难为他了。”
夙城宗道:“何须说这些。”
祁墨淡笑了一下,点头,问:“锦玥,她怎么样了?”
夙城宗一滞,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已然跟她说过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可是听后依旧没什么反应,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祁墨见他如此,心中便了然:“没事,或许,她与我一样,都被算计其中,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相了。”
“你是说,二皇子在锦玥这里也下了功夫。”夙城宗想起:“怪不得那日晏少寒会将她带到小公主那里。”
祁墨听后,眉间一沉,原来如此,定是她在多露儿不清醒的时候听了什么话,所以那日一直觉得她怪怪的。
夜晚,祁天泽却是来了楼外楼,没有带一个人,只是孤身一人,祁墨看着他,没有说话。
“三弟,你就不好奇为兄为何而来吗?”祁天泽似笑非笑的说着,看了看他这楼外楼:“果真气派啊,真是后悔没有早些来看看。”
“有事呢你就说,没事的话,这里不欢迎皇兄你。”祁墨淡然而笑道。
“是吗?不欢迎。”祁天泽冷冷笑着,不动声色的看向他:“父皇从来都只以你为重,我和祁明洛像个傻子一样斗了整整八年,都还只是这般。”
祁墨面色不改的缓缓端起茶喝着,然然道:“我没想和你们争什么,你何必介怀。”
“不争什么?”祁天泽目光端倪的凝视着他:“所以,父皇再是如何,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
“既然明白,又为何特意来这里。”
祁天泽清冷而笑:“我来,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祁墨眼中暗色涌起:“谁。”
“夙锦玥。”
祁墨回答:“那你就妄想了。”
“是吗?”祁天泽思虑了一下:“可是,我言之必得,就如,这皇位一般。”
祁墨凌然的将手中的杯子一摔,笑着坐起:“痴心妄想的太多,小心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祁天泽不以为然的摇头一笑,走进了两步,在他耳边沉然的说:“不知道她香肩上的那颗朱砂痣,三弟看到过没有。”
手中握拳而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祁墨眼中愤意欲深:“你敢碰她。”
祁天泽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我说过,言之必得,时日而已。”
“你。”祁墨愤然的讥笑了一下,再次出拳,祁天泽也动手起来,两人顿时打得不可开交,闹出了很大动静。
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后连忙进来一看,都吓了一跳,这怎么打了起来。
众人急的想要上前阻止,却都不敢:“三王爷二皇子,你们,这,这住手啊。”
晏少寒从门外赶到,连忙上前将他俩拉住,那些侍卫见此也急忙将两人分开。
晏少寒见他们两人都几乎打红了眼,心中暗自沉思了一下:“你们知道这件事传了出去会如何吗?”
祁天泽听后,甩手离开。
晏少寒看了祁缄一眼,眼中神色不明的跟着出了门来:“二皇子,你一向冷静,今日怎么倒和三王爷动起手来。”
“没什么?”祁天泽回答。
晏天泽却在他眼中看出了个所以然来,武置说过,这世上能令他行为失态的,怕是只有夙锦玥了。
他道:“如今关键局面,可不要为了这些事而分了心。”
“这个,我自然知道。”祁天泽眸中渐渐冷冽起来,无论如何,这个天下他必得,人亦必得。
此时的楼外楼,因为那一场打斗这底楼处有些混乱,祁墨任由他们收拾而上了第三层。
静默的坐在房内,眼中是静谧如水的波澜流动,无声,却在瞳孔之中波澜起伏。
那日,她眼中凄迷的坐在他的床边颤抖的哭着,身上衣衫有些凌乱,手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眼中望着他时全是害怕和无助,可是,就在那时他还想赶她离开。
心中疼楚袭来,他闭了闭眼。
夙府内,夙锦玥坐在明烛之前,静静的看着那烛火跳动。
指尖在桌上轻轻划动,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缓缓将手卷曲收回,唇角有些释然的露出笑意来,已经过了五日,有些事,想的明白了便什么都不在意了。
她起身,不管他与多露儿是否有情,如今,她只想陪着他,别的,何必多想。
她走出房门,跑到书房。
夙泰平见她这深夜了还来书房,疑惑的问:“锦玥,怎么了?”
夙锦玥进门后,走到他面前:“父亲,锦玥想问你一件事。”
夙泰平点头:“何事?”
“三王爷这件事,如何做才能尽快平息。”夙锦玥问完。
夙泰平一愣,心中想着,这孩子,前几日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心中便以为她是想与三王爷永不来往,今日倒是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来问他可有解决之法。
夙泰平回答:“这件事,很明显的便是有人故意宣扬。”
“那,到底有没有办法。”夙锦玥眼中担忧的叹息。
夙泰平无奈的笑笑:“这件事我和城宗都在想办法,就算不是为了给皇上分忧,也是为了你啊!”
“父亲。”她一笑:“谢谢。”
“从小到大也没有为你做些什么,我这做父亲的实在是有愧啊!”
夙锦玥听后,一滞,有些欣然的说:“我觉得,父亲最近变化很大。”
“以往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不管是对朝政,还是对这个家,如今想想,自己确实做错了许多。”夙泰平说完,默然一笑:“希望现在也不晚。”
夙锦玥眼中懵然泛出红意,笑着摇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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