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夙锦玥捂得严严实实的来到楼外楼,祁墨一见她这般而来,还穿成这样:“锦玥,你这是干什么?”
夙锦玥将缠在头上的一块布拿下,一笑:“我是偷跑出来的啊!”
“偷跑出来?”祁墨哭笑不得的上前理了理她这全身围了一圈的黑色衣服:“为什么偷跑出来?”
夙锦玥道:“不是说成亲之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吗?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她说的这么直白,祁墨一怔,随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所以你就这样来了。”
“是啊!”她明媚一笑,走到他面前:“还有几日便是十五了。”
祁墨伸手缓缓划出她弯弯的眉眼:“是啊,还有几日,你便是我祁墨名正言顺的三王妃。”
夙锦玥听后,镇重的点点头,眉眼似水缓缓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祁墨看着她,唇角微笑着点头:“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这份相思之情,夜以继日:“往后,携手伉俪,相思心底,不离不弃。”
夙锦玥霁颜而笑:“阿墨,可不可以弹首曲子给我听,然后我再回府。”
祁墨点头:“嗯”拉着她上了楼,他坐在琴弦之旁,她眉眼轻笑着偎在他肩上,听着他之间拨动出的美妙琴音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
早朝之上,晏少寒将几本奏折呈交于祁天泽,眼底风波不起的道:“回皇上,这几本是臣这次去陇西,地方官员的弹劾的奏章。”
祁天泽拿过一看,眼底寒气郁结,冷然的看向夙泰平:“夙侯爷,当年先皇调遣你去陇西查访民情,却没想到,你竟然联合地方官员,结党盈私。”
祁天泽怒然的将那几本奏章甩下殿去。
夙泰平闻言,眼中一惊,捡起地上的奏章,竟然本本都是弹劾他当初去陇西如何以公谋私。夙泰平垂头,收敛了惊讶镇然道:“还请皇上明察,臣受命前去陇西,为公为民,绝无半点私心。”
夙城宗也上前:“是啊皇上,我父亲自来为政清廉,恪守本分,这弹劾之事根本是无稽之谈。”
“哦”晏少寒一笑:“这样说来,我带回的这几本弹劾奏章,是我无中生有?”
那边的军中都尉薛志科也上前:“回皇上,此去陇西我与上柱国大人一同,此奏章绝无虚假。”
夙泰平面色一变:“皇上,臣自来为国不敢说鞠躬尽瘁,但绝对没有二心,不知是何小人这般从中挑拨。”
晏少寒:“陇西地方官员若干,夙侯爷都以为是我在指使吗?”
“是不是上柱国心中清楚。”夙泰平自认为这一生为国尽心尽力,却没想到如今却被这小子算计了。
“行了,是非定夺自有始终,将夙侯爷先押至上林狱,立刻彻查此事,晏少寒,这件事就交予你了。”祁天泽说完,夙城宗连忙上去。
“皇上,这件事绝对是小人作祟,皇上明鉴啊!”
晏少寒道:“夙将军,这件事我自会查实清楚的。”
夙城宗面色愤然的看着他,而晏少寒依旧只是笑意相对。
夙泰平面色发青的任由着侍卫带下去,心口起伏不定的闭了闭眼。
清晨,一片安静的夙府门外,集结了一大批兵卒在外。
家中女婢仆人一片慌乱不堪,夙锦玥与夙明夕在院子内焦急的等着夙城宗回来。
“怎么办?”夙明夕忧心匆匆的走来走去,不同意夙锦玥一直皱着眉头坐在那石凳之上。
念初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叫道:“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夙锦玥和夙明夕回头,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大夫人听了老爷的事后吐血了。
两人顾不上其它的慌张跑去佛堂,床榻之上,李珠映面色苍白,旁边的盂痰里有红色液体
夙明夕面色大变的走到了床边:“娘,娘你怎么了?”
李珠映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来:“夕儿,你,你父亲怎么样了?”
夙明夕哭道,摇头:“哥哥还没回来。”
夙锦玥亦是走到她身边:“大娘,你不要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珠映却摇头:“朝廷纷争本就可怕,要是想扳倒一个人,便是一定会让他永不翻身的。”
夙锦玥默然的红了眼眶:“大娘,你这般担忧,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好。”
“我自来不喜他全身为政,就是怕的有这么一天。”说完,簌簌的又开始咳了起来,锦帕一擦,又是一口血。
夙明夕顿时双眼发呆的簌簌哭了起来。
夙锦玥也是被吓到了,念初将请来的大夫带进房中,把了一会儿脉后,背着李珠映的面无奈的叹息:“大夫人这般很是不好啊!”
夙锦玥心中也是大概,明白的,李珠映这一年多来都是这般一直病着,如今听见了父亲出了这件事,那里能承受的住。
她虽一向与父亲不和,心里却实在有他的,她来到这佛堂每日诵经,为的不过是让佛祖保家宅安宁,心中生出无限惆怅来。
大娘自来待她好,如今这般病倒,却丝毫没有办法的淌泪发呆起来。
夙城宗回来时,听闻府中之事,也急忙赶来佛堂。
夙锦玥在佛堂院子里见他来了,连忙上去:“大哥,父亲怎么样了。”
夙城宗咬牙而言:“被皇上收押了上林狱。”
夙锦玥一惊,眼神有些恍然的问:“为什么?”
“陇西官员弹劾,说父亲结党营私。”
“这怎么可能?”
夙城宗叹息:“是啊!怎么可能,无非是小人而为”
夙锦玥沉寂了一会儿,无力的说着:“大娘现在很不好,进去看看吧!”
夙城宗连忙起步进去,见着自己娘的模样时,心口一滞,怎会如此苍白了
李珠映此刻已是闭着眼睛,身旁有夙明夕守着。
“明夕。”夙城宗缓缓蹲下,看着一脸空洞茫然的她。
夙明夕转头,见是他,扑到他怀里闷声的哭了起来,低声说:“哥,娘一直在吐血,都吐了好多了。”
夙城宗拍着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
又哭了几声,她抬头问:“父亲呢?”
夙城宗将她带到一旁说明了缘由后,夙明夕紧咬着唇不断流着泪。
夙城宗替她擦了擦泪:“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第二日下朝后,
夙城宗让人将其带至行宫,在祁天泽面前依旧请命,道夙泰平绝无可能为己谋私,几番说辞下来,竟与祁天泽争执起来。
夙城宗质问祁天泽为何放任陇西官员的挑拨,如此不敬之言让祁天泽勃然大怒。
晏少寒赶到之时,祁天泽已命侍卫将其压制住。
晏少寒不动声色的跪下请命说:“夙城宗如此不敬,当处以重罚。”
夙城宗一听,先是一笑,再是冷冽的看着他:“晏少寒,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设的局。将夙府声望灭尽,自是你晏家权倾朝野。”
晏少寒亦是一笑:“是吗?”
祁天泽面容冷寂的说:“晏少寒说的对,夙城宗你敢对朕如此不敬,朕也不敢保证你父亲也对朕是绝无二心的,所谓结党营私,这理由倒是充分了。”
夙城宗看着他们:“一切,都是你们自己行事,随便找个理由,便是可以将忠臣都置于死地。”
晏少寒:“还念道着自己是忠臣吗?夙城宗,你可真是会说。”
祁天泽漠然的看着他:“你今日这番话,朕可将你赐死。”
夙城宗一笑:“臣是有口难辨,若真是君要臣死,那臣不得不死。”
晏少寒不动声色的上前:“夙城宗以下犯上,该是处死,可毕竟曾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当削去官职,发配边关。”
祁天泽看了晏少寒一眼,心中冷笑一下:“将夙城宗削去官职,明日公布天下后,即刻发配边疆。”
“是。”晏少寒定然的点头。
那边,一身墨衣的祁墨大声说道:“这样做,皇兄是否太过草率。”
祁天泽看着他:“原来是三王爷,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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