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节 有一美人
“想要知道舞蹈的名目吗？”高齐脸上挂着十分刻意雕磨出的笑容，想要引我入局。
“《有一美人》，”他无奈的自问自答，又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美一点还是她美一点。”
他的声音太大，很少有人不朝我们这边瞄放过目光。“当然是小蔓漂亮一点。”我很怀疑是诺明目张胆的说着谎话，同为学校的四大美女，清水掩面的我会比顶着一副精致妆容的陈君漂亮，这根本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如果我是个男孩子，说不定我也会追她。”我叹息着，并不是因为自觉不如，只因那个少女太过美丽。
高齐瞟来带笑的目光，若兰又粘在我身侧：“你也很漂亮的哦？”她以为我很自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从来都觉得自己很漂亮。”我答得理直气壮。
“这是我自编自演的古典舞蹈，它和……”轻轻咬下嘴唇的陈君又慢慢笑开，她在离我三米的距离站定：“你的校吧版面名字完全一样。”
“很适合你，”我真诚祝福。
然而我敢肯定，在这次元旦晚会之后会有很多学生讨论到底有谁才真正符合“有一美人”这个名号。
“奇怪，你不是那么聪明，居然想不到别有特色的名字？”诺声音冷极，像是被谁喂了炸药，脸上尽是灰飞烟迹。
他的想法我已悉知。扯了扯他的手指头，我转过头对他一笑：“你已经教完了？”坏学生当老师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很认真负责，还是敷衍塞责。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总会学会。”元旦晚会定在星期五晚上，会是在元旦假期之后第二天傍晚正式举行，也就是公历1月3号。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又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纯粹的自习时间在老师离开这间教室后被大部分学生用另一种方式打发掉。“听说你和林扼也有报名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似乎是那个叫俞婉婷的女孩子，她会讨好似的移动到若兰身边，然后向她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嗯。”若兰从来没有在上课时间被人打扰，吓了一跳之后点了点头，才又问她：“怎么了？”
“据说你是跳芭蕾独舞？林扼为你伴奏？林扼似乎还有和他的另外两个好朋友一起跳Popping？”耳朵里塞入耳机的林扼或许真无法听清这个少女的问题，我扭过头对上若兰无奈的笑容，同样无奈的向她耸了耸肩膀。
下课铃声是对若兰的最好解救。她在能够自由活动的第一时间逃似的飞往到我身旁，向我倾述着满肚子的苦水：“她好能说哦，居然东拉西扯的和我聊了大半个晚自习。”
她不会拒绝别人，唯有忍受着让自己的时间被她人打扰。“她还打算以后抽空就去陪我一起去舞蹈房，观看我的训练。”这才是最为令她烦躁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排舞的时候我总是根不上林扼的节奏。”
“那就让他追寻你的节拍。”两个人的默契不在于一个人的主动搜寻，否则万一信号不在服务范围内，那岂不会若即若离。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可是很难突破。”拒绝了浪费第二个晚自习的时间和另外几个少年一起排舞，她坐在我前排的空桌上，呆呆愣愣的支着脑袋，看上去无比可怜。
我想到一个可能：“因为看到过陈君的舞蹈？”唯有这个被誉为校园女神的陈君才会让她备受打击。支楞着耳边旁听我们谈话的王杰突然来了精神：“陈君？据说她也有参加元旦晚会。”
“独舞：《有一美人》。”我发觉那些八卦杂志有一定的作用，让他的思考方式更远一步脱离了学生时代独有的纯真。“我怀疑她是不是刻意的？”王杰思索着支着下巴，“用着一模一样的四个字，让人少想一点都觉得困难。”
“那你觉得我美一点还是她美一点。”我脸皮厚厚，不听到合耳的回答我就不会罢休。
他像被我吓到：“你美一点……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美一点，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美一点。”这个机灵的少年现实的无比可爱。
“原来你最重要。”他会不会说，没有他的存在，我和陈君都是一样，相似的面孔里辨不出不同的风情？“哪里，明明是王杰比较丑，有他做为对比，别人会觉得你和陈君相当漂亮。”
“如你所说，入校以来的学校四大美人没有重新刷榜是因为我的同桌是他？否则我一定会被广大男同胞深入挖掘的某一个美女挤下神座？”我试想着这种可能，却被若兰重重一弹。
“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也是一世无双。”
王杰肉麻兮兮的看着我们两个女孩子推挤他的同时互相恭维着彼此，终于承受不了的站起身来移坐到别的空位上。把王杰赶出原位的若兰挨着我坐下，心情还是有点起伏不定。
她没有心思看书，也不愿去做别的事情，我送出一半的耳朵塞入她的耳中，“不如一起出去走走？”我们挽肩并行，像风一样悄然游走在这个学校每一层教学楼之间，偶尔和路上碰到的教师打上照面，他们在微微吃惊之后同我们点头笑笑，又继续按照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前进。
舞蹈房里的灯光似乎被那一层层饱含激情的音乐声震得更亮，散射在外的光芒像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冲破开黑暗的囚笼。用手指捂上了另一只耳朵，澎湃激昂的乐调还是一度冲斥着内心，让整个人都变得躁动，或者说更有活力。
舞台边居然坐着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学生，陈君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像是无意移过眼光，她在看到我和若兰时讶然的勾了勾嘴唇，带着笑朝我们迎身走近。
“若兰呆会儿你要排练舞蹈吗？”若兰的惊奇慌乱尚不能很好收敛。“不是，”她探头向内望去，场外的舞台音空放着，场中三个少年早已停了舞步，林扼和陶然同时指点着尚穆肢体摆动方位和力道。
“阿嚏。”打了个喷嚏的尚穆揉了揉鼻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有团燥炽的红晕。“果然感冒了。”若兰不可置信：“离得这么远，那些病毒怎么过去的？”
看到她眼睛里又燃起了耀然成辉的光彩，我怀疑她会有某种脱离实际的想法，叹口气勾回她的肩膀：“我们要在这里呆着？”
舞蹈室里的暖意熏人，似乎还飘着醉人的香靡。“不要。”若兰直接摇头，有点不安：“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学生？”“元旦晚会时学生会。”才不过是几十学生，都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节奏激越的背景音被关停之后，穿过门口从明亮走向灰暗的少年隐藏了所有表情：“你是来排练的嘛？”像是疑问又似在请求，若兰扭头看了围观的学生，最终还是艰难摇头。
“要不要我帮你清场？”这绝对是这个家伙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不用。”她心里繁杂的思绪才需要清场。
“那你……”我怀疑这个少年也单纯到蠢笨，或者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没有的话想要聊？“那你要在旁边观看？”林扼的语气里有一种潜伏着的危险。
“走吧！”如果不愿意让我看到，何必报名参加元旦晚会。“你不留下？”他的态度宛如由冬入春般季节的转变，若兰左右为难的看着我们，我决定退开一步。
悄无声息的从教室后门溜入诺所在的班级，他们班上空荡的让我都为这些坚守在工作岗位的灯光感到惋惜。悄悄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却在发现这个家伙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说时愤怒不已的在他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
“上晚自习很无聊？”
“我不拿出课外书，你又怎么会这么快放开双手。”
“被蒙着眼睛都能这么容易就从抽屉里找到课外书，你确定你不会是一直都惦记着它？”他闭上眼睛都知道业余书被自己丢在哪个方位第几层。
“你对你自己的抽屉不是熟门熟路？”诺挑眉。
他们班的学生太少，零星的五六学生都在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我翻了翻他堆放在桌面上的课本，还是难以排遣心底的无聊郁闷：“你们都是独人独座？”高齐曾经说过诺有一个美女同桌。
“期中考试之后就这样散坐了，”诺抱起课本，另外的学生在用目光传达过惊讶后，被他回眼轻轻一瞟，就又老实的收稳视线。
“怎么突然在这里？”他也有满腹疑惑。
“刚刚陪若兰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她去了舞蹈房，我则来你这里。”压低声音，我翻开高三数学课本，毫不吃惊他的书籍会像新的一样。
恼怒的诺抢过书本，想要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很难懂吗？”我偏过头揉了揉他很有质感的头发，“如果实在不想学的话，那就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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