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风云突变
龙哲瀚将他扶起来，郑重叮嘱道：“而今我国与西戎瑞国国力相当，三国相互牵制，谁也不想哪一方独大。 朕最担心的，就是西戎与瑞国联手。你能前去西南镇守，自是再好不过。那里环境复杂，你可要多加小心。”
“儿臣知道！”
龙哲瀚点点头，忽又想到了什么，问：“你救的那个矿师之女现在如何？”
龙傲天老老实实回答：“小圆在庵堂跟随静慈师太修行，已识字不少。”
龙哲瀚反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儿臣……不明白父皇意思……”龙傲天头一次被人问住。
龙哲瀚道：“当然是问她为人如何，对你是否忠心。哼，一个矿师的女儿，难道也想当王妃吗？你这孩子心太善！不过心善归心善，凡事都得有个度，别到时候不分贵贱，什么人都往你房里充！”
龙傲天涨红了脸，说：“小圆很是乖巧，话也不多。不过儿臣相信她为人正直，对儿臣亦是忠心不二的。”
龙哲瀚突然神秘地一笑：“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铁血十三鹰？”
龙傲天大喜过望：“父皇意思是……要栽培小圆？”
龙哲瀚哈哈笑起来：“你倒是反应快。明日朕就会让教坊着手安排。等安排好了，自会接她去受训。五年之后，她就是你的鹰了！”
左贤王府里，左贤王夫妇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
云曦一夜未归，左贤王问遍了全府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郡主去了哪里，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命仆从暗中查探。
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她若是有什么意外，他简直无法想像，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除了指责妻子平日对女儿缺乏管教，他已是一筹莫展。可王妃却反过来指责他对女儿太过溺爱，才会导致她现在如此无法无天，现在出了事又跑过来责怪别人，真是岂有此理。
夫妇二人争执不下，左贤王气得连早朝也没上，只好称病告假。他越想越生气，扬言只要云曦回来，他一定要打折她的腿。
直到晌午时分，云曦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可见到女儿回来，之前的种种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左贤王上前嘘寒问暖，就是只字不提打折腿的事。
见到父亲，云曦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左贤王还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哭过，一时慌了神。
可云曦却死活什么也不肯说。
左贤王只好说：“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爹好了。来人，送郡主回屋休息。”
两名侍女应声而入，刚拥着云曦出门，门外匆匆跑来一名仆从，对左贤王道：“老爷！宫里来人传旨，说陛下宣老爷进宫议事呢！”
“哦！”左贤王道，“快随本王接旨！”
仆从说：“老爷，不用了，那位公公说陛下只是口谕，只要传达给老爷就成。他已经走了。”
左贤王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若非事态严重，龙哲瀚不会急到只传口谕。
他对云曦道：“你的事爹回来再跟你说！”
云曦惨白着一张脸，浑身都在哆嗦。
左贤王奇怪极了：“云曦，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云曦抬眼瞥了瞥父亲，颤颤惊惊地说：“昨夜，我去找龙傲天了……”
“什么？！”左贤王一把抱住了她的肩，“你昨晚上和那小子在一起？！”
云曦点点头。
“你……”左贤王急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云曦扭过脸，悲愤已写在脸上。
左贤王咬牙切齿道：“好个龙傲天！居然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逼我们答应平妻之议！爹现在就去陛下那里，跟他讨个明白！”
“爹！”云曦突然一下子跪在了他面前，“不要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左贤王已是怒不可遏。
“不……不是……是女儿逼他的……”云曦已是泣不成声，“我本想以此逼他放弃平妻之议，可没想到，他……”
“岂有此理！”左贤王痛斥道，“你有没有脑子的！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云曦哭得瘫软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爹，女儿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现在，女儿担心的是爹爹……女儿因龙傲天不肯放弃，当时说了句气话，说女儿恨不得一箭射死那个小贱人！龙傲天当即就抛下女儿赶回去了。现在陛下突然召爹爹入宫，女儿担心，是不是瑞公主，真的出了事！爹，你想想，我把龙傲天引出王府，王府里就出了事，你说，龙傲天会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左贤王安慰道：“不用害怕。你既没做过，有什么可心虚的！是不是真出了事还未知。这件事不简单，相信陛下也不会轻易下结论的。待我进宫看看情况再说。嗯？”
云曦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听到父亲这样说，她只好点点头。
“那好，你回房休息吧。无论怎样，都等爹回来再说。”
左贤王再三交待，这才匆匆离府。
进了宫，早有内侍在宫门引路。左贤王一路跟随进到明颐宫，龙傲天果然已经在那里了。
龙哲瀚开门见山地问：“云卿，知道朕这么急着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见他态度不温不火，左贤王只当并无大事，禁不住冷哼一声，道：“汉王殿下既然回来了，陛下召老臣来，自是为了云曦与汉王的婚事。”
“呵！”龙哲瀚调侃道，“若是将来朕的秋荷要出嫁，朕肯定留她到最后一刻都舍不得放手！你倒好，居然这么着急要把女儿嫁出去！”
左贤王瞪了龙傲天一眼，忿忿地道：“云曦是老臣的掌上明珠，老臣自是不舍！只可惜她少不更事，经不起诱惑，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哄得晕头转向！而今她与汉王已有了夫妻之实，若还不抓紧办婚事，等到肚子大了，再嫁就难看了！”
“贤王……”龙傲天又羞又愤，刚要开口争辩，却被龙哲瀚拦住。
龙哲瀚干笑了几声，道：“贤王不必大动肝火，这种事，不都是你情我愿的。谁年轻的时候不曾轻狂过。反正孩子们的亲事已定，早一点晚一点，也无大碍。”
“亲事虽已定，但平妻之议，恕老臣不能接受！”左贤王越说越气愤，“云曦同汉王结识在先，那时虽没有婚约，可他们的感情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突然冒出一个什么瑞国公主，汉王就嚷嚷着要立她为平妻！这对云曦实在不公平！云曦虽是郡主，不及她公主身份高，但我虢国的郡主，难道不比她一个落魄的异国人质高贵吗？！哼，汉王移情在先，却要云曦承担他的过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陛下之前答应立瑞公主为侧妃，老臣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如若不然，老臣绝对不依！”
龙傲天再也忍不住质问道：“试问贤王，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能对云曦构成什么威胁？值得你们用调虎离山之计，大费周折去暗杀？！”
“你说什么？什么暗杀？”左贤王的心猛然紧缩。
龙哲瀚叹了口气，道：“就在昨夜，瑞公主遭人行刺，所幸杨太医救治及时，她才算保住了性命……”
龙傲天接着道：“性命虽保，可一个四岁的孩子，被人用匕首生生刺破胸膛……真不知是怎样的冷血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左贤王傻眼了。
他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凶手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龙哲瀚父子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陛下，殿下，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老臣吧？！”左贤王急了，“老臣对天发誓，老臣绝对没有派人刺杀瑞公主！”
龙傲天怒道：“不是贤王，还会是谁？！昨夜云曦引我出府，随后朝歌就出事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左贤王急了：“老臣若要杀瑞公主，大可以在她刚出世的时候就杀掉！那时有大把的机会，又何必等到现在？”
“那是因为当时我没有说要立她为平妻！”龙傲天已近强辞夺理。
左贤王反驳道：“殿下一口咬定是老臣所为，证据呢？”
龙傲天咬牙道：“若有证据，贤王还能在这里同陛下说话吗！”
“既无真凭实据，殿下就不能信口开河！”左贤王毫不示弱。
“刺客已经证实，是瑞**人！”龙傲天凛然道，“本朝除了贤王，傲天想不出第二个人能有本事里通外国！”
这个罪名一出来，左贤王只觉五雷轰顶。
“陛下！里通外国之罪，老臣万万担当不起！”左贤王气得全身直哆嗦，竟不顾身份指着龙傲天大骂道，“龙傲天！你太恶毒了！为了维护那个小贱人，你引诱完云曦，还想嫁祸于本王？！你当本王是傻子倒罢了，难道你以为陛下也傻吗？！你的这点伎俩，陛下会看不出来？！”
龙傲天凛然道：“本王绝不会让朝歌白白受苦。平妻之议，绝不容再变！贤王若是答应，云曦名节自保；贤王若执意不允，那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岂有此理！”左贤王还要再争，却被龙哲瀚喝止。
“都给朕闭嘴！”龙哲瀚怒目圆睁，“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亲王的样子？在朕的面前如此嚣张，成何体统？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
“老臣不敢！”左贤王向着龙哲瀚俯身叩头道，“陛下！老臣忠心为主几十年，老臣为人，陛下心中自然有数！就算陛下给老臣一千条胆，老臣也不敢做出对不起陛下之事！老臣以为，昨日之事，极有可能是有小人作祟！他知道老臣与汉王之间的矛盾，故意将矛盾激化，其用意，也许更在于国家社稷！”
听他突然话锋一转，龙哲瀚不禁吃了一惊。
“照云卿这么说，云卿是知道谁是这个小人了？”
左贤王定然道：“是！老臣怀疑，是太子在暗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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