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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程家的日子过得很窘迫,她不知怎么地就知道了在纥阳城里有一个富贵的亲戚,只是她
心里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十三四岁的年纪,在别人家的女儿应是豆蔻年华,却是程娆最狼狈不堪的一段日子。
程娆不由得想,这丫头性子倒是强得很。
程娆拿了药箱子,又取了些酒消毒,细细地给丫鬟抹药。应该是很疼的,烫伤的地方水泡都磨破了,脸上也刮出好几道血痕来。那丫鬟却一声不吭,只时不时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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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人僵了僵,眼里却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俯身道:“大少奶奶说得是。”
“这……”那管家迟疑地低了低头,就听得程娆缓缓道,“你既说二少奶奶心善,必定不会希望看到你们将她伤成这样吧?”
她避重就轻,便微点臻首:“原是这样。只是人伤成这样还如何回去,先让她去我那儿擦些药膏再赶她出去不迟。”
把人打成这样是轻罚?程娆听说了这几日崔景骁不在府里,倒真没想到林笒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力如此之炉火纯青,令她程娆都望尘莫及。
“二少奶奶前些日子落水受了凉一直病着,这丫头本来一直负责煎药端药伺候,也不知是是何居心,今日早上竟把整碗滚烫的汤药倒在了二少奶奶的身上。二少奶奶心善,说只是轻罚再打发出去便罢了,我们也只是听吩咐做事。”
程娆微微蹙眉,道:“赶出去便赶出去就罢了,什么错要把人罚成这样?”
等等……寂姝苑,不是林笒惜住的地方么?
程娆自是知道崔府的府规一向都严,对下人几近苛刻,只不过好坏相依,月银也一向比别处高出几倍,所以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排队盼着进来。
那男人见着她居然三分恭敬,换了颜色,佝着背向她行了礼,才道:“回大少奶奶,小的是寂姝苑的管家,不过是丫鬟犯了错,赶出崔府罢了。”
她自己也未想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站直端了少奶奶的架子,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是她看着那个丫鬟,总觉得心口有些揪得紧。
程娆一向不管闲事不操闲心,因为明白没有能力却多管闲事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而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那丫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死命摇头,面上已是灰泪纵横,甚是狼狈。实在被教训得够惨了,脖子下一块红肿,好像是新添的烫伤,显得触目惊心,手臂上的伤深深浅浅好大一块,可她自己浑然不觉般,只是一个劲地求着留下来。
那家丁不管不顾拖着她的腿,见她不走,拳脚相加往她身上砸。那被拉住的男人似是有些不耐,语气暴躁得很:“走走走!已是不追究你,赶紧走……”
那丫鬟死命抠住地上的石子,抠得指甲都出了血,一面哭得惨兮兮地放肆乞求:“求求您,求求您了别赶我……”
一路走着,就听见嘤嘤地啼哭声从庭园后传来。她从小径走过,就见着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泪痕满面,拽住一个男人的袖子,露出的小臂上淤青不已,早已有两个家丁拖住她往后门走。
待她出了院子,程娆随便吃了些东西,也出了黎漾轩。这些日子头疼,翠芝又看得紧,也没能出来走走。想来自进了崔府,之前闲散逍遥的日子倒是一去不复返了。
程娆猜想许是她家又出了什么事,便劝她回去看看,她犹豫再三,又颇为慌乱,见程娆宽慰保证自己不会到处走动,这些事自己也做得来,又想着她这些天都待在房里,不消她说也未踏出过门槛,便替她梳洗又做了早膳,再三叮嘱方匆匆离开。
倒是今日早上却奇怪得很。自她端了水进来伺候自己梳洗,就开始心不在焉,神色也出奇地难看,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却似乎浑然不觉。
不过这性情也让程娆的头痛更严重了。崔景骁虽撤掉所有的下人,她却坚持依旧二十四小时贴身监护,说是出不得差池。
翠芝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又有些跋扈的性子,思想也是同大夫人一个地方出气,一向是看不起程娆的。程娆想着她照顾自己无非是出于对大夫人的忠心,但这些日子处下来,程娆倒是发现她只是脾气乖张了点,还算得上个性情人。
这些日子倒是难得了翠芝一个人照顾她,虽嘴边总挂着怒气,骂骂咧咧埋怨那些势利的下人,却事事面面俱到,照顾得尽心尽力的。
听到翠芝说大夫人远去去寒潮寺为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祈福的时候倒是愣了愣,也不知待大夫人发现一切只是一场骗局会如何收拾?程娆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到时候该如何做到顺利“流产”?
程娆只是笑了下,崔景骁果然是说到做到的性格,不过撤了便撤了,少了人看着往后倒也方便。
翠芝自那日傍晚回了黎漾轩,神色有些忧心忡忡地,一面同她解释家里突然出事,所以才突然离开,希望她网开一面,待大夫人回府后不要在她那里提及,一面替她换了衣裳又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见她摇头略微放心又开始骂骂咧咧开这黑灯瞎火的黎漾轩伺候的下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程娆这几天觉得头有些昏疼,也不知是不是前些天磕到的缘故。因此她晕晕沉沉的,每日里躺在塌上睡觉,鲜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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