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褚阳李县令的儿子看上了程素所以……”
程娆扯起嘴角,嗤笑:“程素足不出户,他看上她,在梦里?”
“是他来家里做客见过一面,然后咱们就想着成其好事……”
“成其好事?怕是为了自己的好事罢!”程娆胸口一起一伏,“你们有问过程素自己的想法吗?!”
程夫人一脸不以为然,哼了哼,撇嘴道:“她不过是个傻子,人家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傻子?也不知是谁为了给儿子凑学费,她高烧不退却放着久拖不治,也不知是谁害她变成的傻子?!”程娆说到最后心里陡生悲哀,愈发愤然。
程老爷心里看不得女儿剑拔弩张的跋扈样子,拐杖一甩,喝道:“我程刚的女儿老夫说如何便如何!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逆不道!生养之恩大于天,便是叫你去死你也得去!”
程夫人闻言也纠昂昂把头一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嗬,”程娆见状,觉得可笑,讪讪道,“这个时候承认我是你女儿了?忘了?出嫁那天咱们可是签了断绝书的,无论是我还是程素,早就不是程家的人了!她只不过是我花钱寄养在程家而已!”
程老爷气结,程娆已沉下气,缓缓吐出来:“木已成舟,你们收了人家多少钱我暂且不算账!下面我问的每一句,你们最好老实回答。”言罢,冷冷的眸子覆上杀意,“否则,有什么样的爹娘,便会有什么样的儿女!你们做得出来的,我程娆也通通回敬!”
夜色静好,星辰璀璨。月下的人却全无心思。
程娆回房麻利地换了件以前穿过的青衫,取了块看上去上等的白脂玉珏佩上。这块玉便是曾经崔景骁送给秦小姐的那块羊脂血暖玉,后来碎了,崔景骁说不要了,她觉得怪可惜,便偷偷捡了来收起,后来在上京时请了工匠打成了一条玉珮。碎过虽不值钱,但不细细看并看不出痕迹,倒衬出人一层身份来。
她又剖开一个隐蔽的密洞的匣子,取了崔景骁“孝敬”她爹娘的真正一万两银票,从容不迫地易了容才出门。
夜市最热闹的不过花街柳巷,程娆挑了褚阳县最大的青楼悠然地迈着步子踏进去。
进去便一把甩了千两的银票,面不改色向着那老鸨:“给爷我挑个上等的房间,选上最好的姑娘。”
老鸨见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算盘飞快,打扮简单,手笔却大,应该是个低调又来头不小的人物。
程娆浑厚着声音,阴鸷地勾了唇:“怎么,不够?”
那笑吓得老鸨一颤,忙怕得罪了大人物,赔着笑哈腰迎着她进去:“您哪里的话,够了,够够,里面请里面请……我这就准备上等的酒菜,把我们怡红楼最好的姑娘叫过来。”
程娆冷哼一声,大爷一样随她进了里头。
这风月之地是耳舌最多嘴杂的地方。一面有人端了酒菜上来,偷偷瞄她几眼,许是老鸨派来考量她身份的,被她一个冷眼吓得一震,连连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老鸨送来的姑娘捏腿的捏腿,捶肩的锤肩,布菜的布菜都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程娆怀里搂着这怡红楼的头牌,如一瘫水般搂着她的脖子,最后见她似乎高兴来了腔:“爷看上去不像本地人,也不知自哪块宝地而来?”
“真个可人儿……”程娆摸着她的脸蛋,往下游走,像是些许醉意:“你爷一向行踪不定,四海为家。”
说着开始褪她的衣服,那女子娇媚地躺在她怀里,一番耳鬓厮磨,她身上的玉珏引了人注意。那女子见着她对自己的喜欢,故作讶然地攀着她:“呀,爷这玉珏可是罕见的羊脂血暖玉吧?”
程娆只顾美人在怀一晌贪欢,心不在焉含糊地答她的话:“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要不是上头刻了爷的字就送你了。罢了,伺候好了,爷改日赏你块更好的……”
“嗯……哼……嗯……谢谢爷……”那女子嘴里答应着,却去留神那玉上的字,隐隐约约看见似乎刻了个“饶”字。
是的,“饶”字,她绝对没看错!
程娆似乎才看出她的分神一般,突然把她一推,怒摔了桌上的杯子,吓得旁边伺候的其他女子均是心惊肉跳:“连本分也不懂的也敢拿上来伺候?!”
老鸨自然是个人精,立刻上来赔礼,程娆神色阴狠,十分扫兴:“罢了罢了!都滚下去!一个个比不上花菱的一分!”
众人皆毕恭毕敬战战兢兢退了下去,程娆吁了口气,倒了一杯茶躺在软塌上阖眼稍作养神。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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