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大堂里一阵喧闹声,程娆蓦地睁开眼。
来了。她心下生计,半靠在塌上,腰间的玉便显眼的垂下来。
外头脚步声近,听得一个中年妇女作声,好像是那老鸨故意压低嗓门:“三公子,应该是他没错,他身上那块确实是羊脂血暖玉,还有饶字,当年传闻不就是说他最喜欢一身长衫,标志就是一块玉么。消失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我们这儿。不过好像脾气不太好,您进去时一定陪着小心些,治好病一切好说……”
接着便是掀了帘子的声音,程娆闭着眼睛,腆着身子只眉头一皱,声音明显不悦:“爷爷我不是说了都滚下去么?怎么,有不识相的,想尝尝银针的滋味么?”
“你就,就是,徐,徐,徐饶?……”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带着不小的口气。
程娆冷不丁地睁开眼,便见一个痞气浓重穿着俗贵的男人,油光满面浑身处处发着酒肉气息。
就是这样一个猥琐男人,对程素做了那种事――袖中的指甲紧紧一攥,她冷冷地一笑:“怎么,我说怡红楼的姑娘不入眼,老鸨就送了你来?”说着无比嘲讽道:“这老鸨当真不会办事,若要选倌童也不知道选个机灵点的,这话都说不利索,怎么伺候得好?”
那男人愣了一愣,片刻明白过来她在羞辱自己。脸上愠怒不已,脚一踢就朝程娆的脸踹过来:“靠……靠靠你爷爷,爷爷爷的……”
她纹丝不动,眉目未抬,只安然淡淡道:“你这一脚下去,不仅结巴治不好,体内的毒怕是再解不了了。”
那男人一愣,踹出去的脚硬生生悬在半空,一个不稳,人踉跄摔到门边。
程娆心下冷笑,那男人理了理衣服:“你,你你当真,真是是徐饶?可,可可治得好我的病?”
“哼,”程娆手上突然现出一根银针来,那男人猝不及防,针已从他脖颈没入两寸再收回来。
那男人被激怒得一把揪住她:“你是不是找死啊?”程娆任由他扯着,他却蓦地一愣,反应过来,松了手,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我没有结巴,我治好了?”
程娆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服,淡然地笑:“别想得那么美,这一针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那男人愕然,心道眼前这个瘦小子当真是当年那个徐饶。突然变换了个笑脸,凑过来:“徐大夫,刚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见怪,别见怪。呵呵,您看,我这病和毒,能根治么?”
程娆嗔笑了声,觑了他一眼:“治好是能治好,”那男人一喜,她却转了副脸面,凉凉地一副无谓状,“我治不治却要看我心情。”
那男人脸一沉,转而又笑了,脸上的肉堆成一团:“您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个价……”
程娆把杯子往桌上一搁,手搭在椅背上,慵懒地斜倚着,讪讪道:“条件……”
“先为你刚刚的失礼跪下来道个歉再说吧。”
那人脸色一滞,当即掀了桌子:“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程娆讪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男人气焰冲天:“老子可是堂堂褚阳县县令和百万富商的儿子李正!告诉你!当今太后身边的刘总管刘公公是我干爹!”
程娆踢了踢地上的碎片:“那又如何?”想了想又喃喃发笑,“里正?我怎么觉着,这浑身里里外外没一处不是歪的?”
叫李正的男人听她口气不屑又狂妄,不由得大怒:“你找死?!告诉你,你要是不治,老子有的是办法折磨死你!”
程娆无所谓地摇摇头:“想拿关系压我?哼哼,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又冷冷哂了句,语气渗了戾气,“太后娘娘不让我死,就凭你也敢说折磨我死?”
“你――!”那人拳头就要挥过来,帘子外头突然有人蹿进来就拉住他的衣脚:“少爷少爷少爷……冷静冷静冷静……”
“别忘了你是来求他看病的,你想想他可是神医,多年不见踪影了,你瞧瞧你现在说话利索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治好?还有你的毒……大不了求求他治好了咱们别的好说不是,再说当年太后的确是对他……”
李正听到下人的劝阻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忍了怒气,道:“算了,算我的不是。要是替我治好了,我我我既往不咎。”
“要我治也行,那要按照我说的来。”
“你你你想怎么么么样?”李正气势汹汹地开口,才惊觉口吃又开始回复原状。
却见程娆把脚往他面前一翘,不可一世得毫无顾忌一般:“先把这里收拾干净了,给你爷爷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看心情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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