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掬疾步过去,劈手夺过夏婉安手中的剪子,争夺中剪尖划过白韶掬手背,划破皮肤,顿时血溢出,染红了二人手中那把剪子,他满手血红映入夏婉安眸中,她浑身一震,瞳仁亦是跟着一缩,手中剪子也被染上血腥粘腻,她手一颤便从剪刀中滑脱,紧紧捏握着手蹙眉看向白韶掬,他双眸血红,一如他手背上伤口,恨不得用手中那把剪子将她扎死。
夏婉安心中腾起一股子恶寒,紧接着便传来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夏婉安,你做错不知悔改,还给我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当真教人瞧不起!”
夏婉安双手又是一紧,“白韶掬你何尝不教人心寒?你说过会娶我,可不代表我同意你将我妹妹一道娶了。以我姿色才情,我大可以嫁给皇上,何必屈尊降贵下嫁于你,还受你这份屈辱?”
小姐真是被气昏了头,这样与将军争执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小小一跺脚,正想上前提醒小姐向将军服一服软,可才动一步,就觉迎面有什么掷来,那物速度飞快,她也来不及躲闪,那利物就一下扎在了她大腿上,她痛得跌趴在地上,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大腿处,手指轻轻颤抖着也不敢碰那把深深钉入腿骨中的利剪。
小小冷汗热泪齐涌而出,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瞟了一眼白韶掬,不知为何他要这么对她,她呜咽着央求夏婉安一声,“小姐,我好疼……魍”
夏婉安却知道白韶掬这么做,因为小小以前经常欺负那丫头,他是为那丫头报仇,这男人的心善变起来比女人更甚。
她快步过去,与小小说了声,“我就这去让人请大夫,小小你忍着一些。”又匆忙出门,跨出门槛时,她往旁边那屋看了看,那屋灯火还亮着,可门却紧紧闭着。
这大晚上的白韶掬会在里面与那假新娘做些什么,可想而知,除了那事,再无其他吧。原来除了夏锦,还有其他女子会霸占她的丈夫,早知如此,又何必换掉真夏锦?
夏婉安又是一声苍白苦笑,但此刻她也顾及不了这些,小小还在等着她呢,而那个假小鱼,她早晚有一天教她难堪。
另一间满眼耀红的房中,一男一女正愣愣看着对方,男子坐在床头,女子头发散乱,不齐整地披在肩头,她不知他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问关于秦小鱼与皇上的事,她是决计不会透露半字的,她正要动唇,叫他别痴心妄想,他却眸光一闪,比她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她倒是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她蹙了蹙眉,便一福回道,“奴家萧以冬,出生时恰逢冬至,便叫以冬。”
这女子倒是废话挺多,他只问她名字,她连名字的来由也一并与他说了,他挑了挑眉,漆黑无比的眸光攫住她,“伺候男人,会不会?”
萧以冬又是一撼,他第二个问题竟是如此浮浪,都道少年扬名的白将军素来清冷,却不知他对床.事如此热忱。
她捏了下手掌,抿下唇就轻松说道,“怡红院的妈妈教过我,自然是会的。”
他将腰间大红蟒带一扯,被扯松一些,他勾起粉若桃瓣的唇,笑意如春风,却更风流无度,“既然在怡红院待过,伺候男人的手段定是高明得很。来,我给你一个伺候我的机会,亦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可懂?”
萧以冬眼眸不可置信一睁,这人的话她怎么不懂?他这意思是,若是她伺候的不好,他不会留她性命!
虽然答应皇上为秦小鱼替嫁之时,她就豁出了这条性命,可人哪有不恋生的,若是可以,她当然还想活下去。现在只是伺候一个男人就能活下去,而这男子貌相不差,她又何乐不为?更者,他们喝过合卺酒,她亦是他的女人了,伺候他也是本分之事。
萧以冬一咬牙,便朝他走去,不经意间瞥过他血红手背,有一条赫长的口子,那是方才被夏婉安手中剪子扎破的,她眉心一拧,“将军,你这手可要先包扎一下?”
他亦是低头望了眼手背上之伤口,漫不经心道,“这点痛还不至于影响我的兴致!”
他又朝窗边烛台上看去,那对龙凤红烛像是偷工减料似得,比夏婉安房中的那对小了许多,现在已快燃尽,他心生一计,眉梢又陡得挑高,“动作快些,若在那蜡烛熄灭之前,你还未能取悦于我,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他声音寒冷,只比从窗外吹进的夜风更凉,萧以冬浑身一个寒颤,突然察觉到些什么,这人不比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容易应付,他是久经沙场久立朝堂的征西将军,只怕定力之深,非比寻常,岂能如此轻易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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