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个人的征程
点点繁星，镶嵌在宇宙浩瀚的天幕上。璀璨的星光，照射到海面，映衬出一缕缕波浪。船上的音乐，很有节奏地挑逗起年轻人的热血，如同离开圈的野马，阵阵欢呼荡漾在海上。郭家旭没有心情留在船舱里疯狂，一个人坐在船舷上喝闷酒。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就会麻木，如果没有当年对师傅的承诺，此时，早已浪迹天涯了。酒很烈，却也很香，可是郭家旭并不想喝醉。一个人的旅途，只能让孤独陪着寂寞。
书，读了很多，却不见得有见识；示威游行鼓动了几次，却折腾进去几条性命；爱情是不是来过自己身边，自己也不清楚。郭家旭很苦恼，活的很不明白。生活中的每件事都是老爷子一手安排好的，可每次都是跟老爷子对着干。恨吧，提不起来。
拂面吹来的海风，有点淡淡的腥味。离开了上海，才发现上海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郭家旭似乎已经开始懂得了这个道理。想起年迈的父亲，鬓发已经发白，不苟言笑，可怎么看都是个慈祥的老人。如果说是挂念这个城市，不如说更想念父亲。郭家旭百思费解，浑然不觉竟已经开始思念父亲了。
白牡丹会想念我吗？也许她和我一样，曾经都不曾在意对方。她那透明清澈的眼眸，含苞待放的花朵，骨子里透着古润的美，竟然自己都没有好好地去多看她一眼。郭家旭多灌了几口酒，挣扎着忘记过去，忘记懵懵懂懂青涩的岁月。
“你好!”铜铃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有点胆怯。
郭家旭回头飘了一眼，没有搭讪，仍继续喝他的酒。
“我叫纪冰清，很高兴认识你。”
“你很喜欢和陌生人搭讪吗？”
纪冰清略显尴尬，局促地站在那里，羞赧地说：“也不是，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想家了。”
“你看我像不像浪子？”
“扑哧！”纪冰清打量了一下郭家旭，禁不住笑出生来。
“不像吗？”郭家旭疑惑地问。
“像到是很像，就是游学的浪子。。。。。。。”纪冰清摇了摇头。
“你到是会说话。郭家旭，绰号浪子哥。”郭家旭这才回头细细打量纪冰清，弯柳细眉鹰钩鼻湿润的嘴唇修长的身材。
“郭家旭浪子哥，叛逆的年龄，很合适。”纪冰清没有了刚才的羞赧，会意地笑了。
“你是杭州美女？”
“你怎么知道？”纪冰清感觉意外地望着郭家旭。
“美女吗？自古杭州出美女。”
被郭家旭这么一说，纪冰清脸色润红，笑着说：“浪子哥，你的嘴巴真会说话。”
“呵呵，逗你呢。会喝酒吗？”郭家旭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纪冰清摇了摇头，说：“我从没喝过。”
“不知道日本有没有中国的酒？喝酒也是讲情调的，我喜欢把心中愉快的不愉快的都随着酒气哈出来，这样心情就会舒坦很多。”
“那你不是经常要喝醉？”
“我从来就不喝醉。”郭家旭示意纪冰清坐到身旁，“因为我喝醉了没人管我事，那不是太吃亏。”
“呵呵，你挺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想不起妈妈的模样。”郭家旭伤感地说。
“对不起！触到你的伤疤了。”纪冰清小心翼翼地说。
“没关系。”
“拿来，我喝一点。”纪冰清伸手从郭家旭手上拿过酒。
“嗯？”
纪冰清满满一口，咽了下去，又被酒气呛了一下，吐了出来。
“哈哈。”郭家旭接过酒，大笑着说：“酒哪是这样喝？”
纪冰清的脸色更红润了，酒气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此时，纪冰清越发显得光彩耀人。郭家旭盯着竟然不知不觉入了神。
“那应该怎么喝？”纪冰清感觉到了郭家旭眼光的火热，大姑娘的羞涩淋漓尽致全展现了出来。
“哦，酒是用舌尖舔出来的，看似别人的口很大，其实，都是舔了一下。”郭家旭闪烁其词，掩饰他的尴尬。
“学问蛮多的。”
“你是去那所学校？”
“东京建筑院校，你呢？”纪冰清问。
“帝**事院校。”
“在日本我连个熟人都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纪冰清很伤感地说。
“没关系，有我浪子哥，没有人敢欺负你。”
“谢谢，浪子哥。”
郭家旭摇头晃脑道:“月色醉远客。。。。。。”
“山花开欲然。”纪冰清笑着捂着嘴。
“这句诗真好。”
海上的生活很枯燥无味，陪伴的是烈酒和低沉的音乐。白天炽烈的阳光，混杂在迎面吹来的海风里，照射到皮肤上，灼热的痛，让人无法忍受。
纪冰清的美，是羞涩而又脉脉含情的美，有着娇女人的慧气，熟女人的羞赧。她是一个恬静的女孩，不善言谈，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却的女孩。秀气的外表，散发出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是特招人的，起码郭家旭看的很顺眼。
晚饭过后，船舱里人很少，这个时间是散心的最好时间，大多人都会出来透透气。郭家旭从包里翻出一包甜糕，他首先想起了纪冰清。手里惦着这包糕点，是激动？还是一颗沉浮的心在挣扎？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关心她，她是一个和自己能聊的来的朋友，他是这样想的。
门掩着没有上锁，郭家旭轻轻地推开门。一种不祥地预感，笼罩在心头。船舱很乱，似乎有挣扎地痕迹，书籍洒满全地，这不应该是一个游学的人做的，更何况她是纪冰清。郭家旭努力地寻找蛛丝马迹，心里开始急躁起来。他呼喊了几声，几近要他发狂。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等了，郭家旭冲出船舱，呼喊着纪冰清的名字，到处寻找。
你在哪里？郭家旭心急焦躁地来回奔波在各个船舱，心几乎要跳跃出来。一次次失落，更加增添了内心的煎熬。
出事了，冰清一定出事了。静下来，想想，她会被带到哪里去？郭家旭一次次告诫自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挣扎，闭上眼睛，想着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怎么样？”纪冰清惊恐地望着对面的白面书生。
“你太漂亮了，连我这样日本最精英的高级间谍，竟然无法控制自己。你的美貌几乎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在你面前，我都不知所措。”
“你是日本间谍？”纪冰清脸色发青，颤抖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你不应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纪冰清哭泣地乞求说道。
“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我要好好地蹂躏你那细腻而又光滑无邪地皮肤，男人一双手，能搓又能揉。”白面书生张牙舞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纪冰清，微隆隆的山峰，口焰欲裂。
“变态狂。”纪冰清大声惊叫，歇斯底里吼带着恐惧，躲闪正欲扑来的白面书生。
“这样的称呼，太让人兴奋了。”白面书生抓住纪冰清衣服，撕扯间，皎洁光滑的皮肤暴露在外面。白面书生深深吸了一口扯下来的衣服，兴奋的眼神直冒光。
“真是太美了，天照尤物。叫吧，大声叫吧，我的小白兔，没人会听见的，这里是船舱最隐秘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来的。”
“你太自信了。”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
“家旭哥，救我。”纪冰清用颤抖地声音，哭泣地说。
郭家旭双脚离地，向白面书生踢了过来。白面书生侧身一闪，阴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练家子。”
“你很快就会知道，做错事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郭家旭脱掉衣服为纪冰清穿上。
“你真是太多事了，多事的人往往命都不太长。今天我让你看看是日本忍者厉害还是中国功夫厉害。”白面书生弹出一粒烟雾弹，不见了踪影。
“家旭哥，小心。”纪冰清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郭家旭身上，此时，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飞刀来得很快，郭家旭搂着纪冰清，旋转几个来回，躲过飞刀。飘逸丝发的清香，急促而又散发出少女特有的清馨气息，让人心旷神怡。郭家旭对视着纪冰清信赖的眼神，庆幸自己及时赶到。清澈的眼眸，激起了雄性科尔蒙的分泌，郭家旭左手挽住纪冰清的蛮腰，右手接住飞来的飞刀，又是一两个旋转，站定。
“能两次连续躲过我飞刀的人不多，你算得上一个高手。”白面书生站立在对面，审视眼前的郭家旭。
郭家旭笑了笑，黏着手里的飞刀说道：“你运气不错，总算要你碰到了一个器宇不凡玉树临风潇洒自如的高手，你更应该庆幸，终于有机会尝试到死亡带来的恐惧。”
“哈哈，你的高傲和自信，救不了你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一个狂。另外说一句，我也没打算放过你。”白面书生盯着纪冰清，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淫笑地说，“小白兔很快就会回到我的手里，你的尖叫太让我兴奋了。”
“你是个恶魔。”
郭家旭抚摸着纪冰清的头，按到怀里。
无声无息，来回几个闪动，如同幻化中穿梭。
工夫不长，又回到了各自的站点。
寂静！无声！对视！汗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绝对不可能？”白面书生口吐鲜血，眼睛凸露出来，瞳孔开始放大,跪倒在地。
刀，不快，却躲不开。自己的刀，插在了自己的胸上。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他想吼叫，可永远也吼叫不出来。
“是你的高傲和自信杀了你，高手面前，心无旁骛才是真正的高手。”郭家旭嗤之以鼻地说道，“这个道理，你知道的太晚了。”
怀里的纪冰清，闭着眼睛，她能领会郭家旭的意图，很平静地贴着他的胸脯，倾听他的心跳。恐惧和颤抖荡然无存，平静的呼吸，让她感觉到了安全。
“我怀里暖和吗？”郭家旭用手往怀里搂了搂纪冰清的肩膀。他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女孩子，女孩子身上散发的香味，竟然让他欣狂，甚至有点骚动。
手臂很宽大，也很有力。纪冰清能感觉得到一个狂野男人的气息，没有敌意。她只想仅仅地依偎在他怀里，哪怕下一秒钟地危险，也无所谓了。
纪冰清卷缩地坐在床上，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从小过惯了娇溺的生活，不曾经历大风大浪的洗涤，一时难以从阴影里走出来。郭家旭把手上的糕点，放到纪冰清的面前，说：“上海的糕点。”
纪冰清晃了晃头。
郭家旭从怀里掏出酒，猛喝了几口。
“你不是说，酒是用舔的吗？”纪冰清望着郭家旭说。
郭家旭对视着纪冰清很久，时间几乎停滞在那一刻。
“有时候深喝几口也是麻醉自己的好办法。”在她面前，努力克服心中的不安，仍要伪装自己多么英勇男子汉，其实，内心是在颤抖恐惧，特别是刀子插进白面书生胸口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做了。
纪冰清频繁地点着头，她听懂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也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此时，她的是感激和敬仰她心中的英雄。
“我一个人好怕，家旭哥，你能一直在这里陪我吗？”纪冰清眼睛里闪烁着烛光搬的泪水。
“躺下睡会吧，我会一直坐在你身边。日本很快就要到了，忘掉这个不愉快的旅程。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郭家旭为这个相识不久的女孩，拉开被褥。
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他，一个能让他安心入眠的人。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她相信醒来后，她的生活多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港湾。纪冰清睡的很舒坦，脸上过度紧张的表情，慢慢舒展了开，甚至连噩梦都没有入侵大脑。
寻到她的第一眼，焦躁的心情，平静了很多。郭家旭看着纪冰清入了梦乡，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花季的年龄，经历如此恐怖的险境，郭家旭油然升起怜悯之心。
天刚拂晓。
纪冰清是握着郭家旭的手醒来的。望着郭家旭倚在甲板上酣睡的模样，纪冰清不忍心叫醒他，起身轻轻地把毯子为他盖在身上。他，一个偶然的邂逅，却营救了自己一生的命运，没有他，也许就已经没有了今天。抛开感激而言，她喜欢上了他说话的样子，喜欢他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神，如果有人说自己是情窦初开，她绝不会否定。有他在身边，她感觉到了安全，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她不问他的出身，不问他的来历，甚至不问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承诺，都不重要。他是一个大男孩,一个很不错的大男孩,值得一生倾爱的大男孩。她越想,越发深思地感觉他的好。微烫的脸颊，仍没有把她从入髓的神态中拉回来。
“好看吗？”郭家旭仍是闭着眼睛。直觉告诉他，一双眼睛正火热地看着自己，而且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强烈，郭家旭偷偷地撇出一丝余光。
“我哪有看你。”纪冰清赶紧扭过头去。
“脸都红了。”
纪冰清双手捂住脸，羞涩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有吃的吗？一晚上了，肚子饿的叽里咕噜。”
“有，我这里有饼干。”
“那么干，有水吗？”
“我马上去打水。”纪冰清忙着找水杯。
“光吃饼干呢？”
“那，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如，你请我去客舱里吃一餐。”郭家旭故意刁难地说。
“你还真难伺候。”嘴上是这样说，纪冰清心里还是乐滋滋地。
“不知道船上有没有猪蹄？真想啃几个猪蹄。”
“你在这里遐想吧。”纪冰清扭过头，走出船舱，脸上的笑容嫣如一朵花。
“等等我，那么小气。”郭家旭从甲板上站起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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