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开花落
智美子领着妹妹尤美子走进了日本驻扎在山东的最高指挥官松下明宽的办公室,松下明宽是陆军指挥总司令。此时,松下明宽已经恭候多时了。智美子向松下明宽行了军礼。尤美子强忍着笑颜,拜见道,“松下伯伯好!”她不是军部的人,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像智美子那样行军礼。
“尤美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你的父亲,东条将军身体可好?”松下明宽引领尤美子姐妹坐下。
“呵呵,谢谢松下伯伯的关心,父亲身体安康。对了,川岛叔叔让我给你捎带了上海最可口的糕点来了。”尤美子转身从哑奴手上接过行李箱,打开取出,“这可是全上海最可口的糕点了。
“呵呵,谢谢,一路辛苦了。”松下明宽点头致谢。
智美子走到尤美子面前,摘下尤美子的风铃吊坠。“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川岛叔叔送给我的礼物。”尤美子被智美子的举动,很是惊讶,不满意地问道。
“我有东西放在你这里了。对不起,妹妹。”
尤美子不解地望着智美子。
智美子拉开风铃,惊秫地呆立在那里。管腔里什么都没有,仅有一张薄薄的纸条。“不可能,我把东西放到这里面了,怎么会没有了?”智美子发疯地瞪着尤美子,质问道。
“这里面是什么都没有啊,我和郭家旭都看过。”尤美子还是不明白姐姐再说什么。
“那之后呢?”
“我一直戴在脖子上,从未离开。姐姐,你什么东西放我这里了。”尤美子问道。
智美子瘫坐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又问道,“今天,你见过那个混蛋?”
尤美子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松下明宽叹了口气,“什么是万无一失?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川岛太过与谨慎,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尤美子拿起风铃吊坠,抽出里面的小纸条,“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放纸条在里面了。”纸条上赫然写到:送给我最爱的女孩－－－－－－尤美子。
我是一只飞不高的小鸟
爱上一只拥有耀眼羽毛的天使
你的善良纯洁如同你的羽毛
尤物天生
美玉无瑕
子罕辞宝
悔改!悔改!
尤美子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她收起纸条,回头拉着哑奴,幸匆匆地走了出去。
“这个混蛋,又会跑哪里去了呢?给我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也会原谅他的。郭家旭你个大混蛋,找个理由骗骗我也行啊。”尤美子一路骂着,又踏上了寻找郭家旭的路。
郭家旭按照预定的路线,登上了岸。相逢匆忙中,离别亦是如此。来不及叙家常,来不及共饮一杯酒,因为他们的使命,都踏在了刀刃的征程上。郭世华郭家旭两人对立的站着,短暂的相识,并没有因为多年的失联,而使感情淡薄,相反,更加珍惜眼前的相聚。两人眼里都流露着恋恋不舍,可又都不愿提出离别。
“有机会,你一定要尝尝你嫂子的手艺,我们都没有忘记你,四弟。”郭世华忍不住,泪崩了。
“一定,只要有机会。”郭家旭笑着,任其脸上的泪水滑落。
郭世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伤感,上前拥抱住郭家旭。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二哥,接住,送你的礼物。”郭家旭抛出一个小盒,坏笑道。
正欲离开的郭世华,听到声音,回身接住,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笑着说,“小盒很精致,你还是那么心细,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没有礼物回馈给你。”
“呵呵,下次见到二嫂了,告诉她,我喜欢吃酱猪蹄。”
“好,一定给你准备好。走了。”
“嗯。”
送走了二哥郭世华,郭家旭登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船只,驶回了上海。他接到重庆密电,贺志辉已经赶往上海,配合行动,尽快炸掉毒瘤窝点,销毁生化,绝不让战争的火焰上,带有细菌。
随着郭礼善的离世,这批瑰宝就真的尘埃落定了吗?山田次郎肯定不会罢休,野心勃勃的黄古光也不肯罢休。
穆秋白自从被郭家旭救出来以后,和杨静搬出了黄公馆,住进了一处小别院。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消停,反而周围多了的陌生面孔。
六岁的穆晓光是穆秋白和杨静所生的儿子,他的突然失踪,彻底激怒了穆秋白。他不得不落下身份拜请了斧头帮各堂的堂主,但都未现身见上一面。众堂主,迫于黄古光帮主的地位,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最后,碍于面子稍了句话,会帮忙寻找穆晓光的下落。连斧头帮都找不到的人,其他帮派更是没有什么希望。曾经贵为斧头帮的女婿,可现在确实没有能力使得上帮会的权利。是绑架?还是寻仇?什么讯息都没有。
敌人的喧嚣图什么?是日本人的动作吗?可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问题可能还是出在黄古光身上。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对待他。杨静几乎崩溃了,儿子的失踪,让她精神恍惚,寝食难安。穆秋白痛在心里,却什么也说不得。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等,等敌人来找他,说出意图,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绑架一个孩子,能做什么?会要挟他做什么?今非昔比,他已经没有黄洛川这棵大树乘凉,换句话说,他的地位,已经不能同日而论。
一天两天,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百乐门的堂主周云鹤带来的消息是穆晓光已经出事了,而且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周云鹤查到了穆晓光被绑架在一个偏僻的小庙里,于是率人前去拯救。不料争斗中,穆晓光被人抛下了怒吼的江海中,结果,音信全无了。
杨静受不了这个打击,几次昏厥过去。穆秋白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穆晓光的的确确是被周云鹤绑架的,而且他也听从了黄古光的安排,编了一个好故事给穆秋白听,刻意地刻画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帮助穆秋白了。他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希望看到杨静穆秋白的痛苦,他们越痛苦,他就越高兴,越疯狂。
黄古光对周云鹤的所作所为很是满意,他许诺,只要有他黄古光的一天,就永远把周云鹤当兄弟,而且也会很快扶他坐上副帮主的位子。
“以后帮会就是我们兄弟的了。”黄古光笑颜赞誉周云鹤。
周云鹤不这样想,他得在黄古光高兴的时候,浇点冷水。他陪着笑脸说,“帮主,我没有听你的话,穆晓光真的让我把他装到麻袋,投到海里了,而且是当着大伙的面,投到了海里。你派给我的两个兄弟可以作证。”
周云鹤的一番话,让黄古光大吃一惊,他不曾想到,周云鹤做起事来,手段会如此狠毒。“我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何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只知道,斩草要除根。”
“你是个好把手,难怪老爷子在的时候要你打理百乐门。”事情已经这样做了,黄古光也没有话说了。本来还打算用穆晓光狠狠地折磨一下穆秋白夫妇,现在看来,那枚棋子丢了。事已至此,我怎能再责怪他。一将不死,再将一次。上次是他的幸运,碰到了郭家旭,现在谁又救得了你?穆秋白杨静,我要折磨的你们人不人,鬼不鬼。黄古光的咒怨,狠下心来,不死不休。
“如果穆秋白就是郭礼忠的三弟,那他手上就一定掌控着一批人马,一批守护瑰宝的人马,这批人马也应该隐藏在帮会里。”山田次郎不断地思考着。
“黄古光做了我们想做的事。”川岛弘一说。
“不过做的还不够绝。你安排人手,把穆秋白的老婆送给他,让他把事做绝,逼迫穆秋白就范。只要他有人马,会有一场大戏好看。”
“那姓钱的,似乎活的很安逸,我们是不是也要旁敲恻隐他一番,顺便探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心为我们做事。”黑衣人玄风站在一旁,说道。
“有些人是不能忽视的,特别是主动要帮我们做事的。川岛大佐,有机会你要多亲近亲近这个钱会长。”
“嘿!”
“据可靠情报,重庆已经派了军统的特工来上海,目标就是你的生化基地。你要严加看守,万不可出了大事。山东也传来了消息,此次秘密护送的绝密情报,已经失败,速速准备另一套方案。”
“嘿!”川岛弘一被山田次郎训斥了一顿,脸上无光。
“川岛大佐,必要时,可以和黄古光摊牌。一定谨防基地的安全。”山田次郎再一次提醒川岛弘一。
“嘿,如果基地失手,我会切腹,已谢天皇。”川岛弘一坚定地说。
“我不需要如果,我要战绩。”山田次郎大声力喝。
“嘿!”
黄古光接受了川岛弘一的礼物－－－－－－杨静,把她羁押在黄公馆,整天冷言冷语的嘲弄,换取自己心里上的平衡。穆秋白终日以酒度日,完全沉侵在暗无天日的恍惚中。
川岛弘一约了黄古光一起喝酒。对于黄古光的身份,川岛弘一从不避讳。他们的合作,各取所需,所以多重身份的黄古光,坐实了上海滩大哥的位子。重庆有戴笠罩着,上海又能和川岛弘一说上话,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黄老弟,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军统总部派人来了,而且气势很凶。想必你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我希望黄老弟能精诚配合。”川岛弘一为黄古光斟满酒杯。
黄古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什么。给了你,我要背负的危险,恐怕你给予不了我安全。”
“呵呵,只要是在上海,我给不了你安全,就没有人能给你安全了。你虽贵为斧头帮的帮主,可帮内的兄弟又有多少人愿意跟你出生入死?你虽是上海站的站长,不过是戴笠手上一个为他卖命的棋子罢了。把算盘打远一点,我大日本帝国最终才是你的朋友。”
黄古光眼珠滚动了一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们仍扶持你在斧头帮的威望,也不会威胁你上海站站长的安全。这是五十根金条,我们只买重庆方面,来人所落脚的地方。”川岛弘一把一个手提箱推到黄古光面前。
“呵呵,川岛先生的酒,虽苦了一点,但我还是喝的习惯。”黄古光说道。
一切的计谋,都是徒劳的。穆秋白的行为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终于有一天,黄古光厌倦了杨静的哭声,穆秋白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决定终结这一切。折磨别人的时候,同时,也在折磨自己。终结一个过了时的缺,他不想再把精力耗费在一个几近崩溃的女人身上,他决定派人把穆秋白请了过来,给他们一个好去处,一个让自己不再羡慕妒忌的地方。
周云鹤依照黄古光的吩咐,让穆秋白和杨静见了面。
“和你们的游戏,太让我疲惫了,我决定送你们一起走。”黄古光说话的声音很无力,似乎这一切,对他而言,都落空了。这场抱有威逼利诱和报复的游戏,他玩的相当疲惫,再也引不起他的尖叫兴奋,相比之前,更加失落了,更加悲观。
“你最好取消这个念头,更不要想着伤害他们。”郭家旭的出现,让黄古光始料未及。
送不走他们,他何尝会甘心?黄古光看着闯进来的郭家旭,一脸怒火,这已经是第二次破坏他的计划了。
“论公论私,你都不该插手这件事。”黄古光嗤之以鼻,语气里透着杀气。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有一点比较好。太重情义了,谁让穆小千是我兄弟呢?所以,我不可能袖手旁观。”郭家旭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晃来晃去。
“好,你是一个江湖人的身份来插手的,那就别怪我用江湖的手段来对付你。”黄古光对手下一摆手,手下三十多个人团团围住郭家旭,一同厮杀。
郭家旭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仅仅把他们打翻在地。三十多人围攻郭家旭,硬是无法进身。黄古光气急败坏地骂道,“一群饭桶。”又招了招手,十几个人,手握着枪,跑进客厅,枪口一致对着郭家旭。
“呵呵,黄帮主就这点本事了。”郭家旭笑着挖苦黄古光。
“呵呵,你是英年才俊,可我不是刘关张,请不起你这个豪客。”黄古光接着又说,“我真不想杀你,可你总是在坏我的好事。我杀一个和你毫无相干的人,你也要出来碍事,你不是找死吗?”
“呵呵,你应该也知道,我要杀你,也是分秒的事情。”
“云鹤,下了他的兵器,十二把飞刀。”
周云鹤命人取下郭家旭的暗器甲,不耐烦地上前说道,“帮主,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
黄古光撇了一下嘴唇,走到穆秋白面前,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你夺走了我的挚爱,我要让你们走一条我不妒忌不羡慕的路。当年有黄洛川罩着你们,看看现在,谁还护的了你们?”黄古光回首恶狠狠地指着郭家旭,“姓郭的,我一声令下,你马上就可以变成一窝蜂。”
“贺志辉的人马,被日本人突袭,和你有关系吗?”郭家旭有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黄古光。
“不重要,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见到你们,我已经烦透了。云鹤,动手杀了他们。”黄古光怒目张望着。杀了郭家旭,重庆肯定要自己一个交代,不杀他,今天这局面是过不去的。黄古光狠了狠心,决定痛下杀手。
“是什么要你变成这个样子?”一老者领着一个小龄童,从侧门走了进来,身后的洪一笑风云嫣江中坤,紧随其后。
黄古光大惊失色,目不转睛地盯着进来的老者。
“晓光?”穆秋白夫妇,喜极而泣。
“黄帮主?”帮内的成员,议论纷纷。
周云鹤搀扶着黄洛川坐上帮主的位子,命人解开穆秋白夫妇的绳索。“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黄古光傻傻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哎,其实我本打算把斧头帮交给你管理,带好帮内兄弟。你倒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勾结日本人,残害帮兄。你走的路和林一炮走的路又有什么区别?你三番两次的要加害秋白,难道当年的怨气,非要置人于死地?你是我的亲侄子,秋白不想和你争帮主的位置,不然,也轮不到你。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还是那么嫩气,利欲熏心,是我惯坏了你。”黄洛川痛心疾首地指着黄古光骂道。
穆晓光投进杨静的怀里,一双清澈的眼睛,仰望着母亲。郭家旭好不客气地坐在堂主的椅子上,手里又握着一把匕首,耐心地听着客厅里的议事。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呵呵,成王败寇,我没得话说了。”
黄洛川望着黄古光直叹息,黄家的子孙,竟然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怎么能不寒心。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心已寒!”黄洛川痛心地摆了摆手。
叔父还是念及了自己是黄家的血脉,放了自己一马。黄古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豪声笑了起来。声音里夹杂着讥讽自嘲和恐吓。一朝欢喜,一朝忧,荣胜的时代,来的快,去的也快,黄古光晃晃荡荡地向义堂外走去。
“等一下,我和他的事,还没有了结。”郭家旭拦住黄古光的去路。
“郭兄弟,看在老朽的面子,放他一条生路,黄某在此谢过。”
“贺志辉的人马,一百多人,现在剩下不到二十人,这笔账,我不跟他算,戴局长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路在他的脚下,走好。”黄洛川热泪盈眶,黄家唯一的血脉,他下不了这个手。
黄古光耷拉着脑袋,沮伤地如同丧家犬,走出了黄公馆。一时耀武扬威雄霸一方的黄古光,身为上海站的站长,就此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郭兄弟,多谢你搭手相助。”黄洛川客客气气地向郭家旭致谢。
郭家旭拱手致歉,“黄老爷子,你是个明白人,我把话了撂在这,黄古光要是投靠了日本人,我还会杀他的。”
“郭兄弟,路是他自己走的,不管他是投靠日本人或是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不会姑息,我也会亲手送她上路。”
“呵呵,黄老爷子真是个敞亮人。”
“你和小千从小是兄弟,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爷爷,才好。呵呵。”黄洛川这明白着喜欢上了郭家旭,客厅里的人,也都附和着,一致称好。
郭家旭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和小千是兄弟,可是我刚才已经占了你的便宜,你一口一个郭兄弟,我实在是舍不得这个称呼。和小千称兄道弟,是因为我们是发小。和黄老爷子称兄道弟,是我们江湖人,侠肝义胆的风范。我看,这样称呼还是很好的。”
“呵呵,你们郭家有你这个混蛋,总是不会吃亏的。郭礼忠对我们黄家有恩,危难时,我们却什么也没做,实为惭愧。郭家的人都是好样的,我黄某发自肺腑的,敬佩你们郭家。”
“老爷子的为人,也让我这半个江湖人佩服。黄老爷子,我有一事相求,烦请老爷子鼎力相助。”郭家旭抱拳道。
“只要是你郭家旭提出来的,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黄洛川是真心喜欢这个艺高人胆大,仗义豪爽的半个江湖人的郭家旭。
“为了民族大义,我也相信,你会帮我的。日本人研究生化细菌,已经取得成果。我们拦截了日本人情报的输送,但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必须连根拔起,端掉这个基地,决不能让细菌战,在中国的战场上使用。那样,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郭兄弟,别把我们帮会当外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人。”江中坤江堂主挽起袖子,油光的胳膊,铿锵有力。
“我就需要人。昨天,我们损失了一百多人,现在两队加在一起不到二十人。重庆来电,基地就在宪兵队的地下室,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调离人手,所以,特来向贵帮寻求帮助。”
“呵呵,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我需要三百个,无身份,不怕死的兄弟。我没有把握能拿下宪兵队,但我必须去尝试。因为时间紧迫。宪兵队把守森严,连送菜的挑粪的,都只能进到宪兵队门口。我想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了,所以,川岛弘一动用了重兵设防。”
“好,我给你五百条人命。”黄洛川接着又说,“你要像个爷们,把事闹的越大越好。”
“谢过了。”
郭家旭离开黄公馆的时候,还不到吃午餐的时间。他给郭老三郭家武打了个电话,约到自家的酒楼豪客来吃一顿。他打心底就没有想过回家看看,主要是他实在不愿看到郭家合身为长子,做得那些不光彩的事。
酒喝的差不多了,郭家旭开始有点微醉。他起身拍了拍郭家武,“三哥,我要走了。这一走,可能远的去了。也可能,明天就在你家里,陪你喝酒。我还没见过三嫂呢。”
郭家旭又一句说一句,前言不搭后语。
“去哪里?回我们的家,叫你嫂子做几个小菜,咱继续喝。”只要郭家旭要喝酒,就算往死的喝,郭家武他也会陪着。因为郭家旭为他出过头,他是真心认了这个兄弟。
“我万一走了,家里你还得帮衬帮衬,美丽还好吗?我好多年都没见她了。我这个小叔当的。”郭家旭自嘲道。
“前几天,她还问我了。你不找我,我到哪里去找你啊。”郭家武说着彻底趴在了桌子上,醉晕了过去。
郭家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知道躺在女人怀里,一辈子,没干点好事,瞧你这熊样。”
夜幕降临,微风萧萧。按照预定的时间,郭家旭和贺志辉率领的五百多人,发起了攻击日本宪兵队的战斗。激战时间很短,却很残酷。脚踏尸体打进去的密室,却是一个轮回的陷阱。众人拼搏,郭家旭和贺志辉带着仅存的十多人冲了出来。
五百多条人命,就这样被撂倒在了宪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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