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和南本的较量
前方战事一度恶化,郭家旭几次请缨,要去前线,戴笠始终不松口。这事郭家旭憋在心里一直都不痛快。
如果说郭家旭是个十足的混蛋,那可就有一部分人要站出来,同意这个观点。郭家旭呆在处里,很无聊,大小事亦,全让包运卿给办了,除了执行外勤,他是一点兴趣都找不到,整天和八戒小豆子憋在办公室里。时间久了,郭家旭起了鬼点子,得找点事消遣。他想啊,他一个处的处长,怎么没有人给他送礼啊?想升职的,牢狱捞人的,客商巴结走私的。。。。。。按说能求到他的那得有一箩筐啊,现在门可罗雀。琢磨了半天,这事还得归咎没有宣扬好。怎么宣扬?郭家旭想了个办法,他要人在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官通人通腰鼓通有钱通通通,下联是:大钱小钱办事钱要通钱钱钱,横批:二处处长。这下可火了,自从门口的牌子竖在门口那一天起,郭家旭的办公室,像个小集市,腰肚一天比一天粗,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连戴笠的小舅子阿斗,都天天黏在郭家旭办公室,分彩头。
二处本身就不缺经费,被郭家旭这么一折腾,吃的更饱了。
一波又一波,比印刷机还来的快。郭家旭搞出了上文,可就没有下文了。腰里的钱鼓鼓的,追上来的人,也开始慢慢多了。东西都送到了,可这事没完啊,起码有点动静,送礼的这帮人可就坐不住了。
过了几天,郭家旭让人把横批给换了:周瑜打黄盖。
戴笠把郭家旭叫去训斥了一番,这是明目张胆的**啊,胆子也太肥了。郭家旭不以为然,反而高呼,拿这些人的钱不亏,又没帮他们办事,他们愿意孝敬,那就收呗。再说了,他们这些人的钱,心里没鬼,会给你送钱?都是玩泥巴的,谁还怕脏了谁啊?
这可是明摆着要坑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钱,贪就贪吧,反正,这个门,是不会有回头客的。何况自己的小舅子在里面也没少捞油水。戴笠摇了摇头,白白手,这一页就过去吧。
郭家旭这个混蛋的雅号是坐实了,连二处的人,都背着他叫上了小混蛋。但是也有些人,悄悄地为他竖了大拇指,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贪啊,可人家郭家旭贪的光明正大,还真是个爷们,有本事,你也正大光明的贪一把,有人送吗?
在重庆,他实在找不到几个能聊得来的朋友,除了会拍马屁的,就是处里几个怀春少女,投怀送抱的。他不好这一口,却没有办法阻挡送上门来的。小皇后俱乐部是郭家旭常去的地方,他喜欢在这里买醉,不仅能喝到消遣的酒,还能看到扭屁股的女人。八戒和小豆子,是一对活宝,只要能吃的,能喝的,他们都不会吝啬金钱,因为付款的是郭家旭。不招风,不显摆,日子过得自然消遣。
女人是风,太招摇了,水性高;太埋汰了,缺少风情。杨素素就是那种风姿卓越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虽不经意却已有无穷魅力的女人,她的秒杀,不是用时间就可以计量的。她也是出了名的冰美人,上至达官,下至富商,她要是不高兴了,你送她一束花,她都不会接受。天生的一副靓嗓子,外加脱俗的容貌,让她稳稳地成为了小皇后俱乐部头把金字招牌。
如果杨素素不把酒泼在郭家旭脸上,也许郭家旭永远都不想招惹这个女人。被杨素素泼的男人,在小皇后娱乐部是常有的事,而且也是一种荣耀,起码她会和你说上几句话。
“知道为什么吗?”杨素素一脸冰霜,连正眼都没瞟郭家旭一眼。
“知道,长得帅,招蜂引蝶了。”郭家旭并没有生气,笑嘻地把脸上的酒,拭去。
杨素素白了一眼郭家旭,冷冷哼了一声,“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那么厚的。”话说完,杨素素扬长而去。
“不就是长有几分媚色吗?她也太骄横了吧,我看还不如美子小姐好看。师兄,这事算完了?你可是二处的处长,说出来,能吓死他。”小豆子看不下去,忿忿不平。
“要是酒泼在我脸上,让我亲两口,我倒是乐意不追究。”八戒盯着杨素素扭来扭去的屁股,乐叨叨地说。
“好看吗?”郭家旭望着出神的八戒,偷笑道。
“好看。”
“哪儿好看?”
“都好看。”
“德行。”郭家旭说完话,不再理八戒,而是径直追了上去。
杨素素回到吧台,继续独自喝她的闷酒。尾随而止的郭家旭上前搂住杨素素水蛇般的细腰,嘴巴直接吻了上去。杨素素挣开郭家旭的怀抱,甩手向郭家旭的脸上扇去。郭家旭脸上挂着笑容,轻轻握住杨素素的的手腕,笑着说道:“我们扯平了。”
“你还嫩了点,不知道轻重。看看你后面吧。”杨素素甩开郭家旭的手,又坐回了凳子上,拿起酒杯。
四五个彪形大汉,手握短枪,齐刷刷地枪口对着郭家旭。
“在小皇后俱乐部里,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随便。甚至多看一眼,都会有麻烦。”杨素素张着樱桃小嘴,习惯性地细细品尝轰葡萄酒。
“你也应该知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道理,更何况,我这个人也不是个吃亏的主。”郭家旭笑着坐到杨素素身旁。
站在杨素素身后的八戒,用枪口顶住了她的脊梁。
“真不是个善茬。”
“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怎么会和我这个小角色计较呢。我只是个买醉的,对赏花悦色,不感兴趣。刚才多看了你一眼,那是因为,好奇。失敬了!”
“哼!”杨素素向手下摆了摆手,彪形大汉收起了短枪。
“我们是两个道上的人,希望永远不要交叉,更不希望,打扰你冷傲冰霜的清净。你喝你的小酒,我买我的醉。”郭家旭起身回到他预定的酒桌,继续喝他的酒。
郭家旭做了什么,戴笠一清二楚。郭家旭虽贵为二处的处长,可他比主任还轻松,那是因为他把担子都压在了包运卿身上。戴笠曾经对贺志辉说过,郭家旭是能抗大任的将才,行起事来,雷厉风行,而包运卿是左右逢源,精密部署的军师,他成不了处长,是因为他顾虑的太多,骨子里就缺少霸气,所以他更适合辅佐放荡不羁的郭家旭。
蝴蝶按照戴笠的嘱咐,把晚餐准备的妥妥当当,戴笠要宴请一个很重要的客人,美国的米尔斯,权威界的生化武器专家。日本人在中国的战场上,屡次使用生化武器,这让中**队损失惨重。米尔斯带来了全套的防护措施,并为克服生化武器的毒雾入侵,提供了帮助。出于安全考虑,宴会只请了几个大员外,就是几个贴身保镖了。贺志辉也仅带了几个随从,保护其左右。
杨素素的到场,让郭家旭颇感意外。蝴蝶牵着杨素素的细嫩光滑的手,一一向众人介绍。郭家旭端着酒杯躲的远远的,他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因为和她扯上了关系,就意味着和麻烦扯上了关系。
没有葡萄酒的宴会,总是缺少点浪漫。宴会中的欢声笑语,看不到战火的一点痕迹。杨素素的歌声,让宴会达到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停电,也许宴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当下人用烛光照亮大厅的时候,凶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米尔斯倒在了餐桌旁,胸口的匕首,已经没入心脏。郭家旭查看了米尔斯死亡的匕首,他惊呆了,戴笠也惊呆了。戴笠接过匕首,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做声。米尔斯的死亡,不仅破坏了和美国毒雾公司的合作关系,而且也让中国的战场,遭受更加严重的损失。美国人会不高兴,蒋委员长也会不高兴。
“匕首打造的和我的一样。”郭家旭淡淡地描述道,“可是,这一招,看上去,怎么也算不上高明,南本图的是什么?”
“米尔斯是死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凶手也一定在你们当中,戴先生,我希望你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找出凶手,追究你们安全防御的责任。”跟随米尔斯的秘书迈克尔,愤怒地说道,“这把匕首怎么会带进来的?你一定要查清楚。”
凶手就隐藏在宴会的十几个人中,戴笠巡视了一下会场,没有发现一点可疑之处。郭家旭围着在场的十几人,一个盯着一个看了一遍,目光停在了蝴蝶身上。
“蝴蝶小姐,你可是这里的主人。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惊慌,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演戏,你的沉着,让我郭某实在敬佩。”郭家旭围着蝴蝶转了一圈。
“可是,这把匕首是你的独门暗器,你又怎么解释?”戴笠一出口,众人哗然。
郭家旭嘴上微微一笑,伸手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架在蝴蝶脖子上,“我没有办法解释,可是我不解释,又走不出去。蝴蝶小姐,对不住了,戴先生不会不管你的死活的。你说是吧,戴先生。”
戴笠故作愤怒,摆了摆手,“让他走。”
郭家旭逃出了戴笠的公寓,消失在夜雾弥漫的夜晚。
“你本是一个死棋,怎么可能有机会逃过戴笠的眼睛呢?”南本实隆出神地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深邃的眼神背后,隐藏着孤傲阴冷。
“美国人的步步紧逼,我想他也是实在在短时间内查不来,才让郭家旭当了替死鬼。”
南本实隆点了点头,“可惜,郭家旭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这可不是好消息。总而言之,动用一切关系,在戴笠找到他前,我们一定要活捉了郭家旭。”
“嘿!”
南本实隆不如意的叹了口气,说道:“白虎,通知乌鸦,不惜一切,把名单弄到手。必要时,炸毁保险箱。我们军部情报屡次泄露,岗村司令,大为不满。”
“嘿!”
当郭家旭再次出现在杨素素房间里的时候,这个孤傲冰冷的美人,并没有显得恐慌和不安。杨素素对视着满脸胡须的郭家旭,嘲讽说道,“我因为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可没有想到,连伪装都是那么失败。”
“呵呵,我怕打扮的太丑了,有失我的神态,所以考虑来考虑去,做人不能那么太失败,要有个性地活出自己,哪怕匕首已经插在了心脏上,也要玉树临风,潇洒偏偏,器宇轩昂的死去。”郭家旭抓起杨素素柔弱细嫩的双手,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很纳闷,你怎么会不怕我这个会杀人的混蛋呢?”
“呵呵,我也在纳闷,你怎么会找上我?怀疑我是凶手吗?”杨素素反口问道。
“我可没有怀疑你。再说了,细皮嫩肉的一双手,怎么可能用的那么好的飞刀,更何况,气定神韵,这可是需要多大的勇气,除非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呵呵,我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想和我好的男人,我得看得上才行。回头说说你,我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呐。戴笠手下的悍将,不会蠢得用自家的独门暗器,公然袭击。”杨素素挣开郭家旭的手,面目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聪明,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我找上你是绝对正确的选择。”郭家旭在杨素素耳旁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你那么自信我会帮你?”杨素素面不改色。
郭家旭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把她的水蛇腰轻轻地搂在了怀里,“没有十足的把我,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呃,难不成我还有把柄拽在你手上?我到想听听,你是怎么个十足的把握。”杨素素嗤之以鼻地冷热嘲讽道。
“那到不是什么把柄,只是一个游戏规则。你也应该明白,戴笠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凶手,而且杀米尔斯对我一点好处没有。如果戴笠想要我的命,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离公寓。话再深一点,你帮了,本身也洗清了你的嫌疑。”郭家旭走到藏酒柜,拿出一瓶红酒笑着说道,“冰美人不吝啬,法国的珍藏版红葡萄酒,高贵典雅,配得上你。”
“看来我没得选了。”杨素素也为自己到了一杯酒。
郭家旭喝了一点点,细细地回味了一下,“好酒,就像女人样,越品越香。”
“你有怀疑对象吗?”杨素素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是你的房间,哪个地方有酒,哪个地方有香水你会不知道?戴笠的公寓,防守严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想会是谁呢?当我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你会是什么感觉,特别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影视皇后。我感觉的到,她一点都不惊慌。所以,我断定她出现在戴笠身旁,绝不是偶然。”
“你已经有对象了,干嘛还来烦我?你可知道我和她的关系,铁的狠。”杨素素没好气地反咬郭家旭一口。
“其实我也不想,可我哪有机会靠近她。而你就不同了,你们是好姐妹,正因为你们铁,所以,才求你帮忙。”郭家旭轻轻地在杨素素脸上划拉了一下。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戴笠的关系吧。”杨素素打掉郭家旭轻浮的手,双眼凝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戴笠是我的杀父仇人。”
“哦,这到是意外。”郭家旭愕然地对视着杨素素。
“你可以去告发我,这样你的官路就会平步青云了。”杨素素说道。
“呵呵,我像个会出卖朋友的人吗?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郭家旭再次用手在杨素素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你帮我杀了他,我什么都给你。”
郭家旭坏笑道,“那然后我们不就成了亡命天涯的鸳鸯了。”
“你放心,只要他一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卷土重来,而且你还会以一个功臣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军统。”杨素素站起身来,走到郭家旭背后,双手搭在郭家旭肩膀上,“杀了他,我们不需要亡命天涯,而追查凶手,躲躲藏藏,才会真的亡命天涯。”
“呵呵,我本打算要你来帮忙,没有想到,我却成了你的棋子。”郭家旭仰口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杀了他,我就不会活的那么辛苦。我九泉下的父母也得以雪耻,做儿女的也会欣慰的。”杨素素走到郭家旭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怀里,泪水摩挲,继续说道,“戴笠为了霸占我母亲,卑鄙地杀害了我父亲,我母亲无颜活在世上,跳河自尽了。那一年,我才十二岁。为了报仇,我费劲心思,仍是束手无策。”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凄惨的故事,不过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的。”郭家旭双手抱起杨素素,“你比我想象的,还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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