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一条还算平坦的土路上奔驰着,这辆马车直奔襄阳城,进了城,马车开始缓慢的移动,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他们正是曲靖洹和鲁酆,马车在城里溜了一会儿,之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马车被拉到了客栈后面,曲靖洹一行住进了客栈。
“鲁先生,给韩冬送约战书了吗?”鲁酆在曲靖洹的客房里商谈着与迎云山军师的对战。
“少主,已经送出去了,我这就去城外布下机关陷阱。”鲁酆说话时眼神有些迷离。
“鲁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杀他。”曲靖洹看到了鲁酆眼神的变化。
“不是,我做梦都想杀了他,我离开师门的时候,师傅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替他清理门户,可是……”鲁酆似是有些难言之隐。
“可是你却杀不了他,你怕这次失败了又把我搭进去,是与不是?”曲靖洹反问道。
“是的,少主,我就是担心这个,他学艺时间比我长,另外我也不懂如何对付邪术。”
“不必担心,其实我也只是想试试他,我也知道你没有把握杀他,这次纯粹是为了探探他的底,以后对付他的时候不至于一头雾水。”曲靖洹解释道。
曲靖洹又说:“去准备吧,客人也快到了。”
“是。”鲁酆说完便退了出去。
——……
楚国迎云山,一支绑着纸条的箭射进了山寨。
“启禀军师,方才一支箭矢射入寨中。”一个喽啰双手呈上一支捆绑着纸条的利箭给韩冬。
“你先下去吧,切记,不可告诉主公。”韩冬小声地对小喽啰说,小喽啰点了点头后就退了下去。
“师弟,哼,厉害啊,我这么躲着你,你都能找到,看来我不去会会你是不行了。”韩冬看着纸条的内容,话一说完,他便转身走向首领的书房…
韩冬没有怀疑书信内容的真假,是因为能清楚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布置心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他的师傅公殊矾,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师弟鲁酆,自己的师傅虽然是技艺了得,无奈人缘不好,自己如此隐蔽,公殊矾是绝对找不到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鲁酆了,做了多年的师兄弟,他了解鲁酆,鲁酆人缘好,虽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却是朋友遍天下,最有可能找到他的只有鲁酆。
“拜见主公。”韩冬对着书房里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躬了躬身。
“先生不必多礼,先生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陈弓廷放下手中书卷。
“哦,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一个老朋友约我去襄阳城叙旧,老朽可能得离寨几日。”韩冬坐在一把靠椅上。
“最近寨中也没什么大事,游玩几日无妨,先生自去账房领些盘缠,再叫几个寨里的弟兄跟随。”陈弓廷说。
“主公费心了,只是见见老朋友,这些就不必了,最多半月便回。”韩冬起身施了个抱拳礼。
“既如此,那就随先生之意,先生,我送送你吧。”陈弓廷见韩冬婉言拒绝,便不在说什么。
“谢主公。”…
迎云山山寨大门前——
“主公就送到这里吧。”韩冬对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陈弓廷说。
“先生可放心游玩,这里有我。”
“主公留步,在下告辞。”韩冬施了个抱拳礼,刚要上马车,突然想到还差些什么,又走回到陈弓廷身边。
“主公,这里有两个锦囊,若是山寨之中的难决之事则打开红色锦囊,若是楚国之外引发的事则打开黑色锦囊,切记,若非万不得已不能打开。”韩冬呈上了一红一黑两个锦囊。
“在下谨记,先生保重。”陈弓廷接过两个锦囊,目送着那辆载着韩冬的马车离开,直到马车消失在路口的远处。
~马车上~
“章巡,你通知影蛇,帮我查查襄阳城来了什么可疑的人,要对付我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人而已。”韩冬对着赶马车的喽啰小声地说。
“属下明白。”章巡应道。
马车一路疾驰,奔向江淮,江淮隶属楚国地界,地方虽小,好吃的却不少,特别是大闸蟹,这里的大闸蟹天下闻名,来到这里的人一定会尝尝鲜,韩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首先就去了城里最大的客栈落脚,然后坐着一艘小船,赏着河两边的景色,细细品味着大闸蟹的美味,甚是惬意。
游玩了好一会儿,韩冬上了岸,章巡和他一起走着,只是他们不是回客栈,而是去了城里一间宅子。
“见过韩先生。”一位身着官袍的男子对着韩冬施了个抱拳礼,从官袍上的刺绣来看,此人官阶还不算低。
“影蛇,事情查的怎么样。”韩冬坐在一张靠椅上,小口的喝着茶。
“寒樱居士和一个年轻人到了襄阳城里。”被韩冬称做影蛇的男子小声地说。
“我猜的没错,是他,他身边有个年轻人,你查出他是什么身份了吗?”韩冬问。
“查不出,不过可以看得出,寒樱居士对他是唯命是从。”影蛇应道。
“唯命是从?影蛇,这个年轻人他可有什么技艺。”韩冬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独特的手段,身手的话就不知道了。”影蛇说。
“嗯……你继续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另外发信给离恨谷,让他们随便派几个人,试试这个年轻人的底。”韩冬想了想。
……襄阳城内,小客栈二楼
“少主,收到英值的消息了。”鲁酆走进曲靖洹的卧房,关上了房门。
“英值怎么说。”
“英值说韩冬已经到达江淮,正向涿郡进发,只是…”鲁酆突然欲言又止。
“先生是否有何难处。”
“我是没有难处,只是我有些担心少主你。”鲁酆解释道。
“担心?为何?”
“我虽然了解他,但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手底下还有什么势力,我不太敢确定,这次他答应来,行进速度却不快,韩冬很了解我,他要对付我,不可能只有他自己。”鲁酆回应道。
“鲁先生不必担心,他是了解你,不过,他却不了解我。”曲靖洹站起身来。
“少主明鉴。”
“江淮,然后是涿郡,之后……应该是?”曲靖洹分析着韩冬的行进路线。
“少主,韩冬的行进路线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绕道涿郡呢!若是他直奔丹阳,就不必走远路了,韩冬……”曲靖洹左右思索着。
曲靖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韩冬想误导我,他一定为了掩盖什么。”
“少主,我们从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开始入手,应该能有所收获。”鲁酆说。
“……先生所言极是,这样,你发信让英值的人查查韩冬在江淮都干了什么,要是查不到,就去涿郡查查,他路过的地方都要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曲靖洹转头对鲁酆说。
“是,在下这就去办。”鲁酆起身就要离去,曲靖洹却把他叫住。
“顺便发信,让…风一平随时候命,准备…行动。”曲靖洹有些犹豫。
“少主你……好吧,在下这就去办!”鲁酆无奈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韩冬…韩冬…韩冬,你,到底想干什么……”曲靖洹双手负于身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嘈杂的街道…
次日——
通往襄阳的路上,路上熙熙攘攘来往着各式各样的路人,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赶着一辆马车进了城内。
襄阳城内的街道十分热闹,五湖四海来往的人很多,商人樵夫农民山民,偶尔走过一两个衙役,或者一两个骑着马的江湖人,这些都很正常,曲靖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
正要转身,他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戴着斗笠的马夫赶着一辆马车进了城,由于角度的关系,曲靖洹看不到车夫的脸,车夫似乎是有意遮挡容貌,但是,在经过曲靖洹下榻的这家客栈的时候,降低了马的行进速度,又不经意的抬了抬斗笠,好像是在观察着客栈的总体情况,过了一会儿,马夫就又提高了马的行进速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就消失在街道上,曲靖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主,英值来消息了,韩冬此行果然有诈。”鲁酆呈上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给曲靖洹。
“哼,我就觉得刚才那人奇怪,原来韩冬是派离恨谷的人来试试我。”曲靖洹接过纸条,看完之后便掷入香炉之中烧去。
“少主,你说刚才有人来?在哪?是不是离恨谷的人?”鲁酆追问道。
“刚才客栈门前经过一辆马车,那马车的车夫表现得很奇怪,而且从马夫掌控车速的情况来看,那是辆马车装的东西很多而且重,还有那车夫那拉扯缰绳力道的大小变化可以看出,此人是个江湖上的武功高手,我还想要杀我的人应该是住在客栈里的江湖人,没想到,竟然是离恨谷的人,哼,真是煞费苦心啊。”曲靖洹笑了笑,不过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少主,现在怎么办?”鲁酆问。
“发信给风一平,来襄阳城,两天后行动,让他不要留活口。”
“是。”鲁酆说完便退了出去。
一会儿过后,鲁酆回到曲靖洹的房间里。
“少主,信已经发出去了。”鲁酆说。
“鲁先生,每日未时我们都要出去走走,申时便回,出门和回客栈的时间必须准确,地点和路线不可以有太大变化,如此这般连续三天,胜负自有分晓。”
“在下明白。”鲁酆应道。
未时三刻,曲靖洹和鲁酆如约出门,他们定下了一条路线:从客栈出去顺东边走十丈(一丈≈3米5)远有一家卖铜镜的小店,再往前走三丈远有一家竹器店,到这家竹器店就往右走九丈是一家当铺,继续向前走六丈有一家绸缎店,再走五丈就有一家名叫巡楼的戏院,戏院正对面有一个饺子摊。
第一天,两人进了绸缎店,做了几套衣服,然后就去了巡楼看戏,看到申时就回了客栈;第二天两人直接去看戏看到申时便照原路回了客栈;第三天和第二天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几天一直都有人监视着他们,他们都装作没看见,不过这三天里曲靖洹很是佩服这些离恨谷的人,他们跟踪技巧甚是厉害,自己有时竟险些以为他们走了,他们当中的人很有耐心,有些一直在戏院里等着曲靖洹看完戏再离开,他们对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有另一个人,在跟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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