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明的态度依旧坚定:“不,我要娶你,一定要娶你。你不知道,我苦苦地寻找,一直没有找到,今天终于找到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见他这样,春妮的锋利只能转成怒火:“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过,我不结婚。”说过,就用力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但厚明的那双大手却是一对雄鹰,接着他又扑过来紧紧地抓住春妮,眼里饱含深情的泪水:“不。你一定要答应我。”
春妮的小手只是雄鹰下的一对小鸡,无法再挣脱,只得也换上真诚:“真的不骗你。我不能结婚。”
“不,你骗我,这个世上哪有不能结婚的人?求求你,答应我,好吗?”说着,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随着厚明的膝盖在瓷砖上发出的一声闷响,春妮的心一下子就碎成细渣,眼泪不听招呼,自顾自从后面的河道里汹涌而出。看不见的烈火烤着春妮的神经。意识瞬间膨胀成球。但内心深处有一根弦依旧清醒,春妮再次用力从他的手里抽出春妮的手,快速地转过身摸了一把泪说:“你走吧。走吧。你就只当我不是女人。”
“不。你一定得答应我。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厚明的坚决显然是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春妮无路可逃,意识快速出动应急部队,指挥春妮的身子忽地冲出屋:“好,你不走我走。”
“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在这儿。直到你答应为止。”
厚明坚定的声音从屋里追出来,敲着春妮的每一根神经,春妮觉得春妮快要爆炸,快要五马分尸。咚咚冲下楼梯,站到校园里,这才知道黑暗已经统治了一切。昏黄的路灯一筹莫展,打不起精神。某几个窗户里飘出的电视音响在黑暗里打转,世界被挤占得无安身之处。晚风躲藏起来。星星与月亮也没有。快速地整理内心的线头,知道在校园内是找不到安身之处了,就出校园朝镇上走去。
集镇也在安息。某处卷闸门合上的声音,穿越黑暗,拒绝着一切。过往汽车的车灯诉说着辛苦与疲惫。抬腿走到宾馆,问总台的服务员:“还有没有房间?”
服务员说:“有。”
“我住一晚。”
“家里来客人了?”
“嗯。”
不能再说话,泪水的闸门是纸做的,只能暂时地关闭一会儿。登过记,服务员领着春妮开了三楼302房间。屋内的寂静,洁白的床单则在嘲笑,拒绝着春妮。关上门,和衣扑到铺上,泪就开始泻洪。怒火掀动意识开始无情地声讨厚明。这家伙是春妮不曾遇到过的类型。他要么是个野蛮人,没有经过文明社会的洗礼。要么是她前世的冤家,他们在某个节点上走到狭路相遇了。同时,思维不满意这种声讨,站在另一旁为春妮的遭遇抱屈。她的内心其实一直是沙漠中的干渴者,渴望爱与温暖把春妮滋润,可是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一个可以接纳的容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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