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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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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省委和省府工作组进驻昆仑已半个多月了,最近就要撤回。可是到现在,两个工作组对昆仑的看法和意见还统一不起来。两个工作组由曹新芝主持开了三次联席会议,汇总情况,交流看法,统一认识。可是,三次会议都开成了吵架会。这三次会议,顾仰轩都没有参加。第四次会议,顾仰轩到会了。工作组成员心里明白,就等着顾书记拍板定案了。由于有了前三次会议的交锋,这第四次会议一开始汇报,观点就很鲜明,论证论据都很详尽。会上,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三派意见:一派是有罪派,以曹新芝为代表,而且几乎就是他一个人的意见。这次会上,他列数了基地分党组五大罪状:一是抵制改革,继续坚持过时的计划经济体制,对企业体制改革不热心不支持,对机械厂的改革试点说三道四,反攻倒算;二是破坏稳定,挑战中央领导权威,支持怂恿干部群众进京上访,告黑状;三是无组织无纪律,擅自决定重大政策问题,包括跨省大规模迁徙人口大规模招工稀土矿复工越权出口等重大事项,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四是分党组个别负责人重用自己的亲信部属,培植个人势力;五是政治立场不稳,擅自发展美国特务入党,并委以重任。另一派是有功派,工作组大部份成员持这派意见。会上发言最具代表性的,是省委政策硏究室副硏究员企业研究处处长常思之。他认为,这个成立不久的昆仑矿务局基地分党组,思想政治强,作风正派,个人操守清白,特别是主持分党组日常工作的副书记刘真,思想水平工作水平都很强,年轻有为,敢作敢当,难能可贵。他特别提到,基地分党组正在推行的企业股份制改制,很值得研究推广,对推动国企改革具有指导意义。还有一派是不满派,有几个来自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组成员,对基地分党组不买他们的账很是不满。有个商检局的副处长责问道:“出口的商品不报检不核批,就出去了,那还要我们这些职能部门有啥用?”有个国资委的处长也感叹道:“莫说别的,就说这次省委书记亲自带队的工作组来,他们一次单都没买,都照这样下去,以后谁还会买咱的账?”会上,三派人马,各说各话,互不相让,单等着顾仰轩发话,一棰子定音。其实,工作组成员中,对基地分党组了解最全面最直接最具体最深刻的,当数顾仰轩。他对张祜同和刘真这个新老搭配的基地分党组,内心里是认可的是肯定的,甚至可以说是很欣赏的。仅民意侧验这一项,张祜同的满意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九点二,刘真的满意率竟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七,这在省里历史上的民意测验中是从未有过的。尤其对刘真,不仅对他的学识才智心存欣赏,而且私人情感似乎已到了心有灵犀的程度。他知道,曹新芝列的那几条罪状,都是栽赃陷窖,无限上纲,哪一条都是站不住脚的。可是,自己和曹新芝一样,既是钦差大臣,衔命而来,又是身陷其中,不能自己。顾仰轩左右为难,酙酌再三,最后表态道:“这次调查暂时不定性质,不作结论,不提处理意见,不形成文字材料,回去向钟书记汇报后再定。”

    工作组第二天就要撤回通都大邑了,头一天晚上,张祜同让招待所加了两个莱,又从家里揣了瓶酒来,伙了刘真来为顾仰轩送行。见了面,张祜同带着歉意道:“你今年两次来,生活上我们没一点儿特殊照顾,很不好意思啦!”顾仰轩含笑道:“说起来,你是我的老领导,要照顾也是我照顾你。”进了餐厅落座后,顾仰轩利用上菜酙酒空隙,在一张小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一会儿笑着递给刘真,刘真一看也笑了,是一首小诗,顾仰轩写道:

    生来少闻酒肉,

    到老不擅酢酬。

    若问美味所在,

    红豆绿豆黄豆。

    刘真说道:“诗是有感而发,词是为情而作,但凡有真情实感的,即使朴素也有味道。”顾仰轩表示赞同,却见刘真将那张小纸翻过来,也在写写画画着什么,一会儿笑着递给顾仰轩道:“和你一首。”顾仰轩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和顾君

    小人交于酒肉,

    君子淡看酢酬。

    若问情趣所在,

    战斗搏斗奋斗。

    顾仰轩拍案叫绝,称赞道:“老弟又高我一筹。”二人相视,开怀大笑。

    吃过晚饭,顾仰轩邀请张祜同和刘真到他房间坐坐。顾仰轩开门见山道:“这次省委省府派工作组来查处你们的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张祜同有些不解,反问道:“大能大到什么程度?小又有什么问题?”刘真答道:“大,大到江山社稷,小,小到纱帽一顶。”顾仰轩正色道:“我说的可大可小不是这个意思。说大,是你们这些事都是捅天的事儿,一犯上问题就严重了。”顾仰轩没往下说,张祜同和刘真也心照不宣。顾仰轩又说道:“你们把人撤回来,后面别再折腾了,我看这事就算了了。”听到这里,张祜同和刘真完全明白了这次省委省府兴师问罪的背景。张祜同沉默着,刘真说道:“你的意思是,敌军攻于阵前,王师苟命乞降。”顾仰轩苦笑道:“何必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呢!”刘真也打着哑语道:“你说错了,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是石头楞往鸡蛋上砸,鸡蛋若不自卫,就得粉身碎骨!”顾仰轩见正面说服不灵,便拐了个弯说道:“我看,刘真你在企业工作有些屈才了,跟我上通都大邑一块儿办读书会去吧。”刘真问道:“能给个什么衔?”顾仰轩一本正经道:“办公厅宣传部政硏室发改委都适合,提一职,给你个副厅。”刘真笑了:“元太祖忽必烈召见文天祥,一张口就是中书令枢密使,你还没有元太祖大方呢!”顾仰轩和刘真一样,也是饱读史书之人,刘真搬出文天祥,牵涉到了仁人志士的取舍之道,他自然明白刘真要表白的是什么意思。他自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无法再往下谈了,便悻悻然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曹新芝正在房间装包,准备吃了午饭返回通都大邑。只见邹纬天进来了,神神秘秘道:“曹叔,矿上出大事了!”曹新芝头也不回,问道:“出啥事了?”邹纬天绘声绘色道:“矿里又塌方又冒顶,还有好几十工人没救上来呢!”曹新芝一听,来了精神。他正为这回没整治着张祜同和刘真犯着憋屈,巴不能矿上出事才好抓他们的把柄。于是,马上走到安监局副局长耿虎房间,说道:“听说矿上出事故了,走,去查查。”他又叫上两个工作组成员,拿着相机开着车,直奔稀土矿而去。到了井口一看,果见工人正忙碌着架设水泵,现场已有四台大功率水泵正往井口外排水。再往巷道里一看,大水快漫到井口了,输送皮带全埋到水里去了。曹新芝和耿虎先拍了照,接着便向现场工人询问情况。工人说,光知道昨晚夜班爆破,早晨上班,厂里通知来排水,至于水从哪里来的,井下有没有人,他们也不知道。耿虎问道:“爆破是怎么回事?”工人回答,爆破是夜班工人干的,具体情形他们也不清楚。曹新芝问耿虎:“他们爆破,经没经过你们批准?有没有安全方案?”耿虎虎着脸答道:“他们连复工都不报批,爆破怎么会报批?”曹新芝幸灾乐祸道:“来了生意了啊,这回得看你的了。”耿虎反问曹新芝:“怎么处置?”曹新芝断然道:“停产整顿,先叫他停下来,等候处置。”耿虎又问:“光停稀土厂还是全矿都停?”曹新芝咬牙切齿道:“全停!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不知道麻王爷长了几只眼!”二人回到住地,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停产整顿决定搞出来了,接着派人送到基地,并通知矿上,各厂社负责人立刻到基地会议室来开会,听候处理。

    张祜同接到通知,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爆破排水,都很正常,没出事啊,干吗大兴干戈,让全矿都停下来?”刘真心里明白,曹新芝这个坏水终于出来了。不过他没道破,说道:“走,去问问顾仰轩,什么意思?”张祜同转念一想,决定已经下了,叫他们收回成命怕是很难,便说道:“先召集人开会吧,看他们怎么说,别再呛着他们了。”刘真嗔怪道:“就是妄加之罪也得申冤叫屈,告白天下,何苦逆来顺受任人摆布!”张祜同拗不过他,便拿着通知向一招走来。顾仰轩正坐在门口,借着秋日的阳光在看书。张祜同说明来意后,顾仰轩推托说:“安全生产,不在这次工作组工作范围,这是他们职能部门的事情,我又不分管这一块。所以,说不上话。”刘真从顾仰轩的冷漠态度中,感觉到了顾仰轩对昨晚的不被领情显然记恨在心。然而,经过多次的接触,共同的知识结构和情趣爱好,使得他和顾仰轩之间已经建立起了相互仰慕的心态。顾仰轩看刘真,总觉得是一个高级幕僚而非企业管理者;在刘真眼里,顾仰轩也不是一个高官而是个学者。第一次接触之后,刘真在顾仰轩面前,说话就比较随便。眼下,他见顾仰轩故意推脱,便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说这不是工作组工作范围,你看这停产整顿通知,明明白白签署着:省委省政府工作组,你不管谁管?”顾仰轩被噎得哑口无言,张祜同看着顾仰轩一脸的窘相,改变口气道:“你不分管我们也不能为难你,我们把真实情况给你反应一下,请你给说句公道话。”顾仰轩合起书本起身道:“他们不是要你们开会嘛,到会上去说,我去听听。”

    张祜同和刘真陪同顾仰轩来到基地会议室时,与会人员已经到齐了。会议桌前排坐着工作组成员。邹纬天也在场,神气活现地坐在曹新芝旁边,正拿着盒大中华香烟给众人散烟。基地四厂两社和社区的负责人散坐在后排和两侧。曹新芝见顾仰轩亲自到会,更显得趾高气扬。顾仰轩一入座,曹新芝便宣布开会道:“首先,请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副局长耿虎同志,宣布停产整顿决定。”耿虎晃了晃身子,正要煞有介事地宣读决定,只见顾仰轩侧过身子,对曹新芝说道:“是不是先让他们说说事情经过,处理决定先放一放。”顾仰轩说这话,屋里人都听见了,曹新芝只好宣布道:“会议程序改变一下,先由矿上检讨事故经过。”接着朝张祜同问道:“你们谁讲?”张祜同见稀土厂到会的是秦志城和陆万春,便朝秦志城说道:“老秦你汇报吧。”秦志城为难道:“叫我来开会,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叫我汇报啥?”张祜同转身对刘真说道:“要不你说说吧。”刘真晃晃手中的停产整顿决定,朝秦志城也是对众人说道:“我也是刚刚见到工作组这份勒令停产整顿的决定,决定上说,‘经查,昆仑矿务局矿山基地安全生产意识淡薄,安全组织不健全,安全制度不落实,未经请示报告,擅自爆破作业,造成矿内严重塌方,并造成严重冒顶透水,给职工生命和国家财产带来重大损失。’根据决定上的这段文字,我猜测,可能指的是稀土厂昨晚爆破火烧层的事。如果说的是这件事,我可以汇报一下,把这个事说清楚。如果讲的是另外的问题,那我也不清楚了。”刘真讲完这段开场白,见顾仰轩曹新芝耿虎和工作组其他成员都没有反应,便把稀土厂爆破火烧层的来龙去脉作了详尽介绍。原来,戴维斯这次去美国,又发展了个客户,同意按EXW条款,即厂内车板交货方式供应稀土材料。成交量比通用电气还多些,跟通用电气一样,也是长期固定客户,每月供应一个批次。也是以人民币结算,供货方只提供原产地证明和完税凭证。加上给国内北方精密仪器公司的供货,稀土货源需求量一下子增加了将近两倍。上个月,从西门子精密仪器公司订购的十台粉碎机十台真空机十台雷蒙磨十台震动筛都已安装投产,从上海大光明机器厂购进的一套水汽联动过滤机安装投产后,生产效率比原先一下子提升了十几倍。可是,原土采掘量却跟不上来。原因是,矿井采掘区每到六月份以后就会大面积渗水,夏秋之交最为严重,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作业时间是用于排水作业。四台大功率水泵稍停片刻,矿井立马就成了养魚池。几十年了,就这么天天排水,相沿成习,也没人动脑筋研究过怎么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戴维斯上一趟去美国,专门为这事回母校,找到加州大学地质学院的老师和同学,请他们帮着分析原因,找到解决办法。专家们分析,根据喜玛拉雅—昆仑系地质生成条件,地下来水可能性不大,应当是地上储水导致的。根据这个理论判断,戴维斯从美国回来后,上山转了十多天,考察琢磨水源所在。最后,他认定,有可能是火烧层作祟。他把这个想法跟张祜同和刘真一说,二人都觉得有道理。便立刻安排勘探队在火烧层上打了十钻探孔。取出钻芯一看,果如所料,钻芯就象豆腐渣似的,有少许砂粒,几乎都是些冰渣渣。戴维斯根据探芯,分析说,这是亿万年前昆仑山生成时,地心岩漿冲破地幔,将这段三十米宽二百多米长的地表岩层烧酥了,成了海绵体。山上的雨水蓄在其中,气温下降时冰冻凝结,气温上升时又融化溢出,就出现了矿井积水常排常有的现象。后来,戴维斯又想了个办法。他向张祜同和刘真提出,在火烧层上打两千个钻眼,装进炸药引爆,利用炸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和热量,将冰层化开。每年爆破一次,变长年排水为一次性排水。在张祜同和刘真支持下,戴维斯组织勘探队和稀土厂展开爆破作业。可是,起爆了两次都是哑炮,每次装进去两千公斤炸药,可就是引爆不起来。这次戴维斯去美国,又把这个问题带回母校,向专家请教。老师们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是因为装药钻眼在打钻时,因摩擦生热导致积冰融化,炸药遇水遇湿自然点不着火。有位老师给戴维斯出了个点子,用两千个避孕套装上炸药放进钻眼再起爆。戴维斯打回电话后,刘真特意安排肉孜古丽到阿什州计生办去,讨换了两千个避孕套。昨天,白天装填,晚上起爆,一炮成功。早晨到矿井一看,水都漫出井口了。讲到这里,曹新芝问道:“井下有没有人?”张祜同呛白道:“爆破现场怎么能有人,这不是说胡话嘛!”曹新芝心里明白,轻信邹纬天一句谎言,弄得不好收场了。他一边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一边紧张地思考着,怎么着下这个台阶。他突然发问道:“这么大的起爆量,你们向主管部门报告了吗?”陆万春回答道:“向公安分局治安科备案了,他们让我们按规范作业,注意安全。”曹新芝紧跟着问道:“你们按规范作业了吗?”陆万春调到稀土厂时间不长,还真不知道爆破安全规范有哪些规定。秦志城看陆万春一时语塞,连忙回答道:“起爆前八小时,我们组织人,对以起爆中心点为圆心的两公里半径范围内进行了搜山,人畜全部清出警戒区,同时贴出安全告示,布置警戒隔离措施;起爆前四小时,封锁警戒区域,除了持有准入证件的,其他人员车辆禁止入内;起爆前两小时,起爆作业人员撤入掩体,现场禁止有人员走动;起爆前半小时,鸣放起爆警报,每隔五分钟鸣放一次,连续鸣放三次;炸药雷管导火索的领用保管运输使用,都是按规定执行的,爆破作业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考试合格持证上岗的。”曹新芝听着无懈可击,一听见秦志城说到鸣放警报,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问道:“昨晚鸣放警报?我怎么没听见?”勘探队队长候小川插进话来,说道:“矿上的警报器,不是去年你借给州上人防办了嘛?到现在也没送回来。我们现在爆破报警,都是吹哨子,周围人也都能听见。”曹新芝一看在安全问题上实在找不出雀疤,便换了话题指责道:“你们上次违规出口还没处理,怎么还要搞出口?”刘真对曹新芝没事找事故意找茬很是气愤,见他黔驴技穷又节外生枝,便不顾一切反诘道:“是不是一头一头来,先把安全问题查清楚,再追究外贸出口那单子事!”厂社的负责人见刘真上火了,也纷纷摇摇欲试,会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时院子里的人也越聚越多,先是稀土厂的当班工人来找秦志城和陆万春,问火烧层炸下来的水抽还是不抽,工人大声说道:“设备泡在水里三天不出来,都当废铁去卖吧!”秦志城问张祜同,张祜同没好气回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接着机械厂电厂农业社的也都有人来了,农业社的老疙瘩进门就冲着靳不换吼道:“你们这是开什么玩笑?天气预报过两天有雨,这么好的天气不让干,等着拿粮食泡汤去吗?”一会儿,马志龙也进来了,朝茅立剑问道:“干不干嘞?发电机还在那儿干烧着!”茅立剑早已按捺不住满腔怒火,他见一屋人都僵在那儿,噌地站起来,瓮声瓮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稀土厂的****球事关老子何干!为什么捎带着老子?要诛连九族吗?”曹新芝哪吃得下这一杯,厉声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你这是跟谁讲话?”邹纬天在一旁挑唆道:“打我的就这两个家伙。”茅立剑正没处洒气,一看邹纬天在那儿指手划脚,抄起袖子指着邹纬天吼道:“对的,就是老子揍你这畜牲的,老子说过,见你一回打你一回,今天看这么多人面饶你一回,你觉着长面子了是吧?”曹新芝手上拿着香烟,气得直抖,几次往嘴上送都没送上。只见他摸出手机,铁青着脸到门口打电话去了。不一会功夫,田育新带着两个警察进来了。曹新芝指着茅立剑,对田育新说道:“把他带走,他在这干扰公务。”田育新早就认识茅立剑了,和颜悦色道:“老茅,有话出来谈,别在这儿吼。”便上前拉茅立剑胳膊走,茅立剑一甩胳膊,冲着曹新芝吼道:“你以为****四人帮还在台上是不是?你想整谁就整谁,老子不吃你这一套,我看今天谁敢碰我!”屋里一嚷嚷,把院子里的人一下子都吸引过来了。邹纬天趁乱之际又想开溜,刚钻进人丛,就听有人喊道:“就这家伙早晨拿着工作组的通知到处散发,到处造谣说矿务局出事了,要倒闭了。”又听有人吼道:“别让他跑了,抓回来对质。”一片怒吼声中,又有人嚷嚷道:“把这混蛋车子掀了,看他还耀武扬威不!”一干人上去,呼地一下把邹纬天的宝马骄车翻了个底朝天。谁也没料到,倾刻之间出现了局面失控的场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顾仰轩,朝张祜同和刘真说道:“打狗还要看主家,邹纬天回去一个电话,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张祜同和刘真忙着出去劝导群众,顾仰轩曹新知和工作组成员竞悄悄地走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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