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章节目录 第二回 高球奔波不得安 苏轼更名转运来

本章节来自于 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 http://www.lishu123.com/130/130057/
    注:本回标题及正文里的“高球”中的“球”字均该为毛字旁的qiu,作者修改多次都无法修正,联系了管理员说是生僻字...无奈下只得发表此声明,万望各位读者见谅。)

    话说高球离了东京后好似丧家之犬般奔临淮州而行,他饥肠辘辘的走了许远才寻到一处酒肆,高球放下行李拿过酒肉便是一顿狼吞虎咽。

    饥饿吞噬的大脑稍稍清醒后,高球望着杯中的村酒,不由自嘲道:“想我前月还在吃香喝辣,那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哪个不入我口?可怜如今却也稀罕起这等粗物来…”

    风餐露宿了多日,高球所带盘缠不多渐渐的没了银两,因而只得借宿那些大户人家安歇,因自己无钱给付别人从而多受白眼,更有那直接不肯接纳的轰他出去,这等时候高球就只得寻个破庙栖身,寻不到时就只能落个露宿街头,每当此时高球都无比感叹“人离乡贱”。

    一到夜幕降临,高球就遥望那满城灯火,只觉的满眼朦胧,不禁感叹:“想不到这天地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高堂瓦舍却没我栖身之所。”

    奔波跋涉许久,高球终于熬到看见临淮州的影子,此刻他心中欢喜,飞奔也似的投入城去。几经辗转高球终于找到了柳世权开设的赌坊,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用手缕了缕蓬松的乱发,然后打探着走入屋内。

    经过伙计通报,柳世权出来相见,高球一见柳世权,顿觉满腔忧伤涌上心头,他含着泪抱拳道:“大郎别来无恙否?”

    柳世权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却愣是没有认出来。一者因他与高球数年没有再见;二者因他平时专爱养那些投奔他的“闲人”,又招纳四方那些身份不清白的人,所以认识的人太多,一时也就合不上眼前的人是谁;三者此时的高球狼狈不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好似乞丐,完全不像过去东京城里那趾高气扬的高二。

    高球见他没有回话内心踌躇,原来高球来投奔他只是无计可施,此时心想若是柳世权不肯收留自己,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该何去何从?

    高球紧忙又深深施礼道:“大郎一向可好?我是东京的高球啊。”

    柳大郎琢磨道:“高球?谁啊?”

    高球听了忧心道:“大郎你再仔细看看,我原来在东京还请你吃过好几次酒呢。”

    柳大郎又仔细看了看,疑惑道:“你莫不是传说中的高二吧?”

    原来这柳大郎到东京时高球还不曾用这个名字,所以大家都只唤他高二。

    高球紧忙答道:“对对对对对对!那就是我!我就是高球高二郎。”

    柳大郎此时才算认出他来,急忙欣喜道:“哎呀!真的是高二兄弟啊!你如何成这般模样了?”

    高球见他态度热情心里登时安定不少,从而叹气道:“哎!别提了,我最近也不知道得罪哪位神仙了,那真是‘横垄地拉车,一步一个坎倒’,我倒霉透顶了!”

    柳大郎听了安慰道:“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既然来我这了,我就得尽地主之谊啊,兄弟快坐下慢慢说。”

    柳大郎随即便叫伙计给高球端茶准备酒菜宴席招待,高球就将如何流落到此的原因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又说如今只望念及昔年情谊收留自己。

    那柳大郎笑道:“这有何难?你我兄弟也!来到这里你尽管放心,我家就是你家,就和到了自家一样!”

    高球听了大喜,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算是落地了。酒宴准备妥当,柳大郎亲自敬酒招呼,高球一路劳苦,此时方觉安稳下来,因而直吃的是天昏地暗风卷残云,丝毫没有了往日形象上的掩饰。

    看看高球吃的直打饱嗝,柳大郎开始频频进酒,高球方才喝了几杯便一个跟头栽翻过去了。

    柳大郎唤了两声他也不动,再推时原来是已经睡着了,大郎嬉笑道:“这个高二,平日里常吹自己是海量,结果就这两下子。”

    柳大郎唤人将高球扶到安排的住处,第二天高球酒醒后又让他洗漱一番,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里外一番换新后,高球望着懒散的阳光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才感觉稍稍恢复一些“往日风采”。

    高球自安住在柳大郎家后只是到赌坊帮闲,自己又无什么真本事,大多时间也就无所事事。这柳大郎也没什么用的着高球的地方,知道他不是个能安于工作的人,因而就对他和那些闲养着的“闲汉”一样供着吃喝,等赌坊有人闹事时就叫他过来帮忙,平常每月给几个零钱打发。

    这高球虽然在此能保衣食,但却没钱花天酒地,想起自己在东京时总能宴席不断喝上几壶,不禁感叹。柳大郎时间久了对他也就不如当初那般热情,高球又觉得在这里呆着心中并不快活,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投奔人家的,离开这便无处可去,好歹这里一日三餐温饱都不成问题,也就只得暂且忍耐,心中只盼望有朝一日皇上会“大赦天下”,这样自己就有机会重回故乡,因此这高球在这柳大郎处一住就是三年…

    宋哲宗元佑八年(公元1093年)八月时节,哲宗皇帝赵煦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球也正在被赦免的名单之中。

    此时的高球得了消息欢天喜地,未曾想真的赶上了这等时节,只三年的时间就可以熬到回转家乡,可高球又转念一想,如今就算回到东京却又能如何呢?自己经过迭配这事被众人瞧不起,又离开这么多年,当初那些朋友都是酒肉势力之徒,哪个还能正眼瞧自己?可是留在此地却终日这样拮据,好生的不自在,想到这里高球还是决定回到东京闯闯,因而前去辞别柳大郎,柳大郎听后作出一番惋惜神态,说什么也不让高球离去。

    一番客套后高球还是执意要行,临分别时高球故作伤感的说道:“在这里相扰大哥多年,今日离去实在心中不忍,大哥定要好生保重。常言道‘君子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他年我高球要是发迹了,一定来登门答谢大哥!”

    柳大郎听了高球这番忽悠,多少觉得有些舍不得他,只心想这高球还蛮重情义的,柳大郎不由多问几句道:“兄弟你这一回东京该投奔何人啊?”

    高球见他话锋回转,叹息道:“哎!只得听天由命,内心好不踌躇啊。”

    柳大郎笑着劝道:“兄弟无需忧虑,堂堂七尺的汉子,还怕找不到好营生?我有个亲戚董将仕在东京城金梁桥下开生药铺,我给你写一封书信,你去投奔于他!”

    看官听说,这董将仕姓董,“将仕”不是名字,而是当时对那些无官职的富户尊称。

    高球一听心中大喜,心想这下回东京算是有个着落了。那柳大郎就去写了一封书信,在书中委婉的说了一下高球的“遭际”。

    柳大郎心想这高球离去,我若不帮他安排,显得我没义气,如今推荐了他好让江湖上也说我的好,至于那董将仕是否收留则是他的事,与我没有关系,我将你高球安排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柳大郎写完书信后让高球收好,然后送给高球些盘缠让他路上使用。高球离了临淮州后奔东京而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东京。

    高球望着这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百感交集,不禁感叹道:“你们没想到我有今日吧?我高球又他娘的杀回来了!”

    回到城后,高球但看这东京一片繁茂依旧,但心中却多了几分凄凉,不为别的,只为这三年的时光使这里变了不少模样,这片土地如今对自己来讲是如此的陌生。

    于陆之上高球见到了过去几个同为破落户的朋友,几人见了是他只作看不见一般迅速走过,四周认识他的人也都暗自里指指点点。高球心想你们这些混帐如今却给我这般眼色来看?你们躲着我走我也懒得理会你们这群驴鸟!

    高球带着柳大郎的书信直接去投董将仕,希望能在那有个过活。那董将仕出来看时,觉得高球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董将仕接过书信看后,方才反应过来,不禁心里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当年那圆社高二,这破落户是个犯过罪的人,当年那王员外的儿子因养尊处优受不得牢狱生活,最终死在了牢里,那王员外也因失了“独苗”急火攻心而死。这高球整个就一瘟神啊!你柳世权怎能介绍这样的人来?要是个本本份份的老实人倒就让他留在药铺帮忙,但这高二要是留下来的话,难保不教坏我家孩儿,我可别落个重蹈王员外的覆辙。”

    高球见董将仕眼神不定的寻思了半天心想要坏事,从而忙道:“掌柜有难处吗?若是不便的话我就再回柳大哥处。”

    董将仕听了这话心想你这哪里是要走?分明是在将我,于是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容我再看看书信。”

    董将仕假装看信转念寻思了一阵,最后想自己要是驳了高球的话,一者怕柳世全那里不好看,二者这高二可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这厮瑕疵必报,搞不好半夜给我在后院放场火夜黑在小道给我一闷棍。

    想到这里,董将仕只得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说道:“既然是柳大郎介绍来的,那就是自家的兄弟!这个好办好办!先住下,住下再说。”

    董将仕随即叫下人给高球安排酒宴接风洗尘,又在宅邸给他安排住处。此后董将仕每日里只酒肉款待高球,自己则想办法如何打发了他。

    住了快十日高球觉得蹊跷,这董将仕不安排自只这么干养着,这怎么可能长久的了?于是高球终日跑到药铺那边去帮忙,董将仕见了急忙装成客气模样,哪里肯容他帮忙。

    一直到了第十天这董将仕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自己干脆学那柳世全一纸书信把他也给打发了算了。

    董将仕唤高球前来,笑着道:“高球啊,我这小小的药铺乃是萤火之光,实怕照足下前程不亮。”

    高球一听这话登时心里发虚,还没等董将仕再说下去就急忙央求道:“掌柜的…我初来乍到难免手生,今后我定会多学多看的,只望念及柳大哥之面不要赶我离去。”

    董将仕笑道:“哎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要转荐足下去苏东坡苏学士府内高就,他的大名想必你也曾听闻过吧?”

    董将仕这一席话直说的高球“转危为安”,高球心想:“我往常没少拿苏学士的诗招摇充大,未曾想今日竟真能去他府中做事,这不强似在这药铺里当个伙计百倍?药铺哪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多半只能做个富商罢了。”

    想到这里高球大喜,连连答应。董将仕拿出一套衣服一封书信来给高球,并赐予他些盘缠让他投扬州而去。为何投扬州?盖因苏轼此时正任扬州知州(相当于地市级行政官员级别)。

    看看待近出城,高球忽听有人叫他名字,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两个亲戚,这两人都是自己叔伯兄弟,一个唤作高三郎高坎,今年十四五岁,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败家败业的主;一个唤作高四郎高廉,今年十三四岁,性情暴躁跋扈,拜投在一个异人手下学习道法。

    高球终于算是见到了亲戚,急忙欢喜道:“三郎!四郎!你们如何到了这里?叔父们近来可好?”

    高坎回道:“我爹做生意赔本回了东京,未曾想没多久便怄气蹬腿了,我如今流落在此只是每日在富家里帮工。”

    高廉也说道:“我跟随师父游方到此,不想他驾鹤西归去了,我无所事事之时却正巧遇到三哥,从而就停留在此间和哥哥一起帮工。”

    高球心想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走到哪克到哪啊,我这刚刚有点转运,可别让他们给我也克死。可又转念一想,毕竟都是自家的亲戚,理应周济他们一下,可奈何自己也是到处投人不得,身上盘缠又不多,所以只得拿出二两银子给了二人。高坎高廉连连称谢,一直送高球到城外,那高廉忽然叫高球稍等一下,只见去不多时牵回一匹马来。

    高球忙问道:“你这从哪里弄来的?”

    高廉笑道:“这是我们帮工那家小员外的,那厮吃好的用好的,我看了就有气!前几日我见他在郊外跑马就做法升起黑云,直吓的这驴鸟哭爹喊娘逃走,因而这匹马就被我藏了起来,如今就送与大哥吧。”

    高球连连推辞,说这马也值得几个钱,高廉却说不敢在城里卖了,怕别人发现,最终高球还是将马收下,高坎高廉眼巴巴的目送高球,说等他发迹后回来。

    高球离了东京上路,心想得了这等好差事,哪能叫人不激动?故而饥餐渴饮,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扬州。高球打听好学士府的所在急忙赶到,到了府外与门吏说了来由后,那门吏去不多时唤高球到书房与学士相见。

    高球由院公引进府内,放眼望去方真是眼花缭乱,但见好生宽广气派的府邸,远不是王员外柳大郎或董将仕的宅邸可比。此处又是书香之地,花园回廊书院卧室处处透出高雅之气,直把高球唬的一愣一愣的。

    到了书房后,高球今番算是见到了自己借鉴诗词的本尊,那心中早已是万分的激动惶恐,两条腿都不大听自己使唤了。

    只见苏学士端坐于书案前,虽然年近六旬年纪却依然是眉目清秀,神采奕奕,双眼之中隐藏冷傲之气,一幅松形鹤骨端的是气宇轩昂,好一个凛然的当代高士。

    高球哪曾见过这般人物,此刻先自有了八分唯诺,施礼后哪敢直起腰来站着,急忙将董将仕的书信递与苏轼。苏轼拆开信来观视一番,见字里行间隐晦的写了高球之前遭际,知道他是投人不得被支到此地,心想我先看看此人究竟如何。

    苏轼从而闲谈起来:“你叫高球?想必脚法一定了得吧?”

    高球见苏轼态度和蔼,自先去了几分紧张,急忙回道:“小人旧时在东京时胡乱踢的几脚球,乡里乡亲见小人有几分球技就赐了小人这个名字。”

    高球心想这苏学士乃是文学大家,未必喜好蹴鞠,我既然想要留下就要投其所好,念些诗词,展露一下我写字的功夫,这写字是我除了踢球外最大的本领。

    想到这里,高球边说着边凑到书案前笑道:“在下这个‘球’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的逑。”

    高球看了看书架上的笔和桌上的纸,示意要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苏轼见了笑着点了点头。高球拿过笔来用尽平生所学,小心翼翼一笔一画的写出了这个“球”字。

    苏轼看后笑着说道:“未想到你还写了一手的好字啊!”

    其实苏轼见他分不清“逑”和“球”时就知道他文学素养不高,但是见了这手字却觉得十分的不错。

    高球急忙施礼称谢道:“学士见笑了,小人是何等样人,学士您的字那才叫天下闻名呢!苏黄米蔡,盛行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何谓“苏黄米蔡”?这指的是四个人,这四人乃是当世的大书法家,他们的字体乃为天下文士所敬仰,这四人分别为苏轼黄庭坚米芾(fu二声)蔡京。

    苏轼虽然知道他是奉承之意,却也不由的面露笑容,高球见苏轼有欢喜之意,忙继续道:“小人多曾拜读学士大作,真乃是天下一绝!”

    苏轼笑问道:“哦?你还曾读过我的诗词?”

    高球见机满脸堆笑,故作豪气的朗诵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周郎小乔指何人?想必这里也不必多说,各位看官大概都已知晓,周郎乃是周瑜周公瑾,是三国时期东吴着名的军事家,其人相貌出众,精通音律,风流潇洒,智谋高深,曾在赤壁一团大火粉碎了曹操征服天下的美梦,从而奠定了天下三分的基础。小乔则是他的妻子,是三国时期家喻户晓的绝世美女。

    高球这首诗起的够大够范,借着此诗彻底的提升了自己的层次。苏轼听到是自己的《赤壁怀古》,不禁心生感叹,这首宏阔的诗词正是自己借古抒怀的一首佳作,端的是雄浑苍凉大气磅礴,一展心中的豪气和忧愤。此时苏轼难免对高球的印象有所提高,觉得他倒也是个可塑造之才。

    苏轼笑道:“既然是董将仕介绍你来,你今后就在我身边做名小史(类似书童)吧。”

    高球听自己可以留在这里千恩万谢,自此这高球就留在学士府抄抄写写,谨慎工作。因跟随的是大学士苏东坡,所以高球也自觉得成了文人雅士,言谈举止也学得高雅起来。

    过了几日正巧是中秋佳节,赏灯之后酒宴上摆起“东坡肉”来,高球在旁边伺候一直到席散才得以回到自己住处。高球在房门前提着一壶酒,望着那圆月却又念起家乡来。

    一口酒进肚,高球不禁想起苏轼教他的诗来,此情此景正好符合心境,于是出口朗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刚刚念完,只听得有人喝彩道:“好好好!我这首诗你倒念的有几分惆怅。”

    高球看说话人时正是苏轼,原来苏轼酒宴散后偶然经过此地,正巧听了高球念诗。

    高球忙施礼道:“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苏轼回道:“高球啊,我想将你名字里的‘球’字去了毛旁改为单立人做‘俅’字,意欲为吉祥的兆头,也希望你今后有个飞黄腾达之日,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高球听了心中大喜,心想大文豪苏学士竟肯亲自为我更名,这名字才方真是个正经“人名”,我高球今日才觉得能直起腰来做人,不想苏学士竟对我有如此的“知遇之恩”,真乃是我命中的贵人。高球连连称谢,自此就更名为“高俅”。

    又过了些时日,高俅忽然听闻苏轼要被调任到定州(今河北定州)去,只见苏轼终日里不乐,高俅又在府内打听,方才听说这实际上是遭到变相的“贬职”。没几日苏轼收拾好了行装,带上家眷和心腹之人准备上路,然而高俅却因来此时间很短,并不在苏轼心腹行列,故而不能带他同去。

    高俅心中惆怅道:“我怎么就这般的不走运呢?本以为遇到了命中贵人,可以在此安身立命,谁想这才不久的功夫便成了泡影。”

    临行之前府内其他人等皆已散去,只有少数几个送行,高俅无处可去,也在这些人当中。众人送苏轼离了宅邸就都另谋出路而去,唯独高俅一直将苏轼送到城外,苏轼感怀他情谊,叫取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书信。

    苏轼叫过高俅道:“高俅啊,我这如今走了放心不下你,我写封书信推荐你到瀛州(今河北省河间市)知府(相当于副省级市市长)曾布那里去谋个差事。”

    高俅感激万分,一直送苏轼数里,临别时高俅向苏轼而拜:“恩相前程保重,我高俅若真如您所讲有飞黄腾达之日,定不会忘了知遇之恩。”

    高俅送别苏轼也不回城,背着包袱行李上马向瀛州而去。到了曾布府上,曾布看过书信本待收留于他,未曾想数内下人中有个旧时在东京认得高俅,这人对曾布进言说高俅是个不学无术只会踢球的破落户,并将他当年如何被跌配等事添油加醋全说与曾布,曾布听完这番话后心中不喜,直接让下人回告高俅知府不在。

    高俅寻了个客栈住下,一连数日等到的都是这等话语,高俅已经内心有数这是不肯收留自己,于是偷偷跑到宅邸附近候着,只见那曾布分明由府内走出,高俅心想这样在此,时间久了盘缠用尽实为不妙,可如今我又该往何处呢?

    就在无奈之时,忽然想到苏学士在定州,离此并不十分遥远,他为人宽善,不如我再去找他帮忙试试。想到这里高俅收拾行装,快马加鞭的向定州赶去。于陆上饥餐渴饮,盘缠又所剩无几,高俅只得节省所用,从而饥肠辘辘。

    高俅自嘲道:“高俅啊高俅,你还真就是‘高球’,你这如今好似一个皮球被人踢来踢去。”

    到了定州高俅寻到苏轼府上,苏轼听是高俅急忙出来相见,苏轼问道:“我荐你去瀛州,你却如何来到这里?”

    高俅拜上,忧愁言道:“恩相,我去投了瀛州,但是那里,那里…”

    高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轼却已经知晓是曾布不肯收留他。

    苏轼劝道:“无妨,你既然追随我到这里,就暂且安顿下来。”

    高俅感激的跪倒在地:“恩相大恩,高俅此后定当厚报!”

    苏轼急忙扶起高俅,安排下人给他酒饭,领他去梳洗,并收拾住处。

    过了几日,苏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近几日小王都太尉曾与自己有过书信,这东京的小王都太尉王诜喜欢(河蟹)吟诗作画吹弹歌舞,那高俅写的一笔好字,画也画的不错,王都尉正巧会喜欢这样的人物,这高俅又是东京人士,何不推荐他去那里?

    看官听说,这王诜其实并不是"都太尉"的官职,而是“驸马都尉”的身份,这种官职非是“实官”。因皇帝出行时自己乘坐的车驾为正车,而其他随行的马车均为副车,正车由“奉车都尉”掌管,副车则由驸马都尉掌管,别人称呼他为都太尉,乃是因为他是驸马的身份,所以这是对他的一种尊称。

    苏轼唤过高俅道:“我曾见你念诵我《丙辰中秋》时有思乡之意,怕是想家了吧?我如今介绍你到东京的小王都太尉府上,你意下如何?他是英宗皇帝的驸马神宗皇帝的妹夫当今圣上哲宗皇帝的姑丈。你在他那里胜似在我这里蹉跎岁月,况且你也得以回转家乡,久后定能得个出头之日。”

    高俅听完欣喜无限,直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心里只道:“这是真的吗?我这一步竟然迈到皇亲国戚那里了?苏学士真是我命中的贵人伯乐啊!”

    高俅五体投地的跪拜苏轼,苏轼忙搀他起身。收拾好后,高俅千恩万谢而去,直奔东京路上。;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完颜多罗的小说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最新章节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全文阅读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5200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完颜多罗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