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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回 宣赞施逞连珠箭 关胜威震党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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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烟荡荡,尘土飞天,一万西夏先锋狼骑铺天盖地横贯戈壁杀来,堡寨内的军士只觉整个大地都在颤动。刘仲武想起西夏人对待高永年的残忍,不禁阵阵胆寒,慌忙命丘岳出城迎敌。

    大将丘岳列阵压住阵脚迎住西夏军马,两军对峙,只见西夏军阵齐开处闪出一员番将来。众人看时,那番将身高八尺,高鼻深目,头戴红染翎羽盔,身着乌油连环铠,披覆棕褐兽毛裘,手持西夏精铁剑,一张柳弦金漆弓,一匹西北黑劣马,旗号上写的分明“大夏先锋野利西克”。

    刘仲武及高俅立在城头,见了番将威武心中惊惧,刘仲武的参谋洪引久居西北,因而认得此人。

    洪引忙向刘仲武禀道:“此乃西夏第一个会射箭的,我军应该无人能敌,只怕这番我们是要交待在这了!”

    刘仲武了这话如同被泼上了一身冷水,直从里到外来了个透心凉:“大胆!两军对阵,你这厮竟敢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似此动摇军心之辈,左右与我拿下斩讫来报!”

    众将听了急忙来劝,都说两军对阵不可先杀己方士卒,因而刘仲武才愤愤作罢,洪引见了心惊胆颤,抱头鼠窜。

    阵前,丘岳看着番将对身边众将大声道:“谁与我去擒得此贼?”

    话音刚落,只见宋军中闪出一将,手仗朴刀,骑匹青马便向番将杀去,此正乃刘仲武部将熊光斌。两马相逢,刀剑并举,众军擂鼓呐喊声威震天。二将斗不到二十回合,野利西克寻个破绽一剑斩断熊光斌手臂,那熊光斌负疼哀嚎,转身赶马便走。野利西克带住宝剑取弓箭在手,窥着熊光斌去处一箭透过后颈,熊光斌轰然倒下马去死于非命。

    番将取胜夏军声威大振,丘岳直捶胸顿足预要亲战,只见部下转出一将道:“将军怎可轻动?小将不才,愿斩此贼首级来献!”

    丘岳听罢大喜,从而急命出战,这人正是高永年旧将刘红炜,因他被高永年分配跟随刘仲武部,因此避免了堡寨之难。刘红炜提杆长枪便向野利西克赶去,那野利西克再取一箭冷笑着瞄向刘红炜,只见待得相近,弓弦响处刘红炜翻身落马,野利西克催马向前,再补一剑结果了刘红炜性命,宋军见了尽皆骇然。

    此时城楼上的党家兄弟早已经按耐不住,急向高俅请命要战,高俅心想自己来到此地正无立功之机,让他二人去拼那番将,若能胜了也让众人高看自己,因此就同意他二人前去。

    只见党世英手持一柄大斧党世雄带一把大衮刀,各自穿戴衣甲步行呐喊着向野利西克杀去。那番将见是步军来战张狂大笑,党世英看了更加愤怒,直在前面待要砍杀。党世英忽听得弓弦震响,随即铛地一声正射在自己护心镜上,便吃了一惊停了脚步。

    野利西克待要再射第二箭时,那边党世雄步行飞快,早赶到野利西克马下,野利西克见了急忙提剑来砍,二人交锋不及五合,党世英发喊着挥舞大斧赶来夹攻,野利西克寻个破绽转身就走,党世英自以为番将战败,急从后赶去。

    党世雄知那番将有箭术,急忙去拦党世英,那党世英哪里肯听。只见番将回转身躯,背身一箭直奔党世英而来,党世雄赶去伸手预接,却不想直被射入右臂,丢了衮刀坐倒在地。野利西克调转马头挥剑来杀,党世英匆忙背起党世雄,甩开脚步便望本阵奔逃。

    步行如何跑的过马?眼看野利西克赶上举剑待砍,宋军阵中却忽然飞出一箭奔那番将而去,番将见了急忙挥剑拨挡,宋军阵中随即冲出一骑来。众人看那骑时,身躯威武,面目丑恶,携弓挎刀,正乃宣赞。宣赞挥舞钢刀便与野利西克相斗,二将恶斗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刘仲武在城头见两个正是敌手,不禁激动万分,急命高声擂鼓助战。

    二将又斗十余合,野利西克料想敌不过宣赞,寻个破绽转身就走,宣赞从后挥舞钢刀赶去,宋军阵上丘岳见了急喊勿追。话音刚落,野利西克背转身来便是一箭,眼看箭到,宣赞猛然挥刀,一招便将那箭矢拨落,一箭刚落二箭早来,这正是野利西克的连珠箭法,宣赞奔着来箭急忙侧身闪过,随即挎住钢刀取出弓箭。

    野利西克见两箭不中,从而用尽全力又补一箭,只见宣赞举起弓来奋力打落,宋军见了齐声叫好。宣赞拉起弓弦,砰地一箭回敬那番将,野利西克急躲时,那箭擦着脸颊飞过,顺间流过一道血痕。

    野利西克见箭法失灵心中惊慌,急忙向本阵奔走。身后弓弦又响,野利西克急忙伸手绰那箭在手,却不想宣赞射来的也是连珠箭,第二箭来时早着咽喉,野利西克翻身落马,宣赞纵马上前一刀结果了他性命,丘岳见了急忙指挥众军掩杀。

    番兵混乱,直被追杀一程退了数里,刘仲武怕番兵人多急忙鸣金收兵。宣赞见了心中不悦,心想不趁此时杀散敌军据守要道,如何却在大胜之时撤军?那边夏军见宋军退去,就于当道险要处安营扎寨。

    回到堡寨后宣赞本以为众人会为自己庆贺,谁想那刘仲武并丘岳等人却都赶去奉承高俅,直夸高俅是英武非凡善会用人,将那各种阿谀词汇不换样的奉上。当日刘仲武大摆酒宴为高俅庆功,只命人赏赐了宣赞一坛酒来,宣赞见状大怒,直将那酒摔个粉碎。

    关胜与郝思文前来探望宣赞,宣赞愤愤不平的对二人倾诉道:“我此战冒死向前杀敌,若是无我那党家二人早成了无头之鬼,这些狗官却去为那高二庆贺,只送一坛破酒敷衍于我。似这等赏罚不明,来日里他们全被杀死,我也不去出战!”

    郝思文劝道:“兄弟无需动怒,还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你今日阵前杀敌真是扬我大宋军威,众军早已经看在眼里。”

    关胜也劝道:“是啊,军士们都不是瞎眼之人,兄弟之威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不道那刘仲武和高俅竟做离心离德之事。”

    宣赞听了二人相劝方才稍稍宽慰,只是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既然已经在阵前斩将杀敌,也就算是立了战功,回去也能向郡主赵淼交代,所以自此不再为刘仲武和高俅卖命。

    第二日西夏军整顿兵马完毕,刘仲武见昨日取胜,今天主动出击挑战夏军。两军对峙,夏军阵中捧出西夏晋王李察哥来,众人望去时,年方十八(河蟹)九岁,高鼻深目,神色刚强,目光如炬,城府深沉,头戴宝珠云镂冠,身披冷锻亮银铠,素袍金带,腰悬宝刀,仿如戈壁沙漠中的一匹雪色苍狼。

    李察哥一马当先,出阵喊道:“我乃大夏晋王嵬(wei四声)名察哥!宋军主帅出阵说话!”

    为何这李察哥自称为“嵬名察哥”?看官听说,原来西夏皇族本属“拓跋”氏之后,唐朝时因战功被唐皇赐姓为“李”,到了公元1032年李元昊继立时,废除了唐朝和宋朝的赐姓李氏和赵氏,改用党项姓“嵬名”,并且下令推行党项的传统秃发,禁止用汉人风俗结发,元昊首先自己秃发,然后下令境内人民三日内必须秃发,不服从命令者杀头,同时还要求百姓抛弃汉人的丝绸衣服,改穿党项人的皮毛装束,更发明了党项人特有的“西夏字”,以此些行动来表示“大白高国(西夏)”从此独立的决心。

    刘仲武在丘岳等将的簇拥下对峙道:“我乃宋军副帅刘仲武,现为宋军最高长官,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讲吧。”

    李察哥捋了捋领口,冷笑道:“我有一言你且随众军静听,如今高永年不识时务已遭屠戮,我大军压境势在必得,劝你等莫要讨死,早早束手就擒!宣威城已被多罗巴攻打,危在旦夕,你等若是顽抗,只能落得和高永年一般尸骨无存的下场!”

    刘仲武听罢又惊又怒,直回道:“胡贼休要猖狂!我堂堂大宋岂惧你西夏蛮荒小国?”

    李察哥回马冷笑道:“若如此,你等都将死于非命,到那时也拿你这厮的心肝来下酒,哈哈哈哈!”

    刘仲武听罢无言,李察哥回到阵中后,西夏军中走出大将耀升柯来叫阵。高俅想要再度立功,急寻宣赞时却不见了踪影,原来宣赞下定决心不受高俅支配,此时正藏于堡寨内的草料库中,高俅如何寻的到他?

    宋军阵中冲出一将高喊为高永报仇而去,此人乃是高永年部将王琰,同是被留守在刘仲武处的人。只见他使把大衮刀便与耀升柯厮杀,斗过二十合,耀升柯一矛将王琰刺死马下。

    这边高俅寻不得宣赞,急命身边牛邦喜及党世英出战,党世英要于众军面前逞能,挽回昨日颜面,因此使劲平生气力来战,斗到三十合,耀升柯气力不加转身待走,被党世英看在眼里,早一斧砍断马腿,那耀升柯摔在马下被一斧劈开了头颅。

    党世英在两军之中狂然大笑,耀武扬威,直喊西夏狗贼哪个赶来再战。话音刚落,西夏阵中转出一步将手持蒺藜骨朵来战,此乃番将江白格烈。三将斗了二十合,江白格烈力竭,那党世英风头正劲,挥舞全身之力一斧将江白格烈劈死,宋军见了皆大笑称赞。

    党世英自以为无敌于天下,手持大斧挑衅夏军。只见李察哥身旁走出一员番将,身高丈余,雄壮如山,身着乌青冷锻铠,头戴翎羽黑漆冠,手仗西夏帕铒锤,随悬精造神臂弓,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披毡荡风尽显野性,双眼怒放万道寒光,端的是有令人不敢直视之威。

    众将见了皆不敢轻视,那党世英随是鲁莽之人,但看在眼里也是内心无主。刘仲武与高俅见了那番将模样,相互言说此将非同小可。

    只见旁边跳将起一人向刘仲武补充道:“大人所言甚是!我素来识得西夏文字,那番将旗号上写的分明,正是大夏上将仁多迦郁!”

    刘仲武回看时,原来是参谋洪引,刘仲武问他道:“这番将好生威猛,不知是什么人物?”

    洪引赞许道:“此人乃西夏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观军中无人可挡。”

    刘仲武听罢大怒,用尽全力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直将这洪引打的转了一圈后头直磕到门框上。这一下真打的个七荤八素天旋地转,洪引连他自己亲爹姓什么都忘记了。

    刘仲武命人将洪引拉下去砍了,众将再来劝时哪里肯听,刘仲武只说先前饶恕他一次,如今又在此动摇军心定不能饶。最终众将苦劝,刘仲武将他职位废了,重责五十军棍,打进囚车里监押,待退了西夏大军再行处置。这一番棍棒直打的洪引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哭天喊地,屁滚尿流。

    此时仁多迦郁早奔党世英牛邦喜冲来,仁多迦郁马到,当先冲翻牛邦喜,忙边宋军急忙赶来救回。仁多迦郁转圈提锤猛砸,直砸的党世英呲牙咧嘴节节败退。这党世英平生里只以为自己有千斤之力,凡是征战都凭蛮力,而仁多迦郁大锤重达六十斤,更兼力大,党世英如何抵挡得了?

    正所谓三板斧的功夫,过数必乱,仁多迦郁与党世英斗到二十余合,心想这厮武艺稀松,今日就结果了他性命,党世英见再战下去必然丧命,急忙寻了空当转身逃窜。

    仁多迦郁大笑道:“真是蠢贼一个!步行如何跑的过马?”

    言罢,仁多迦郁飞马上前要杀党世英,那党世英慌不择路,心寒胆丧。丘岳见事急,忙亲身上前拦截,那边党世英见丘岳相助,急忙复回身来夹攻。仁多迦郁双战二人十余合全无惧色,党世英见事不妙,当先撤走,仁多迦郁甩开丘岳,用脚踏开神臂弓,一箭射穿党世英小腿。丘岳见了急忙来救,二人斗到六十合,丘岳力竭败走。

    宋军阵中冲出两员大将接应,正是刘仲武手下姚彦青张广靓。仁多迦郁挥舞大锤直打的二人双臂颤抖,抵挡不能,不到二十合一锤砸碎张广靓头颅,直打的脑浆迸流,死于非命。姚彦青见同伴惨死独力难支,心中早已大惊,急忙寻个破绽望本阵奔走,仁多迦郁收起大锤,踏开神臂弓,嗖的一箭将姚彦青射穿头盔而死。

    宋军见刘仲武手下第一大将丘岳战败,两员猛将都死于非命,因而尽皆胆寒。李察哥见状催动大军掩杀过来,直杀的宋军七零八落,四散奔走,仁多迦郁带领狼骑左右冲杀如虎入羊群。刘仲武禁止军兵不住,只得自己也慌忙逃窜,那边高俅早被吓的魂飞九霄跌下马去,高俅顾不得疼痛,起身撒腿就跑。

    此时郝思文并关胜正在马军之中,关胜方才就想出战,郝思文因他非是刘仲武心腹劝他不要妄动,以免被小人认作是违背军纪,二人见军事溃散,心中激荡。

    只听仁多迦郁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笑道:“宋朝真无人矣!”

    言罢,他带领狼骑直奔刘仲武赶来,刘仲武见了心寒胆丧。众军见仁多迦郁赶来也是慌作一团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夏军只顾挥刀追杀,直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就在危急慌乱之时,只见万军之中唯有一骑逆行而上,反众人方向奔夏军冲去。众人看时,那人身着翡翠战袍,生的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坐跨追风赤兔马,手仗耀雪青龙刀,此正是关胜。那边刘仲武及高俅等军将见有一人反向夏军冲去,不禁万般疑惑,全都回头来看。

    但见兵阵之中关胜怒发冲冠,挥舞大刀直奔仁多迦郁,看看待近番将,关胜雷霆也似一声大喊,如同海沥山崩一般,番兵闻声胆丧,如破浪一般退走两侧,那仁多迦郁见一将气势惊人而来,先是自发愣了。

    关胜直冲仁多迦郁,举起青龙偃月,震天荡地一声:“看刀!”

    宝刀直向天灵劈下,仁多迦郁忙举大锤格挡,只听铛地一声,火星四溅,仁多迦郁虎口颤麻,大惊失色。二人斗了二十回合,仁多迦郁心怯而走,关胜纵日行千里的赤兔马从后追上。刀过处,仁多迦郁首级飞天,血染晴空。

    有诗为证:

    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

    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宋夏两边皆被震惊,李察哥目瞪口呆,急命收兵入寨坚守。这边高俅舌头都快掉在地上了,刘仲武在忙急带他上马撤退。

    回到堡寨刘仲武计点人马时,折了三千多人,另有一千负伤,因而闷闷不乐,心生退却之意。刘仲武又命人请关胜来见,问起身源来方知他是关公子孙,于是就赐一幅锦袍及十两黄金与他。

    关胜施礼道:“小将有两位挚友皆是武艺高强之人,如今我情愿不要黄金,只望大人提拔他二人为国效力。”

    刘仲武听了问道:“是哪两个人?”

    关胜回道:“正是昨日斩杀野利西克的宣赞,以及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的郝思文。若得二人协力,小将愿为先锋,誓死退去番兵!”

    高俅在旁听了不满,心里道:“这人今天立了战功就赶紧把亲信也拉上台来,靠你杀退番兵?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嘛?真是着实的可恶,竟敢在此居功自傲!”

    想到这里,高俅对刘仲武道:“关将军骁勇,就将黄金赏赐于他,至于他推荐的两位吗…就赏赐他们马匹衣甲,来日立了战功再做升迁吧。”

    刘仲武听罢,笑着对关胜道:“将军征战劳累,且先下去歇息吧,我命人送酒菜款待你等。你举荐的两位好汉可随意挑选衣甲马匹,久后我必当重用。”

    关胜听了叹了口气,心想这等嫉贤妒能的人做得高官,致使有志之士难伸壮志,想要保家卫国都不成,从而无言而退。回到帐后,关胜将此事告知了宣郝二人,二人都表示心领关胜情义。

    郝思文劝道:“在这些小人之下难免如此,我等也不必去想能不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只尽武者本分便好。”

    宣赞则怒道:“看看今天刘仲武和高俅逃跑时的德性,那高俅简直和长了四条腿一样,关兄以后还是别为这等人轻动。”

    此时已有人奉刘仲武之命送来酒菜,关胜就邀二人同饮。

    郝思文劝宣赞道:“这次是关兄弟的酒,你可别再使性摔了,军营里能吃酒的时候不多,可别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

    宣赞笑道:“哥哥说哪里话,今番我们一醉方休,明日里只挥刀向前,不去理会那些狗官!”

    言罢,三人举杯痛饮,此时帐外有人进来,众人看时是个青脸汉子。

    那汉子见了宣赞道:“我伤好一些才出来走动,闲的发慌想找兄弟闲聊,却不想你在这里。”

    关胜见那青脸汉子却是杨志,直惊喜道:“哥哥!还认得河东关胜吗?”

    关胜忙请杨志赴宴并介绍郝思文与他相识,杨志看郝思文也是一条好汉,彼此间都觉意气相投。宣赞见英雄相聚十分欢喜,急忙换过大碗与众人吃酒。

    关胜端起碗来说道:“今日我等能在疆场相聚乃是天意,明日里定当内除奸佞!外惩强寇!”

    “好!”四人仰天欢笑,开怀痛饮。

    第二日,关胜宣赞与郝思文挑选衣甲马匹完毕,装扮一番后端的是各个英武不凡,众军见了皆赞叹不已。

    但见关胜英雄,有诗为证:

    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

    绣旗飘挂动天兵,金甲绿袍相称。

    赤兔马腾腾紫霞,青龙刀凛凛寒冰。

    蒲东郡内产豪英,义勇大刀关胜。

    却见郝思文俊朗,单有赞赏:

    千丈凌云豪气,一团筋骨精神。

    横枪跃马荡征尘,四海英雄难近。

    身着战袍锦绣,七星甲挂龙鳞。

    天丁元是郝思文,飞马当前出阵。

    又见宣赞雄壮,诗来言表:

    卷蹜短黄须发,凹兜黑墨容颜。

    睁开怪眼似双环,鼻孔朝天仰面。

    手内钢刀耀雪,护身铠甲连环。

    海骝赤马锦鞍鞯,郡马英雄宣赞。

    却说刘仲武见夏军几日未来挑战心中疑惑,怕是李察哥又有计谋,从而一心只想离开这虎狼之地,因此就去与高俅商议。

    而此时的高俅也是恨不得尽快离开战场,所以见了刘仲武来,就对他说道:“这几天我也在想此事,只是西夏军马立于当道,那是去宣威城和西宁州的必经之地,似此如何走脱?”

    刘仲武道:“如今高知州阵亡,军心涣散,哪里还能迎敌。我料定在此日久必然生变,不如退军回西宁州整顿后再做商议。”

    高俅听了急忙道:“好!大人言之有理,我们火速赶回西宁州去。”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预要定下撤军计划。

    高俅又对刘仲武道:“我今日里一直在寻思,当初那些掳走高知州的羌兵是从哪里撤退的?我等当时是从大道而来,如何却未撞见?”

    刘仲武听后道:“嗯!此言(河蟹)正是,我当派哨探外出探察,此间必定另有出路。”

    果不其然,经过打探,南门外十里荒山下有坐隐秘的洞穴直通大漠,正可绕道前往西宁州或宣威城。

    刘仲武对高俅道:“只是我们若从此地逃脱,大军催动难免被党项人察觉,若他们从后赶来追击,我等又无险可守,如何是好?”

    高俅想了半天,忽然计上心头,他低声对刘仲武道:“若要我等走脱之时,只留少数人马在其他三门虚做出击佯攻夏军,我等趁此时领大军于南门撤走,那些党项人必定始料未及。”

    刘仲武问道:“只是谁肯留下来断后呢?要知我们可是退回西宁州,到时这些留守军士就没人来救了,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啊。”

    高俅冷笑道:“都是大人手下军卒,你让他们死时他们还能不死吗?谁敢与您抗命?”

    刘仲武劝道:“哎?监军此言差矣,正所谓人言可畏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保不齐就被朝廷追究过失啊。”

    高俅笑道:“大人勿忧,我们撤军之时只说是去救援宣威,且王厚童贯两位大人已经领兵到了宣威城,我们到达宣威后就请他们发兵来救堡寨。”

    刘仲武心想此计太毒,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于是又问道:“若是逃脱的军士将此事宣扬出去又如何处置呢?”

    高俅阴冷道:“外面数万狼骑,我们只留一千人在此,您说还有人会逃脱吗?还有人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吗?”

    刘仲武听罢欢喜道:“只是这一千人马需要猛将带领,否则是无法拖住敌军的。”

    高俅大笑道:“前翻那关胜不是能在万马军中斩将杀敌吗?我看他这般勇猛定然能拖住敌军,而他推荐的两人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宣赞一身的好武艺,又是我门下之将,我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就用他们三人各出一门,此计必成!至于这几个人吗…那都是一勇之夫,一看就是不识时务之人,这等人是不会成为你我心腹的,所以也就死不足惜!”

    刘仲武听了连连点头,因而二人下定决心,密行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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