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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章 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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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终结。

    黄昏的光芒是金币的光芒。

    无用的金币,无用的光芒,安妮抛着金币。

    金币被抛起,金币被接住,金币在空中翻滚,闪烁着光芒,一面陷入阴影,一面出现在光中,轮转不止,时间停止了,它在永远的轮转着。

    黄昏不再,永无黎明,安妮在黑暗中走着,金币被时间留在空中,时间永无尽头,不再旋转的金币停留在黑暗中,安妮走过悬在空中的金币,黑暗中有着吵闹的声音,亡灵在无声的走着,死亡骑士一步一步的走着,剑碰触到盔甲之上,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黑暗中是吵闹的,亡灵却是在无声的走着。

    刻在长剑上的铭文,是崔恩的墓志铭,他以自身的墓碑为武器,斩杀着袭来的敌人,能致人死亡,却并不能斩杀死亡,白骨被敲碎,白骨被踢飞,袭来的死亡被击退,连绵不绝的死亡,每一时,每一刻,不曾停止,亡灵无声的走来,再无声的死去,它们是死亡,所以不惧死亡,倒下又站起,轮回反复,永不休止,在这黑暗中,不知疲倦,不知意志,毫无意义的袭来,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不知厌倦,令人的厌倦的席卷而来,白骨在空中旋转着,坠入泥土中,下陷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比此时的黑暗更深沉,是死亡的黑暗。

    亡灵从黑暗中出现,又回归到黑暗中,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令人厌倦的袭来,昨日如此,今日依然,纪元转变,时间轮转不止,亡灵这样的袭来,不知失败,只为席卷世间,让所有的生灵归于死亡,它成功过,然后它一直在失败着,永不懈怠的袭来,它们有着共同的意志,让世间陷入死亡,然后在死亡中归于终结。

    黎明终结,安妮走在黑暗中,金币在空中停滞着,闪烁着黄昏的光芒,伸手握住,继续前行着,步着白骨铺就的道路,死亡中前行,昨日是死亡,今日是死亡,亡灵在前挥舞着剑,那是他的墓碑,崔恩在前走着,叮铃叮铃的碰撞声,不知是怎样的声音,只觉吵闹,那是炼金师的墓志铭,那剑是崔恩的墓碑,是他的灵魂,在他死了之后,这粗糙不堪的作品便成为了他的灵魂,在安妮眼中既不值钱,又无美感的长剑,只是普通的铁质长剑,粗浅的附魔手段,甚至有点锈迹的长剑,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随着走动,灵魂在与冰冷的死亡碰撞着,那是他的灵魂与死亡,这样粗糙的质地,毫无价值的,一金不值的东西,安妮看见了灵魂的光芒。

    这是金币无法比拟的,在这个魔法遍布的世界,金币是毫无价值的,这一金不值的剑,比手中的金币更加有价值,零与一的差别,但是毫无价值,无论是零,还是一,在这个死亡的世界,是毫无价值的,安妮不能这样的认为,只因她是炼金师,能认知到,铭文上标示的铭文在讲诉什么,叮铃叮铃,吵闹的声音,安妮抛起金币,在这黑暗中也能闪烁光芒的金币,那是黄昏一般的光芒,这是奇迹一般的光芒,在这黑暗之中,由炼金师所锻造的金币。

    那是魔法一般的光芒,无论是金币,还是长剑上燃起的幽焰,不含温度,确实闪烁着光芒,安妮接住落下的金币,在黑暗中返回原点又在黑暗中走着,太过浓厚的迷雾,黎明的光辉被阻挡,照亮迷雾的,只有亡灵的火焰,与安妮的金币,这是魔法的金币。

    这个世界有三种货币,深渊之影的影铜,极寒地带的银,龙鳞为材料的魔法金币,金币的光芒是魔法的光芒,但是没有价值,深渊能被侵占,魔法的光辉,也会在黑暗中暗淡,环绕四周的黑暗,安妮在黑暗中行走着,崔恩在她身旁,亡灵的火焰不含温度,却是比暗淡的金币更显明亮,这样的走着,无形的黑暗中,只有无形的死亡,黎明的光辉被终结,安妮陷入了黑暗中,金币在绽放光芒,阴影在金币的一面显现,暗淡的如同黄昏的余晖。

    却是明亮的,迷雾重重,反反复复,吵闹的声音,逼近的死亡,安妮不为之恐惧,金币的光芒是魔法的光芒,虽然如同黄昏一般,终会归于黑暗,毫无意义的黑暗,如同这金币一样,金币并无价值,因为这是遍布魔法的世界,充满魔法的世界里,这金币也如同地上的石子一般,是毫无价值的。

    这是死亡所遍布的黑暗,崔恩的长剑却不是毫无价值,因此,不能说金币是毫无价值的,它是炼金师的意义,不过安妮认为它毫无价值,不能改变什么,不能实现什么,不能创造什么,金币是炼金师的意义,这一句话是谎言,安妮是这样认为的,当她的导师说出这一话时,安妮便这么认为了,金币是毫无价值的,

    反反复复,叮铃叮铃,黎明已被终结,当成为炼金师时,安妮的光芒,只剩下黄昏,金币的光芒是黄昏的光芒,是最后一抹余晖的那种,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与毫无意义的黑暗一样,所以金币是有价值,但是这价值,太令人悲伤了,安妮能记住那悲伤的表情,不用照镜子就能看见,它由心中产生,年老的炼金师,当死去之后,是否会怀着这样的悲伤死去,安妮是对此感到悲伤的,但是毫无意义。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的程度,说是黄昏,其实就算烛火一般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带起的影子在安妮的脚下摇摆不定,随着走动,光芒渐渐暗淡,一个金币被抛起,落下,接住,亡灵在无声的走着,叮铃叮铃,吵闹的声音,安妮听着,像是在提醒她一样,炼金师不是毫无意义的,制造金币,制造金币,制造金币,金币蕴含着魔法的真理,是奇迹的金币,但是毫无意义,安妮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这样的程度,只是这样的魔法,残缺的魔法蕴含在金币之中,残缺的只剩吵闹的声音,金币停留在黑暗之中,死亡骑士在身旁走着,伸出手,握住黑暗中的金币,在黑暗中走着,亡灵的火焰在黑暗中燃起,骨头碎裂,骨头粉碎,骨头像是雨一样,布满黑暗的死亡,迷雾重重的黑暗,走回原地,就像这样,金币被抛起。

    因为毫无价值,所以有价值,因为黑暗中遍布死亡,所以寄宿在长剑上灵魂有着意义,亡灵在无声的走着,叮铃叮铃,墓志铭在述说着,一名优秀的炼金师在述说着,产生裂纹的墓碑,在黑暗中述说着,安妮为此感到悲伤,就算照镜子也能明白,脸上绝没有悲伤的表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悲伤从身上的任何地方泄露出来,就是这样的炼金师,安妮为此感到悲伤,炼金的魔法,炼金师的铭文蕴含着一部分真理,是炼金师的性格,这真理是炼金师的墓志铭,是一生的述说,这样的结束,毫无意义。

    魔法是无形的,魔法由心产生,心是无形的?

    心可以被制造出来,只要牺牲点什么,安妮就能很轻松的制造出来,一个优秀点的炼金师就能做到,真是简单,但是毫无意义,这样的心是恶魔的产物,是需要被深渊吞噬的禁忌。

    炼金师可以制造出人一般的木偶,可以用铁制造出人偶,可以用地上的石子,甚至一滴露水,也足够制造出一个人偶,魔法是这样的便利,魔法是这样的万能,可是人偶没有心,只有空洞的意义,在这虚空之中,只是毫无意义的石子,心的赋予,也只是让人偶变成更加空虚的,毫无意义的,什么,制造出什么是需要代价的,不论是一个面包,还是浮空城堡,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一点什么,真是简单。

    安妮为这样的炼金师感到悲伤,可是毫无意义,只是毫无意义,只是无用,这个遍布魔法的世界,充满救赎,充满奇迹,连一个金币都是奇迹,但是,安妮认为这毫无意义。

    走回原点,黑暗中迷雾重重,分不清时间,认不出空间,毫无实感,只是无形的黑暗,这样无形的黑暗,亡灵在无声的走着,是在安妮的身旁,长剑被别在腰间,精致的铠甲与粗糙的长剑,铠甲是艺术品一般,是死亡的铠甲,长剑毫无价值,只是崔恩的墓碑,埋在泥土下的亡灵不会看见的墓碑,深沉的黑暗中,两人并行着,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一个没有心跳,一个在茫然的走着。

    “我认为你是一个人。”安妮用一如既往的声音说道,是冷清的,不含悲伤,也无喜悦,有些不近人情的语气。

    骑士的双眼不含温度,直视着安妮的背影,他停下了脚步,像是踌躇了两下,只看见黑暗中的光芒在上升下落,用毫无察觉的理所当然,向安妮说道:“这是骑士的美德,安妮店长。”

    脚步急促起来,握住金币的手停住,在黑暗中的金币落下,砸中了花店杂役崔恩的店长艾里斯,黎明终结,世界依然是光明的,黑暗轮转,归于黑暗的金币返回光明,宛如命运,不过这只是迷路者的一次相逢,只是如此。

    炼金师的心在跳动着,死亡骑士的心寄宿于长剑之上,精灵的心之归处是世界树,艾里斯的心是魔法的奇迹,心从何处而来,不得而知。

    魔法制造出心,心由魔法制造出来,魔法的心由什么制造出来,而这什么,谁又得知呢,命运?只是什么而已,现在所进行的,只是什么都不是的战争,莫名其妙的生与死,与命运是何其的相似,而命运在魔法的力量前,又是何其脆弱,何其的无价值。

    万能的魔法啊!你是否知道,什么的心,是确实存在的,在心中的什么,可不是无形的,这什么正是…什么都不是,只是这样的什么,毫无价值的什么,也因为如此,这什么有着意义,有着价值,可是这价值,是一金不值的。——堕入深渊的人偶。

    黎明终结,黄昏起始,今夜是漫长的战争,此时是漫长的黑暗,时间在黑暗中冻结,直到光芒的照耀使其,可能不是融化,只是时间的流转,不休不止的,生与死的循环?否定,这次毫无意义的战争,必定以万事万物的终结,为虚无。——仰望深渊的黑影。

    “赫与七个陌生男人?”安妮说着,把厨师少年的背包猎人的大箱子收进空间戒指,把赫拉倒身后,警惕的看着从阴影中现形的刺客。

    艾里斯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战士一人,佣兵三人,随从少年四人,猎人厨师五人,刺客六人,第七人是谁……

    “笨蛋。”赫是如此说道,死亡骑士望着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鸽子,鸽子在崔恩的头盔上盘旋着,鸽子在与死亡骑士僵持着,鸽子落在死亡骑士的头盔上,妖精走到赫的身后。

    感觉到什么的赫回过头,妖精的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微小的灰尘印在上面,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微笑,轻盈的羽翼透过金币的光芒。

    战士感叹道:“年轻人呢。”

    “毕竟是战士老爷爷,说这话很合适。”然后见证了深感时间流逝的战士是如何五秒击倒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力嘲讽者,随从少年在地上躺着,思考起人生。

    佣兵兄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斥候是半笑半嘲讽,弓箭手是半嘲讽半笑,成熟的猎人厨师看着他们两个和随从少年聊起人生,对战士感叹了一句:“老了。”

    战士叹了一口气,怀念着什么,没什么抗拒的随口反驳道:“还早得很。”

    旅途漫漫无尽,今日依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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