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四）
王瑾，我的科学老师，一个我极少提及的老师，却是我心中最为尊敬的老师。随着课程的深入，课本上的概念已经给不了我们具象的思维，必须得依靠实验的辅助。但校方强制规定，七八年级不允许做实验，相关的器材及药品只为九年级准备。
但是，奇怪的是，每每有实验内容时，王瑾总能弄到相关物品，让真理在我们眼前发生，那是一派神奇的景象。久而久之，我们便习惯这种模式。但好景不长，终于，接连两次重要的实验她都没有演示。我们感到不适应，终天有胆大的人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不演示实验？”
她拍了拍自己红色外套上的粉尘，无奈地弯了弯嘴角，望向我们，说道：“看样子，大家早已颇有微词，心中不满了，”她顿了一顿，接着说，“想必大家都心中有数，学校是不准许我们做实验的。之前是我找到实验室的管理老师，好说歹说，这才让将实验用品借给我。现在，这事已经激起了九年级老师的不满。他们认为这样纯属浪费。所以，对不住大家，以后只能纯说理论，实验效果只能靠大家凭空想象了。”
听到这里，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她不会刻意赞扬或打击某人，而是结合实际进行客观的评价及督促。她每隔几周都会找学生面谈。终于轮到了我和汪远，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我却分外看重。
“先说汪远吧。”她看了汪远一眼，面容平静，“汪远，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考场上也发挥得不错。”她又盯了汪远一下，继续说，“但是，可能你自己还没有察觉，你已经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加重了语气，“你变得越来越吊儿郎当，学习也马马虎虎不上心。”汪远咧开嘴，低下头，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么，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再说你，文斌，我一直都比较欣赏你。”我听完心中一阵窃喜。“你很努力，肯认真。但我重点要说一说你的不足，”这也是我最想听的，我心想。“你和目标性不够明确，也就是说你有点盲目，就好比你打拳很有力，可是却没有击中要害，以致进步不明显，甚至有时还显得有些退步，造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良感受。所以现在，你得慢下来，考虑自己的方法，这样才事半功倍，明白吗？”
“明白。”我斩钉截铁道。
我开始重审自己走过的学习之路，发现我跑得太快，的确遗失了很多问题，它们呆在原处，没有被根除掉，时不时出现一下来戳中我的痛处。我得一一清查，避免让它们再次在我的眼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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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凉了。模模糊糊的年月，模模糊糊的意识，唯有身上的冷暖感知到了日子的抚摸。我用衣物包紧自己，闷在教室，不断剔除自己的毛病，为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或许是因为下一战快来了。
晚自习后，回到宿舍，眼前一片漆黑。婆婆正弯着腰点蜡烛，终于火光亮起，橙色的烛火在空中摇曳，羨出淡淡的轻烟。
“停电了呀。”我说道。
“是，是。”婆婆声音的极小。她把蜡烛插进一个细口玻璃瓶，置于桌上。
我回到房间。狭小的空间充满了黑暗，不会流动的黑暗。我摸索着脱衣上床，躺在上面，朝着这茫茫一片，胸中一阵空荡荡的感觉，平日里忙得紧，现在竟然无法做事。
耳边不时传来车辆的呼啸声与鸣笛声，纱窗里透过来的光亮，便是它们的打赏。这光亮时有时无，遵守着混乱的频率。
凿壁偷光？我忽然心生一个想法。
我站起身，趁着车辆经过的光亮，摸出了英语课本，翻到末尾的单词表，凑到窗口，踮起脚尖，期待它的再一次降临。
声音逼近，随之袭来一阵光。我抓紧这一刻，瞄了几个单词，心中便快速默念起来。
又来了一次，我赶紧抓紧。
如此折腾了不知多久，袁鹏推门而入，幸好我恰处在等待中，没让他目睹到我的怪异举动。
他拿着一支白蜡，烛影在他白皙的脸上舞动。他的身后洒下一串狭长的人影。
“怎么不点蜡烛？”他好奇地问道。
怎么不点蜡烛？我都看到婆婆点蜡烛了呀！
“什么是蜡烛？”我笑道。
“什么？”
“忘了。脑子短路了，压根没想到！”
他耸了耸肩，放下蜡烛。
“今晚估计做不了什么事？”
“我看也是。”
“那就用这点微光快点洗吧。”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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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摸到了门道，末考出奇的顺利。我的总分排到了全校第九，卢倩恰好在我前一名。最令人解气的是，我的英语考到了109分，叫她有何话说。
唯一不足的是，汪远及卢彬的成绩都不太理想。
“寒假快乐。”
“寒假快乐。”
我与卢倩快乐地彼此祝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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