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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涉世未深之初中与高中 http://www.lishu123.com/130/130337/
    高中(四)

    这是我期待的一个月考,是我达到目的的必经途径。开考前,我会在室外透个气,顺便扫视一下周围。幸运的是,我又看见了王月,她也正站在外面,在大楼的另一边,我便向她跑去,风一般地跑去,在她快要回头的时候,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如同她对我所做的一样。

    “好巧。”,我分外兴奋地对她说。

    “真是有缘分,考试都能遇着你。”

    “遇着你可是让我精神多了,刚才还昏昏欲睡哩。”,我顺着她的话说道。

    她噘了噘嘴,调皮地说:“莫非,这是在调戏我!”

    “岂敢?此乃肺腑之言。”,我有些嬉皮笑脸地说着。

    “那么,我与你也有同感。”,他也顺着我的话说道。

    “也好,也好,不说玩笑话。你在那个考室?”,我嘴一快,提及了这个问题,一个我觉得不该提及的问题。

    “第五考室,就我们身后的那个教室。那你呢?”,谈话的内容变得严肃起来,我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第十考室,在那边”,我用手指指了指大楼的另一边,“在那边,和你差得有点远。”,我笑得有些忸怩有些遮掩。

    “其实没差多少,差不多。”,她依旧一脸自然,“不过,马上就要开考了!”

    “是呀,我得赶紧上个厕所。”

    她笑出了声,之后我才回了考场。

    也许真的是因为与她相逢,英语试卷我算答得得心应手,没有半点磕磕碰碰。也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此次月考出现了久违的顺畅感,不再是一种如同上刑场的煎熬感。结果也足以让人欣喜,我进入了前300名,下次估计也能位列第五考场了。这算得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想与人共享,我想让她知道。

    中午放学铃才敲响,我便催促着吴然立刻动身,拔开腿便向食堂冲去。高一高二第二遍铃响才放学,那时高三的人早已身在食堂了,与我们不存在任何竞争。尽管我们身在三楼,地处最高层,但每次都是上面三个班最先落地,跨过一级级阶梯,奔过一处处高地,全力向食堂跑去。每次我爬过最后一处阶梯,总会向后望向下望,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的脑袋,像密集的蚂蚁一样,向前蠕动着,实属壮观,我与吴然几度同时感叹过这种情形。他们也在奋力冲刺,只是我们更快,更能抢到前面的饭菜。

    这次,我吃得很慢,我在等,并且感觉自己能等得到。如今,我和吴然吃饭几乎没有任何交谈,一是找不到谈资,二是实属无必要,静静坐着,默默吞咽着,平静就好。但他依旧能发现此次我的吃饭节奏过慢,有明显的故意拖延的动机。且目光也不像平日般固定,而是四处搜索着什么,显得极不老实。

    “找人?”,他咽下了一口饭,然后问道。

    “是。今天来得快,应该是能够看见人的,再等等就好。”

    “那个女孩。”

    “是。”

    “看你俩关系挺近的,同学吗?”

    “是。初中同桌,她人挺好的。”

    “那就慢慢吃,再等等。”

    “是。多谢。”

    简短的对话之后,便是融洽的沉默。

    四下的人渐渐都打理餐具离开了,视野一下了明朗起来,不用寻寻觅觅,而是可谓一览无余了。可惜,剩下的人中没有她,我们只得作罢,收拾一下,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依旧不死心依旧四处探望,时不时还踮着脚尖,昂着脑袋,左顾右盼。吴然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觜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找着没?”

    “快了,快了。”

    果然,我定睛一看,前面200米的位置,是她的背影,绝对错不了。我得在她回教室之前追上去,丢下了一句“我先走了”,便拔腿就跑。我跑得很快,超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但气息却异常的顺畅。终于,我追上了,同之前一样,我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等等,别走了,让我休息会!”

    她转过脸,满是诧异的望着我,“什么事,这么急?”

    “看到你,我便追了上来呗。”

    与她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名女生,个头也和她差不多,穿了一袭红色连衣裙。见到我,并无多大反应,依旧默默捥着王月的胳膊,随着她放慢了步调。

    “怎么了,对我这么热情!”

    “不是。就想询问一下你的情况。”

    “什么情况?”,她望向我。

    “月考的情况。”,我兴奋的劲头没有丝毫减弱,开口便直接问道。

    她的面色出现了一丝变化,但我一直观望着她的脸,细节尽收眼底。

    “不怎么样。下次得在第十考场了!你呢?”

    “下次估计在第五考场了”,我如实说道。

    “那挺好的!”

    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不是我预想中的情况。“我以为……,其实我们两人的结果差不多的。”

    “那我们换。”,她立刻说道。

    “好。”,我脱口而出,语气还是太兴奋了。

    她看了看我,挤了下眼睛,然后甩了一下脑袋,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不知怎的,我下意识地用手臂筐住了她的肩膀,向自己这边拉了一下,再慢慢放开。她没有说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自然的,她的同伴倒是盯了我几秒钟。我将她送至12班门口,然后自己跑回了教室。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几乎是要将我和她置于天平的两端了。没有比较便没有差距,没有差距便没有暗中较劲,这是一个警示,我必须得小心,不能用数字来伤害感情,否则,一旦有了裂缝,修补起来绝不可能像原来那般不透风不渗水。她,一定也和我有同感,刚才我就能感觉到这一点。幸亏那段小插曲无伤大雅,我们的处理方式很和谐,两人都很舒服。

    可另一件我期待已久的事情却没能实现。“又和你考得一样,真是!”,我刚一坐定,苟延便不让我安宁。但这句话的内容确实让人揪心,我翻出成绩单,细致的查询了一下,事实如他所言。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禁想到,难道还得再忍受一个月?他面对着我,一副撕裂般的嘴脸,张扬着他的盛气凌人。我懂得他的目的,不去看他,不去理他,当他明白自己纯属自讨没趣后,自会散去。照旧,邹木仁开了场分析会,15班依旧是全面占优,除了那件事毒瘤般的再次让他耿耿于怀,全校第一又落在了16班,还是同一人。为此,他还单独和15班的领头分子逐一洽谈,找寻对策。但是,他竟然没提换座一事,不按老套路办事。

    苦等几日无果后,我只得放弃对此事的期待,反正两人的数字如此相近,估计还得安排在一起,还不如保持原貌,我聊以**地想着。苟延的反应更为激烈,不止一遍地在我耳边唠叨:“真是倒霉!这样坐着,这样的人这样的环境,我还怎么能进步。”,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极其厌恶地看着我,满满的寒意与敌意,因为不久后便能听到他对另外一边同桌的奴性的陪笑,我能想象那副面孔,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共处至今,我逐渐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因为他不断地暴露自己,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包裹与遮掩。如今,他在我面前无异于赤身**。我不用与他搭话,但有时我也会以行动给他以不露痕迹的回击与报复。

    他心宽体胖好睡觉,每日午休结束的铃响后,他完全不为所动,依然贴在桌面上,发出混浊的低低的哼哼声,在上面缠绵一会后,继续沉入睡眠。我本来很少睡着,醒得毫不拖沓,习惯性地伸个懒腰,脚在地上磨蹭几下,腿也跟着动了起来,撞到了桌角,连累得他的桌子也晃动起来,他便急了,马上坐起来,脸上满是红红的印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冲着我说道:“不要动!”,他的话于我而言一向形同虚设,同时我也了解,他不会也不敢有任何的过激之举。我照旧摩擦着自己的鞋底,故意越来越用力,幅度也越来越大,桌子都被我带出了声响。他没有办法,只得又爬起来,看着我,眼睛变得柔和起来,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动作小点,我还再睡一会哩。”,我便只当是完成了提神的活动,动作变得轻柔起来,直至停止下来,不过有时候,老师这时已经来到教室,催促我们赶快起来准备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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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睡觉这件小事,也能引起一系列的风波。

    午休,邹木仁强制执行的举措之一,对此我无比赞同,但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本来晚上的休息时间就短,醒来后还得晨跑,但偏偏有人精力过剩,中午还不想睡,自顾自地伏案写着什么,大体是某科的题目,或是俯身翻阅着书页,这些看来极其微小的动作,发出的声音也能影响到别人的休息,特别是就近的人,最倒霉的当属同桌了。刚开始,这类人很多,但磨砺一久,一部分人乖乖倒头睡下,另有一部分人,在邹木仁的劝阻与警示下也逐渐就范。但总有个别顽劣的钉子户,硬是要抗争到底,他也不是彻底不睡,而是任性而为,不定时的小睡一下,像个失控的闹钟,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闹腾一下,也不管他人是否受到影响。这个钉子户不是别人,是15班的第一名,程熏。

    程熏也已经连续几次坐在最后一排,而且总在最偏僻的一角,一个人坐,没有同桌。他是这个班上唯一一个可以不用听课的人,邹木仁如是说。他是邹木仁最为得意的弟子,因此多了许多不消明说的特权,他的位置便是他自己要求的结果。在教室里的时候,他几乎不说话,这点倒与我相似,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班上的地位反倒极其崇高,任何人谈论起他都带着一丝崇拜和敬意。说回午休这件事,他是一个安静的人,自是不会故意弄出声响,甚至,他还特意用窗帘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蒙起来,形成一个封闭空间,一个自我的小天地,一个人在里面写写划划。但他总会有翻书的时候,这便是声源,在窄小的教室空间里,这点分贝足以让人心神不宁了。邹木仁也曾就此事与其交谈,但看来无甚效果。更为奇怪的是,在无形中,我们也赋予了他某种特权,没人投诉他的问题,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除邹木仁外,他对其它老师完全无动于衷,达到了近乎冷漠的程度。何洁是15班的英语老师,嫁为人妇已近两年,生有一女,但她本人看起来依旧非常有魅力,一头棕褐色头发,亮丽柔顺,总是披散在肩头。他的皮肤呈细腻的咖啡色,一张爪子脸,尖鼻小嘴,标致的美人模样,特别是她的眼睛,水润润的,总是闪着晶莹的光,而且她的双眼皮很明显,眨起来很好看。她不能免俗,平日里对程熏甚为关注,尽管他总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样,好在这单方面的互动并非造成严重的后果。但谁料,时日越久,何洁越不放弃,像是下定决心要撬开他紧闭的心门,屡次在课堂让程熏起来回答问题,而程熏只是站起来,冷冷地说了声“不知道”,然后默然坐下,并不看她。这种情形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一天,何洁似乎想出了对策,并不点起他,而是先让其它几人上讲台去,最后也叫上了程熏,程熏不明所以,只得一脸茫然的上去了,最后她亮出底牌,让他们所有人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答案,几人迅速动作,程熏最后只得照办,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结果证明,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太彻底了。其它人少则错了四五道,多则一塌糊涂,而程熏,没有错误。

    何洁对此大为满意,得意地勾着嘴角,心里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程熏回去的背影。终于,她决定更进一步了,她想完全获取他的信任,她兴冲冲地冲向教室后面,站在程熏的座位旁边,低着头,望着也正低着头的程熏,声音兴奋而悦耳,“程熏,你来给大家讲讲你做题时的思路。”,程熏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何洁的脸部肌肉僵了一会儿,直直盯着程熏,约莫过了几秒钟,她又说了一遍,“程熏,你来给大家讲讲你做题时的思路呀!”,程熏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何洁站在原处,努力挤出笑脸,想要遮掩涌现出的一丝尴尬的血色,“程熏,听见没有!”,整个教室一片宁静,没人敢打破此刻玻璃般静止的时间。终于,几秒种后,程熏说话了,我看到了他皱在一起的眉头,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模样,“我不知道,不会讲!”,他没有看任何人,对着空气吐出了这些冷冰冰的字眼,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何洁的脸色泛白,好在她的肤色够深,足以掩饰她难堪的神色,她的语气不再亲密,夹杂着谴责与愤怒,“回答问题不该站起来么!”,程熏匆匆站起,翻了一下白眼,直视着前方,面色亦是充满怒气,快速说道:“我不知道,不会讲!”,何洁并没有真正等他说完,便已转身离去,高跟鞋“咚咚”地砸在地上。

    想必这件事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的目光此后再没有特意扫到程熏,也没有特意跑到他跟前了。若说我,并没因此事而对她产生丝毫的同情,倒有痛打落水狗的快感,因为我也不喜欢她。

    其实,我对她的初印象极其良好,主要是因为她的完美外貌催生出的莫名的亲和感,她是一个漂亮的女性,散发着天然的魅力,但她也是一个固执得有些自负的人,这种负面效应,日日重复,层层堆积,冲刷着她的形象,如今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她已经经历太多次的失败了,几次月考的失利铁证般地说明了她的教学的失策,15班的成绩一次又一次的在三个班垫底,但她作出的解释着实让人哭笑不得,她说:“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屑于与人争论些什么目前的短暂的结果,它可能令人振奋,也可能让人不悦,但我不在意,不仅是口头上的,而且是打心里的不在意,要记得,笑到最后,笑得最好,笑得最美,一次月考,甚至是几次月考,说明不了最终的结果,也预示不了最终的结果,我们最终要面对的是什么,不是这说到底无足轻重的月考,而是具有最终决定意义的高考,那再是真正重要的事,那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事。我知道,大家可能在心中积累了些负面情绪,但路在前方,而且还很漫长,我有着一系列的计划有待实施,相信大家随着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结果不会令人失望。”

    这段话说来的确振奋人心,但我有必要如实地交代一下她的授课方式。她与一般女老师的走路风格不同,不是伴随着踢踏舞般的从高跟鞋底下碰撞出来的声音,而是如蜻蜓点水般,细细地迈着步子,但却丝毫没有损失速度,她好似站上了一台平移机器,细腻却快速地滑进教室,两只手捧着电脑,轻搁在讲台上,望向我们,骨碌碌地眨着水润润的眼睛,待到离正式上课只剩一两分钟的时候,她便会尖声尖气地叫道:“同学们,都起来了,都起来了”,这们的声音在教室里传播了一会儿之后,我们渐渐从桌子上支起身子来,额头上是硬木桌面硌出来的一大块红红的痕迹,上面残留着湿漉漉的汗滴,无论天气火热与否,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总是有的。我们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似乎都在一起责问,上课了吗?她则依然看着我们,用自己滋润的目光,似乎也解答了我们的疑问,真的上课了。我们则揉揉布满红丝的眼睛,不再倦怠,开始准备接受她的洗礼。

    她每次上课的流程完全相同。打开电脑,打开投影仪,点开课件,一张一张的讲解,如同念稿子一般。一切的内容都展示在我们的面前,但我们不会主动去读,因为这是她的工作,她会一字不落地念给我们听,没有意外,没有惊喜,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起初我还保有一定的耐心来听她的照本宣科,好歹内容是我们必须得弄懂及熟记的,但没有改变的模式必然引起人心的离散,我也早不及当初有耐力有强大的自制力,慢慢的,我忍受不了这种枯燥乏味,毫无新意的灌输形式,如同一根软管插入了我的喉咙,强制向我的胃里进食,但这些食物不过是在我的肠道里曲曲折折地游走了一番,最后只会自主地流失排泄出来,一点都没有被吸收。而她的这些说教的话语,过程不会这么曲折,只会在我的耳边流窜一时,不久自行消散,进都没进去过。

    不过这一点倒无可厚非,因为大多人不外乎选择了这种方式,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但她的另一种近乎迷信的举措,真的是让人难以忍受,或者说,至少我是忍受不住的。17班的王老师,同样教授英语,但他另有特殊的名号,让他有别于其它的英语老师,他是特级教师,所有英语老师中唯一的一位。当初,校方本意决定请他担任高一英语组的组长,但他大有闲云野鹤不问政事的洒脱,笑着推辞掉了,并大力举荐何洁,结果令两人都很满意。我不敢妄自揣测是否有此事的因素,何洁对王特级的教学经验总是照搬照套实施到底。“500句”,这个带数字的名词,便被她日复一日的挂在嘴边,“500句是17班的特级教师王老师总结出来的典型句子,蕴含各种语法及完成句子的类型,分门别类化繁为简有所侧重,包含了他不少的心血,现在已经全数印刷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阅读认真背诵,这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学习教材。”

    类似的话语恕我不再枚举,每次英语早读她都会如此强调一番,伴随着她那特有的温柔目光,让我们无法反驳。于是,大家一古脑的大声诵读着,一句一句地读,一句一句地背,在她的这种纲领之下,大家全身心地钻进了这500句之中,在里面游淌翻滚沉溺。可我,除了对背诵古诗词还保留着兴趣与专注度,对背诵任何其它的东西都提不起半点的激情,我只是张着嘴出点声音,少数时候才琢磨下句子的内涵。但何洁不仅让我们私下背,还让我们当众背给她听------她会时不时在课堂上来个突击检查,让我们背诵出当天早读的10个句子20个句子。不少人都当众背过,其中就包括我。当时我很紧张,脑中一片空白,血液也涌上了面庞,好在我也读过其中一些句子,大体有些印象,便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了10个句子。我和她都明白,这肯定不是早上背的10个句子,甚至有些句子还不在这500句之列,她饶有兴味地向众人问了一句:“是10个句子吗?”

    一片沉寂之后,“是!”,不少人这样回答道,其它人都保持沉默。

    “那坐下吧!”,我可以感受出她语气中的不悦。

    我匆匆坐下,低着头。唉,幸好坐在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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