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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涉世未深之初中与高中 http://www.lishu123.com/130/130337/
    高中(五)

    最期待的事件终于发生了,我不用和苟延坐在一起了。当然,这是因为我被打回了原形,又获得了一个难堪的数字,这件事给我的感受颇为复杂,高兴,有一点,不高兴,也有一点。这次,我没有继续坐在最后一排,而是换到了靠前的位置,右边的第四排,我的座位在中间,有两个同桌。

    我甚至没有留意苟延被换到了哪里,尽管临走之际,他照例挖苦了我一番,“这样也能有个好位置,好笑!”,这大概是他的原话,我默默地离开,却也和他做出了相同的思考。

    同桌两个人都很优秀,至少看起来是。我偷偷查过他们的数字,堪称完美,两人都在全校前列。我的疑惑随之加深,为什么是我,安排在他们的中间?我对此作着不大乐观的揣测。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记得我刚入初中时就担任过这种角色,当初的抵触情绪之热烈至今还在我的心里留下烙印,如今我却可以平静地接受,如死水般的平静。课间,邹木仁将我叫出教室时,我还心里一惊,以为自己不经意间犯了什么错误,我怕他,很怕他,怕他的言语,怕他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依旧让人摸不透,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安插在关悦和柳云之间吗?”

    “不知道。”,我没有看他。

    “因为我看你平时沉默寡言,极少言语,做事也规规矩矩,从不让人操心。而他们俩则不同,太过活跃,直接坐在一起肯定会彼此干扰,所以才安排了你。你不用顾及太多,只消像原来那样就行!”

    “知道!”

    然后他让我离开了,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俩分开呢。但也没什么好问的,邹木仁的考虑想必我也懂不了。好笑,我当然会做好我自己,谁管他俩?

    午饭我依旧和吴然一块儿吃,不过每逢月考后的几顿饭都会吃得不怎么安宁,路上的人讨论着这事,食堂里的人讨论着这事,即使有人当时嘴里还塞满饭菜,甚至有人主动找上来讨论这事,不过我和吴然彼此心照不宣,从不讨论这事。

    学校不大,偶遇这种事情实难预测。我感到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感觉,不等我回头,他已经在我身边坐下,一脸笑地看着我,带着得意的意味。他是方涛,七八年级与我同班,但素日极少来往。在这儿,我早已从侧面从背面望见过他几次,不过都没有上前搭话。他这次的主动亲近,倒让我有几分意外,盯着他半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倒是先如此调侃到,依旧是一脸得意的笑意。

    “不会,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我如实说道。

    “是见到我意外,还是见我出现在这里意外?”,他眯了眯眼,继续笑着说。

    我想了想,决定不去做这个抉择,“你主动来打招呼,对这件事感到意外。”

    “也对,毕竟我俩之前并未深交。”,他这时才将脸转向一旁,不再面对着我,“不过我对你倒是印象深刻,那时的你,可是偶像级的人物,老师当众评说你,同学私下议论你,你太优秀了,知道吗?我还记得一件事,八年级的时候,那时我恰好坐在你的正后面,一次班主任问我道,你觉得你能超过文斌吗?我当时扭扭头,眼神都不敢直视他,轻轻说着,不能,超过不了。他也只是笑着离开了。”,说到这里,他再次看着我。

    这件事我并不知情,那已经是属于我的过去的光辉岁月了。“那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淡淡说道。

    “不过一两年,我可记得很清楚。”,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觉察不到这话里的任何善意,甚至嗅到了满满的恶意。“很差,现在很差!”,我极快地说道。

    “不会吧,我一直自认为无法超过你!”,他显现出了最真实,最出乎意料的惊讶,“你是太过谦虚了吧?”

    谦虚?我真的配不上。我对他的一再追究有些厌烦了,吴然只是安宁本分,慢慢的安静吃着饭。

    “没有。我从不谦虚,而是真的很差,很差!”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了这个程度,他想要的是数字具体的数字。

    “500名开外。”

    “什么!假的?”

    “真的。事实如此。”

    “不……可能……吧?”

    “事实如此。”

    “我都在前200名”,他压低了声调,控制住自己过分激动的心情,“我一直以为无法超过你的!”

    无形的天平无形中步步累积而成,我们被置于两端,而我,被他高高的给翘起,翘得老高。

    “我吃完了,走了。”,说完便收拾了东西,和吴然一起离开。他则回到了自己的同学群体中去,继续吃饭,谈笑风生。

    “是谁?”,走在路上,吴然便问我。

    “初中同学,并不太熟。”

    “看得出来。不过,他倒是挺热情的。”,吴然给了我一个讽刺般的笑容。

    “不过是来叙叙旧,顺便找找优越感。”,我自然懂得他话中之意。

    方涛,方涛,他真的曾坐在我的后面过吗?不过,这件事倒让我察觉到了另外一件事的可疑之处,薜子正,他不是比较爱讨论这种事,怎么好久都没有来找我呢?带着疑惑,我途经17班,稍微驻足了一会儿,站在门口,探着身子,向里面望了一会儿,初来时我还敢单枪匹马地冲进17班,如今却只是畏首畏尾地向里探望,或许邹木仁已无形中将这种观念深深移植于我的脑里,17班是我们的死对头!搜寻了一会儿,我便看到了他,他正翻着一本什么书,眉头不自然地紧锁着,似乎陷入了思考的漩涡,不经意的一个抬头,便遇到了我的目光。我本意只是想观望一下而已,这下却跑不掉了,他正向我走来,标志般地笑容。我只得打发吴然先回教室了。

    “找我什么事?”,他丝毫不含糊。

    “也没什么事,不过许久没见你,便过来看看。”

    “这个时候,不只是过来看看吧?”,他望向我,眼神深邃。

    “这个时候?什么时候?”,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应该知道!”,他的眼里泛出了丝丝笑意。

    这个时候?我懂了。这个时候,的确是十分敏感。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干脆打破沙锅吧。

    “知道。我知道。”,我顿了顿,“那么,你的结果如何呢?”,我发现,我此时已成了方涛刚刚扮演的角色。

    “500名。”,他的语句中也充斥着厌烦,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彼此彼此。”,我淡然说道,想为自己的冒失给他送去一些安慰。

    “什么意思?”,他果然起了兴趣。

    “500名。”,我苦笑道。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继而也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们这样无言地对笑了几秒钟。

    “想不到我们都落到了这副田地。”,他的语气中少了紧张感,只剩纯粹的戏谑以及轻松了。这下,我们可以不带任何偏见的自由交谈了,我们已经坐上了同一条船破船。他接着说,“有时候,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忍不住回忆过去,过去的欢乐,过去的自豪,过去的一切涌上心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那些时光,就像绚烂的肥皂泡,闪着奇妙的光芒,令人神往,却又抓不住,一碰即碎。”

    这几句话戳到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我为之动容,我感同身受。我说道:“是呀!我有时候也会这样,忍不住回想过去,感觉自己很没用,可还是忍不住,过去太美好,还是现在太无奈?”

    “都是。”,他看着我,眼神温和。

    “都是。”,我轻声地嘟哝了一句。

    此次的交谈竟然如此温馨。我觉得自己真正的多了个朋友,同一战线的朋友,没有暗流涌动的较劲,没有明目张胆的嘲讽,有的只是真诚的倾诉分享。而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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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云坐在我的左边,关悦坐在我的右边。

    由于自觉和他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另加夹杂着初识的尴尬,最初的几日里,我完美地完成了邹木仁叮嘱给我的任务,简单来说就是保持沉默,而我如护城河般的横亘在两人中间,他们也不方便直接交流。姜还是老的辣,一切尽如邹木仁所料。

    关悦皮肤黝黑,长得不高,粗脖子,粗胳膊,粗腰,粗大腿,给人一种浑身都是赘肉的感觉。他留着长刘海,梳得整整齐齐的甩在左侧,遮住了半个额头。圆形脸,圆眼睛,两颊的肉分量也很足。他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人,喜欢唱歌,总在自娱自乐地哼着调子,有时还腆着脸问我:“好听吗?”,我只得报之一笑,简单说道:“不错!”,然后他接着唱,课间唱,中午唱,自习时唱,做作业时唱,有时甚至上课也轻轻哼着。我适应了一段时日后,算是勉强接受了,我之所以能够接受想必也与两人之间的差距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是个不爱睡午觉的人,我不知道其它人听不听得见,但他自以为轻声哼的调子我却句句入耳,一字不落。我在桌上翻来覆去,发出埋怨的叹气声,时不时还瞟他一两眼,但他全然不理会,自顾自地翻着书看着书,弓着个身子歪在墙上。试探了几次之后,我终于压不住了怒火,对着他,怒目而视,说道:“吵什么!安静点,行不行!”,他一下怔住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一语不发,嘴里的调子也随之消失。此事过后,午休时候他倒是停止了人为发声,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一个被我忽略的问题,翻书的声音也让人挺难受的,一阵了阵的,如撕裂般。我不打算再次剑拔弩张,而是找到了一个课间,心平气和,一字一字慢慢地对他说:“你知道吗?”

    我突然的发问惹得他一脸茫然,“什么呀?”,他微笑着。

    “来,你先趴在桌子上,作出午睡的姿势?”

    他依旧一脸茫然,但还是照我的话办了,头压在手臂上,脸朝向我,“然后呢?”

    我笑而不语,坐正身子,随手拿了一本书,在他的面前一页一页地翻动着,大约翻了十几页,对着他说道:“声音怎么样?”

    “很清楚呀!”

    “而且还有点吵!”,我补充说明了一句。

    他从桌子上起来,望着我,“所以呢,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我知道时机已到,“我想说明的是,你中午翻书的时候也有点吵,会打扰到我的正常午休。”

    他瞪大眼睛,盯着我,嘴唇抿紧,缓缓的点着头,“哦!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含着笑意说道。

    “但我中午睡不着,总得找点事做一下呀!”

    “你就不能尝试睡一下嘛!”

    “尝试过无数次了,结果证明彻底失败。”

    “那你就不能只是趴在桌上吗?”

    “那不是白费力气吗?还不如看会书!”

    “那怎么班主任在的时候,你睡得挺好的。”

    “那是在装样子。他要是只呆一会儿,我就可以中途起来,他要是呆着不走,我就一直装下去。”

    我明白他是执意不会做出改变的,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你尽量离我远一点儿,尽量面对着墙贴近着墙,一个人慢慢地翻书。”

    他冲着我笑了笑,“尽量。我尽量。”

    无论如何,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一部分,虽然声响无可避免,但好歹换来了些许心理安慰。另外相处的日子只能说是平平淡淡了,只是他偶尔会透露一下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最常见的情况是我完成了他完成得不够准确的事,而本质原因只是由于我足够慢,足够小心而已。但他却看得非常严重,会埋怨道:“怎么办?这怎么办?这种错误都有”,好在我时不时显露出对于他此举的不耐烦与厌恶,他便会压低语调,收敛一些。但他的优越感是着实存在的,他从不明说,却总有人**裸地揭示出来,这些人中最厉害的是邹木仁。

    九点半下自习后,我们还得强制继续在教室里留半个小时,直至十点,这是他的要求,虽然他从来没有明说过,但他每天晚上都会前来视察,清点人数。整个教室安静异常,甚至比平时上课更为安静,弄得检查卫生的同学推门进来时都一脸尴尬。邹木仁来教室后,从不本分地坐着,而是在教室里一圈一圈地踱着,脚步急促,却没有发出声音,时不时他还会稍作停留,审视一番。一次,他停在了我所在的这一排,微弯下身,注视着关悦,而关悦此时正翻阅着物理教材,研究书上的细节,他勾了勾嘴角,语气有些轻浮地说道:“哟!怎么这么爱呀!一刻也不离手”,他顿了顿,扫了我一眼,我正在装模作样地随意翻着化学辅导书,“你已经不用这么努力地看了,不用了,有的人才需要这么努力地看,甚至更努力地看”,他的嘴角勾得更厉害了,余光也刻意地射向我。关悦微笑着,却很得意,慢慢地收起了书,去找找其它的东西看一看,我也微笑着,却是遮掩,收起了书,从书堆里找出了物理教材,低下头去翻动着,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再定了几秒钟,才走向别处。我一直好奇的是,关悦怎么能过得如此轻松,他的一番理论甚至在班上激起了不少的议论,同时也夹杂着不少人的妒忌,“学习不过是件异常简单的事情。意达,心意到了就足矣,不必太过强求,不用彻夜苦想,相信自己所做的事,结果一定不会太差!”,关悦如是说,有点弃他人的努力于不顾的意味,但也唤起某些人心中潜在的类似的意识,迷惑了一些拥趸,传播着这种论调,终于也传到了邹木仁的耳中,这是一种负面的影响,他自是不能容忍,特地抽出一部分时间来批驳了这种观点。他说,学习怎么可能是件轻松的事,不可能。一切的成果都是辛苦的汗水幻化而出,刻意强调它的容易,只是为了掩盖其后面的各种起早贪黑日夜耕种以换取某种精神上的自我满足。这是不正常的病态的不值得信任的。他亲自出马,这种影响很快便烟消云散。我以前赞同关悦的观点,现在则站在了邹木仁的一边。

    柳云是一副冷峻的模样,脸上棱角分明,刀削斧砍般。鼻子是个尖挺的三角锥,嘴唇很薄,眼睛有点狭长有点小,总体看上去是一张帅气的脸。起初几日,他的作风中透露着一个“冷”字,一副严肃的表情,面部的肌肉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说话时也是一种刻意压低的腔调,使人觉着深邃得见不到底。但他实际上是十分受欢迎的,他是15班的物理课代表,平时少了与同学来往,除此之外,有不少人总是主动搭过来,和他交谈着,有正事,也有闲话。他时不时会陪衬般的笑一笑,他的笑很值得一谈,他笑的时候,喜欢将手指弯在一起贴在下唇和下巴之间的部分,咧开嘴角,眼睛微眯,笑得很邪恶,却也很迷人。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笑容,忍不住细细观察了一番。他有时也会语出惊人,吐出一些我都不敢相信从他嘴里吐出的字眼。彼此适应后,我逐渐被带入了他的部分生活节奏,他确实有着这种吸引力,我开始下意识的模仿着他说话的腔调,学习到了不少新鲜字眼,尽管仔细想想,我都不忍皱眉,觉着恶心,但我却依旧跟着他这么做,只是在心里稍微抗拒了一下而已。我觉得自己渐渐成了他的跟班,早饭时间我也会和他一起跑食堂,这并不是我抛弃了吴然,而是在早饭时间,15班似乎已内定般地预定了一条桌子,一整个班的男生都会往上面坐,直到坐满,剩余的人便自动坐至下一排,井然有序,时不时还能说笑一番。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和柳云一起排队买饭。

    排队的时候,我们不大言语,只是默默随着队伍向前移动,这种情形保持了一段时日后,一次,他突然在后面用双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双肩,我回过头去,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大约过了几秒钟,以低沉的嗓音开口道:“我去充卡,你帮我买一下”,我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身便跑开了,奔向充卡的队伍。

    我买了两份相同的早餐,找到了固定的位置坐下,便有人表示奇怪:

    “今天胃口这么好,买了两份。”

    “不是,另外一份是柳云的,他去充卡,让我给他买一份。”,听完这些,在座大多数人并不特殊反应,只是有几人冲我笑了笑,嘴角只是随意一勾,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发问。

    不久,柳云便在我身旁坐下了,淡淡地说道:“谢谢。”

    “嗯。”

    然后所有人都埋头吃饭,间隔很久才有人随便说点什么。只是我喝粥的声响倒是一度成为了大家调侃的话题,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刻意为之还是一直如此,之前倒是从未留意过。餐具是银白色的圆形不绣钢钢碗,我将嘴搁在碗的边沿上,用力一吸,粥水便冲进了我的口中,我的喉节一动,匆匆咽下,发出的声响如同急流撞在了墙壁上,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这么有力度!”

    我只是一笑,然后试着收敛下来。但不久我便又是旁若无人的继续用力吸着。这只是个小插曲,大家谈论不久便失掉了兴趣。说回柳云,没想几日之后,相同的情况又发生了,理由是充卡,我又帮他买了一份,我想着他之后应该会还回来的,但这种情况却迟迟没有发生,他甚至连口头上的表示都没有,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接下来两个星期,他没有借故上演同样的故事,我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我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哩。两顿饭只是小事,何况只是早饭。又过了两个星期,他的双手再次搭上了我的双肩,同样的言辞,同样的要求。我又一次端着两份早餐回到餐桌上,又有个面露笑意,我不得不怀疑这笑中别有深意了。隔了一天,他提出了相同的要求,再隔一天,依旧如此,莫非他每次充卡只充了二十元?他倒也真的丝毫不提还款之事。事情又发生了两次。

    我不愿当面挑明,免得两人尴尬,更不想做免费的奶牛,让他尽情挤奶,连草都不喂。于是,早餐铃一响,我匆匆跑开,不再与之同行。后来,某次中午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手压住眼睛。门大开着,完全可以听清门外汉的议论,是熟悉的声音。

    “我和柳云初中就是同学了,他是不错,就是有个大的毛病。”

    “什么?”

    “一有机会就喜欢占点小便宜,我自己曾经便遭遇过几次。”

    “我也有点发现了。”

    接下来是几声窃窃的笑。我想,我也发现了。

    好在日子总是波澜不惊,我也兀自窝在自己的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相处少之又少,算得上是相安无事,互不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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