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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歌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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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未成年少女赖上,我实在生气,无奈的挥挥手,示意李小悦赶紧把人带走。二人离去,望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暗道这叫什么事!平白无故捡了个小女孩,口香糖般黏上就甩不掉,真让人揪心。然而,失去的惨痛被林娇儿横空这一搅合,竟然慢慢淡漠了。此刻,独坐空对墙壁,痛苦重新席卷而至,心继续滴血。罗雪终究走了,做人好不失败,掏出手机跟月奴视频聊天,望着可爱的儿子心恢复了宁静。画面转向了老妈和谢雨。老妈抱着孩子笑,面颊消瘦,脸却绽开了。谢雨的肚子越来越明显,说是让我不要记挂,大家都很好。放眼皆为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人,郁闷淡去,人豁然开朗。我能失去罗雪,甚至可以失去所有的人,唯独不能失去她们。她们,乃是我存在的证据。聊天结束,大步离开包厢,坐电梯直达五楼,进了李忠明的办公室。他见我一愣,我道:“还有没有豪华包间。”

    李忠明面有难色地道:“老大,今晚生意特别好,大包中包都没了,只剩小包。”

    我道:“小包就小包,我心情不好一个人唱歌。”

    李忠明笑了,亲自领我去了包房,守在一旁不走。我烦了,道:“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听后赶紧逃了。音乐千转百回,霓虹灯变幻无穷。李小悦和林娇儿踪影全无,我很是不耐烦,想起曲斌,打电话给李小悦,询问包房的号码,并让她先陪林娇儿唱歌,我稍后便回来。

    说毕,转身上楼去了606号包厢,瞅见门上请勿打搅的指示灯,心想里面肯定凌乱不堪,微笑着轻声敲门。很久很久,刘利民光秃秃的脑袋露了出来,醉眼朦胧地盯着我傻看,旋即大笑,一把将我拽入黑暗的包厢。

    他满身酒气,熏得我头昏眼花。昏暗的霓虹灯之下,卜林李楠张东何明亮龚永等人横七竖八地斜靠于沙发,身旁皆有美女相陪,有的耍笑,有的猜拳,有的耍闹……,玩得很嗨很白痴!曲斌与一个美女大唱情歌,动作猥琐,我暗自好笑。他们陡然看见我好不惊讶,继而大声招呼。曲斌抛弃美女,上去搂着我大声说道:“兄,兄弟,病了好好修养,用不着过来。我,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

    音乐好吵,我大声说道:“哥,你大驾光临,我岂敢不来。”

    曲斌扭头对着其他人道:“各位,听到了没有。这就叫好兄弟,讲义气。”

    “是是是,好兄弟,讲义气。”他们附和曲斌,纷纷让座。盛情难却,我坐在沙发中央。曲斌端来一杯葡萄酒,说道:“虽说你有病在身,这酒却是不能免的。”

    我接过酒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众位哥哥的酒,死了也要喝。来,干了。”

    碰杯,一饮而尽。重新斟满,刘利民横着老脸,瞪眼嚷道:“豪气,真他娘的豪气!我就喜欢你小子的豪气。来!我也敬你一杯。”

    “谢谢,”我们相视而笑,喝干抹嘴。

    气氛热烈,其他人同样蠢蠢欲动,轮流上阵灌酒。曲斌放肆而笑,高声吼道:“喝酒就得喝出气氛来。好好好,大家同饮,一来恭喜兄弟喜得贵子,二来但愿年年有此时,岁岁有今朝,大家干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起立碰杯痛饮,大呼过瘾。有酒有美女相陪,自然兴致高涨。虚伪的面具露出冰山一角,真性情稍微流露。一会海阔天空,一会不着边际,东拉西扯半天,眼瞅着他们打情骂俏,搂搂抱抱,心里好不得意,暗道稍稍卸下伪装就本性毕露,全都是群披着羊皮的狼。时间流逝,眼前的灯红酒绿皆是黄粱一梦,虚无飘渺。这假如就是生活,我宁愿舍去这种生活。他们杀猪般凄惨的歌声潮水般袭来,震得耳朵轰轰作响,让人有种呕吐的**。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出包厢接电话。李小悦说林娇儿嚷着要来找我,她劝也劝不了。我让她稳住,马上便过来。回包厢与他们作别,离开混乱空虚的所在。

    返回小包厢,瞅见林娇儿端着果汁神情忧郁,满脸不高兴之色。李小悦唱着歌,嗓音柔得能出水。林娇儿见我起身而立,忧郁之色顿消,高兴地道:“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逃了。”

    “傻话,你都不逃,我逃了作甚?”我没好气地道,大马金刀坐下。

    林娇儿撅嘴道:“我想逃,可无处可逃。”

    李小悦放下话筒,笑道:“娇儿说你不来,她没兴致唱歌。”

    林娇儿害羞低头,柔柔地道:“不是么,一个人唱歌有什么意思?”

    我不禁埋怨道:“我不是来了吗,唱呀!”

    李小悦莞尔一笑,说道:“任总,今晚客人多,我还得过去招呼。你们先玩,有事唤我。”

    我一想今晚全是官员,表面文章总得做做,便道:“你去忙吧,该送打折得打折,该宰得下手狠些,别在意他们的身份。”

    “好的。”李小悦笑盈盈地回答,林娇儿来回望着我们。李小悦与林娇儿耳语几句,扭腰而去。门一关上,世界就此被隔绝,空旷异常。我眯眼望着林娇儿,李小悦把她打扮成了公主。一套蓝色的连衣裙,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头上扎着蝴蝶结。林娇儿端正而坐,任由我上下打量,既不害羞也不逃避,眸子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道:“是不是很媚俗。”

    我道:“媚俗也是一种美,很堕落很绝望的美。”

    “我唱歌给你听。”林娇儿起身去点歌。

    我盯着屏幕恶俗的画面,吞云吐雾,犹若堕落天使。林娇儿站在小舞台上,面对我静静站立,目光凝固不散。安静的音乐慢慢想起,她闭目吟唱,赋有穿透力的声音紧紧抓住了我的心,张靓颖的《我用所有报答爱》。歌声宛若烟霞,悲戚犹如冷月,我震惊地望着林娇儿,感到心口被大石压住,有种欲哭无泪的错觉。恍惚之间,歌声戛然而止,屏幕显示排名第一,斩获两千元的酒水卡。我暗灭烟头,赞道:“小丫头,可以参加中国好声音了。”

    林娇儿款款屈膝,说声谢谢,握着耳筒迷恋地笑。我被她的声音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海豚音。你爷爷的,真是人品大爆发,随随便便捡到了个宝贝。怎样利用这个宝贝呢?心中立马有了安排。空灵的歌声又起,还是张靓颖的,这次却是《画心》。曲调忧伤绝美,意境柔美凄婉,荒漠般孤寂的伤感慢慢展开。这首歌本不适合少女演唱,林娇儿却刻画得极为传神,特别是那种欲语还休的哀愁,令人心碎不已。我正襟危坐,身怀仰慕,竖耳聆听。林娇儿一口气唱了十多首不同曲风的歌,每首皆唱得极为出彩,与原唱相比不分伯仲,实在惊人。

    唱完,她又深深鞠躬,郑重其事地道:“谢谢,谢谢你。”

    我笑了,鼓掌。林娇儿放下话筒,端起酒杯递给我,自己也端了一杯。碰杯,一饮而尽。她还觉不过瘾,又去寻酒。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这是红酒,不是水。”

    林娇儿笑了,说道:“小气,不就是红酒嘛!没什么大不了,我请你。”

    “拿钱来,”我向她伸手。

    林娇儿耸耸肩,双手一摊道:“你拆了我家的门,我才有钱付你。”

    我在她的额头狠狠一戳,骂道:“没钱还充老大,乖乖喝柠檬汁。酒嘛!想都别想。娇儿,我介绍份工作给你,薪水可不低。”

    林娇儿捂住脑袋,眼睛一眨一闪地问道:“卖身吗?”

    我有给了她个暴栗,喝道:“买你个头,不许乱说话。”

    “什么工作?”林娇儿双手捂住脑袋。切切地问道。

    我道:“酒店演艺厅唱歌,一星期四场,薪水暂定九千,如何?”

    林娇儿睁大眼睛,确认似的地望着我,很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又说一遍,她犹豫地道:“我的理想就是当歌星,就缺个舞台。现在有舞台了,可我怕妈妈揍我。”

    我想想也是,她还是个中学生,老娘怎会同意她在娱乐场所演唱。我有些懊恼,又也些失落,的是可惜。林娇儿道:“我偷偷地来,反正晚自习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我成绩永远名列前茅,考一中不成问题。这便成了你的小工,心里有些不爽。”

    我摸摸下巴,说道:“先这样吧!这事我会跟你老娘谈判。如果表现好,等你再大些,我资助你去参加选秀节目,如何?”

    “真的。”林娇儿兴奋地道。

    我点头,她突然抱着了我。温香软玉入怀,我有些受不了,轻轻推开了小妮子。她瘪嘴满脸委屈。我问道:“你的嗓音很美,受过专业训练吗?”

    林娇儿道:“学过钢琴美声,但的是自己唱。一个人生活很孤独的,音乐能让人活下去。”她迅速抓起茶几上的酒杯,扬起雪白的脖颈喝光,呵呵傻笑,面颊红颜似红。

    “我可不是好人,你醉了会很吃亏的。”我冷冷地道。

    林娇儿笑道:“老板,我可不怕,按照电影里的情节,你应该占我的便宜,那才符合规矩。”

    突兀的话让我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林娇儿笑了,说道:“那说明我运气好得不得了。”她站了起来,跳了一段舞。我又呆了,心想还真是多才多艺。她问道:“什么时候上班?”

    我道:“你准备好就行。”

    林娇儿期待地道:“那就从明天开始。今后,我要活得洒脱自在。”

    “你活得不洒脱,也不自在吗?”我很有兴趣地道。

    林娇儿坐在我身边,思虑许久道:“我渴望有个完整的家,有妈妈,还有爸爸,能够陪伴着我慢慢长大。我憧憬着奇迹地发生,结果它并未发生。稍微大些,我幻想白马王子从天而降,用强有力的手将我从寂寞枯燥的生活拽出来,带我去遨游世界,但幻想只是幻想,我继续孤独。于是,我不停告诫自己,林娇儿啊林娇儿,只要你坚持信念,奇迹就会发生。就这样,我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孤寂的夜晚,自己变得就跟黑夜似的无耻。生活是黑色的,世界是黑色的,自己也是黑色的。奇迹是不会出现,绝望乃是人生的主题。我告诉自己别再犯傻,没有谁会来拯救自己,只能自己救自己。然而,奇迹……奇迹真出现了,只不来的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一个喝醉了的大叔。”

    她调皮地笑,我很是无奈地笑。她道:“大叔对我说我不是公主,只是他的小工,好好为他赚钱,否则开除我。”

    我道:“怎么,还不嫌满足。王子与公主,只存在与童话故事里。现实世界,只有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明白了吗?”

    “明白。”林娇儿很是失落地点头,忧郁的脸能下雨。我打个哈欠,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领你去睡觉吧!”

    “有床吗?”

    “废话。”

    我拉着她出包厢,坐电梯上了十五楼,进入为我专设的总统套房。面对奢华的房间,林娇儿目不斜视,喃喃道:“太,太奢侈了。”她蹬掉脚上的皮鞋,弯腰揉揉红肿的脚踝,伸张双臂转了一圈,仰脖贪婪地呼吸,说道:“有钱就是任性,没钱就得任命。我呀!要任性一回,然后任命。”

    我道:“请问你要如何任性。”

    她指着白色巴洛克大床,说道:“我上去蹦一蹦。”

    我道:“那你还等什么?”

    林娇儿不相信地道:“真可以。”

    我在她耳边说道:“以后你是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爱怎么滴就怎么滴?”

    “谢谢,”她快速亲我一口,跳上床一蹦一弹,人便飞了起来,满头长发在空中翻飞,肌肤透明耀眼,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世界充满了光和彩。我靠在门上点烟吸着,心里一片光明。跳累了,她躺在床上双手托腮,望着我出神。观察老半天,她煞有介事地道:“你吸烟的样子除了自恋,还有梁朝伟的深沉。”

    我道:“尽胡说八道,我有梁朝伟帅吗?”

    林娇儿摇头晃脑地道:“梁朝伟是大明星,与我毫无联系。你触手可及,真真切切的。”

    我喷烟戏谑道:“你不但长得美,还是个小马屁精。”

    “是么,”林娇儿不以为然地笑,说道,“好歹是个妖精,管他的。也是你了,其他人这样说我,我早动手了。”

    “算了吧!”我道,”你会打人吗,衣服都被人家扯烂了,我打死不信。”

    林娇儿白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道:“知道大姐大为何要想置我于死地?还不是因为我把她做过的恶心事全曝光了,她跑来找我理论,结果吃了亏,自然要报复。”

    我道:“小姑娘家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林娇儿道:“我知道打架不好,可是没办法呀!你知道她们怎么骂我吗?算了,肮脏的语言叫人恶心,不说也罢,省得污了你的耳朵。读书,挺没意思的。”

    我丢掉燃尽的烟头,说道:“不读书,你能做什么?”

    “做什么呢?”林娇儿憧憬片刻,说道:“先疯疯癫癫玩上几年,然后找个你这样有钱的老男人嫁了,让他养着我一辈子。不过被男人养着难免受气,保不准会被虐待,不妥不妥。唉,男人是靠不住的,不然我爸也不会跑。因此,我决定唱歌赚钱养活自己,四处流浪。”

    “流浪很奢侈的,需要大把的银子。”

    “老板,你不是收了我了么?”

    “但还得好好读书,才不会被男人骗。”

    “我智商很高,放心吧!”

    我耐着性子听完她天马行空不着边际自相矛盾的话,并不觉得厌烦。女孩子都爱做梦,不管好丑,皆称为青春。我的青春却是死了,还死得很惨。看看手表零点多了,我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林娇儿道:“我想泡个澡。”

    我指着浴室的门,林娇儿走到赤着脚丫走到我面前,挺认真地道:“我去洗澡,你不能抛弃我。”

    我耸耸肩,觉得这丫头有些脑残。林娇儿吐吐舌头,转身进了浴室,关门上锁。我走到落地窗前,眺望死去的城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纠结。忽然,林娇儿叫我进去,说是不会放水。我心想这小丫头狡猾得很,虚的小心提防。推门而入,只见她用浴巾裹住身子,指着按摩浴缸,不好意思说道,我玩不来这玩意儿。

    我瞅瞅她裸露的雪肌,弯腰设定好程序,教她如何调整水温,转身出去。浴室的门重新关了,我觉得真不能与之共处一室,也不管小丫头的警告,直接把她甩了。出门,打通李小悦的电话,让她今晚别回家陪林娇儿。明早待其买衣服手机,然后去私立中学交涉,说林娇儿是我的表妹,也是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我不希望看见她被人欺负。李小悦唯唯诺诺答应,我挂了电话去顶楼。

    躺在柔软的大床,林娇儿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宛如做梦似的。想起罗雪,还是心痛,长叹脱衣进了浴室泡在温热的水里,通泰舒服,枕在缸壁抽烟。罗雪绝尘而去,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与此同时,林娇儿从天而降,甩都甩不掉。世界很奇妙,人生很无语。上床刚刚闭眼,手机便响,李小悦打来的便接了。

    我没好气地问道:“何事?”

    李小悦抱歉地道:“任总,娇儿非让打电话给你,我也没法子!”

    我嘀咕道犯贱的丫头,对李小悦道:“让她接电话。”

    沉默片刻,柔嫩的声音传来:“你还是抛弃了我。”

    我冷静地道:“睡你的觉,其他明天再说,听到没有?”

    林娇儿异常失落,有气无力地道:“知道了。”

    接着便沉默,许久不见动静,我道:“人还在吗?”

    “在,”林娇儿道,“你累了一天,休息吧!我,我乖乖睡觉,权当做梦。”

    电话断了,我笑了。夜是黑色的影子,神秘寂静,生命的另外一种形式。我喜欢黑色,喜欢暗夜。翌日一早,在孤岛区会堂参加人代会,沿东风路直行,第二个红路灯左侧,一幢巨大的水晶球建筑矗立眼前。它像一座人造的孤岛,四周为混泥土铺设的大海,冰凉地躺在大地上。停车场暴满,路边成了临时停车场,交警指挥停车。我转悠几圈,终于看见一个小得可怜的车位,见缝插针钻入,车屁股却暴露在外,指挥的交警却视而不见。下车将红色的代表证一挂,大大咧咧进入会场。

    金色的阳光点缀花草,好比置身于金黄的稻田,却不见昆虫蹁跹。空气清新甘甜,微风拂过脸颊,拉丝般地舒服。仰望圆形的会堂,我想终有一天它会被从地图上抹去,时代注定它的生命短暂。门口有辆防暴车,一排荷枪实弹的特警武威站立警。我心想不就是开会,用得不着大动干戈,王伟恐怕是疯了。进入大厅,一路皆是熟人,随便寒暄几句,登记领材料,沿大理石台阶上了二楼,快步走进庄严的会议厅。

    找到位置而坐,像模像样地翻阅资料,耳听无聊无用的报告,人昏昏欲睡,却又强迫自己别睡过去。水红潮结束完毕,台下掌上如雷,耳膜嗡嗡作响。何亚红上台做政府工作报告,潮水般的掌声海浪席卷。西装革履的何亚红红光满面,有板有眼宣读报告。我远望何亚红,不禁想起孟轲来,许久未见,异常思念。深思飞跃,浮想联翩,以熬过漫长的会议。

    十一点四十分,会议结束,我已经头昏脑胀,跟随大部队离开。正午的阳光令人晕眩,放肆地深吸清新的空气,大脑慢慢复归正常。午餐钉在市委招待所,步行闯过公园而去。我打电话给李小悦,询问林娇儿的情况。她道事情已办妥,林娇儿在酒店午休。想起那个小丫头,暗自笑笑,抬头已经身在市委招待所的门口,抬腿步入喧嚣的宴会厅。

    中午不能喝酒的,这是红线,谁也不敢触碰。填饱肚子,坐在门口的长椅抽烟,县委的公车一来,我与曲斌上车返回酒店。曲斌回房,我径直去了1508号房。轻轻敲门,林娇儿身穿黑色的校服出现在门口,清纯干净,犹如盛夏被雨滴洗过的莲花。她浅浅而笑,兴奋地道:“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我关门道:“那是你想的,我可没说过。”

    房间乱七八糟,沙发和地板全为零食。林娇儿大窘,红脸慌忙收拾,迅速将包装袋塞入垃圾篓,完了站在落地窗前。我吐口烟圈,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吓唬道:“你这丫头好比大仓鼠,将总统套房搞得乱乌烟瘴气。你老娘出差回来,我可要跟清算。嘿嘿,有你受的。”

    林娇儿啊的一惊,华容失色地道:“我得付钱。

    我奸商似的达道:“当然要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霎时,林娇儿面色灰白,哭丧着道:“完了完了,妈妈知道我糟蹋这么多的钱,非不打死我不可。你……你这坏人,干吗……挖坑埋我。我……我还以为这是梦,结果都是假的。我……我好恨你。”她咬着嘴唇,脸上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我怕她激情过头,小声安慰。

    林娇儿委屈地道:“离我远些。我,我可没有钱还你,大不了用身体抵债,行了吧!”她无力跪下,捂脸哭泣。竭斯底里的模样够恐怖,我暗道玩笑开大了,哄道:“丫头,你可以用工资抵账嘛!担心什么?”

    “无耻奸商。”林娇儿哽咽道,继续埋头啜泣,心里的美好被我戳穿,焉能不哭。

    我无奈地道:“倒霉,就算我欠你的,不受你的钱可以了么。再哭,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林娇儿抬起俏脸,透亮的眼泪簌簌而下,哽噎道:“你,你就是欺负我。”

    “开玩笑,也叫欺负。”我很是鄙视地道。

    “就是欺负,我跟我妈说。”她抹抹泪怒道。

    “好啊!你去说。我不怕。你跟我开房,还要用身子还债。你老妈知道了,不剐了你才怪。”我不以为意,惫懒地道。

    林娇儿满脸羞红,突然冲过来抱着我道:“既然开房,怎么能相敬如宾呢?来,做点犯禁之事,那才名副实归。”

    不得不承认,她身子很软,气味清香,让人迷醉。我却只能推开她,说道:“想吃我豆腐,做梦。”

    林娇儿得意地笑,啐道:“大叔还这么胆小,少见。”

    我耸耸肩道:“我们认识24小时,我老人家可不想辣手催花。”

    林娇儿没脸没皮地靠了上来,螓首微斜,无邪的脸上笑意盎然,碧蓝的眸子满是柔情。她感激地道:“哥哥,谢谢你。”

    “谢什么?”我明知故问。

    林娇儿道:“谢谢你帮我贴金。今早,当你的劳斯莱斯缓缓驶进校园,同学门的眼睛都成了牛眼,满眼的不可置信。李姐和我下车的时候,他们的眼珠碎落一地,全是羡慕嫉妒恨。我晕头晕脑找不到北,梦游般地去道校长办公室,李姐跟校长交涉,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校长点头哈腰相望我,一脸震惊之色。教室里,同学就跟看到外星人似的,嘴巴都能放鸡蛋。大姐大看我好比看见了鬼,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我美得快要死了,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梦想!”

    我淡淡而笑,林娇儿站起来向我深深鞠躬。我道:“你是公司的员工,为你出头理所当然。今晚你就开始上班,我为你掠阵,如何?”

    林娇儿点点头,撅嘴道:“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把下面的人当猪便成了,包括我在内。”我鼓动道。她扑哧笑了,美得不得了。霎那间,我有点晕眩,觉得还是少与这丫头见面的好。美少女,卡通里的角色,我怕自己忍不住亵渎。我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登台的事李小悦会安排。”

    林娇儿不想让我离开,又不敢开口挽留,犹豫片刻道:“晚上你一定要来,不然我不敢登台。”

    我爱怜地捏捏她的琼鼻,说道:“我尽量赶来。”

    “别用尽量这个模糊的词汇,好用一定,可成?”林娇儿哀求道。

    我道:“好吧!走了。”她还想说什么?我挥挥手打断,转身出门而去。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顶楼办公室,黄伫立在窗前,听见脚步声回头甜甜而笑。我轻轻关门,箭步上冲抱起她向卧房走去。小黄触摸着我的下巴,调笑道:“你这个恶鬼。”

    我把她放在床上,笑道:“我是恶鬼,自然要吃了你。”

    说完,饿狼般扑到了床上。胡天胡地之际,门突然被推开,伴随着两声尖叫,我回头看见孟轲站在门口怔怔望着我们。小黄抓起被单蒙住自己的头,孟轲咬牙转身而走。我知道这一走就是刹那永恒,也不管有没有穿衣服,跳下床追了出去。孟正欲开门,我一把抱住她的腰道:“你别走,听我解释。”

    “无耻!放手。”孟轲贝齿咬着红唇,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疯狂挣扎。我豁出去了,心想方正都这个样子,她跑了如何是好。也不管她的捶打撕扯,抱起她压在了沙发上。孟轲吼道:“让我走,你这个恶心的混蛋。”

    我按住她的嘴,大脑飞快运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孟轲暴怒之下把这事跟月奴说了,我不死也得残废,索性拉她下水。我堵住她的嘴,动手剥衣服。孟轲彻底懵了,瞪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泪水涟涟。我很心疼,又不得不继续。她打我,摆脱纠缠。她哭道:“你,你个混蛋,让我走。”

    我不管不顾,低语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孟轲道:“我瞎眼了,我现在很恨你。”

    我双眼血红,捂住孟轲的嘴继续作恶。女人的力气本来就小,又惊吓过度,抵抗渐渐衰弱。人本来就卑鄙无耻,人本来就自私自利,为了堵住孟轲的嘴,我自己撕碎了自己的心灵,自己玷污了自己的灵魂。孟轲卷缩在沙发上殷切哭泣,小黄在另一堵墙边哀哀哭泣。我懵懂地站立着,眼前唯有黑暗。我抱住颤抖地孟轲说道:“对不起,我不想冒险,所以这能这样?你要剐要杀随你。”

    孟轲使劲打我,哭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了你我连命都不要了。你竟然这样侮辱我。我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

    鼻子淌血了,脑袋起了包,灵魂碎裂了。任由她打,任由她发泄,我是罪人,无可救药的罪人。孟轲看见流淌的血,停止了殴打,看看手上沾染的鲜血落泪。我抱紧了她道:“我把美好变成了丑陋,我该死。”

    孟轲道:“我,我不会告诉月奴的,求求你让我走。”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只有绝望,我发觉自己错得很离谱,慢慢松开了手。孟轲慌乱地穿衣,套上鞋子就走,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样。美好已经失去,我成了恶心的垃圾。门关闭的刹那,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我无力地卷缩在沙发上,望着空寂的房间,心跟着空寂。小黄的哭声停息了,世界安静了。许久,小黄裹着毛巾出来,双眼红肿神情慌张。她坐在我身边,怯怯地道:“现在怎么办?”

    我木讷地道:“对不起。”

    小黄悲凉地道:“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我只是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惧。”

    “别怕,有我。”我抱小黄拥入怀里,心依旧在颤抖,她同样在颤抖,抱得更紧了。身体很冷,风却没有丝毫,冷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彻底完蛋了,失败侵蚀机体,就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小黄咬了咬银牙,说道:“我想找她谈谈。”

    “以我的了解,她不会接受的。”

    “我想试试,毕竟这事我有的份。”小黄决然地道。

    “好吧!”我空虚地道,“让她冷静几天,你再去谈,但别刺激她。”

    “好。”小黄头垂得厉害,其实她被我更为恐惧。但不管如何恐惧,她还是决定去找孟轲解释,为了拯救这危险的结局。我爱怜地望着怀里的玉人,有种想哭的冲动。彼此温暖,遗忘时间的流逝。清理完慌乱的房间,我和小黄默默无语,前后离开了肮脏的办公室。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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