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无人聆听,还不如归去。
只是不甘心,不停地自言自语。
该死的回忆,全是想你。
这句歌词应该是目前秦光最真实的写照,他想离开可又不甘心,想离开可又爱着柴绫。
忧伤的歌曲在阴暗房间反复播放,许久没和柴绫联系了,她能用忙碌的工作麻痹情绪,可秦光呢?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噬骨般的痛苦。
从上次狠心说分手后柴绫就没再出现过,秦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更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后悔。
可他自认为这全是在为柴绫着想,两人在一起凭着热恋的冲劲讲出冲动的话,可之后呢?久久的一事无成,将柴绫拖到三十岁然后嫁给自己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吗?
无法过这样的生活。
即便勉强过也会后悔,不如归。
春节临近,火车票不好买,在火车站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藏在偏处的黄牛,一问价格无力承受,身上所有的钱也只够买半张票。
最后,在走的最后还要问柴绫借钱吗?
按秦光的性格很难开口问男人借钱,只有向柴绫。
在火车站北广场长长的排队人龙前,他拨出电话,天微阴,一派不祥的预感。
电话一直在响,感觉要挂了前一刻被接起。
“是我。”秦光说。
“嗯我知道,什么事?”柴绫的语气意外冷淡。
“今天你有空吗?”
“我下午回来。”
“你在哪儿?”
“在外地,出差。”
“唔…下午几点,我在家等你。”
“三四点吧,回来给你电话。”
“行。”
“那么就这样吧。”
柴绫没问什么事,只是冷淡的接受了见一面的提议,秦光有点失落,独自从北广场换车回半贝力弄。
提出分手,要走,却连走的钱也要问女人要。
还是男人吗?从上次的淘汰后,这份挫败感就一直没消失。
活在这世上,真的还有意义吗?
比预想的晚了些,四点多柴绫才出现在门口,进到屋里的她穿一身工作套装,拎一个装资料的皮包。
相顾无言,愣愣沉默,柴绫眼望别处,避开秦光与其心爱的吉他。
“刚才我去火车站了。”他终于开口说,“买票的人好多。”
“上海嘛。”
“找了几个黄牛那票价翻了好几倍,我……钱不够。”
柴绫点点头,莫名的眼眶红了,她从来不觉得秦光是个无能的男人,只是他……只是他……认为自己无能了。
柴绫搓一下眼皮,将一侧头发抚到耳后,拉开皮包拉链取出钱包,抽出五百块在手中。
她将五百块递到秦光面前,但秦光没第一时间拿。
就像是被羞辱了一样,至高的人们口中的尊严被羞辱,秦光沁出女人在观察他,手拿着钱但眼睛却盯着脸。
只见柴绫一缩手,将五百块人民币在掌中捏成球。
秦光呆了,不明其意,要钱的手停在半空。柴绫用力将钱捏成球,深吸口气后又丢回皮包。
“我不会借你钱。”
“……”
“你别急着走,下礼拜星光秀的人会打电话给你。”
“啊?什么?”
“先等消息。”
柴绫起身开门,秦光抓住她要讲个明白。刹那间看到柴绫通红的眼睛中滚下的泪,手才松开。
“等消息。”
回到家,半贝力弄的晚饭时分,越穷的人吃饭越早,因为无事可干,早早吃完饭,早早洗了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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