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女性性唤起和**的来临要迟缓的多……注重前戏,注重刺激女性的……”
“大生,你这是听啥呢?‘都市伊甸园’‘午夜悄悄话’还是‘子夜私语’?你不怕听成肾虚啊?!”
大生新换的耳机没有把音频信号完全切断,收音机里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清晰。
“保重啊,兄弟!”
Ru房……大腿……亲吻……爱抚……,令人浮想联翩的字句在啸天耳旁跳动,眼前就呈现出男人和女人**的情景,他感到胸中一股潮水汹涌着不可抑止,身体的某个部位昂扬着蠢蠢欲动不可抑止,一只手忍不住向下探去……
“你看你个小萝卜头到现在都不长胡须,干坏事了吧?!”尤金师兄闯进宿舍,笑嘻嘻地调侃道。
这个?联想起前一天晚上的情景,啸天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回应,羞愧尴尬地笑了。这两件事有关联吗?啸天默默地想。在幼年的时候,不知从何时起,啸天形成了一种令人费解的习惯,每天早晨醒来都趴在炕上,双手垫在胸前,下巴抵在枕头上,双足尖着力,身体一前一后地蠕动,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爸爸当着兄弟姐妹的面拿这件事开玩笑,啸天才羞愧的红了脸。原因是就在那几天啸天忽然意识到每当他前后蠕动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传来一阵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而终于这种感觉越积越多达到顶峰的时刻,总有一股黏糊糊的不明液体喷涌而出,身体也感到一种无力的虚脱。终于他明白了,原来抵住暖融融大炕的不是他想象中绷紧的下巴和双脚,而是身体中部的某个位置。
难道是某个晚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在自己还无意识的时候,潜意识里就模仿了来?照这样说爸爸一定早就看穿了他的作为,只是作为始作俑者不好意思训斥指正罢了!从此以后,啸天睡觉改成了仰卧,克制着自己不再进行令兄弟姐妹们费解的动作。
“老大,你手*淫吗?”班长吴越一脸坏笑地盯着他。
“你呢?”啸天意识到宿舍里几双眼睛投射过来,聚焦到他的脸上,显然都期待着他出丑,于是反问道。
“我不手*淫!”吴越一脸坏笑。
这时候余地山手里拿着笔和纸推门走了进来,“学校要征求大家对校园服务的意见,大家有什么需求,有什么建议,跟我说一声啊!我可以帮大家想上边传达!”
“饭菜太贵,能不能便宜点儿?!”有人提建议说。
“还有供应时间太短,晚上饿了只能泡方便面!”
香喷喷喧腾腾的大馒头两毛五一个,实在是不算贵嘛,啸天想。
“还有什么建议,大家再想想,”说着余地山把纸和笔扔到上铺的床上,一边攀着栏杆往上爬一边拉长声音发泄着:
“我他妈强烈要求解决性生活问题!”
“哈哈哈……”吴越忍不住大笑起来。
余地山个头不高但很结实,因吃苦耐劳负责人被选为男生生活委员,很久以前啸天就注意到他眼镜后边深深的眼窝经常呈现出青黑色。“你的眼窝怎么是黑的?”啸天曾经不解地问起。有几个晚上啸天突然醒来,听到宿舍里不知道哪个床铺吱吱吱地轻微地响着,还有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床也在高频率的颤动,心想看来偷偷自*慰的不止我一个,只是让人纳闷的是,他到底是怎样弄得?频率怎么会这么高呢?!
“你们笑什么呀?!”余地山不以为然地说:“孔老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你们不需要么?跟女人这回事,正常男人都需要!”
10
在啸天的记忆中,跟人体解剖学课程相关的第二件事,是去东校区生命科学学院标本室参观人体标本,说难听一点儿,就是去看被肢解了的用防腐剂浸泡着的人的尸体。无论人的内心有多强大,这也绝不会成为令人愉悦的事情。啸天小学时的一位女同学脑瓜不太灵光,初中毕业的时候无处可去就接受了招生人员的建议去卫校学护理,可去了没多久就退学了,据说是因为要接触人的尸体受到惊吓精神出了问题。
经历过中国式高考的人据说内心都非常强大,在高考前夕无意中谈到日本近年来高企的自杀率,啸天和同学也曾半调侃式地断言说,经历过高中三年的洗礼,人生路上再不会遇到比这更难承受的压力,自然而然就会降低因不堪忍受生活压力而高企的自杀率。而对于啸天来说,这次去校本部参观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集体活动,和漂亮女生同行本身就充满了吸引力,再者,对于此前闻所未闻的人体标本,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
36路车终点站省博物馆距离师大*东区不远,分乘36路到博物馆后由班长带领步行几个街区才能抵达东校区南院,生命科学学院实验楼所在地。一路上年轻的学生们都很欢快,女生唧唧喳喳地说笑着展示着自己的漂亮智慧与机敏,男生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兴奋刻意维持着他们认为男人应有的风度。十几个人的涌入使公交车略显拥挤,啸天扶着把手站在公交车中间的通道上。公交车不断地停车起步转向,即使啸天微微站成马步两脚抓地,都不免随着车体的突然启动而踉跄,于是马步又调整成丁字步以便维持身体的平衡。这些步法都是啸天从各式武术教程中学来的,他松开了紧握的把手,想在运动的公交车上检验一下自己的功力。“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与本班所有男生都有所不同。”啸天想。
啸天怪异的站姿确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哎呀,老大挺牛呀,挤车都不带扶扶手的!”古浪半是调笑地说。啸天转过脸来对着古浪微微一笑,心中不免暗自得意。“常啸天,这里有个座位,你赶紧坐下吧!”公交车停站重新起步后,有人呼唤他。啸天扭头一看,一位女生正笑吟吟地望着他,这女生正是白果。“我站着吧!”啸天微笑着拒绝了。
就在这段时间,啸天突然意识到,白果正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关注着他。就在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啸天又窝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虚耗着时光,方腊从外边回到宿舍。“老大,白果邀请你去跳舞呢!”方腊笑嘻嘻地说,脸上表情暧昧不可捉摸。“不去!”啸天回过头干脆地说。“真的,白果让我给你传话呢!”方腊整肃了一下表情。“不去!”啸天重复道。
白果是个个子高高的女生,两条腿很长,尤其是穿牛仔裤的时候。啸天记得入学后不久学院整队去东院进行哪一项活动,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刚起步,就听一个拉长的声音在身后调笑:“死牛,啸天,你看你们俩,紧紧跟在人家女生屁股后头这是干啥呀?!”
听着他哈哈地笑声啸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分到女生宿舍的吴彤,那个有些虚胖的男生。军训练习站军姿的时候,教官训令说要挺胸收腹头往上顶,全身用力绷紧才显身体挺拔站如松。教官来回走动巡视,有时走到某个男生背后会来个突然袭击,一声不响突然一脚踹在这个男生的屁股上,算是检验他努力的程度,顺便惩罚那些不按要求办事的偷懒者。
“你们看这位同志就非常努力!”那位年轻纤弱的教官转到吴彤身后的时候赞许地说。啸天转过头,看到吴彤虚胖的身上衣服已经湿透,汗水还在不断地从略显惨白松弛的脸上额头上渗出。这不过是体质差异,啸天不以为然地想。那时候参军入伍的多是上学赶不上趟的小混混,18岁刚到就应征入伍,走关系的年龄还可以更小些,而啸天这一届学生多数已经超过20周岁,这纤弱的教官反而更显稚嫩。
“哈哈,还是这位同志努力呀!”军训结束后一个男生拍着吴彤的肩膀模仿着教官的语调调笑说,“你丫运气真好,碰到这么个傻货!你这动不动就出汗,倒落个刻苦的好印象!”吴彤也不含糊,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谁让你们都是属狗的,没有汗腺呢!”
“走啦走啦!有志青年都去吃饭啦!”没课的时候学生们的作息就不那么规律,到中午开饭的时间还有不少人窝在床上。吴彤端着饭盆在宿舍走廊里振臂一呼,宿舍门便在高低错落的响应声中打开了,已经起床收拾停当的便嘻嘻哈哈笑着一起去打饭。这时候还窝在被窝里的管仲就会翻一个身,说,“你们这些有痔青年,有痔疮的青年,吃饱混天黑,浪费国家多少粮食啊?!”余地山已经打饭回来正在吃饭,抗议道:“你别这么恶心人好不好!怎么趣味这么低级呢?!”
“你丫趣味不低级!丫看到女生俯在桌子上讨论问题,指着女生的屁股跟我们说后入式!你丫色牛色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呀!”这时候吴越也穿好衣服下了床,一边戴眼镜一边嘿嘿坏笑着说,“牛,说个笑话啊,说苍蝇一家人正在吃饭,小苍蝇问妈妈说:‘妈妈,妈妈,为啥咱们每天都要吃粑粑?!’苍蝇妈妈训斥它说,‘闭嘴!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膈腻人的话好不好?!’哈哈哈哈!”吴越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低俗!”余地山无奈地笑着加重了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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