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公子那一边,她得去处理一下了。想着便唤了声夏桃,也出门去了。
“是,慕珊知道了。”钟离慕珊应了声便很快的出去了。
“慕珊,不管你弟弟是为何事同许家的公子打闹的,这事现在定不能让老夫人和你父亲知道了,他们本就对你弟弟不满,常说他不思进取,只知玩闹,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定是不会轻饶了他,幸好你父亲现在不在家,一时也回不来,倒不碍事,但老太太那里一定得拦住了,千万不能撞到她气头上。”沉静下来,二夫人很是快速条理的对钟离慕珊说道。
“母亲…”钟离慕珊看了一眼二夫人,喊道。
“你先下去吧。”见这个婢女真的不知道是所为何事,钟离慕珊便开口让她下去了。
“这个奴婢不知。”婢女答道。
“弟弟怎么会和许大人家的公子打闹起来?”钟离慕珊对婢女追问道。
二夫人也被儿子的事吸引住,消下气来。
“回小姐的话,是二公子,二公子今儿下午和京北尹许家的公子在大街上打闹起来了。”婢女没敢抬头,跪在地上瑟瑟的说道。
“母亲,且先别生气,方才她说的是二公子,可是弟弟出什么事了?”钟离慕珊虽然也不满此婢女的冒失,但还是听到了关键的事,便开口对二夫人说道,同时也问地上的婢女。
二夫人声音虽低,厉色却是不少,此时也恍然不见了平时的端庄大度。
婢女顿时跪地,战战兢兢的有些害怕,二公子是夫人唯一的宝贝儿子,她本想着夫人定然会很着急,唯恐责怪她没及时禀告,这才一时没控制住的心急失了礼仪。
什么二夫人不好了,话不能分开讲吗。
只见二夫人脸色顿时一变,便开口斥责到来人:“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怎生的如此急躁,平时的规矩都哪里去了。”
任谁高兴的兴头上被喊不好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还未等母女二人高兴完,二夫人的贴身婢女便慌慌张张的进来禀告到。
钟离慕珊说这话倒是一点刻意也没有,至少目前看了,她是觉得她的母亲甚是聪明又手段的,连带着她,说不定日后也能取代了那钟离锦的位置。
“母亲如此聪慧,怪不得父亲这么喜欢母亲,慕珊真是替母亲高兴也替自己高兴,嫡女虽然回来了,但是和以前也没变。”
这样的性子倒是不足为患了,她相信以她的聪明手段,不久之后钟离锦便什么也不是了,她嫁来这宁国侯府这么长时间,若没有写自己的手段,怎么会被提上来这二夫人之位,虽是和南苑那个女人一同成了平妻,但至少她是二夫人,这府里侯爷的这些个女人现在怎么说也是她最大。
不仅女儿高兴,二夫人自己心里也是很高兴,之前还不知道钟离锦有多大的能耐,今日一看,倒是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硬性子,不知变通,若不是她为了讨得老太太一个好说了那么一句,指不定两人最后闹成什么样子。
“她虽回了这宁国侯府,却是孤立无援不好受的,沈腹雪死的早,她自己又离开家好多年,对王爷不甚亲近,今日刚一回来便又同老太太闹得这般僵硬,钟离锦是在自己把路给堵死了。”
那个人不愿被叫做钟离慕锦,她是极开心的,宁国侯府他们这一辈排行慕字辈,她爱叫钟离锦便叫吧,至少在名字上她钟离慕珊得了个长女的名字,几年都不曾在家,却仍是嫡女,始终压她一头,凭什么。
“母亲,看今日的情形,那个钟离锦定是将奶奶气的不轻。”千娇阁中,钟离慕珊神色甚是开心的对二夫人说道。
其他的人见此便也都无声的退了下去,只剩下钟离锦和衣罗两个人了,而钟离锦也没有醒。
他其实倒是无所谓,不过,唉~今晚他是又有的熬了,毒是解了,可终归是不放心…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的身体都顾不着还去救别人,想着想着便更鄙视起了钟离锦来。
药老倒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小妮子的磕碜,定是在记恨他今晚的坏脾气。
“多谢药老了,您老好些歇息。”衣罗极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等你家小姐醒了告诉她一声,她的血虽是可以以毒攻毒救别人,但她稍有不慎可就没得救了,要知道她中的毒可是比别人多了去了,折腾了老头子我半袖真是又困又累。”药老说完这句话,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腰,便手负于身后打算出门了。
“那小姐想来是没什么大事了。”衣罗像是松了口气般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钟离锦,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药老此时还能如平日里的性子一样,衣罗便知道小姐至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至少毒性控制了下来,只不过不确定小姐何时会醒来而已。
从他来百草苑开始,便从药房里私下拿了好些药草在自个儿房里捣鼓,很少见他出来几次,掌事知道后默认了他的做法,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倒是觉得他和药老差不多都是知命之年,药老的性子有时倒是可爱的紧。
话说这药老前些日子便在这百草苑的后院住了下来,还是掌事吩咐下来的,他本以为要当贵上宾好生招待,不想此人虽老性子却是有些跳脱难捉摸。
听到有人称自己医术甚是精湛,药老捋着自己的胡须顿时神情温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计较衣罗的冒失心急,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藜芦性寒,其毒性与乌头碱相近,中了此毒最是容易潜伏在腹腔之中,时间久了便会令人心血麻痹,想来她定是此毒突然发作引起了丹田气息紊乱,内力不济才被人重伤了肩膀,好在外伤可调养,并无大碍。”
若不是正好药老先生刚好出来认出了此女子,这大半夜后门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都差点做刺客处理了,幸好药老今晚研究药物入睡的迟。
方才小厮来报说一个黑衣人在后门里昏倒了,看到黑衣人时他还有些疑惑,是何人竟跑到他百草苑来了。
这个是百草苑的掌柜,其本身也是个大夫。
“毒已经放了,药老医术精湛,总归性命是保住了。”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白发老者男子在旁侧说道。
让他这个药老怎么说,说他其实也是拿不准的吗,多丢面子,这个丫头急什么急。他医术向来自诩不错,口碑也甚好,但对这个锦丫头的身体却着实没辙,几年前如此,现在还是。
老者瞪了衣罗一眼,像是在斥责她的心急,山羊胡上下跳动了两下,没开口。
“小姐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听了老者的话,衣罗忍不住的问道,她实在太担心了。
若是一般人中此毒,他根本无需耗这么大的麻烦,奈何钟离锦体内暗藏的毒素太多,虽然这几年勿踪老人七七八八的给她解决了许多,但仍旧是没除了根,这才使藜芦跟他们混杂在一起,难以看出来,他也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放血解毒。
只算中等的毒物。
“原来是藜芦,下毒的人可真舍得,当时锦丫头定是失了不少的血吧。”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桌上的陶碗中现了颜色。老者也判断出了是何毒。
近日进京的…倒有些深思起来了。
京城有这么一大批高手的存在,他的雾冥宫竟是没有察觉出来,到底是疏于严教底下人办事不利还是那个女人实力太强大了。
一边这样想到便一边带着虚弱的下去了。只剩下主位上的男人闭目假寐。
说是受罚,确实是,从司铉阁出来的人怎么说也得丢掉一层皮,而且司铉阁的几位长老训练极是严格,待几日出来,武功内力定是能精进不少。看来爷此时的心情还不差,不然以他没完成今夜的任务,爷定然要将他扔到司罚阁了。那他的前路可就真料不到了。
“是。”跪着的祁云站起来行了一个礼便去下面受罚了。
祁云武功已是不低,不说盛嘉,在这京城里能将其打伤的人很少,那个女人身边倒是能人不少。
以他的功力一眼便看了出来祁云收了伤,且还不轻。
“去司铉阁待几日再出来,现在先去司药阁治了你身上的伤。”片刻后,带些漫不经心的低沉清润的声音响起,对还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听完之后并没有开口,然而眼神之中却流露出兴味的目光来,本来无意深究。但如此看来那个女人的身份着实是不简单了,没想到今晚去了一趟宁国侯府倒是得了让人感兴趣的意外,有些不枉此行了。
主位上的男子此时的容貌已和方才在宁国侯府的时候大不相同,身影很是俊俏挺拔,而且脸上的五官精致的像是刻在钟乳上的碧玉,华贵却清雅。
作为主子的近身侍卫,跟丢了一个受伤的女子,说出去真是丢人。不过只见他说话时的气息很是有些不稳。
“七爷,属下跟丢了。”别致优雅的阁楼里,只见方才那名被唤作祁云的男子回来之后便抱手跪在了地上,请求坐在主位上的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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