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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6沼泽

本章节来自于 白色旋风 http://www.lishu123.com/132/132407/
    天上的云幻化多姿,一会变成一匹马在空中奔驰,白马跑得快了就牵出来一朵云狼,云狼奋力追逐,把云马追的散成了点点云朵,转眼之间,云朵又凝实成了一个豹子,回首将云狼打散,吸收云狼的碎块化成了猛虎,一路向前,向前,在空中飘荡。

    蚂蚱对大家说:“就要启程进军大松林了,虽然有现成的地图,也需要好些天的功夫,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羊肠子忍不住问:‘如何进入大松林,有没有啥固定的路线啊?”

    蚂蚱解释说:“现知道的路线共有两条,一是长途跋涉到达西边得一条大河,然后顺流而下;其二是沿着大体方向靠近大松林,这条路线要穿越一片草原山地,先到达一个叫做小松林的地方,然后绕过小松林进入大松林。我们要选择的就是第二条,虽然这条路程较多,可是不太危险,最主要的是,这条路是我爹走过的,咱们可以跟踪他们的线索前进,这样一来就方便很多。”

    蚂蚱在前领道,喊了一声出发,我们齐齐站了一线,背着朝阳,向着大松林方向进发。走了一上午后,回首已不见来路。虽然遍地积雪,中午的太阳还是毒辣。我们决定在雪草地中露营,各自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吃。吃过午饭,我脸上罩着脱下来的皮甲,人挤人的睡着了。我睡得很实,什么都没想,把一上午的奔波劳苦彻底丢开。真是一觉放开天地宽,直到下午开始转凉才醒来。

    蚂蚱敲着两根棍子,“咣当咣当”的乱响,把我们都吵起来了。熊睡的正香,窝在那老不情愿的埋怨说:

    “哎呀,刚刚睡着就嚷着起来,等睡够了再一起走多好啊。”

    蚂蚱拎着棕熊的耳朵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怕是要起风变天了,咱们快起来把,争取赶在天黑前多走一段路。”

    蚂蚱对着大伙吼了几嗓子,把每个人都喊得精神抖擞,一行人整装待发,跟着蚂蚱前进。

    眼力好不代表着观察力强,要说眼力的高低,不会有人比我看得远而且清晰,我却很难发现前人留下的痕迹,至于眼力一般的蚂蚱,总能在复杂的环境中找到蛛丝马迹,搜索到他爹留下的一些记号。不仅如此,蚂蚱的方向感也超强,在林中左绕右绕也能分辨方位,不论陷入什么样的环境中,总能找到最合适的方向,按照他老爹留下的地图前进。

    路上无话,我机械的跟着蚂蚱行走,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但我相信这一定会是一次成功的狩猎,假如我获得了大量的兽皮,我回家的时候就会充满了荣耀。我不知觉的陷入了幻想中,把希望发生的事情脑补了一番。

    当我满载而归,我把收获都藏到身后,然后站在门槛上的时候,三姐对我注视良久,她放下手里的活,抬高声音说:“还敢回来?”

    我早已今非昔比,我是一个男子汉,我昂首挺胸,只是淡淡的瞪了三姐一眼,然后撕掉上衣,让他看看我结实的肌肉,同时扔给他一张犀牛皮,三姐顿时就低头不敢看我了,双手在胸前急促的擦着,目露怯懦。

    四妹也看到了我,她对我微笑,紧接着跑过来在我胸前打上一拳,她说:“你跑哪里去了啊?急死我了……”

    我把她一把楼过来,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接着问她

    “这些天过得好么?”

    “我嘛,这些天没发生啥事,你快说你干嘛去了啊?”

    我勾住四妹的肩,来到一冠壮大树下坐下,递给她我打到的猎物,然后回答他说:

    “四妹,你怎么这么瘦了啊,先吃点肉干吧,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

    四妹听我讲述途中的美景与险情,体会着心旷神怡与惊心动魄的冒险,对我崇拜至极。我忍不住很得意,自己之前还是一个未经大风浪的孩子,现在就已经是跋涉从林的猎手了,我的成长有目共睹。

    三姐看我俩聊的开心,也跑了过来。三姐怯生生的插嘴说:

    “小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惩罚你,让你自己睡柴房,那天一大早我就去看你,可你却没了踪影,一直到今天才相见。我都想死你了!”

    三姐搂着我哭的像个孩子。我很快就原谅了她,我很是享受着三姐的温情,真没想到,如此霸道的三姐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呵呵咯咯咯

    想到这些开心的画面,我忍不住傻笑起来,惹来周围伙伴们的一番白眼。

    “喂,白猿,你傻笑什么呢?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白猿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和老傻子似得,莫名其妙的发笑。”

    我们又行了几日,周围的一切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随着我们前进的脚步,冰雪渐渐变少,春天仿佛来了,无论花草树都苏醒了。走到后来,森林里变得春机盎然,头上还有盘旋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草儿绿了,树也绿了。

    风在河面上戏耍,把冰块融化,溅起一个个水窝,吹起一层层涟漪。那些小河,竟然哗啦啦的流了起来。风轻轻的吹着,吹开了含苞的迎春花,唤醒了沉睡的小青蛙;不断地摇晃着天蓝色摇篮里的云,悠悠地飘着。

    不知又走了多少日子,天空有雨丝细细地下着,周围的草拔高了,好似绿毯铺在眼前。雨后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阳光也更显明媚,泥土的气息让人陶醉。

    有这么一天,棕熊忍不住询问说:“咱们怎么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春天,周围的环境变化的太奇怪了。”

    “不要大惊小怪的,据说大松林里面四季恒温,要比这里还热呢。”

    羊肠子也说:“蚂蚱,咱们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还要多久才能到大松林啊?”

    “没几天了,不要急嘛,你看周围的环境多好,又暖和又没有大风,多走几日也没什么嘛!”

    黑兔感叹说:“环境却是好了不少,这这些天来,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好像从冬天变成了春天,温度也和之前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太好了。”

    我觉得黑兔的话说到了我的心,认可的说:“可不是嘛,前段路程上,咱们还是在冬天里行走,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春天,现在好似就要进入了夏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我对环境的变化充满了疑问,蚂蚱好似知道一些原因,他给我解释说:

    “我听爷爷说过,靠近大松林温度会越来越高,植物也更加茂密,而那大松林里更是没有冰雪,一直都是夏天。”

    我忍不住感叹说:

    ‘温度升高,地势下降,雪花化了,冰也没了,呵呵,真够奇怪的’

    一路走来,我们从冰雪封天出发,一路遇到了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光秃秃的树干;再到发现树条有一点儿变绿,变软了;再走些日子,绿色渐浓了,还吐出浅黄色的小嫩芽来;小嫩芽变成了浅绿色,舒展成嫩叶。而这一切的变化只是发生在短短几天之内,这几天的经历简直是一场奇迹!

    又走几日,花花草草似乎跟原来更不同了,林间竟然吹起了热风,这对于习惯了冰天雪地的我们很不适,我总觉得浑身发痒。可能是我们身上的体毛太重了,还不习惯这样热的天气,大家都觉得不太适应,进而导致彼此的情绪都很差。

    蚂蚱觉察到了大伙的负面情绪,便打算原地休息一天,中止这连日的奔波。

    这是很轻松的一天,我们不用继续枯燥的前进了,伙伴们在草地上嬉戏,都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羊肠子最喜欢欺负呆头鹅,因为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呆头鹅打不过他,此刻,羊肠子骑在呆头鹅的身上大发神威,呆头鹅则是伸长了脖子呼喊救援,“救命啊,羊肠子欺负人了!”

    黑兔听到了呼喊,几个大步就跑了过去,呆头鹅为黑兔的见义勇为而感动,对凑过来的黑兔感恩戴德的说:“兔哥救我,兔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黑兔在二人不远处坐了下来,很抱歉的对呆头鹅说:“对不起啊,呆头鹅,我是来看热闹的,”

    黑兔说完,就捂着大板牙哈哈傻笑,煞有兴趣的看着羊肠子欺负呆头鹅。

    我和棕熊坐在河边钓鱼,在一起聊天……

    周围有大红的玫瑰花,淡紫的蝴蝶兰,油绿的香椿树……整个世界五彩缤纷。森林里,泉水叮咚响,鸟语花香,蜂蝶飞舞。整个大地一片绿色,隐约几点红黄紫色藏在草丛中,羞答答的野花,又给大地增添了一丝生机。一身乌黑的小燕子,舒展着轻快便捷的翅膀,在水面上掠水而过,在柳树底下穿梭,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远处,一只布谷鸟正“布谷布谷‘地叫着,清脆的鸟鸣响彻山谷……

    气氛这样好,看够了热闹的黑兔跑到我身边说:“白哥,你最擅长搞笑了,给大家讲个笑话呗,来个最有意思的!”

    听到黑兔怂恿我讲笑话,我舔着嘴唇,故作疑问的说:“咋的,来一个?”

    一听我要讲笑话了,其他的人都来了劲头,大家走围了过来,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来一个,来一个!“

    我也被伙伴们的热情感染了,

    “呵呵咯咯咯,来一个就来一个,其实啊,讲笑话没劲,我跟你们讲一个真事吧,愿不愿意听啊?

    “白哥,,你就讲吧,肯定愿意听的!”

    “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说说的我经历的一件事,前段时间啊,我养了一只鹦鹉,你们有的人可能都见过吧,大脑袋小细脖,头顶带绿,一身花纹,那模样就像是王八长了个长翅膀。

    刚养的时候我教他说话,他也没反应,整日无精打采跟丢了魂似得,有一天啊,我看这鹦鹉太蔫吧了,多半是没有伴呗!我就往笼子里放了一只麻雀,第二天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眼看众人睁大了眼睛等我说下去,我故意停了下来,对羊肠子做了个喝水的手势,其他几人见我忽然不说了,顿时着急了,集体命令羊肠子说:“瞅啥呢,傻了啊?白哥要喝水,快去摘个水果给白哥润润喉咙,”

    吃了一口果子,我拉长了声调继续说道:

    “你们猜怎么着,哎呀我的天啊,那个麻雀竟然死了,浑身上下的毛都被扒光了,那个鹦鹉在旁边趾高气扬的。我当时就想:小样的,挺厉害啊,还挺好斗的!

    第二天我就想了个坏主意,在他笼子里放了一只喜鹊,再去看的时候又死了!一身的鸟毛同样被扒光了,旁边那鹦鹉的表情特别嚣张,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最牛掰,都不正眼瞧我了。

    我一想啊,这还得了,就去林子里抓了一只老鹰放进去了。隔了一天再看,你们猜怎么着?”

    我讲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说了,笑嘻嘻的看着众人,呆头鹅经不住我这么抻,就特别卖力的讨好我说:“白哥,白哥,你快说啊,那只鹦鹉到底怎么了?”

    众人都在催促我,希望我快点讲下去,

    “哈哈,那鹦鹉身上的毛都没了,正踩着老鹰的尸体看着我呢。当时,一看到这架势,我噗嗤一下就乐了,忍不住敲打他说:‘咋的,哥们,毛砸还没了呢?‘

    谁想这时候,那鹦鹉翅膀一提,叉着小腰说:没了咋的,我自己脱得,这小子太厉害了,不光膀子干不过他啊!”

    黑兔捂着大板牙笑着说:“哈哈哈,哎呀我去,太逗了!白哥,太有意思了,不光膀子干不过他啊!”

    听了我的笑话,众人都是乐的合不拢嘴,有的捂住了肚子,不断的敲打地面。有的听了的笑话后,和周边的人勾肩搭背的大笑,互相闹着笑话。

    几日后,逐渐深入森林后,不仅是温度升高,就连生长的植被都换了模样,而且特别密集,大家都是轮换着做队头,此刻,我握着石刀,遇到实在密的过不去的草丛,就抡圆了膀子嘁哩喀喳一度砍。后边的人等就负责协助,等我累了好接上去继续砍。大家分工合作,进展极快。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泥泞不堪,水草茂密的泥泞地带,周围出现了稀疏的藤蔓和树丛。徒步涉过潺湲的溪流和被浅草覆盖的水坑后,那草场尽头有一片沼泽,长满细密的芦苇一样的植物。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我们需要度过眼前的这个沼泽,然后从对岸继续我们的行程。面对如此浩瀚的沼泽,我一时有些呆住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

    以前部落里有人打鱼需要帮手,我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帮过工,尤其是呆头鹅的经验最丰富,因为他的爷爷是渔夫,从小就带着他打鱼,呆头鹅对沼泽也最为熟悉。

    呆头鹅兴奋的指着一种植物告诉大家,

    “这种植物叫做芦树,假如没有漂浮物的时候,人们都是把芦树管编扎好,放进沼泽里当船用。在其他水路纵横泡子多的地方也管用,并且这些活对我们来讲并不难。”

    看我们茫然的样子,呆头鹅详细讲解道:

    “芦树是沼泽地特有的树木,一般都生在沼泽边上。当涝季到来,沼泽里的水淹没它们后,它们就会萎缩根茎,浮到水面来,随风而动飘移到岸边,然后生根发芽。

    它们大都有半人高,在根部会分出很多枝桠,每根枝桠都是直直的一根。你把它们的枝桠弄折下来,就会发现那是中空的,里面存在一些毛絮状的东西,可以阻止水进入;这种东西的韧性也很好,如果用力弯几下,它们很快会恢复到原状。当把它编成席子,放在水里,就是一个泅渡工具了。

    如果要做成芦排,需要我们六个使用,做起来定会相当麻烦,需要把芦树根用复杂的方式织成三层厚才可以,为保不出意外,还要加一些别的工艺,”

    呆头鹅到沼泽中探了一下水温,顺便量了一下它的流速,估计着我们需要多大的芦树席。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熟练,让我有种错觉,这个呆头鹅怎么不呆了,是不是被水鬼附身了呢?

    呆头鹅平日里胆小懦弱,如今才知道小看他了,他对于水的了解要比我们都强。制作芦排的各种细节都懂,像是一个老练的船工。在他的指导下,天擦黑前,我们终于扎成了芦排,拖进水里准备启航,

    前脚一踏进去,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我们也拿不准是否继续,就询问了呆头鹅的意见,呆头鹅也是拿不准,便嘱咐我看一下对岸有多远,需要多久能够到哪里,

    我抬眼盯住对岸,慢慢的调整自己瞳孔的焦距,一段时间后,我渐渐看清楚,对岸影影绰绰的不是太远,估计要是步行走过去,也就是三顿饭的功夫,

    呆头鹅罕见的自信着说“下水吧,不会有问题的!”

    按照呆头鹅的安排,芦排上的我们分成了三个组,每两个人一组,我和棕熊一组,坐在最前面,黑兔和羊肠子坐在中间。一进入到了这沼泽里面,入眼处全是野草和淤泥,水面映的发黑。呆头鹅指挥我们分撒坐开,都不要乱动,他与蚂蚱在后边用木片划水,并控制前行的方向。我坐在芦树前端,颔首就可看到下边的鱼类,眼看不到半米的距离,真想抓上来一两条。

    可理智告诉我,还是不要干这无聊的而勾当,要知道,沼泽里的水看着不过人腰,可那泥地下却是不见底的地狱,如果陷进里面,只能看着自己慢慢下沉,下沉,直到窒息而死。因此,在这芦排上面最好小心点,不要节外生枝,做一些无端的冒险。

    连绵不断的雨幕下,我们慢慢滑行,我时刻观察芦排的状况,见哪有积水,就小心地捧出去,在这重复不断的劳作中,我们不知不觉的已经度过了很远,慢慢地,天已经大黑,幸好熊是少见的夜视眼,由他指挥大家的方向,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熊一路指挥,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睛累的疲惫不堪,只好打算暂时休息一下,并且叮嘱我们说:

    “我们很快就靠岸了,这里水域很深,千万要小心啊,我的眼睛不行了,需要休息一会!”

    没了棕熊的指路,我点亮了一只火把,借着火光发现水面的水生植被很多,不小心就会划破芦排。我嘱咐后边的呆头鹅小心点,按照我的指示掌握方向。

    借助火光,我见到了对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抑制住心中的悸动,想着棕熊的忠告,小心的审视河面上的情况,由于一直下着小雨,火把并不是很亮,我看的不太真切,只好嘱托呆头鹅放缓速度。

    也许是靠近岸边的关系,水面会忽然冒出树根状植物,为了不被它们割破芦排,我们不断改变航向,

    这真是难为我了,这样昏暗的光线叫我苦不堪言,只是如此观察了没多久,就觉得眼角发痒,为了不耽误行程,我用力的头揉了揉揉眼睛,继续前行。

    当再次睁眼观看水面,眼前多了很多重影,模模糊糊的重叠在一起,导致我无法看清河面上的情况。我本想叫住大家停下来,可是这里距离岸边不远了,只要一个冲刺就可以度过沼泽了,我想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没有叮嘱众人停下来。

    突然,后边的黑兔惊异的叫了一声,我回头看时,发现芦排不知被什么划出条大口子,在那个口子上,水正一点点的向上边渗。

    我们当中会水的人不多,我和蚂蚱,黑兔三人都是如假包换的旱鸭子,众人一路上都提着胆子,这突变把人的精神推向了崩溃的边缘。黑兔一惊一乍,不自由的跳了起来,他这么一动,惹了大祸,

    若是别人还好一些,可是他是一个巨人,那一双脚就有别人的两个那么大,他这一挣扎,他那巨大的脚把芦排蹬出一窟窿,窟窿中溢上来大量的水。

    他那一脚的余威不减,芦排摇动起来,加上风雨飘摇,芦排开始大幅度摆动了。

    我本想回头大骂黑兔,可是这芦排颠簸让我下身不稳,不由自己的倒在了芦排上,手里的火把顺势撩在了芦排上。芦排遇火就着,火借风舞,风仗火威,势不可当,这时,风声,雨声,喊骂声搅成一片。

    慌乱中,我瞥见黑兔还在补疮挖肉:他撕下芦排的四角,拿去堵住刚刚踏出的窟窿。

    芦排后的蚂蚱还是冷静的,他抢了呆头鹅手里的木板,加速的摇摆木板,就在他拼命摇摆的时候,自己正在随着芦排下沉。

    棕熊早就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大骂起来,棕熊连连大喊:“黑兔,别他么整那没用的了,快点帮忙滑水,尽早靠到对岸!”

    棕熊一声喝令,芦排上的几人慢慢静了下来,向芦排后边靠去,以来躲避旺盛的大火。我由于坐在芦排前边,被大火隔绝在了众人对面。

    芦排后面的人慢悠悠的向下沉去,后面站着的人,除了呆头鹅和蚂蚱瘦弱,棕熊和黑兔羊肠子都是重量级的,这样一来,五个人挤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会给芦排很大的压力,再加上黑兔天生就是怕水,此刻急得手舞足蹈,棕熊怎么样制止都无济于事,很快就把这芦排折腾坏了。

    水由脚脖子起,逐渐淹上了屁股,再到腰,最后漫道他们的脖子,他们如抻着脖子的鸭子,顶着脑袋等待宰杀,傻了吧唧的对望着我。

    与他们的窘境不同,我这里反而好一些,芦排就像是一个跷跷板,他们沉下去了,却把我抬高了,但是由于我所在的芦排没有浸入水中,大火很快烧到了我这里,

    我临机一动,一个用力把芦排压了下去,河水立马渗了进来,火很快就被熄灭了。

    解决了眼下的危机,我有了空当去观察其他人的,火光照耀中,我只能看到棕熊和黑兔的脑袋还在水平面上,其他人没有他俩那么高,早就被水淹没了。此时的黑兔已经吓傻了,呆若木鸡的看着身旁的棕熊,把棕气的都不去看他,此时棕熊还冷静着,棕熊喊我说,“白,我们这边不行了,我把武器都扔到你那,你可千万要接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棕熊说仍就仍,石刀兽牙弓箭一股脑撇了过来。事不宜迟,我忙伸手去接,却没想到熊手劲太大。我连着接过了几件武器后,本就有些重心不稳了,再去接应石刀的时候,被一把石刀撞到怀里,又被那没有用尽的惯性一带,紧接着就仰进了水里,大头朝下扎了进去。

    我落水的姿势比较古怪,我就像雕塑一样,双手护住武器任自己下降。这些武器不能松手,一旦松手就会彻底的埋葬在这沼泽里,

    我耳朵被灌了水,听的有些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的听见有人在喊:“快抓住他,白猿不会水,你个笨蛋就不能小点劲么?”

    我一动不动的任由自己下落,厚厚的体毛逐渐吸水,减缓了我下坠的速度,却让我下坠的的势头更加坚决,水下没有了上边的嘈杂,安静的让人恐怖,甚至可以听到雨水敲打在河面上的声音,滴答滴答的,

    芦排还在向前滑行,很快就把我盖在了它的下面,我所处的位置离上边有一人多高。芦排仍旧滑行,忽然,那个被黑兔踹出来的窟窿正对上了我,它的大小在水里看又扩了一倍,可以清楚的看见,无数的水滴落在这圆形的窟窿上,揪起一个个小圆点,如同麻风病人的脸。

    芦排继续滑行,慢慢的划过的我的头顶,突然,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棕熊硕大的脑袋出现在了圆窟窿上。他专注的望着我,然后慢慢张开手里的弓,那尖尖的剪头正对着我。我看得惊恐:“他这是要干吗?……”

    他瞪着我,慢慢眯起来一只眼睛。看那表情,绝对是在瞄准!

    我了个擦,棕熊这是疯了么,这小子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他竟然打算射我?

    静他这一吓我慌了手脚,一口河水灌进了嘴。嘴里噗噗冒出一堆泡泡,呛得差点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难道是棕熊怕我死的太痛苦,想早点结果我,让我也能痛快点?”

    下一秒,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如大雨前的打闪,眼前冒了几下亮光后,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须臾间,我坠入到了一个黑暗的甬道,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姐妹俩,而她俩正在家里吃饭呢。她俩对我招摇双手,灶台上围坐着一大家子人,大家都笑嘻嘻的看着我,看得我很是发毛,

    有那么一瞬,我竟感到极度的欢乐,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呢,我不是掉到了沼泽里吗?我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是思索越疲劳,直到我彻底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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