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官道,虫儿立刻施展“罗烟遁”;顾不得路人骇异的目光,只管自己赶路;这是他第一次全力施展,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直至半夜时分才觉得有些疲惫,找个避风处,小睡至天方亮又继续奔行。
进入平川城时,天色已经很晚。按照丝绢上所示,先找到如归酒楼;与掌柜打过招呼,住进一间早已备好的上房;房间里一应俱全,也包括一个洗浴用的大木盆;掌柜吩咐伙计打来热水,一番沐洗后,顿感浑身清爽;他这才知道热水洗浴竟有这么舒服,以前只在山谷中的水坑里胡乱洗洗。
伙计一直在外面候着,见虫儿终于走出来;连忙道:“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客官是否方便一见。”“当然要见,快去请来。”虫儿说道;片刻后走进一人,二十多岁,身穿蓝色长衫,头戴文士巾,面容清秀;温文儒雅,看样子不会武功。进门抱拳刚要说话,却一愣,满脸疑惑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虫儿拿出丝绢递了过去,青年接过丝绢,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确定无误;因为这是他找人送去的,当然熟悉不过;又一抱拳道:“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虫儿回礼道:“叫我虫儿就好,此番是毒爷爷派我过来协助林师爷,看兄台年纪,应该不是林师爷吧,”青年笑道:“在下林博,林师爷是家叔父。”犹豫一下又道:“虫儿兄弟,可知道来此要做何事?”虫儿道:“不知道,毒爷爷只说一切按照林师爷的安排行事。”林博对虫儿的能力始终有怀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听虫儿道:“毒爷爷身体欠佳,才会派小弟前来;林大哥可是不放心在下。”银子已经花出去了,这事又不能再耽搁,林博权衡一番,道:“这次是要兄弟杀一个人,这个人是城中最大富商。”说到这停下不再说了,看着虫儿,想看看他是否有惊惧退避之意。见其正聚精会神像听故事一样,伸长脖子听着呢,看他表情,只是着急想继续听下去;这么大的事他却只当儿戏听,已经说了一半,只能继续说下去,林博咬牙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失败林家会有灭顶之灾,若没有把握切不可冒险行事。”说到这又停了,虫儿急的“噌”站了起来,恨不得咬他两口;觉得这人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皱着鼻子道:“如果林大哥信不过在下,我马上回去;若信得过就一口气说完。”林博急忙抱拳道:“虫儿兄弟莫怪,此事实在牵扯甚大,在下不得不谨慎;既然如此,我都说与兄弟;那董员外财巨势大,府里武师就有数十之多,更不乏江湖能人;不过眼下有个最佳时机,明天晌午,有人请董员外在庆丰酒楼吃酒;那酒楼离董府不远,应该不会有武师跟随。”虫儿见他说完,问道:“可知道作陪有几人,还有董员外最爱吃什么菜?他长什么样?”林博回道:“最多不会超过五人,董员外每餐必有“素烩丸子羹”,矮胖的便是他。”虫儿眨着小眼睛道:“那是什么样的菜?”林博笑道:“呵呵,就是丸子汤。”虫儿好像恍然大悟道:“好,没事了。”林博见他说没事了,自己走吧,起身告辞。
第二天虫儿刚出房门,伙计迎上来道:“这是我家公子为客官准备的,如不合适,小的在去换。”虫儿伸手接过,又返回房间。那林博想的还真周到,一套衣衫从里到外还有一双靴子;虫儿也不客气,换上新衣衫,蹬上靴子;感觉一下,都挺合适,心情随之大好;用过早饭,向伙计打听到庆丰酒楼所在。
庆丰酒楼上下三层,看门脸修饰的富丽堂皇,就知道一定是城内最高最气派店铺。此刻尚早,没有几人进出;这时里面出来一位像是打杂的伙计,这人穿的衣服较脏,不会是接待客人的伙计;自己住的酒楼伙计很干净,所以他猜测这个人一定是后面干杂活的;连忙拦住那伙计,抱拳道:“这位大哥,我家老爷打算在这里订一桌酒席,不知道该找哪位。”伙计道:“哦,掌柜就在里面,自己去吧。”虫儿见伙计要走,掏出些散碎银子,塞在伙计手里,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大哥,我家老爷有个怪癖,去哪里用饭都要先看灶房是否干净;大哥能否带我去灶房看看。”伙计看着手里的银子,爽快的说道:“就这事啊,跟我来吧。”虫儿随伙计穿过前堂,来到跨院;只见灶房里有五六个人,都在忙碌着;虫儿走进去也没人问一句,只是略一打量,就不再理睬他。
回到如归客栈自己房间,暗暗盘算晌午的行动;将午,虫儿来到庆丰酒楼对面;注视进去的每一个人,尤其会武功的;直到午时过半,才见矮胖的董员外;再看他身后还有一人,虫儿心里一愕,此人一看就是江湖高手;两眼精光四射腮帮鼓鼓着,周围所有人都被他一一扫过;当看向虫儿时,眼光更是一冷;虫儿正肆无忌惮的瞄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虫儿骇得急忙把眼光移开;那人见他只是个半大孩童,并没放在心里,随董员外上了楼。虫儿紧跟着进到灶房,在灶房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大案子上看到一碗有丸子的汤;为了更加确定,又向炒菜的师傅问明这道菜的名字;那个师傅看他穿戴,像个富家公子,就告诉了他;这回算是确定无误,将毒爷爷传授的施毒之法牛刀小试;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酒楼,在僻静处远远注意着酒楼的动静;他要确定董员外已死才能离开,第一次出来怎么能无功而返。午时刚过,酒楼里一阵大乱,听声音里面有人死了;正在这时,从窗口飞出一人,落地后直奔虫儿所在而来;虫儿顿觉不妙,转身朝城门跑去;那人紧紧追赶,虫儿只想尽快出城,以免对方有帮手,只那一个人虫儿也没把握应付。施展“罗烟遁”都没能甩开那武师,而且还越追越近;正奔跑间,忽觉后面有风声袭来,虫儿急忙变换身法,向旁边闪开;左手握“黑金匕首”向后横扫,再施“罗烟影”欺身攻向武师;右手连续三拳,却无一命中,都被武师避开;如果没有“罗烟影”身法,早让武师所伤;虫儿不敢恋战,再施“罗烟遁”几个闪身已在数丈远;那武师大吼道:“小贼休走,把命留下。”虫儿边跑边向后撒出“定心散”,武师却狡猾之极,知道是毒物,屏息避开。
几个纵跃又被追到身后,一掌拍向虫儿头顶,虫儿早有警觉,哈腰向旁闪开一步;转身刺武师小腹,武师退后一步,再刺那人再退;虫儿忽然手上扬,黑金匕首脱手而出,这次却是面门;那人身子慌忙后仰,虫儿施展“罗烟影”右手回风拳直击那人小腹,那人“啊”的一声双臂再也无法抬起,定在原地;虫儿在对敌经验方面还有欠缺,这一拳,只能令对方停滞一两息功夫;好在他有快速灵活的身法,将这一两息延长至永久。虫儿挥拳如雨,直到那人倒地不动才罢手,眼见其小腹凹进去二寸有余,看样子是死透了;这才拾回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还得返回平川城一趟,董员外是否已死没有确定,回去不好向毒爷爷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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