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经常看到有小孩儿们感慨:“我这辈子总在一个怪圈儿,明明看得到前方,却总也走不出去。”这时候我总是想骂一句。且不说你才多大就这辈子,怪圈儿,如果让你碰到,孩子,我保证你看得到前方,但一定死在圈儿内。
没错,铺垫的提示很明显。这一诡是打墙。
却也不同于其他人的简单鬼打墙。
我碰到的,是更厉害的遮眼。
而且这件事儿绝对是小五亲身经历。
事情是发生在零七年。
是个深秋。
那时候我在永定河堤坝那边儿开藏獒园。
那附近灵异怪谈很多。
而我所在的位置,只有三户人家。
东边是火车道,西边是堤坝,南边是一片森林,远一些还有座小庙,北边是一条小路。一直走下去的话,是居民区。但是很远很远。
之所以详细介绍,是因为这个地方发生了许许多多诡异,而又惊险的故事......
我当时在丰台农村有不少朋友。
具体是怎么结识的,说实话,自己也忘了。
每每无聊了就去找他们喝酒。
那天大概晚上五点多。我和我当时的小哥们儿小乐在狗场无聊了。
“走呗乐儿,找林子喝点儿去?”百无聊赖的我突发奇想地说道。
“哥,咱怎么去?挺偏的咱这儿。”乐儿皱着眉头说。
“嗨。打个黑车。”说罢打电话叫了个熟识的黑车。
黑车二十分钟后来了。
一路无话,找那些流氓朋友一顿胡吃海喝。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
开始口无遮拦了。各自聊起了一些或到庭图书,或民间传闻的怪事。
所以我总说,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
不光人爱听。鬼,也是很感兴趣自己的话题。
(尽管我总在凌晨写这些小故事)
大概十一点多,我和小乐儿道别了几个醉鬼,打了一辆黑车。
“老庄子。”我对司机说道。
“哥们儿这么晚了,去那地方干嘛?”一个本地四十多岁的黑车司机狐疑地看着我。
“给你钱不得了。”小乐儿蛮横地说道。
许是看我们都喝了酒,许是路程不远,司机迟疑了一下,踩了油门。
这一路说近还真不近。
平时开车大概也要半小时。
车子渐渐驶入了堤坝旁的小路,说来奇怪,平时这条路一到这时候,经常有偷沙子的大卡车路过,今天四周却一片死寂,连一丝光亮也没有。
十多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了路旁。
“钱我不要了。你们下车吧。”司机突然说道。
这让我和小乐儿都很意外。
“怎么了?”我有些恼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扔在路边,这条路两旁都是树林,尤其到了晚上。再怎么血气方刚也会有些心慌。
“那边儿我不去。听说最近有小姐和拉活儿(黑车司机)的让人给劫了。”司机说完,不由分说就把车掉头了。
“得得得,我今儿就他妈多余打你车。孙子。”看他全没有去的意思,我和小乐儿摔上车门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黑车飞似的远去,我掏出手机打算叫相熟的司机来接我们。
可那诺基亚手机完全没有一丝信号。
“你手机有信号么?”我看着小乐儿问道。
小乐儿掏出手机,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和小乐儿相视苦笑,很没办法,摸摸地走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
“卧槽!不对!乐儿!他根本不是怕劫!”我猛然间酒醒了一半儿。
“怎么?哥,不是怕劫他怕什么?!”小乐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他要是怕劫,肯定都不敢来这儿!这边儿咱俩要是想劫他,四下无人的,该弄也弄他了!”
“哥!那怎么办!?”小乐儿生性就怕事,平时我在身边儿总护着还好些。这时候我突然这么说,他顿时没了主心骨儿。
“该走走吧。还能怎么办。前面就是313站牌(公交车站)子了。再过了小庙,就是咱家了。”我边走边说道。
确实没多远,还有顶多三站地,就到家了。
小乐儿听罢,也不敢再多想,已就已就了。多说无益,走。
一路走来,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一些流氓斗殴的故事,也是为了壮胆儿,这时候如果我再表现出害怕,估计小乐儿就得吓死了。
不多时,到了第一个站牌儿处。
“这不就一站地了么?乐儿,没事儿,昂!”我边安慰着小乐儿,边拿出一根儿烟。
“嗒嗒嗒...”我看了看那个刚才在酒桌还好好的打火机,此时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嗒嗒嗒嗒嗒嗒...”小乐儿很有眼力劲儿地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给我点烟,可他那个满气的打火机也是同样点不着。
“他妈的!破火儿。”我骂了一句,叼着那根没点燃的烟,继续往前走着。
“马上到家了。”我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儿,对小乐儿安慰道。
“哥......”小乐儿像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般,结结巴巴地叫着我。
“怎么了?”我很疑惑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除了那个站牌儿,再无他物。
“哥...这...这不是刚才咱走过那儿吗?!!!”小乐儿突然大叫道。
“啊?!”我上前仔细看了看,313牌子上赫然写着刚才我们路过的站名儿。
“等会儿。咱刚才可能看错了。估计刚才是上一站吧。这黑镜半夜的,咱许是刚才看走眼了。反正这条路哪儿哪儿都一样。”事已至此,我再多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只能如此安慰小乐儿。其实,这条路我零六年就开始走,一年了,又怎么会记错!
“哥,咱怎么办...”小乐儿颤栗着问道,我明显感觉他现在处于崩溃边缘。
“没事儿,一会儿有车来了,咱拦一下试试。先走着。”我安慰道。
这一路好像漫长无比。我只能给小乐儿讲着笑话,一路表现得轻松无比。想着刚才一定是幻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该到家了,却赫然看着,那公交站牌就伫立在不远处!
我看了小乐儿一眼,他抖似筛糠,脸色发青。
“你别动。”我示意他稳住,自己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看了看站牌儿。
那白底的公交站牌儿,赫然写着三个血红的小字儿,那字就是我们已经路过了两次的站名儿!!!
“卧槽!”我拉起小乐儿往前走,走了不远,我蹲在路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乐儿!刚才咱下车以后,碰见对面来车了么?”我厉声问道。
“哥...哥...咱一路...根本...根本就没碰见过车...!”小乐儿面无血色地回答道,我知道,我当时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妈的!快!快点烟!”我说着,拿出那个满气却死活打不出火的打火机,开始玩儿命地打起火儿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我和小乐儿站在路边儿开始玩儿了命地点火。
不知道多少下。反正当时直到我的手被铁制的火帽儿刮破了,流出血的瞬间,“噗!”那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火终于点着了。
就在那火点燃的一瞬间,一辆拉沙石料的卡车凭空出现在我们身后,几乎贴着小乐儿的身体呼啸而过!
小乐儿被那车带过的风刮倒了。
我赶忙扑过去拉起崩溃边缘的小乐儿。
“弟!没事儿吧?”我顾不得惊或是恐,赶忙拉起小乐儿。
“哥...哥...你...你看!”小乐儿突然惊叫着指着路东侧的方向。
“啊!”淡定如我,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他所指的方向,就是我们总路过的那座小庙。
此时那门口的哼哈二将似乎对我们怒目而视,表情显得无比狰狞!
等我们回过神来,路边偶尔掠过一辆卡车,或轿车。
那灯光虽然刺眼,却在这时显得格外亲切。
两人逃命似的朝院子方向跑去了。
回到家。惊魂未定的我们甚至不知道跟对方说什么。
就这样,直到东方已经鱼肚白了,才昏睡了过去。
这之后,我们两都是低烧不退。
一直持续了七天,才好了起来。
一直以为是鬼打墙而已。
后来问了问懂这个老人,才知道是碰见的并不是单纯的打墙。
有人叫它鬼迷心,也有人叫它鬼遮眼。
这是车祸死的鬼在抓替身。
而我们恰好在卡车撞到之前点燃了烟。
那一瞬间,也就破了这个局。
两人听后,不禁脊背发冷,连连后怕。
后记
“后来呢五哥?”小乐儿的女朋友在三年后一个酒局问我。
“后来?后来就绕世界打听那庙什么来头儿。有几个老人说,那儿原来是抗战时候的古战场,本来就戾气重,再加上我们俩八字儿犯冲。就容易碰见邪门儿的事儿。还有人说,那儿是一个万人坑。因为怨气太重,所以找高人盖了座庙,想镇住那片怨气,可是适得其反,就像抽刀断水的道理一样。”我说完,点了根万宝路,狠狠抽了一口。
“呼...以后,还是尽量别走那种夜路了。”
——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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