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校到医院的路程不是很远，大帅哥在医院的大院儿停了车。我们三个也不知道去哪找大健他们，就决定先去医院的接诊大厅去问一问。大厅门口的空地上停了三辆车，其中就有一辆是警车，有一辆是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座驾，还有教导主任‘大胡子’的摩托车也停在门口。
我们刚走近大厅门口，就看到娜姐死命的拽着大健往外走。大健的棉服只穿了一只袖子，右边的衣袖则是搭在肩膀上，手臂在衣服下面看不清楚。大健像是很不情愿地被娜姐拽着走，还时不时的看看后面，像是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
娜姐很生气，死死地拽着他。口里喊着：“大健，你快跟我走，别在这里废话。我跟你说，别给你脸不要脸，快跟我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娜姐这样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和大帅哥几乎同时开口。
“娜娜姐！”
“娜娜！”
娜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们，她脸上带着泪痕，像是刚刚哭过。
“大帅哥，快过来帮我拉着这头犟驴。”
说着娜姐好像想起什么，又问：“大帅哥，你的车在哪？”
“在院子里，怎么？”大帅哥看娜姐问得急切，回答道。
“快带我们去，送我们回家！”娜姐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寻求帮助的人，示意我们过去帮忙带着大健离开。
大帅哥几个箭步过去，用胳膊勾住了大健的脖子，就快步往车那边赶。大帅哥可不管大健有没有受伤，胳膊夹得很用力，大健被夹得弓着背，弯着腰，小碎步的跟着。
娜姐看到了，有些不忍。“大帅哥，你轻点，大健刚受过伤。你轻点！”
大帅哥却没有理她，快步走向车子。其间，大健可能也被夹得狠了，大声求饶：“哥，哥，你轻点，你慢点。哥，哥！”
我们一行人也跟着大帅哥回到了车上，上车后娜姐并没有催促大帅哥快点启动车子，一副很生气的表情，查看了一下大健缠着绷带的右臂的伤口，就转过身不再理大健了。大健冲我们尴尬地笑笑，却没有说话。
我和那个梁佳琪频频互相打眼色，却都不敢开口。还是大帅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之后又扔给大健一根，才问起了情况。
大健接到那根烟并没有马上点上，而是看看娜姐的眼色，看到娜姐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才向大帅哥比个手势，要了打火机把烟点上，狠吸了一口，大健才开了口。
“哥，这回可能有点麻烦了！”大健说。
“大块儿呢？他怎么样？”大帅哥问。
“大块儿，可能有点麻烦，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被警察叫去问话了……”
“警察里有熟面孔么？是被带回派出所还是就在这里问话？”大帅哥没有问事情的经过，倒是问起警察的情况。显得很沉着冷静。
“派出所来了三位警察，其中有你认识的黄磊，但是还有他师父老陈。我是不敢和他们搭话的，他们不找我的麻烦还是因为大胡子把我们几个高三的摘了出来。本来他是没这个面子的，可后来副校长来了，一口咬定高三的几个人只是帮着救援伤者，那老陈才松了口。”
“大块儿他们还没有被带到派出所，副校长正在和他们交涉……”
大健还说着的时候，又有两辆警车呼啸着开进医院的大院。大健的脸上明显闪过紧张焦急的神色，正说着的话因此而停了下了。
我们几个的注意力都被警车吸引，隔着车窗看向警车停靠的位置。警车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车上下来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还有还有两个是身穿便装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他们匆匆的向门诊大厅走去。
“是刑警队的石大队，他妈的。你们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说着大帅哥跳下了车，准备向那边走去。这时梁佳琪也打开车门，准备跟着去。
大帅哥很不耐烦的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不放心大块儿，我也去看看。”
“你去能有什么用，老实在车上呆着。”
“哥，那个石队长和我爸是同学，他认识我，我去和他打个招呼，顺便问问情况，大块儿的老爸和石队长也有些交情，说不定能把他摘出来。”
大帅哥像是有些怀疑，考虑了有一下，说:“那就来吧！”
两人快步追着那几个警察去了大厅那边。
车上只剩下大健，娜姐和我，三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娜姐背对着大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大健自顾自地在抽烟，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也像是在为大块儿他们担心。而我虽然对这件事很好奇，也担心，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就这样能有五六分钟的样子吧，大健那根烟抽完的时候，他把烟蒂开窗扔了出去。回身的时候看到了我从后视镜里在看他，他有些惊讶，像是刚刚才发现我也在车上。
“琳琳，你怎么也跟着来了，大帅哥没有先把你送回家么？”
“是我要跟着来的，我看到娜姐追着你出了校门，有点担心你们，就让大帅哥带我来了。大健哥，那几个受伤的男生怎么样了？”
“有两个还在在抢救，有一个没有太大危险，但是这里插了一根管子，也进了手术室。”娜姐又瞪了大健一眼，抢着回答了我的问话，说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肋部。我看到娜姐的样子，艰难地想象了一下，那个肋部受伤的男生，肋旁插着什么样地一根管子，觉得有点可怕。但还是追问：“有两个还在抢救？”
“嗯，能不能过今晚，医生都不太有把握！真是活该，叫他们嘚瑟，叫他们嘚瑟！”娜姐说得有些残酷，回身狠狠地掐了大健一把，“你死了才最好，那一刀怎么不捅在你的大腿动脉上，怎么不捅在你身上……”娜姐说着对大健又捶又打，自己又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一点都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一想我。，你这个大混蛋……”
娜姐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唰唰地下，脸色也由刚才的苍白转为病态的嫣红。大健用双手攥住娜姐厮打自己的两只胳膊，把她搂紧。安慰她说：“娜娜，没事儿了，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没事了，没事儿了。”
“你个大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怕你出事，刚才大胡子他们好不容易把你摘出来，你还要往里边插，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娜姐哭得雨带梨花，还没有完全镇静下来。我能想象心爱的人遭遇这样的危险，娜姐心里是多么的着急，担心害怕。
“你要是心里有我，就不会去跟他们瞎胡闹，就不会去打架！你……”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不是去打架的，我是怕他们惹出事儿，才跟去看看的。谁知道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我……”
“你还说，你还想骗我。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就喜欢出风头，装大尾巴狼。本来是他们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新生打架，你非要参和，你非要充老大，觉得我们学校你最厉害，你最牛是不是！你简直是个流氓，你是大混蛋……”
娜姐渐渐镇静下来，好像刚刚从学校到医院所承受的压力，担忧终于释放了出来，心情有些平复了，开始埋怨起大健来。
对女孩子这样的胡搅蛮缠，大健表现出男生应有的耐心和宽容。他紧搂着娜姐，试着用他的道理来解释。当然娜姐是不是胡搅蛮缠，我是无法评说的。认识娜姐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娜姐这样的模样。其实我是根本没有想到过娜姐也会像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娜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娜姐了，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喜欢打抱不平，喜欢出风头，喜欢和男孩子玩警察抓小偷，有时候也和男孩子大打出手的娜姐了。和大健交往后，娜姐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但我也不能否认，娜姐越来越像个女生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这样的改变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无论怎样都不是我能干涉的。至于带给娜姐这许多改变的大健，我也根本看不清楚，更没有资格评说。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娜姐真的是爱上大健了，爱得很彻底，爱到不顾一切，爱到死心塌地……
娜姐与大健刚刚这样的情节，其实我在小说里偶尔能够见到。在言情小说里这样的情节是更加能够明确男女感情的。如果作者有意编排，男主角会因为这样的情节就能够肯定自己在女方心里的位置，可能会很受感动，之后两人的关系可能就会更进一步。当然了，这是在女性作者的言情小说里才会有这样的情节，在男生们的武侠小说里，男人们去快意恩仇，热血江湖的时候，女人们要么是仗剑相伴左右，要么就是在偏僻的小屋里傻傻等待。好像在男生们的眼里，那样的女人才是懂事的女人，可爱的女人，殊不知现实中的女生是很少或者绝不会真的那样做的。不然怎么说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呢。
如果心爱的人遭遇危险，没有那个女生会按捺的住的。
大帅哥和猴子去了有十来分钟就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猴子梁佳琪走到车门口，就转身对大帅哥说：“哥，我家就在这附近，我走回去就行了，就不坐你的车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些零钱来，塞到大帅哥的风衣口袋里。
“哥，这是这半个月来的车钱，你收好……”
大帅哥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把揪住猴子的衣领，几乎把他提离了地面，向他吼道：“他妈的，猴子，你什么意思？”
猴子也像是没想到大帅哥如此反应，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哥，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说好的么，以后我不坐这车了。我的车钱还没结给你啊！”
大帅哥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松手放开了猴子。
“哦！好像是这样。”
“哥，我是上个月7号开始坐你车的，今天刚好也是7号，整一个月。你每天接送我，去除休息天一共是54趟，54块钱。我本来准备上车就给你的，你老问我打架的事情，我就一时忘了。才现在给你的。钱，你要不点一下。”
猴子被松开后，缓了一会儿才说道。
大帅哥有些气急败坏地把刚才猴子给他的钱从兜里掏出来，我隔着车窗看到像是一把五块，十块，加一块的零钱。大帅哥像是想耐着性子数一下，但是又有些烦躁地揣回兜里。
“行了，你去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那我先走了。大块儿的事，不用太着急，石队长通知了他老爸，他老爸……”猴子还想说些什么，大帅哥却发起了刚刚才忍住的怒气：“快给我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最好小心点儿。快滚！”
猴子也被这突然的爆发，弄得一愣，赶紧快步跑开。
大帅哥用手指着猴子，离开的方向，像是想骂几句，但想想还是放下了手臂。我和娜姐还有大健都被大帅哥的样子吓愣了，娜姐和大健停止了纠缠。大帅哥坐到车上的时候，我和娜姐大健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生怕招惹到心情不佳的大帅哥。大帅哥坐上车，又有些心情烦躁地点了一根烟，狠抽了两口，车里的空间不大，烟味有点呛人，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大帅哥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刚刚意识到上还有我这个小女生，赶紧把烟掐灭，随后开口打破了车上令人紧张的安静。
“大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简直是要人命啊！”
“是个一年级的新生，家是苗岭（我们县城所属的一个乡镇，属于林场）的，是个山里长大的野小子。他妈的，野的很。”
“就一个？就一个人还他妈伤了这么多人？你们都他妈傻了吧！”
“谁也没想到，他会动刀子，还真敢往死里捅啊！二年级的那帮小子当时就被吓傻了，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挨了刀子。大块儿那小子，别看长得块头大，但还是挺灵活，躲过了两下，还想用衣服缠住那小子的刀，可没有成功。我到那里时，除了大块儿和那小子隔着张桌子在纠缠，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连受伤的人都没人敢上前看一下。我看事情大条了，没管那么多，一板凳拍过去，把那下小子拍倒了。大块冲上来把那小子摁住……”大健心有余悸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听得我心头发紧。
“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这回倒是娜姐插口打断了他。
“大块儿，那小子笨，按不住他。那小子手里还攥着刀呢，我上去帮忙，被他划了一下。我们两个人把他按住了，我和大块儿把他手里的刀抠下来，边上的人才敢上前来……”
“就你英雄是吧，就你能耐是吧……”娜姐再次插口，很生气的又掐了大健一把，眼睛一红，像是又要哭了。也是，大健讲述的虽然很简单，但是当时的惊险却是可以想象的，娜姐对心爱的人遭遇遭遇危险很是敏感。
“他妈的，一个个都胆子小的跟耗子一样，看到刀子就吓傻了,还净寻思打架。真是帮耸蛋。”
大帅哥自己低声骂了一句就发动了车子。
“还是先送琳琳回家吧。”他说。
娜姐和大健都点头同意了。
打架的经过虽然刚刚听大健讲了，我也自己看到了一些。但是为什么打架，那个苗岭的小子为什么动刀子伤人，大健却没有提，大帅哥也没有问。好像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这样严重的后果已经叫人心烦，缘由就没人再追究了似的。但真的会这样么，大块儿为什么被警察扣留了，娜姐为什么说是大胡子把几个高三的学生摘了出来，我想追究其责任，事情的起因还是很重要的吧。
车子开了一段路，大帅哥和娜姐他们都没有再开口，大帅哥也没有心情放音乐。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向大帅哥问起了这次事故的起因。
“大健哥，大块儿他们是为什么打架的啊，为什么和那个一年级的学生起冲突的啊？”
“哼！”娜姐重重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大健也像是有些莫可奈何，看我回头盯着他，想了一下，才有些无奈的说：“还不是因为水子那小子，真他妈的窝囊。”
“水子？”
这外号好像听班上的男生说起过，是二年级的男生，足球踢得很不错，记住他是因为他那个有点特别的外号——“水子”，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个头不是很高，有点瘦，和‘猴子’的身材差不多，但是比猴子稍微高那么一点。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年级的男生和二年级的踢了一场足球比赛，是我们年级的所有足球精英对阵二年级的一个班，就是水子他们班。那个水子还是他们班的足球队长，人长得不怎么壮实，却是个技术型的球员。我虽然对足球不大懂，但是那天我看到有好几次，水子带球晃过了几个颇为壮实的我们年级的球员。那场比赛我们年级1:3输了，对方有两个球是那个水子踢进的。想必那个水子足球踢得真的不错吧。我对水子的了解，仅限于此。
我突然想起，打架事件发生后，那两个架着肋部受伤的学生出来的男生，其中之一好像就是水子。水子的相貌在我记忆里有些模糊，冬天穿着棉服也看不出身材，但声音好像是他。
“他妈的，狗崽子，真够狠的！看我们回头不废了他。”
那声音好像与那次足球比赛中临场指挥的声音很像。
我短暂的回想了下，那个叫水子的男生。之后还是盯着大健，等着他说下去。
大健看我很是认真的盯着他，才有些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前一段时间（可能就是在《流星花园》开始放映后），水子看上了一年级的一个女生。那女生是七班的，就是那个伤人的男生的同班同学。那个女生对水子模棱两可，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水子去她班上找她，她就和水子到操场走走，可能有那么几次吧。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水子又去找那女生，想和她一起吃饭，却在教室看到那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打闹，也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况怎么样。水子就认定那小子是抢他女朋友，当时就和那小子发生了口角，却没有动手。那小子蛮壮的，可能水子是没敢动手。晚课课间的时候水子叫了几个跟他关系好的朋友，把那个小子叫到操场上，想把他打了一顿。那小子是个野小子，胆子大，性子也野，一个人对付几个人，他还敢还手，最后打不过还跑掉了。水子面子过不去，又去找人，二年级那帮爱惹事的都被叫去了，大块就是那时被叫去的。我们三年级的也有接到消息的，但本来都不想参与，可听说水子带了四十多个二年级的男生去找一年级的麻烦，我还是担心怕弄出什么事情来，就带了几个人去看看。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那样子了。水子那个耸蛋，看到有人亮刀子就躲得远远的，回头看我不收拾他一顿。”
“行了，还收拾别人呢。这回的事情还不知道学校要怎么处理呢？水子那不叫耸，那叫奸（东北话奸，就是聪明，滑头的意思）。哪个像你这么傻啊，看到刀子还往上冲。傻不傻啊，你。”娜姐说着给大健一个大大的白眼。
大健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娜姐好像气消了不少。
“我要真的像水子那样办事，你还能看上我啊？”大健适时地回她一句。
娜姐像是想了一下，说：“也对，男人哪能那么耸！”说完又觉得不对，回身给了大健两巴掌。
“就你英雄，就你厉害”
那两下拍在大健的胳膊上，我看着怎么么都不像是用力的样子，倒像似情人的抚慰。但是大健却直喊疼，好像真的打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上似的。娜姐赶紧扒开大健的外套，查看一下伤口。“怎么了，碰到伤口了？还疼么？”那紧张的样子在我看来也有点假。
但是两人就这么和好如初，我也很是佩服啊。
“就为了这么点事，差点把命搭上，真他妈一群傻逼！”大帅哥的气，也像是消了不少。
我的感觉和大帅哥的差不多，为了这点小事值得这么大动干戈么？真的像娜姐说的：“男生的世界，我们女生是不懂的”么？
“大块儿那小子怕是有点麻烦了，他老爸怕是饶不了他。也不知道警察和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事。”大健有些担心的说。
“不过学校肯定会尽可能大事化小吧，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看副校长那紧张的样子，与其说是担心手术室里的学生，还不如说是怕这件事对学校产生不良影响。明年评省级重点，铁定是没戏了！”大健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有点像是对学校领导幸灾乐祸。
“别瞎说，要不是他们把你摘出来，说不定你也被带到派出所去呢。”娜姐有点不满大健对校领导的看法。
“哼！还不是因为我们是高三的，高三学生出事，学校没好果子吃。明年高考……”大健还想再说，娜姐却截去话头。
“你还知道自己是高三的，知道还去打架，知道还往上冲……”
他们俩又开始闹起来了。我可没兴趣，再听。看看大帅哥，有些阴晴不定的脸，我索性把脸转过去看着窗外，心里为那几个受伤的男生默默祈祷。并不是我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只是不希望那几个我见过的鲜活生命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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