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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回 施救援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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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飞和尼古拉由寨中小罗喽带至住所,刘沁和茗自有女眷房屋借宿。文天祥因是贵宾,另有安排住所。玛飞待小罗喽退下,对尼古拉说道:“这寨主两兄弟看来也是性情中人,那大汉和我交手之时虽然看起来招式威猛,我却察觉出他招招留有余力,并非是真的想要胜我。”

    尼古拉道:“所以你也以岳家拳胜他,好让他们不失颜面?不过你武功能进步到如此地步,也不枉那老头教了你这么久。”

    玛飞笑道:“这大汉看到我也使出岳家拳后出招更是谨慎,我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意思?”

    尼古拉也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帮了那书生个大忙,就怕他以后会想着怎么把你也招致麾下。”

    玛飞叹道:“如果我是宋朝人,说不定就会追随与他。可是现在我连自己的事都没有办法解决,又如何有余力再去帮他?”

    尼古拉道:“说的也是,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在我看来,就算宋朝有这样一支劲旅相助,也绝非蒙古人之敌,这些忠义之士,恐怕到时候都难逃这场浩劫。”

    玛飞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身在万里之外,还想着怎么去报仇?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到故土。”

    尼古拉不欲让他烦恼,安慰道:“既然不知道,就别去想他了。我看最近刘沁这小丫头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太对,茗的话好像也多起来了,你可要小心啊!”

    玛飞奇道:“小心什么?”

    尼古拉笑道:“小心两人打翻醋坛子啊。”

    玛飞尴尬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尼古拉道:“别说废话了,赶紧睡吧,既然我们现在是那书生的保镖,明天一早还要在路上保护他呢。”

    两人睡至半夜,忽听得外面唿哨声响,接着一串梆子声中,有人大声叫道:“有刺客,抓刺客!”

    两人连忙披衣而起,待得走出大帐,见山寨之中已是大乱,张顺手执火把站在人群中喝到:“贼子走不了多远,必定还在左近,给我搜!”

    玛飞挂念文天祥安危,正欲找他,却见他已被寨中侍卫簇拥而出,见到玛飞,问道:“出了什么事?抓到刺客了么?”

    玛飞见他无事,心中稍定,又见茗也来到他身边,心念一动,问道:“刘沁呢?”

    茗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

    玛飞道:“怎么?你们没住在一起么?”

    茗冷笑道:“她不愿和我住一起,自己找地方睡了。”又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神情甚是不满。

    尼古拉看到她表情神态,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茗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玛飞微感尴尬,道:“这孩子是我们带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回去不好交代,还是去找一找吧。”

    尼古拉也道:“不错,这孩子素来好事,现在寨中出了刺客,没有理由她会不出来,莫非她也出了事?”

    众人正欲分头去找,却见刘沁已从黑暗中走出,她小小身躯之上,竟然还背着一个人,玛飞见她出现,迎了上去,道:“你没事吧?这人是谁?”

    刘沁将那人放在地上,道:“这是和我一起住的姑娘,我们跑出来的时候被人击了一掌,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说着便欲解开那人的衣服查看。

    玛飞见那人是个女子,又衣衫单薄,不便靠近,和尼古拉一起走到远处,高声问道:“她伤势如何?”

    刘沁不答,摇了摇头,过了良久方道:“伤得很重。伤她的人手法很独特,不过她虽然伤的重,却并不致命。”

    玛飞道:“那刺客的目标想必不会是她,你可认出那刺客的形貌?”

    刘沁摇了摇头,道:“我看到她倒地,就没顾得上去追那刺客。”

    二人说话之间,张顺已带着从人来到那伤者身边,从人将那伤者扶起,对张贵道:“是寨中家眷。”张贵点了点头,手一挥,从人已将那伤者抬了出去。

    玛飞,文天祥等人看到伤者被抬走救治,都聚拢到张顺身边,张顺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淡淡的说道:“今日之事,诸位怎么看?”

    玛飞心中也颇有疑问,道:“文先生好不容易才将诸位请出山,自然不会派人去冒犯阁下。难道是阁下山寨中有人不想出山,而想至阁下于死地?”

    文天祥道:“非是在下信不过寨主,不过若是寨主不肯出山,在下也绝不敢勉强。”

    张贵大声道:“张贵言出如山,文先生不必再出言相激。”

    文天祥道:“在下一时失言,寨主莫怪,只是此事实在蹊跷,既非寨主,又绝非我等所为,难道真的是寨中出了内奸?”

    张贵道:“绝无可能,我寨中兄弟俱是忠良之后,况且与世隔绝已近百年,又如何会出内奸?先生不必过虑。”

    文天祥道:“既是如此,在下实在不知是何人所为。”

    茗见众人商讨不出头绪,正欲说话,玛飞悄悄拉了拉她袖子,说道:“既然找不出刺客的踪迹,反正现在天色渐明,不如我们收拾寨中细软,天亮就出山。”

    文天祥首先叫好,张贵见事已至此,也知只能如此,点了点头,道:“也好,这样也好让文先生放心。”

    玛飞道:“寨主果然爽快,那我们也去收拾一下,寨主若是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张贵道:“多谢各位,不过若是连这点事我寨中都不能料理,那就算随文先生出山,也无用处。”

    文天祥知道他一日之中一败于玛飞,再败于无名刺客,实在面上无光,不愿多和众人说话,当下拱一拱手,告辞而去。

    玛飞和尼古拉回到住所,茗和刘沁也已无睡意,尼古拉早已忍耐不住,对着刘沁问道:“你们看那刺客究竟是何人?”

    刘沁见尼古拉瞪着自己,却并无怯意,说道:“我不知道,黑暗之中我没看清楚。”

    茗冷冷的说道:“那张贵既然说他寨中并无内奸,我们几人又和他无冤无仇,自然也没人会去杀他,只是刘小姐向着自己父亲,前去出手却未可知。”

    玛飞见她言重,连忙阻止,但茗毫不客气,仍是脱口而出:“难道我说错了么?”

    刘沁听它如此说,心中也有气,道:“你三番四次找我麻烦,到底是什么意思?”

    尼古拉见两人霎时剑拔弩张,怕被门外卫兵听出破绽,连忙打圆场道:“两位大小姐别生气,本来这山寨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大家又何必为了别人的事而伤了和气?”

    刘沁大声道:“你这么说,也是认为是我去刺杀那寨主么?”

    尼古拉见她如此不可理喻,耸了耸肩,又向玛飞摊了摊手,闭上了嘴巴。玛飞对这两人本来就颇为头痛,现在连尼古拉都对他们无计可施,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听门外卫兵叫道:“文先生到!”

    玛飞如聆仙乐,对着争吵不休的两人说道:“我们出去迎接文先生。”他仰慕文天祥为人,此时更想早日脱离两人,也不管她们是否跟来,已出门迎去。

    门外灯火通明,人生嘈杂,想是张贵不肯死心,仍是命人在大肆搜查。文天祥在众卫士环绕之下,已在门外等候,看到玛飞走出,感慨道:“想不到这一日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玛飞也叹了口气,道:“还好一切都在先生掌控之内,张寨主天亮便会随先生出山。”

    文天祥见他意兴阑珊,不知所为何事,又不便相询,便道:“今日能够让张寨主出山,实在要多谢各位鼎力相助。”

    玛飞连忙逊谢,道:“举手之劳,先生不必客气。”

    文天祥道:“刺客之事,不知阁下怎么看?”

    玛飞不欲再提此事,说道:“无论此事是何人所为,至少帮了先生一个忙,让张寨主打定主意离开此地。”

    文天祥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心中却仍是高兴不起来,叹道:“但愿天佑我大宋,这支精兵能助我们挡住蒙古铁骑。”又听见玛飞帐中声音嘈杂,他又面现苦笑,必是为此烦恼,笑道:“少年人少不了烦恼事,阁下若不嫌在下迂腐,便和在下一起走走,可好?”

    玛飞正为刘沁和茗争吵之事焦头烂额,听到文天祥如此说,正合他意,忙道:“正要向先生请教。”

    文天祥道:“请教两字可不敢当。”又对身边卫士道:“有马公子在,你们不必跟来了。”

    那卫士首领见过玛飞轻易击败张顺,知道他武艺超群,有他保护文天祥,必无差池,向文天祥行了一礼,带领一众卫士退去。

    文天祥和玛飞在山中缓步前行,山寨中灯火辉煌,衬得山野之中越发幽暗,文天祥抬起头,望着天上点点繁星,叹道:“不知寨中这些勇士,能否挽救大宋危局!”又对玛飞言道:“阁下从西边而来,可知蒙古人虚实?”

    玛飞敬佩他忠君爱国,不愿骗他,说道:“以在下一路上所见,纵然寨中军士再多十倍,也难撼动蒙古人分毫。“

    文天祥早就知道蒙古人势大,但心中仍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有着岳家军血统的义兵能够和当年的岳武穆一样,挽狂澜于既倒。这时听到玛飞如此一说,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玛飞安慰他道:“先生也不必难过,纵然大业不成,但能为之舍命,也不失在这人世间走一遭。”文天祥为了国家能效之以死,自己却身在异乡,故国远在万里之外,纵想为之效命,却无能为力,想到此处,玛飞语气竟也颇为萧索。

    文天祥见他神情落寞,说道:“阁下年纪轻轻已然身负绝艺,身边又有红颜知己相伴,不知为何还会愁眉不展?”

    玛飞不愿让他知道自己身世,苦笑道:“先生年纪也不大,更早已名满天下,身边红颜知己想必也不会少,又何尝不是眉头紧锁?”

    文天祥知道他必有心事,不过他既然不愿说出来,自己也不好勉强,好在大局已定,自己这一趟可以算是不辱使命,说道:“此间大事已了,不知阁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玛飞知道他必是想要游说自己帮他抵御蒙古人,但他自己之事尚且毫无头绪,又怎顾得上文天祥?沉吟之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文天祥见他沉默不语,又道:“明日我会带寨中诸人投奔李参知,阁下若是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走,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玛飞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文天祥的话全然没放入脑中,只是唯唯应声。

    文天祥见他突然间心不在焉,还道是为了屋中两女相争之事,向玛飞说道:“既然如此,天也快亮了,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回到大寨,茗和刘沁已不再吵闹,尼古拉站在两人中间,神色却仍是颇为尴尬,见到玛飞回来,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总算回来了!”

    玛飞不愿再去刺激茗和刘沁的心情,假装没听到。文天祥却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刘沁白了他一眼,道:“你们读书人就会口是心非,你要取笑我粗鲁,就尽管直说,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只会惺惺作态之人。”

    茗听到她这句话,正欲发怒,尼古拉赶紧将她拦住,说道:“文先生,你给我们找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别再来惹她们两个了。”

    文天祥也不生气,笑道:“只怕在下还要继续麻烦各位,刚才马公子已经答应送在下回去见李参知了。”说罢又大笑起来。

    众人听到文天祥如此说,都望着玛飞,心道:我们的目的是进襄樊城去,这文天祥要带张顺他们去投奔李庭芝,岂不是风马牛不相及?

    玛飞被众人看的心中发毛,支吾道:“我们和文先生一见如故,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大事,就随他去见一见这位李大人,也不错。”

    众人听他言语中不尽不实,可又不能当着文天祥之面质问,俱都皱眉不语。

    文天祥哈哈一笑,道:“看来众位都无异议,现在天色已亮,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张寨主是否已准备妥当。”

    话音未落,张贵已在门外笑道:“文先生好性急啊!”说话声中,张贵已带着张顺及手下众人走入厅中,对文天祥拱了拱手,道:“在下已将寨中整顿完毕,除了老弱妇孺留在寨中之外,还有一千余人将随先生出征。”

    文天祥道:“多谢寨主,若是大宋子民都能像寨主这般,何愁打不退蒙古人?”

    张顺道:“文先生不必高兴的太早,我们兄弟也并非对蒙古人一无所知,就凭我们这千把人,怎敌得过数十万鞑子?文先生和李参知都是聪明人,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吧?”

    文天祥见他如此看起来如此莽撞的一个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颇感佩服,说道:“二寨主所言不错,不过此中缘由,还是等各位见到了李参知之后,由他亲自告诉各位吧。”说罢,已当先走出大厅。

    众人鱼贯而出,尼古拉跟着玛飞,低声道:“你怎么会答应随这书生一起去的?”

    玛飞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我就被他套住了。”

    尼古拉道:“那两个寨主比你更早入套,不过如果我是寨主,只怕也没办法拒绝这人。宋朝有这样的能人,蒙古人想要一统天下,可并不容易。”

    玛飞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有点担心小马可。“

    尼古拉笑道:“不用担心,他比我们可厉害的多了。“

    玛飞想起这些年来着孩子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确实便像是有神灵护卫,说道:“不知文先生要带我们去找的李庭芝,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顺张贵手里的一千人虽然俱是精兵强将,可若是真要和蒙古人硬拼,那是绝无胜算的。”

    尼古拉笑道:“想这么多干什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只要在边上看热闹就行了。”

    李庭芝的大营驻扎在郢州,和荆山相去不远,众人一路之上并无多大耽搁,只两日,便已能见到李庭芝大营。数年来蒙古军队将襄樊重重围困,虽有吕文焕顾铮拼死抵御,一时不会被蒙古人攻破,但数年来城中粮草军需都已颇为困难。吕文焕数次派遣死士出城求援,均未能成功,两座城池已是危在旦夕。

    李庭芝日前看到蒙古军队稍稍退却,虽恐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可眼看襄樊危急,不能见死不救,便冒险将他的军队移至襄阳西北的清泥河,希望能借此机会驰援襄樊。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军队人数虽众,却都是对蒙古人畏若蛇蝎,若是靠着他们,绝无救援成功的可能。好在他知道在此地荆山之中,有这一支岳家军后裔,只是他们自岳武穆死后,与世隔绝,早已不问世事,若是冒昧而去,非但不能求得他们相助,反而会得罪了他们。正在烦恼之际,忽然想起文天祥罢官在家,此人忠义之名播于天下,又能言善辩,必能成此大事。当即写下信函,命手下星夜去见文天祥,晓以利害。文天祥热心国事,见军情紧急,不敢怠慢,径去寻找岳家军。

    好在文天祥不辱使命,过程固然一波三折,但不过短短几天,已将岳家军带回了李庭芝驻地。李庭芝看到岳家军的人数和自己想象的相去甚远,不过这一支额外的精兵仍是让他喜出望外。

    李庭芝将张贵等人迎入大帐,听文天祥将张贵玛飞等人介绍毕,说道:“感谢诸位远道而来,眼下大宋存亡在于襄樊,今日既有各位相助,必能使襄樊转危为安。”

    玛飞见这李庭芝不过五十出头年纪,两鬓却已现斑白,可见为了能保住大宋这最后一片疆土,早已殚精竭虑。大帐之中不过一张大几,几把座椅,别无其他陈设,别说和忽必烈的金帐相比,便是刘整的帅帐也比之豪华数倍,言语谈吐之间更是彬彬有礼,绝非如蒙古人那般不修边幅,心下好感渐生。

    文天祥道:“学生这次若非得到马兄弟相助,不但会辜负了李元帅重托,甚至连性命也都难保。学生先谢过马兄弟和诸位大恩。”

    尼古拉等人见他已和玛飞称兄道弟,都大为惊异,但身在客中,也不便出言相询,只得逊谢几句。

    李庭芝道:“几位救了文大人性命,实是大宋恩人,请受李某一拜。”

    玛飞连忙伸手扶住,道:“我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大人不必记在心上。”

    李庭芝道:“不瞒诸位,蒙古鞑子数年来围困襄樊,城中吕大人苦守数年,已是强弩之末。数日前,他派人从城中冒险凫水而出,带来紧急军情,城中粮草已消耗殆尽,若再无援军,只恐城中不战自乱。可是说来惭愧,蒙古鞑子对襄樊重重围困,本帅虽然带兵和他们血战数场,却仍是无法打破包围。现今趁着蒙古人暂退之时,我军才夺下了清泥河渡口,此地和襄樊已相去不远,只需逆流而上,便能增援襄樊。本帅数日来已从下游调集大批船只粮草,希望能借此增援襄樊。只是本帅手中水军虽众,却无杰出将领,故只能请文先生找岳家军出山,或能救援襄樊,得保大宋江山。”

    玛飞听他这一番话,才知他苦心孤诣,要找岳家军,原是为了能够增援襄樊。不过据文天祥所言,岳家军在深山中隐名埋姓已经差不多百年,此番却是水战,不知道他们还是否能够胜任。

    果然,张顺听完李庭芝所言,说道:“李大人如此看得起我们,在下兄弟受宠若惊,只是我等在山中隐居,早已不识水性,若是要我们在平原之上冲锋陷阵,我等万死不辞,可水中征战,实非我等所擅长。”

    文天祥也道:“二寨主所言不错,好钢用在刀刃上,岳家军骁勇无敌,必当放在最能发挥他们能力的地方,千万不可草率!”

    李庭芝叹道:“在下又何尝不知,可此时襄樊两城危在旦夕,若无精兵猛将率兵增援,恐怕襄樊难以保存。本帅听闻百年前岳元帅在洞庭湖剿灭叛军杨幺,由此思之岳家军也必擅长水战,故此请诸位前来,解此燃眉之急。”

    张顺站起身,说道:“李大人不必出言相激,我等既然肯来,就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若是大人要我们去,我们绝无异议。”

    李庭芝忙道:“寨主请坐,本帅绝无此意,文大人刚才也说过,岳家军绝对不能轻易上阵,此事大可从长计议,我们必能想个万全之策。“

    文天祥也道:“李大人说的是,我们走了这几天,身心俱疲,大人何不先请我们大吃一顿,再做道理?“

    李庭芝笑道:“文先生说的是,是本帅一时失察,请诸位先去休息片刻,本帅在帐中备下薄酒,请诸位赏脸。文先生,你我数年不见,还请暂留,本帅还有事想要请教。“

    文天祥道:“不敢,大人尽管吩咐。”

    众人都知道他们必有机密军情相商,不便为外人知道,都行礼而退。

    帐中侍卫带着众人去到住所,尼古拉早已忍耐不住,说道:“这李庭芝和文天祥可真像,两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一模一样,单只一个激将,便让那两个大寨主为他卖命。”

    刘沁也笑道:“这两个寨主也真好玩,明知道是去送死,还答应的飞快。”

    茗哼了一声,淡淡的道:“这些国家大事,岂是你能够明白的?”

    刘沁怒道:“又要你来多嘴,难道你就明白了?”

    茗转过了头不去理他。

    玛飞皱眉道:“比起这个李庭芝,我更愿意和文天祥结交。”

    尼古拉心中也觉得比起李庭芝,文天祥更加光明磊落,不过李庭芝手握数十万大军,身系大宋的安危,自是不能如孤身一人文天祥那般洒脱。他微微一笑,道:“对了,你怎么会和那书生称兄道弟起来?”

    玛飞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既然愿意,那我也没必要去澄清。而且这人一身正气,他当我是兄弟,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茗也道:“不错,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不像有的人到处惹人厌。”

    玛飞不欲她们再起争执,忙道:“不管如何,他们也想要进襄阳城,正好和我们是一路,若我们能和他们一起进去,那无论是吕文焕还是顾铮,都不会怀疑我们。到时我们要做事,可方便的多了。”

    刘沁听到此言,拍手笑道:“不错,这样可比我们自己想办法进襄阳城好的多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玛飞笑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会料到?”

    茗冷冷的说道:“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能完好无损的进城吧。宋军数年来无时无刻不想进城,但蒙古人围的如铁桶一般,难道那张贵手下的一千人,真的是天兵天将下凡不成?”

    刘沁明知道她所说的是事实,却仍道:“以前他们进不去,不代表现在我们进不去。你若害怕,尽可以留在这。”

    尼古拉知道这两人若是斗起气来,必定难以收场,说道:“这些事何必我们担心?自有他们谋划。就算我们进不去城,大不了回去,又何必为了这些事伤了和气?”

    玛飞点头道:“不错,宋元两国相争,和我们关系不大,能按计划进行最好,若是不成,我们也有退路可走。”

    尼古拉道:“正是如此,不过我觉得纵然有岳家军相助,宋朝军队想要解除襄樊之围也绝无可能,因此我们也不必再去帮蒙古人做什么了。”他心中早已认为在山中刺杀张贵之事必是刘沁所为,而这次在李庭芝大军之中,若是她再次行刺,万一被人发觉,只怕这几人都难以逃脱,况且他也实在很想知道在这一场关系宋元两国命运的决战中,宋朝能否力挽狂澜。

    刘沁听出他话中有话,默不作声。玛飞道:“襄樊已被围困数年,若非忽必烈急着想要攻下,我们也没必要进去,只是既然我们和已文天祥结交,那也不必去破坏他的计划。”

    尼古拉和茗都点头称是,刘沁虽不愿意,但知道众人早已怀疑她,也不敢造次,只能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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