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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回 一着不慎陷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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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在这佛堂之中肃立,犹如墙边的佛像一般。茗早已等的不耐烦,心中不住想要对着这些和尚破口大骂,只是她也知道现在命悬人手,只能强自忍着。过了足有一盏茶时分,在蒲团上打坐的一名老僧道:“两位是来找吴公子的?”

    茗如释重负,心道:总算还有个人会说话,若是再这样等下去我非要疯了不可。见玛飞不回答,抢先说道:“不错,他约了我们在中午见面,但我们找不到他,无意间就来到了这里。”她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漏洞百出,但见这老僧说话和气,便想先骗他一骗再说。

    果然那老僧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声音随着深厚内力发出,更兼在这小小佛堂之中,不断回响,震的玛飞和茗耳中嗡嗡直响,那宫装美女双手捧住耳朵,站立不住,几欲摔倒。众僧也都在各运内力,抵御这佛门秘技。玛飞已知道这老僧内力深厚,自己和茗绝非他的对手,只是不知道他突然使出这佛门神功,到底是何用意。

    那宫装美妇站起身来,冷笑道:“智云方丈的狮子吼神功独步江南,小女子总算有幸领教了。”

    那智云方丈不去理会她的嘲讽,说道:“妄言乃佛家五戒之一,妄言者死后将会堕入拔舌地狱。”

    茗心道:你凭你这几句话便想让我们说实话,未免太可笑了。只听那方丈继续说道:“三位施主皆非佛家子弟,自然不用守这些清规戒律。”说完又沉默不语。

    玛飞见他把那宫装美妇和他们放在一起,心中疑虑更甚。那女子起先以为他和茗是来救她出去,那她必然是被这些和尚软禁在此,可是这些和尚看来俱非穷凶极恶之辈,怎么会囚禁一个女子在这里?而这些和尚见自己和茗不请自来,也并没有对自己无礼,这些和尚到底会有什么企图?这美貌女子又是什么身份?吴异之又去了哪里?心中的疑问一个一个的涌现,自己却一个都无法解答。而那方丈又好似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在蒲团之上。

    玛飞知道自己再这样等下去,也未必能够脱身,那老和尚看起来又干又瘦,但从他刚才的狮子吼来看,内力远胜自己,而刚才那几句话也都似有所指。玛飞心道: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先试探下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轻轻咳嗽一声,道:“方丈大师目光如炬,原来早就看出我们说的不是实话。”

    那宫装美女见他忽然坦白,眼带惊疑,望着玛飞,那老僧却仍是闭目趺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似乎对玛飞所说漠不关心。

    玛飞无奈,续道:“我们听吴公子说到陆枫陆二公子现在宝刹,所以冒昧前来,请大师恕罪。”

    那宫装美女听到这句,“咦”了一声,似乎颇感惊奇。茗没料到玛飞会把实话说出来,也是大吃一惊。玛飞却心道:我若不先说实话,他们也必不肯把实情相告。

    果然,那智云方丈缓缓睁开眼睛,道:“阿弥陀佛!施主和陆二公子可是有旧?”

    玛飞心道:你肯开口,那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不知道你们和陆枫到底什么关系,这句话倒不好回答。又见那宫装美女一双妙目也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和陆枫的关系也颇为关心。玛飞道:“陆二公子名满天下,在下兄妹久仰其名,这次来到江南,自然想见一见。”

    智云方丈道:“阿弥陀佛!原来两位施主和陆二公子素未谋面,既是如此,陆二公子不在敝寺,两位请回吧。”

    玛飞料不到竟然这么容易便能脱身,见茗也是喜形于色,忙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兄妹多有打扰,请诸位高僧恕罪,在下这便告辞了。”说罢拉着茗的手便欲走出众僧的包围。

    哪知这八名年青僧人仍是站着一动不动,并无丝毫退开之意。玛飞望着坐在蒲团上的三位老僧,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意思,茗却早已忍耐不住,喝道:“你们刚才让我们走,现在又不让开,难道是想出尔反尔?”

    三僧还未答话,那宫装美女冷笑道:“报恩寺的和尚最是小气,你们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怎么可能就此轻易的放你们走?”

    茗道:“原来如此,你也是因此被他们囚禁的么?想不到佛门高僧,竟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茗知道这妇人必是被众僧抓来的,现在她们同仇敌忾,便想将她拉在自己这边。

    哪知这宫装美妇“哼”了一声,对茗毫不理睬。

    茗怒气上冲,心道:你这副样子活该被这些和尚关在这里。可这些和尚不肯放我们走,那又怎么办?正在彷徨无计之时,那智云方丈右手边的老僧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说道:“我报恩寺乃是名门古刹,数百年来,绝非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我方丈师兄慈悲,肯放两位施主离去,可两位施主若不露几手,岂不是视我报恩寺为无物?”

    茗心头火起,明知自己不是众僧的对手,仍是大叫道:“既然大师想要指点,那便请出手吧。”

    玛飞不愿得罪这些和尚,说道:“诸位大师武艺高强,在下早已甘拜下风,我兄妹擅闯宝刹之罪,还请大师见谅。”

    那老僧并不答话,那宫装美女冷笑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女人都不如,别人还没说要打你,自己便先开始求饶了。”

    玛飞脸上一红,但想起自己还有重任在身,没必要在这地方与人无畏争斗,若是委曲求全便能脱身,莫说让这女子讥讽几句,便是全寺的僧人都来嘲笑他,他也不会在意。

    他虽是如此想法,茗却生性好强,听到那女子对玛飞出言不逊,怒道:“不用你来挑拨,大和尚,你们若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想要来教训我们,你们就一起上吧!”她心中计划已定,在这斗室之中自己和玛飞绝难逃脱,不过若是众僧一拥而上,也难以施展开,或许她能用暗器制造混乱,让玛飞趁乱制住这宫装女子。这女子看来武功低微,但对众僧来说必定非常重要,若能制住她,众僧投鼠忌器,或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她望着玛飞,目光移向那女子,玛飞会意,点了点头,心道:万一真要动手,也只能如此了。

    哪知那老僧道:“我报恩寺绝非会以众欺寡,况且这位女施主的武功,刚才我们已经领教过了,敝寺只想让施主也露上一手,也好让敝寺见识一下。”

    玛飞不知道这老僧到底是和用意,看他面色慈祥,绝非穷凶极恶之辈,但又不肯放他们离开,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和茗擅闯宝塔,怕失了面子?他来中原日久,早已知道中原之人最好面子,若是伤了颜面,便只一点小事,往往也会小题大做。这老僧既然如此坚持,他若不答应,只恐惹恼了他,便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大师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道是哪位赐教?”

    茗见他竟然答应和他们比试,急道:“你怎么答应了,这些和尚的武功都很强的。”

    那宫装美女也面带鄙夷,道:“自不量力。”

    那老僧道:“不知施主是想必是拳脚兵刃,还是内力暗器?”

    玛飞心道:刀剑无眼,若是比试兵刃暗器恐伤人命,内力我自然不是那智云方丈的对手,就算他不出手,寺中和尚各个精于坐禅,恐怕内力也都不弱,只有拳脚或能凭自己的轻功侥幸拼个不胜不败之局。只是这佛堂窄小,不利施展轻功,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他心中盘算已定,说道:“刚才在下见到这位大师的虎爪功气势不凡,正想领教。”那青年僧人数招制住茗,他虽然救援不及,但一招一式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若非他一开始就出其不意抓住了茗,未必能仅凭数招就将茗拉入佛堂,自己现在已有防备,若是和他较量,就算不能取胜,也绝非短时间内便会落败,权衡之下,便指名要和那僧人交手。

    茗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知道玛飞这数年来武功进境到底如何,这僧人能数招制住自己,绝非庸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宫装美女仍是一脸冷笑,不知是嘲笑玛飞自不量力,还是嘲笑那些和尚就像是逗笼中鸟一样对待玛飞和茗。

    那老僧不去理会两人的眼神,道:“慧严,既然施主还想和你切磋,那你就和他过几招,出手可要有分寸。”

    慧严向那老僧行了一礼,道:“谨遵师叔教诲。”又向玛飞双手合十,行礼道:“小僧有礼,还未请教施主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玛飞不禁哑然,自己和茗闯到这塔中已然不少时间,但竟连姓名也没告诉这些和尚,无怪他们对自己处处提防。当下说道:“在下玛飞,那位是我的表妹茗儿,我们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并无师承。”他以前一直称呼茗为师妹,此刻既然他自称并无师承,师妹的称呼显然并不妥当。

    玛飞此言一出,那个一直在智云方丈左手边的老僧站起身来,说道:“施主既然并无师承,难道刚才那位女施主施展的武功,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不成?”这老僧法号智灵,乃智云方丈的师弟,报恩寺普贤院首座,自幼钻研武学,最是见多识广。他在见到茗和慧严动手的那几招之后,一直苦思她的武功来历,只觉得她招式变化诡异,似是衡山派的云霞掌,但出手迅捷远胜,又似由邪教血月门中飞血刀法所化,可却并无那般邪气,而她最后被慧严从门口拉入佛堂中,在空中连变数次身法,更和中原各门各派的武功都大不相同。这时听到玛飞说他们无门无派,显然是有心相戏,终于忍耐不住,出言相询。

    玛飞道:“大师果然身具大智慧大神通,竟然连我表妹自创的武功也能看出来,在下佩服。”他这几句话实在无理之极,佛教之中固然有轮回转世之说,可茗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又如何能像佛门高僧那般超脱六道?可玛飞说法虽是荒谬,却难以让人反驳,其戏弄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果然那几名青年僧人无不勃然大怒,慧严冷笑道:“就让小僧领教施主自创的神功。”双手成虎爪之形,静待玛飞。

    那智灵禅师涵养极好,玛飞虽是屡次相戏,但他仍是不愿伤了他们,对慧严说道:“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千万不能伤了施主。”

    那宫装美女冷笑道:“你这老和尚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能伤了别人,其实是想让小和尚用力打他。”又向玛飞说道:“小子,你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这小和尚内外兼修,是报恩寺二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慧严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向玛飞叫道:“施主请。”他自恃身份,不愿先出手。

    玛飞早已料到这青年僧人必是劲敌,这一场架已是必不可免,说道:“大师请。”双拳挥出,正是他习练最久的“岳家拳”中的一招“黑虎掏心”。

    他这一招使出,慧严“咦”了一声,身形一转,已然侧身避过。

    那宫装美妇“嗤”的一声轻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敢独闯报恩寺。”她见玛飞用的是军中流传最广的岳家拳,料到他必定武功平平,忍不住又出言讥笑。

    慧严也是一怔,这岳家拳早已流传江湖,习武之人谁都会得一二招,他见玛飞竟敢用如此招式和自己动手,显然是未把自己放在眼里,面色一沉,虎爪连出,迅如闪电。慧严的虎爪功乃是报恩寺六大绝学之一,据传是南朝时寺中一位高僧厌倦了僧俗弟子的喧嚣,去往地势偏僻的虎丘隐居,见山势形似卧虎,又见白虎现于山中,冥思数月,将山势与猛虎捕食之势溶于一体,创出这一套冠绝江南的虎爪功来。这套武功招式不多,但威力惊人,犹如猛虎扑食,不过区区几个动作,便能将猎物毙于掌下。

    慧严是报恩寺智云方丈的高足,自幼在寺中出家,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于这套虎爪功已浸淫了十数年,这次他既然得到了师傅和师叔的默许,又被玛飞言语戏弄,心中早已满腔怒火,双爪使得虎虎生风,口中荷荷,犹如虎啸一般。

    茗见他招式如此凌厉,自觉难以招架,不禁为玛飞暗暗担心。那宫装美女面露冷笑,似乎只想知道玛飞会在几招之内落败。

    慧严招式浑然,玛飞数招一过,便觉难以应付,可他这一场比试若是败了,自己和茗再难从这报恩寺中脱身,这寺中高僧或许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自己答应了顾夫人周耀翎之事,也就成了泡影。好在他轻功绝妙,在这斗室之中施展七星步法,在方寸间进退自如,慧严招式虽是凌厉,却碰不到他身体分毫。不过玛飞在他强攻之下早已招不成招。

    慧严自来足不出寺,武功虽强,和人交手的经验却并不多,这十数招中,他明明早已大战上风,可是除了抓下玛飞两条衣袖之外,并没能伤到玛飞分毫,心中焦急,爪法使得更加迅捷。塔中地势狭小,又站了十多人,玛飞在人群中穿梭,竭力躲避慧严的猛攻,早已无暇反击。

    智灵禅师从未见过如此高明的轻功,看的舌挢不下,那宫装美女也早已收起了小觑之心,只是茗却仍是忧心如焚,心道:这样一味躲避,总有气力用尽之时,就算那和尚比你先倒下,可是到时候又怎么有力气对付剩下的和尚?

    玛飞又如何不知道?可他面对着慧严疾如暴风骤雨般的猛攻,已是应接不暇,又如何再有余力去思考别的问题?茗心中念头不断的转过,有心想要上去相助,但自知武功不如,况且他们早已有言在先单打独斗,自己若先坏了规矩,寺中诸僧一拥而上,自己和玛飞更是难以逃脱。正自着急,忽听那宫装美女道:“方丈大师,报恩寺的武学不过如此,这少年年纪轻轻,和你坐下高徒交手,却已能立于不败不地。”她这话说的固然不错,玛飞暂时是立于不败之地,可也是处于不胜之局。只不过玛飞籍籍无名,而慧严乃是智云方丈的高足,他能在这数十招间不败,已是江湖少见。智灵方丈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坐在蒲团之上,不但对她的话好似充耳不闻,甚至连玛飞和慧严的对决也似毫不关心。

    先前那一直说话的老僧法号智心,是报恩寺文殊院的首座,见那女子再次出言讥讽,怒道:“女施主所言未免太过了,似他这样的轻功固然少有,可轻功再好,又岂能克敌制胜?”

    那女子知道他所说不错,却仍冷笑道:“武功练得如这小和尚一般,却是不容易了,只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能碰到那小子一根毫毛,难道这样便能克敌制胜了?”

    智心大师无言以对,她这番话虽是强词夺理,可眼前景象却是如此,慧严一套虎爪功早已使完,他于寺中武学所学甚多,现在早已不拘于哪种武功,只求能追上玛飞,将他拦住之后,比拼真实武功。

    玛飞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慧严虽然不以虎爪功对敌,但寺中武功他已苦练十余载,招招精妙过人,玛飞又怎敢贸然停下?两人在塔中来往奔驰,好在寺中僧人俱都恪守约定,并未一起夹击,智云智灵智心三僧也未下令拦截,所以两人虽是斗了半个时辰,仍是一追一逃。玛飞额头已然见汗,心道:我若是再这样跑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和尚内力深厚,到时必然能追到我。想到这里,呼吸一岔,竟险些踏错步伐,心里一紧,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茗见他步履不稳,心中更加着急,心里打定主意,若是他真有危险,自己便是坏了规矩,也要出手相助,至于后果如何,那可不顾了。

    智心禅师见玛飞步伐渐缓,面露微笑。智云方丈忽然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又道:“既是飞来,如何不飞去?”

    茗见他许久不说话,忽然说出这两句话,虽知其中必有禅机,自己却全然不懂,正在纳闷,那宫装美女道:“想不到名满江南的方丈大师也起了私心,令高足久战不胜,大师竟会出言相助。”

    茗不明白她所说是什么意思,可塔中战局已经突变,慧严不再紧追玛飞,而是站定在佛堂正中,朝着玛飞的身影一掌掌的击出,掌势如风,显是带着内力。玛飞见慧严忽然停步不追,不知他是和用意,脚步一慢,只觉得背上一股劲风袭来,他想招架已然不及,急忙往前连踏几步,卸开掌中所含内力,但如此一来已觉得呼吸不畅,他不敢停留,只能在这厅中继续疾奔,回头望时,见慧严站定在佛堂中,正一掌掌朝自己击来。

    原来智云方丈所说的“既是飞来,如何不飞去?”乃是出自佛家典故:据传南宋孝宗皇帝一日到灵隐寺礼佛,经过飞来峰,问陪同的和尚僧辉:“既是飞来,如何不飞去?”僧辉对道:“一动不如一静。”佛教有“因定发慧”之说,故僧人多修禅定之法,智云方丈所说的典故,慧严早已知晓,在他棒喝之下,已知其深意,当下站在佛堂正中,施展报恩寺绝学“灭谛掌”,向玛飞劈去。佛家将苦集灭道称为“四圣谛”,这灭谛掌取其中“灭”意,将内力蕴藏在掌中,隔空发出,如隔山打牛一般,灭敌之根本而不伤自身,这掌法练到绝顶处能隔数丈之外伤人,不过慧严毕竟年纪不大,于这高深武学所学有限,好在这佛堂地方狭小,他站在正中催动掌力,玛飞已是难以招架。

    茗见片刻间局势已然大变,玛飞被慧严掌力所迫,只能疲于奔命,若是停下和他交手,不出十招便会败于慧严爪底,心下大急,便欲出手相助,又恐众僧说她坏了规矩。却听得那宫装美女道:“报恩寺武学不过如此,这小和尚得到老和尚相助,尚且不能将这小子拿下,还有什么面目再自称东南第一?”

    智灵禅师喝道:“施主不可胡说,我们何曾出手助过慧严?”

    那宫装美女冷笑道:“你们是没出手,不过若没有方丈大师那一声断喝,就凭这小和尚的榆木脑袋,只怕到现在还在追这小子呢。到时候谁先累死还未可知。”

    智灵禅师默然。

    茗听到他们一问一答,知道是这老和尚暗中提醒慧严,才会让局面陡然而变,心中暗道:好啊,既然你们先不守规矩,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计策,眼见玛飞步履蹒跚,快要支持不住,悄悄走到慧严背后,叫道:“小和尚,你打了半天也累了,姑娘请你吃东西。”双手连挥,将前日吃剩的菱角生煎包向慧严掷去。她这一下出其不意,斗室之中又难以躲避,眼看肉包菱角便要击中慧严面门,智灵禅师离的慧严最近,忙叫道:“不得无礼!”撕下袈裟,便想将肉包菱角击开。哪知茗的暗器之术颇为奇特,菱角后发而先至,击在生煎包上,包子受力前飞之势更快,智灵禅师的袈裟只挡住了菱角,却没挡住包子。眼看肉包携菱角之力便要击在慧严脸上,慧严处变不惊,右手向玛飞连出两掌,将他挡在圈外,左手运气一招“灭谛掌”中的“涅槃寂灭”,想要将包子推开。

    茗早有防备,趁他双手挥舞,两支忍镖一左一右袭向慧严,智灵禅师见她出手怪异,所用暗器又俱是见所未见之物,竟看的忘了出手阻拦。慧严目光灵敏,见暗器如飞而至,百忙中不及击退包子,连忙变招,衣袖挥动,想要击开忍镖,哪知道茗手法奇特,左手忍镖飞至一半,竟如活了一般,向上一跃,将数枚包子尽数割开。包子本已飞到慧严面门,茗本欲再像当日戏弄吴异之一般,将肉汁洒在慧严脸上,哪只这生煎包放了一夜,里面肉汁已被包子皮吸收,切开之时并无肉汁洒出,只滚出几片肉馅。慧严鼻子中闻道一股异香,他自幼出家,又如何知道这是肉馅的香味?只觉得不能让这肉馅沾到自己身体,忙向后急跃,忽觉脑后玉枕穴一凉,已被人制住,跟着身上数处大穴被点,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茗双手掷出两枚忍镖,一枚去割包子吸引慧严注意,一枚空中变相,飞向玛飞,玛飞躲开慧严两掌之后,见忍镖飞来,早已会意,将其接在手中,正见慧严为了躲避肉馅,后背对着自己跃来,他身影一晃,已将那枚忍镖架在慧严后颈,顺手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这几下他已是使出了全力,制住慧严之后竟只能大声喘着粗气,无余力再说话。

    茗见到他一击得中,心中大喜,暗道:还好这几年我们一直在一起,还算有默契。正自庆幸,忽觉背后大椎穴一股热气袭到,知道必是寺中和尚偷袭,正要避开,但那热气来的奇快,竟一招间便即受制。茗虽然被制住,可知道慧严在玛飞手中,寺中诸僧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心下不以为意,冷笑道:“报恩寺不过如此,以众欺寡在前,出手偷袭在后,当真见面不如闻名。”语气语调竟和那宫装美妇一模一样。

    那宫装美妇见茗学她说话,笑道:“好聪明的小姑娘,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这些和尚的为人,难道还想活着出去么?”

    茗冷笑道:“难道他们还敢杀人灭口不成?”

    那宫装美妇道:“要他们杀人可能不敢,不过灭口可就容易多了。”

    玛飞喘着粗气道:“你们若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就别怪我对这小和尚不客气。”

    茗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甜,道:“你放心,和尚是不会杀人的。”

    智灵大师移开按在茗大椎穴上得手掌,道:“姑娘说的是,请施主放开我师侄,报恩寺绝对不会为难两位。”他初时被茗的暗器手法吸引,忘了助慧严挡开暗器,后来见他为玛飞所制,怕他有失,忙出手将茗控制住。他武功远胜与茗,又是突施偷袭,茗正沉浸于玛飞取胜的喜悦之中,竟无半点抵御。他后来听到玛飞和那宫装美妇的对答,深感惭愧,放脱了茗。茗忙走到玛飞身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玛飞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并无大碍,心中却在迟疑到底要不要将慧严交给他们。

    那宫装美妇道:“报恩寺中之人的话若是能相信,那我就不会被他们关在这里了。”

    寺中众人不知如何回话,只听塔外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夫人说的不错,报恩寺若真的是清静古刹,又怎么会在此囚禁朝廷命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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