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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回 神器利刃棺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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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飞看了一眼智心大师,见他仍是双目紧闭,犹如入定一般,慧严也在外面的石室中,心知自己这样做未免太过对不起他们,可是看到茗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软,暗叹道:她救了我这么多次,我就算为他死,也不为过。朝茗点了点头,茗嫣然一笑,两人双手抵住椁盖,各运内力,将椁盖慢慢移开。果然铜椁之内,放着一口漆黑棺木。茗早已听智心大师讲过,吴王墓葬中该有两椁三棺,她不愿多等,断刃斜转,又将木棺切开。木棺之中果然还是一具木棺,玛飞和茗知道自己已经离着吴王的尸身越来越近,两人都是兴奋异常,茗发际中已渗出一颗颗汗珠,顺着脸颊不住的滑落,双眼之中满是兴奋之情。

    她将木棺的两片棺盖轻轻放在石椁与铜椁的缝隙之中,跳上石椁,站在石椁边缘,手中断刃切开第二层木棺,第三层木棺已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这第三层木棺远比前两层更为华丽,棺身并未上漆,却并无腐烂之象,隐隐还透出一股香气,茗知道这棺材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所制,便是浸在水中,千年之内也不会腐烂。棺盖之上刻着无数图案,与墓室四壁上的雕刻倒有异曲同工之妙。茗看着这最后一层棺木,只觉得口干舌燥,耳中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站在石椁边缘,竟觉得双腿微微发软。

    玛飞心里也砰砰直跳,不断盘算,若是里面真有宝剑,智心大师和慧严若是过来相夺,自己和茗该如何应付?却见茗死死的盯着楠木棺,手中断刃高举,却也不敢贸然下手,正待和她商议,却听到墓室之外数声巨响,跟着一人大叫道:“智心师兄在里面么?”原来外面济荣方丈见他们下去了良久,却没有半点声息,心中挂念不下,冒险前来,循着众人留下的轨迹,正好找到堵住石室的石壁。

    慧严正在石室中寻找脱身之法,听到济荣方丈大叫,喜道:“方丈大师,我们都在这里!”

    济荣方丈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诸位稍安勿躁,老衲这就命人将这石壁打开。”

    慧严大喜,跑向智心大师,道:“师叔,济荣方丈已命人来救我们了。”

    智心大师仍是双目紧闭,微笑道:“凡事自有天定,何必太过执着。”慧严不解师叔为何忽然会这样说,正在诧异之间,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留在石棺附近的玛飞和茗都是一声轻呼,声音惊喜交集。

    原来玛飞和茗听到济荣方丈的声音,知道不久之后,他们便能出去,吴王阖闾最后一层棺木就在眼前,茗再也按捺不住,屏住呼吸,切开楠木棺盖,火光照耀之下,棺中白光闪动,直刺两人双目。两人定睛再看,只见棺材之中并无尸骨,而是在丝绸环绕之下,躺着一柄短剑,一支短矛。短剑剑身不过一尺,通体精光灿烂,并无半点锈迹,剑身上纹路曲折,式样古朴;短矛未及三尺,却有茶杯粗细,同样花纹古朴,矛尖熠熠生光,矛身之上隐隐刻有文字。

    两人开棺之时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便是看到再奇怪的物事,也不会出声,可是这三棺两椁之中并无尸骨,而是躺着这两支兵刃,却让两人大出意外,忍不住齐声惊呼。茗看着棺中的利刃,暗道: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柄宝剑历经千年而不朽,必是神物无疑。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握住短剑剑柄,一股冰凉之意从手掌向全身蔓延,眼中早已热泪盈眶。

    玛飞静静的看着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迟疑之际,眼前人影一闪,慧严五指如虎爪之形,已抓向茗手臂。原来玛飞和茗打开棺盖之时,短剑反射之光已被慧严看见,这时见茗欲将短剑占为己有,不等师叔之命,便已出手相夺。他武功本就在茗之上,这一下又突施奇袭,茗猝不及防,眼看她若不将宝剑放下,右臂势必又被慧严所制。可是茗历经艰辛,方才得到宝剑,怎肯轻易与人?慧严气势如虹,茗自知无法躲开,将左臂伸过,冒险将其塞入慧严虎爪之中,拼着左臂不要,右手反握短剑,向慧严右臂削去。

    慧严虎爪一扣已将茗左臂扣住,只需五指运劲,茗左臂必不能保,但他是出家之人,慈悲心肠,不欲就此伤她,只在她左臂之上轻轻一握,便已放脱,正待说话,眼前白光闪动,茗纤腰扭转,宝剑如匹练一般,划向慧严前胸。慧严料不到她竟会突施杀手,好在他武功远胜,又率先放脱了茗左臂,在这电光石火间,身形急退,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他虽然逃得性命,但宝剑锐利异常,胸前僧袍已被剑锋划破,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此刻已遭开膛破肚之祸。

    茗也没料到这宝剑竟会如此厉害,明明剑锋离慧严尚远,但剑气已将他僧袍划破,她和慧严并无深仇大恨,本意只是想要自保,却差点将慧严毙于剑下,惊诧之下,脸色煞白。

    慧严死里逃生,还道是茗故意将他置于死地,心道:我好意放你,你竟如此痛下杀手。心中愤怒,双掌一错,又向茗扑去。茗见他势若猛虎,双爪式式不离自己面门,心中恐惧。未过数招,已难以招架,但她知道自己手中宝剑太过锋利,若是稍有不慎,便会铸成大错,是以虽然早已大落下风,却仍是藏剑在手,并不出招。慧严看到她以为躲避,心道:你既然不还手,那正好将你手中宝剑夺下,交给师叔处置。他下手毫不留情,虎爪手施展的越来越快,茗早已招架不住,只仗着身法巧妙在石室中躲避。只是慧严吃过她手中宝剑的苦头,一时也不敢过于紧逼,玛飞和智心大师早已看出,片刻之间茗就会落败被擒。

    茗疲于应付,却见玛飞和智心大师仍是毫无阻止慧严之意,心道:你们不肯喝止他,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右手一翻,宝剑已刺向慧严面门。慧严本已胜券在握,忽见她奋起反击,不敢怠慢,手中招式更快,只是他忌惮茗手中宝剑,出手之时留有余地,茗才能暂时无碍。茗武功远不如慧严,宝剑虽利,又如何能刺到他分毫?眼看数招之下,双臂必会被慧严所制,见玛飞仍是不动声色,心中气苦,暗道:你不来帮我,我就死给你看。招式一变,再不抵御慧严,而是招招抢攻,只想拼个两败俱伤之局。

    慧严突然出手,不过是想将她手中宝剑夺下,并未想要伤她性命,这时见她忽然间破绽大露,向自己扑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退数步。茗数招间将他杀退,气势更盛,手中短剑翻飞,反而将慧严逼向墙角。茗心中暗喜,想不到这柄宝剑竟会如此犀利,真暗自得意之时,却见慧严连变数招,趁着自己眼花缭乱之际,飞身跃回石棺,右手一探,已将棺中短矛取在手中。这一下兔起鹘落,大出众人意料。玛飞因为关系茗的安危,已离开石棺数步,想不到慧严竟早有预谋,将茗引开石棺之后,便出手夺矛。

    短矛不过三尺,浑身精光灿烂,慧严兵刃入手,士气大振,短矛一摆,向茗迎去。茗正自埋怨玛飞不该让他拿到短矛,眼前精光闪动,慧严短矛已直刺自己面门。茗不敢怠慢,有心想要试试短矛是否和短剑一般锋利,短剑一迎,剑矛相撞,声若龙吟,再看短矛之上,竟无丝毫剑痕。慧严心中大喜,大喝一声,刹那间连刺数矛,茗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短剑在手,也不知怎去招架,只能向后连退数步。

    慧严将她逼退,却并不追击,短矛当胸而立,道:“施主,小僧并无得罪之意,只要施主将手中宝剑交给我师叔,小僧自当向你赔罪。”

    茗好不容易才将宝剑拿到手中,怎肯轻易将它交出?可是慧严短矛在手,自己在这斗室之中,逃无可逃,就算有玛飞相助,也无法对付得了他们师徒。正在暗自彷徨,听到外面石壁上撞击之声大起,济荣方丈在外面大叫道:“智心师兄,老衲已带人前来相救,师兄请稍待片刻。”原来在两人剧斗之际,济荣方丈已命寺中僧人带着开山工具,前来相救,只是石壁甚厚,想要救出众人,还需不少时间。

    慧严见茗仍是不肯将宝剑交出,短矛一摆,道:“得罪了。”施展开师门“罗汉棍法”,将短矛当做齐眉棍使,向茗攻去。他知道不久之后,济荣方丈就会将石壁打开,自己若是不能在此之前将茗制服,若是让她逃出,难免再起波折,因此下手之时已无容让。茗在他猛攻之下,虽有宝剑防身,可这宝剑长不逾尺,贴身肉搏之时固然无坚不摧,可是想要攻入慧严身边,却是极难。眼看慧严下手无情,玛飞终于忍耐不住,叫道:“小师父,住手!”脚下施展“七星步法”,双拳已袭到他后心。

    茗见到玛飞终于出手,心中大喜,短剑“铮铮”两声,架开短矛,身形一错,终于欺至慧严身前,短剑斜指,刺向慧严腰间,竟是后发而先至。

    慧严是精细之人,虽在和茗剧斗,并已稳操胜券,却仍是时时留意玛飞举动,这时见到他忽然出手,并无半点窘迫,右手短矛挡开茗的宝剑,身形转过半圈,左掌抵住玛飞双掌,借力之下,轻飘飘落至两丈之外,正好将墓室的出口堵住。

    玛飞看他站位,便知他不将茗手中短剑夺回,誓不罢休,心中恼怒,暗道:你已将短矛拿去,又何必再苦苦相逼?和茗对望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左一右,袭向慧严。慧严短矛当胸一横,稽首道:“两位执迷不悟,小僧只能得罪了。”竟将两人视若无物。

    茗心中有气,下手再不容情,宝剑白光闪动,招招刺向慧严要害。玛飞心中却仍是不愿伤了慧严,出手之际仍是留有三分余力。

    慧严乃是报恩寺智云方丈首徒,早已深得报恩寺武学真传,虽在玛飞和茗两人围攻之下,他却左掌右矛,仍是游刃有余。只是他深知茗手中宝剑的威力,手中短矛七分防御,三分进攻,一时三人战得难解难分。

    智心大师确仍是站在墙角,静静的看着三人,面色平静,既无出言喝止之意,也无出手相助之举。石室之外,开山之声不绝于耳,必是济荣方丈心中焦急,已命僧众速速开凿。

    玛飞师从西域老者以来,虽是学过不少武学,可毕竟修习时日尚浅,远非东南武林泰斗的报恩寺武学之敌。好在他步法精妙,慧严又将重心都放在抵御茗的宝剑之上,他才能闲庭信步。不过慧严愈战愈勇,自己全无破解他武功之力,再拖下去,石壁一开,自己和茗只会更加被动。

    茗此时心中也在暗暗叫苦,她仗着手中利剑,抵挡了慧严大部分攻势,可是想要取胜,却是奢望,再看玛飞,也受慧严左掌所制,无法助自己分毫。她自得到宝剑之后,不过喜悦了片刻,便受慧严偷袭,这时在两人夹攻之下,仍是无法打败他,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忍者之道,自己的性命不过是等闲之事,茗这时心头怒气大盛,心道: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让你这小和尚吃点苦头。向玛飞连使数次眼神,玛飞正不解其意,只见眼见一闪,一道白光从慧严脑后直飞自己面门。他不敢硬接,侧头避过,却见慧严短矛向茗疾刺,在这电光石火一瞬,茗短剑一格,却被矛尖削为两段。但在这一挡之下,慧严劲力稍收,短矛只在茗右肩轻轻一点,便凝劲不发。他制住茗,正在奇怪她手中宝剑怎会被削断,却觉得肩头一凉,玛飞已将短剑架在他颈边。

    原来茗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趁着慧严短矛急舞之际,手中宝剑连同暗器一起射出,她知道暗器宝剑都伤不到慧严,又故意漏出破绽,引他短矛刺向自己,好在慧严并无杀人之意,手中劲力忽收,她又拔出腰间短剑一挡,才没有利毙矛下,不过肩头在矛尖一点之下,鲜血已渗出衣衫,竟是受伤不轻。慧严一击成功,正在错愕之际,茗先前射出的宝剑在石壁上一撞,又飞至玛飞面前,玛飞看到茗已受伤,心中焦急,手一抄,已将宝剑抓在手中,身形一晃,将短剑架在了慧严肩头。

    茗被慧严所制,玛飞又将其制住,三人成连环之局,三人都是一动不动,就连茗肩头受伤,也任由鲜血不断渗出。智心大师见三人形势危急,喝道:“住手!”看到三人仍是一动不动,叫道:“慧严,将短矛放下!”

    慧严不愿就此放手,叫道:“师叔!”

    智心大师道:“放下!”语气已颇为威严。慧严不敢有违师叔之命,心中虽然不舍,却仍是将短矛扔在地上。茗拾起短矛,玛飞也收起架在慧严肩头的宝剑,低声道:“得罪了。”

    慧严走到智心大师身边,心中仍是愤愤。智心大师知道他心中不服,淡然道:“慧严,这墓中之物本就非是你所有,你却想据为己有,还为此伤了女施主,岂是出家人所为?”

    慧严听到师叔喝斥,低头道:“是,弟子知错了。”

    茗捂住肩头伤口,暗道:你这老和尚也不是好人,自己弟子被我们制住了,才装模作样说这几句话。她肩头剧痛,可是伤在肩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包扎,只能强自忍住。

    玛飞见她紧咬下唇,脸色发白,忙过去扶住她,道:“智心大师,我师妹伤的不轻,这里的过结,我们出去之后再做了断。”他本来对报恩寺诸僧都颇为恭敬,可这次慧严出手伤了茗,他难免心生愤恨。

    智心大师点头道:“施主说的是,老衲弟子得罪了二位,正要向二位赔罪,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先为女施主包扎伤口,再做道理。”说罢带着慧严,走到埋剑那间石屋。

    茗本来不欲在这里包扎,可伤口不住流血,若不早作处理,恐怕会失血过多。玛飞从自己衣衫上撕下布条,解开茗的衣服,为她细细敷上金创药,再细细包扎,累的一身大汗。茗闭着双眼,身体在玛飞十指轻触之下,早已羞得满脸通红。

    玛飞扶着她,坐在石棺上,外面叮叮当当凿壁之声不绝于耳,玛飞柔声道:“刚才太危险了,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了。”

    茗听到他软语相慰,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嘴上却仍是嗔道:“你若早点将这短矛抢在手里,我们也不会被那小和尚逼得那样窘迫。”

    玛飞不想和她争辩,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这一剑一矛都是世上少有的神兵,难怪就连慧严也都会心生歹念。不过智心大师好像对此并不怎么热心。”

    茗“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把这老和尚想的太好,刚才那小和尚明明是想致我们于死地,他却仍是一声不吭,后来我们制住了小和尚,他才出言求饶。现在他们在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子,想要夺回这一刀一剑。”墙外开山之声不绝,她以为智心大师和慧严在外面不定不会听到他们说话,是以颇有些肆无忌惮。

    玛飞正要不让她再说,智心大师已在另外一间石屋中说道:“施主不必妄自猜测了,老衲师徒绝对不会打这对兵刃的主意。”声音醇和,在墙外巨响声中仍然清清楚楚传入二人耳中。

    玛飞心道:智心大师内力精湛,就算他断了一臂,刚才要对付我们仍是绰绰有余,他既然说不要这对兵刃,自然言出如山。只是我们冒险来这里,为的无非就是这对兵刃,怎么现在近在眼前,他却又不要了呢?茗却仍是将信将疑,她固然也知道智心大师武功远胜自己,要是强夺,自己和玛飞多半难以对付,可是这些和尚个个狡猾,便是看来呆头呆脑的智灵和尚,心中也常有意想不到的想法,她又怎肯轻信?

    玛飞和茗各怀心事,不再说话,玛飞用短剑削下几段棺木,做成火把,心想这几日间变乱不断,出去之后,不知还有多少事要自己处置。现在这对兵刃是在自己和茗手中,可刚才一战,两人联手,尚且只能勉强对付慧严,若是将他换成手执鬼丸国纲的番僧杨琏真迦,自己又如何会有胜算?可是他知道就算赤手空拳,茗也不会退缩,更何况现在两人神兵在手?想到此处,只觉得眼前的一剑一矛就如两块烧红的铁块一般烫手。

    茗有心想要偷听隔壁智心大师和慧严在说什么,可是凝神屏气之下,耳中却仍是只有开山之声。她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靠在了玛飞肩头。

    过了一顿饭时间,石壁终于被凿破,济荣方丈当先而入,问道:“诸位可都安好?”

    智心大师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相救。”又道:“两位施主,我们一起出去吧。”

    玛飞扶着茗从墓室走出,济荣方丈看见茗身上带伤,说道:“施主,你的伤的不碍事吧?”

    茗“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和玛飞两人一起走到外面。

    济荣方丈见她神色不善,不敢再问,向智心大师说道:“师兄……”

    智心大师摆摆手,道:“方丈师兄,这里的事我们出去再说。这里是吴王阖闾安寝之地,若非迫不得已,老衲也不会进来。我们出去之后,还请师兄命人将墓道堵死,免得再有人来打扰。”

    济荣方丈道:“谨遵师兄之命。”

    众人忙碌了半天,回到云岩寺大殿之时,已然天黑。茗受伤不轻,早已让玛飞扶着去禅房休息。济荣方丈满心好奇,可是智心大师并不和他说起墓中之事,他也不便提起,两人不过寒暄几句,安排好余下之事,便也去休息了。

    翌日,玛飞在晨钟声中醒来,心中挂念茗的伤势,匆匆洗漱,却见茗已在门外守候。他尴尬一笑,道:“想不到你这么早。”

    茗微笑道:“你若是身边也带着这对兵刃,也不会睡得着吧?”

    玛飞一惊,原来昨日离开剑池之时,剑矛都被茗收去,自己不但并未察觉,反而是让茗看守了一夜,歉然道:“你看着它们,一夜没睡?”

    茗得意的说道:“要看着它们,又何必非要睁着眼睛?我早在屋中布置好了,只要有人进去,便会将我惊醒。”

    玛飞数次见过茗的手段,知道她并非胡说,可是纵然如此,她这一晚上也必定是提心吊胆。

    他面含歉意,茗又如何看不出?她不欲玛飞再烦恼,将短矛交给他,道:“我不会使矛,它就交给你吧。”

    玛飞接过短矛,银白色的矛尖在朝阳之下更显灿烂,他注视良久,道:“茗,我昨晚想了很久,这对兵刃我们还是不能要。”

    茗历经艰辛,才得到这对兵刃,这时却听到他说不能要,怒道:“这对兵刃的主人已死了一千年了,难道你还要还回去?”

    玛飞见她动怒,并不生气,道:“话虽如此,可是毕竟这对兵刃不是我们的。再说以我们的武功,就算有这对兵刃,也对付不了杨琏真迦,我看不如……”

    “不行!”她阻住玛飞,不让他再说下去,道:“如果没有这对兵刃,我们才是真的毫无希望。”玛飞知道她脾气倔强,不敢再说,两人站在禅房门口,朝阳之下,沉默无语。

    过不多时,一名小沙弥快步来到两人禅房前,看到两人都在外面,喜道:“两位施主,智心大师和蔽寺方丈请两位前去相见。”他本来以为两人还未起身,玛飞固然无碍,茗却是女子,不知如何叫她,看到两人都已穿戴整齐,松了一口气。

    玛飞和茗都早已知道这两个老和尚会来找他们,并不惊讶,玛飞向茗一笑,对沙弥道:“是,请小师父带路。”

    小沙弥将二人引至济荣方丈平日参禅的佛堂前,向二人合十道:“智心大师和方丈都在禅房内,两位请进。”说罢匆匆离去。玛飞和茗一路随他而来,见这一路上空空荡荡,并无僧侣来往,禅房门口也无守卫,不知这两个老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已来此,自然不能再回去,摸一摸身边兵刃,推开禅房门,走了进去。

    智心大师看到两人进来,微笑道:“两位来的好快,老衲正和方丈师兄说起昨日之事,两位请坐。”

    玛飞和茗禅房之中只有智心大师和济荣方丈两人,心中狐疑,道:“不知两位大师找我们前来,有何要事?”

    智心大师道:“两位施主都是聪明之人,老衲有些话也就直说了,两位施主莫要见怪。”玛飞见他说的恭敬,忙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大师有话还请直说。”

    智心大师也站起身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好!两位施主昨日和慧严相斗,虽然将他制住,可若论真实武功,却非慧严之敌。”

    玛飞知道他所说的却是实情,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和茗非但不是慧严的对手,便是慧因慧常也都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智心大师忽然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茗却道:“你们想要我们把这对兵刃交出来,那就直说好了,何必遮遮掩掩?”

    智心大师听到他这话,并不生气,微笑道:“姑娘可知这对兵刃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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