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人的眼睛怎么会长到猴子屁股上?”
“我只是形容!老何!这些年没回老家,是不是激动得?”
“我这把年龄,已过了激动期!”我不好声色道。
“四十来旺岁,还这把年龄?用我爸妈的年龄压死你!”小刘也不示弱。我当场退阵。
“小刘!我走这段时间,你若在家里感到孤零,可以到老爷子那边住一段时间!”我称小刘的爸爸为老爷子,当初娶小刘,他是一百个不情愿,所以至今也没叫他一声爸,只用老爷子称呼。其实我压根就没有记恨过。觉得这种称呼完全是一种尊称。
“我也有这种想法!”小刘道。
“组织批准!”我手一挥,顺手把小刘从被窝里拉出来。小刘忙活着早餐,而我打开很久未动用蹬山包,塞进几件换洗衣服。
“老何!你可要快去快回!我在爸妈那住不惯。”
“我当然要快回,单位还等着我去五指山呢!”
“还要去五指山?”小刘的脸顿然沉下来。“那地方凶险!你单位去那里捣什么鬼?”
“搞私文化,越凶险的地方越有宝,再说我只是个车夫,再凶险也摊不到我头上。”
小刘毕竟是个女人,把心思都用在家里,而我又是这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顶梁柱,女人会疯得。我用手抚摸着小刘的喷香的发丝。
“放心吧!老公还等着抱娃呢!”
“去!上次医院开出证明,说你我的身体都没问题,医学上有一种生命卵分流症。”
“啥意思?咱们的生命卵不能合流?”
“能!医生做过试验,可也不知为什么!进入体内就不能合成。”小刘皱着眉头。
“别放在心上,娃肯定会有得,有人五十岁才抱娃呢!”我提起包袱,心里仍感到沉甸甸得。
“老何!我们会有娃得!”
“对!小刘同志信念可佳!”我竖起大拇指。
早餐怱怱忙忙,小刘也打理好自己的行礼,下班时也顺便回娘家。这个家短暂进入空洞期。
我乘上车子,找个偏僻座位。倒头便入睡。昨夜我思考一晚上,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如有第二个世界的存在,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年青人!这是两个人的座位!”
我立起身子。刚才只顾沉睡,身子斜躺在另一个位置上。睁开眼睛,却见是位老汉,手里拿着粗棒,应该是当肩担用得,乡下人出外喜欢带农产,大一包小一包捆扎在一快,分成二幅,粗棒就起作用了。这老汉肯定从城里带不少的东西。
“大爷!我睡着了!”我歉意道。
“一看就是城里人,我儿子也是城里人,这是打哪儿去?”
“松柏林!”我开口便道。
“你老家是松柏林!那可是好地方,有山有水,肯定出人才!”老汉说腆着身子座下,和我唠起嗑来。我的瞌睡也被赶跑了,算起来和他是半个老乡,我的眼光也有意无意在老汉身上打一圈,突然看见模糊的背影在老汉身上闪动,车子行驶在高速上,阳光透过车身闪出幻影也纯属正常。我再次盯视,背影转过身,不是老汉还能有谁。可老汉明明是座在我身旁。
我眼睛走神了?或是这老汉会什么特异功能?我打起精神,这世界正常之外都是鬼话。那老汉的身影诡异地向我招手,身影也淡薄退去。民间有种显魂之说,说某人在死之前,都会游魂一段时间,一般人是看不见得。
我从没把自己看作一般人之外,显然刚才的一幕确凿。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老汉的年龄应该是七十旺上。
“大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老伴早年去逝,住在城里不习惯,这段时间特想家,我儿子拗不过我,这就回来了。”
“是这样!”我点点头,果然应验老人的一句话。叶落归根,有人冥冥之中,只觉生命定数,不愿做野外孤魂,客死异乡。千山万水,也要奔到家乡,长眠于乡土。我还是感到很异外,一车子人,为何别人看不见?就在我纳闷之际,老汉的身影又次飘浮在车内,我睁大着目瞳,看其它人的表现。旁若无人,有一个小青年还对我瞪眼。原来他正抱着小情人亲昵,让我瞅个正着。
老汉也奇怪地看着我。我还能说什么,小时候村头的老算命瞎子就跟我说,有些事情看到不能说,不然会惹祸上身。当时也没回味这是啥意思。现在想起来,再结合这眼前的一幕,全身都感到冰冷。
“年青人!你不舒服?”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个时候还来宽慰我,我的心里感到破天荒的古怪,活人最终还是要走这条路,只不过一口气的区别,怕只是一种欺骗,我挺起精神,再次注视着老人,额头上深深的额纹,留下苍凉的岁月,佝偻的身体,也述说着生活的坎坷。
“大爷!你年青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吧!”
“那点苦算什么,娃也成家立业,我这把老骨头死也值!”老汉脸上也展开笑容。
“住在儿子身边,不更踏实!”
“不行!最近我老惦记着家!”老汉说着望着窗外。
那诡异的身影向我招手,又次飘移到车外消失。我闭上眼睛,这段时间老是出现不着边际的事,莫非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一路上我就这么闭着眼睛,老汉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我。其实我隐约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牵引着我,让我去做什么。
“松柏林到啦!”售票员在前车位喊道。老汉也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从座位下抽出木棒。
松柏林是个镇名,下面分制多少个村。老汉也是松柏林,只不过跟我不是一个村。我们这地方山多,村与村之间都能相隔几十里。
老汉走下车,从车厢下部取出二个大包袱,我的行礼简单,把蹬山包往后背一搭。走上前把老汉的包袱提到马路一旁。
“年青人!谢谢!”
这时那诡异的身影再次出现,让我惊讶的是,后面出现二道白影,一身的长白褂,头顶上还袋着长白帽,脸面没有一点血色,手上持着雪亮的锁链。这莫非就是那个世界的官差?
我对着空白的前方注视。老汉莫名地望着我。
“年青人!你在看啥?”
我这时才晃过神来。奇怪的是这二白影看见我,形同看见恶鬼,吓得两腿一啰嗦,就地消失。俗话说的好,鬼都怕阎王,可见阎王长的又多恐怖,我四十浪荡,说不上长的又多好看,能够俘虏小刘同志的心。自认不会差到哪里。
这二鬼东西居然怕我,爷长的有那么难看么?不是生在这个世界,眼光也那么差劲。
“大爷!你稍等一会!”我的目光转移镇中央,那地方聚好多人,一辆普桑黑色轿车就停在马路边,只见一个汉子,象个饿死鬼似得,手里拿着油饼大口地咀嚼,那馋像也只有刘大鼠能做的出来,害的一旁男娃哭鼻抹眼泪要吃油饼,而孩子的大人显然不想花这冤枉钱。教导孩子。“那饼是狗吃得!”
刘大鼠一口饼没咽下去,全吐出来了。
“怎么样!这饼不能吃!”
“怎么说话呢!你家做的饭都是狗吃得!”刘大鼠本来心就不爽,今年真是倒了逑,山上的龙眼树泡了汤,晚上还要受野鬼折磨,好端端地享受下中餐,还有人说他是狗,你见过有人模样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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