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人边到了衙门。任阔面无表情只是招招手:“小年,过来。”林年凑近,感觉任阔有些奇怪,不解的看着任阔,任阔没有理会,只是单手放在林年天灵盖上,闭上眼睛感应,任阔仿佛感到寂静无月的夜晚下漆黑的大海,大海表面平静,意识再下潜,便感觉到大海的无尽幽深,激烈的暗流从不同的方向翻涌,对撞,仿佛要把任阔的意识搅碎,任阔无力继续下潜赶紧把意识抽离出来,怎么可能!任阔大骇,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挂满了冷汗。
任阔幽幽的看了林年一眼,向两边的手下做了个眼色,俩人缓缓地把林年扣押到审讯室,同时一副沉重的枷锁扣在了林年身上。“任叔叔你要干什么!”林年感到枷锁巨大的重量,不安的看着四周,“为什么把我关进审讯室!”
任阔隔着栅栏冷冷的看着林年:“小年,你先告诉我,那晚林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不知道。”林年有些害怕,不知什么材质的枷锁压的手腕发红。“你不知道?!”任阔盯着林年。林年想起定安城大街小巷贴的自己的通缉令摇着头大喊:“你怀疑我?!不,不是我!是黑衣人!黑衣人啊!为什么怀疑我,你们,还有,还有爹爹,你们都好奇怪。”说着说着林年又湿了眼眶。
任阔听到凶手另有其人,面色才有些缓和安慰道:“小年,不是你就好……”任阔松口气,若真是林年有什么异变做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让这孩子可怎么活。任阔继续问:“黑衣人?小年你好好想想,告诉任叔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年脑海中闪过那晚血红渲染的画面,闭上眼睛,痛苦的摇着头。“我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时突然杀出来好几个黑衣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幸亏爹爹拼死保护,我才能逃出生天……我逃出去前府里还没什么伤亡,只有爹爹和黑衣人在交手,后来看通缉令才知道,林府上下37口人全死了。”林年声音发颤,“然后,临走前爹爹给了我个铁符,说这个东西可以护我周全,让别人的神识探查不到我的踪迹,让我带着它找机会去褚东城,找,找一个叫徐长夫的人。这几天城门一直戒严,我……我出不去。”任阔沉吟半晌,想必林将军这么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那黑衣人呢,有没有什么特征。”林年眨着眼睛,擦擦鼻涕努力着回忆着,“黑衣人……那些人的衣服制式比较奇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还有,有个黑衣人好像叫……”
“将军,吴常听到风声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是老张。“吴常?!拦住!别让他进来”任阔怒,想起了吴常的妖言惑众。
林年突然瞪大了眼睛。
……
衙门口。
吴常被守兵拦在了门外,吴常笑:“是任将军的意思么?”守兵不答,只是伸手阻拦。吴常摇摇头,身影一闪,守兵不可思议的眨眨眼睛,一回头只是看到吴常的背影,吴常背着身子挥挥手,声音传来“任将军责备下来,尽管让他来找吴某便是了,还望二位多多担待。”
吴常加紧了脚步,迎面来了一辆推车,推车人口鼻上蒙着布,看不清面容,推车上面堆满了空饭桶,看来是刚刚送完饭,吴常只是挥挥手赶走浓烈的饭菜味,没有在意只是侧身让开来到了审讯室。
“听闻任兄在此审讯重犯,吴某不请自来,任兄可要多多担待。”吴常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哪里哪里。”任阔声音冷冷的。吴常抬眼看着审讯室的犯人,少有的微微皱起了眉。
审讯室坐着一个满面虬须的大汉,一脸刀疤,长相很是剽悍,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好不吓人。吴常斜着眼回头看,不由得想起刚刚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餐车上那偌大的空桶,一时间眉头皱成了一团,五指绷直,不安分的乱晃。
“吴大人,手怎么了,莫不是想动手?”任阔歪头看着吴常。想起了刚才的画面。
“吴常?!”林年虎瞪大了双眼,捶着桌子“就是他!我逃跑的时候隐隐听爹爹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后……爹爹就开始惨遭毒手了!”林年没了眼泪,双眼里写满了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仇恨。
吴常看着任阔默不作声,微笑着。
微笑。吴常把手缩进衣袖。
微笑。吴常向前跨了一步。
吴常的笑容加深。
火石电光!任阔仿佛看到一只迅猛的毒蛇一闪而过,忍不住想剧烈的咳嗽,自己的咽喉已经被牢牢捏住。
吴常笑容透着凛冽的邪气,凑近了任阔的脸说:“是啊,吴某手痒的紧,还真是想动手呢。”
任阔感受着吴常鼻子呼出的热气,像是毒蛇吐着信。
“是你……对吧?”任阔艰难的吐出四个字,手臂微弯,手肘突起。
“是你对吧!”任阔怒吼,肘击吴常,吴常吃力松开了手。
吴常紧接着随上一记怒拳,吴常推掌迎击,剧烈的对冲力爆发,两人纷纷后跃,对视。
“为什么这么做!”
看着任阔愤怒的双眼,闪着复仇欲念的光。吴常扭着手腕,并没有搭话,沉声:“给你个机会告诉我,林年在那。”
“去死吧。”任阔双腿一蹬,向前冲去,脚下的石板已经被踩出一个深坑。
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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