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爷爷家里。
柳条筐斜躺在炕上想说什么没敢大声说,在嘴边叨唠句:
“没事闲的!”
周铁山不耐烦的眼盯着谷江,又看眼姜爷爷。姜爷爷自管吸他那旱烟袋,没一点积极的反应。谷江一边学着卷旱烟,一边说:
“姜爷爷,我可是心里有啥嘴上说啥。实现古阳山经济发展,必需从基础做起,从一家一户做起。咱们乡有优势,只是我们如何去发现和挖掘。党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我们得用科学的观点来看待事物,分析形势敢走自己的路,把我们乡我们村的土地山山水水融会科学理念,一步步发展起来。姜爷爷,这是件好事,但必需有您老的支持,没有您老的支持,我谷江那就是空想啊!姜爷爷,我们青石河村这几年的发展变化您是知道的,就是从一家一户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一个村的力量太小,只有我们联合起来,形成规模经营,在市场上占有大份额,才能实现大发展。”
谷江笨掘的卷着旱烟点上火,刚吸一口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姜爷爷听着看眼谷江点点头,又看见谷江吸烟嘴角掠过丝的笑意。谷江跟着也笑了:
“姜爷爷,卷烟吸旱烟这活好难学呀!”
姜爷爷这才开口说话:
“哎,学抽烟还不容易,但你不能抽我这烟,太冲,我这烟格外多上了两遍粪。你学抽烟卷,没个半年的烟史享受不了我这旱烟。”
谷江跟着聊上了:
“姜爷爷,你也知道,咱们乡是贫困乡,不从根上解决问题不行啊!可回到咱这块土地上,就说你这旱烟,咱们也可以融进科学理念在咱们村发展起来,多上两遍粪就有劲,如果我们掌握科学要领,让它达到有味还不冲,市场上保证受欢迎。”
姜爷爷点下头:
“是啊!理是这么个理,你说说,咱村里搞那个什么新农村,有啥用?那纯是糟蹋人!就说这招商引资,那是招商吗?那不是招匪吗!这山这地这人让他们给祸害的,还有样吗?政府这不是瞎眼吗?百姓讲话来,过日子就怕折腾,一个折腾九个穷,回过头还是老百姓受害。”
姜爷爷说着气得手在颤抖,不住地吸着他那旱烟。谷江点点头,没有回答,周铁山接过话茬:
“姜爷爷,我这位谷兄弟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谷江忙转移着话题:
“姜爷爷,所以说,咱不能把致富的希望寄托在这个铁矿招商上,要有咱自己的好项目,好路子,让咱们村民致富的好路子。”
姜爷爷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百姓讲话来,啥事就怕见面。谷江啊!以前啊爷爷对你还真有些误解,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你今天来我家找我,证明你呀看得起我,你说吧!让我干点啥?我这把年纪还能干点啥!”
谷江认真地笑了:
“我就是想请您老给我坐镇,利用您老的威望,把白云岭村的种植业搞起来,再把养殖业带动起来。眼下,咱们利用春节这闲时,先把村民组织起来,培训科学知识和法律知识,如今咱农民没科学知识,再当法盲,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姜爷爷不停地点头爽快的答应:
“让大伙学习技术,这是好事呀!说起学法,我当村长那会就是不懂法,像个无头的苍蝇似的乱撞,结果把自己儿子搭进去了!行!在这村了里头啊!我还行。”
古阳山铁矿。
黄金来坐在转椅里,手摆弄着香烟盒,不时放在鼻子上,吸几下。站在一旁的华子罡一动不动。黄金来半天终于说话了:
“谷江的心胸够宽广的,说实话,一般人做不到他这一点,我很佩服他。嗯,这个姜老头子行啊!谷江一来他精神就兴奋,领着村民挨家走。他谷江是不是要搞土改呀!他还有什么举动?”
华子罡回答:
“听说他还要办什么科学法律培训班,什么意思不知道。”
黄金来挠着头皮:
“科学法律培训班,什么意思!法律……他们不会是借办班,研究咱们铁矿吧!嗯!有点味道了!当年**就是办个农**动讲习班,点燃了星星之火,燎原出一个中国**来。咱们可算是费尽心机,还是没至他于死地,从监狱出来和惠东池联系上了,这个谷江,看来真不是等闲之辈呀!鬼谷子讲探测揣情,我们还真得出门看天进门观脸。”
华子罡试探着说:
“他谷江不过是一只被撵出门的狗而已,充其量是一个丧家犬。”
黄金来摇摇头说:
“错,谷江是一只雄狮,你记得有这么一句格言,狮死雄风在。况且谷江他并没有倒下,冲动和鲁莽总是要会出代价。”黄金来在地中走动,又自言自语,“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忌是庸才呀!”
医院病房里。
姜朝守在娘身边:
“妈,我是姜朝,来接你回家过年的!妈,害你那个坏蛋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我知道他叫谷江,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报仇。妈,你快回家吧!爷爷他真的老了许多,在夜里爷爷经常念叨你和爸爸,还哭了好几回呢!妈,咱们家的房子不知道被谁给一把火烧了,那个姓黄的又给盖了个新房子,可爷爷就是不住,咱们家住在土窑洞里。妈,村里有人说我爸他没死,我去山上找了,没找到,可我不甘心,一定要把我爸爸找回来。妈,你醒醒吧!妈!我现在懂事了,不再调皮了。妈,咱们回家吧!”
惠哲岚昏睡的两眼盯着前面,手指不觉的动了下:
甘玫端盒饭走进来,抚摸着姜朝:
“姜朝,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即使是为母亲也得吃饭呀!”
姜朝哭着问:
“我妈她为什么还不醒来,她都已经躺了好长时间了!我就想要我妈!就这么着不说话,真要是有一天我妈她两眼一闭,再也不睁开咋办呀!妈!你说话呀!妈!要不我替你躺几天,行不行啊!妈!你倒是说话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妈哄着管着,我没有!妈!你说话啊!”
姜朝伤心的一边大哭一边说。甘玫抚摸着姜朝泪水在眼眶里流了下来说:
“孩子,别哭了!你妈一时半会的还不能说话。好孩子,听阿姨的话,啊!其实,当妈的哪个不想自己的孩子呀!”
甘玫转身时发现姜朝娘手在动。
江中涛办公室里。
何盾坐在江中涛对面的椅子上:
“这就是我们掌握的情况,省厅也掌握了很多线索,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相同。这股涉外势力很强,也很诡秘。”
江中涛放下手中的笔,直起身问:
“根据你的经验,会是什么人在操纵?”
何盾两手撑起前额,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说:
“我真很难回答,几次假想又几次否定。但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物的确不一般。”
江中涛自言自语:
“毒品,毒品搞到恒蒿县来了!又不是。哎,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声东击西,摆**阵呀!造成错觉,借机下手。”
何盾点下头:
“一切皆有可能。哎,中涛,我想借春节之机到下边走一走。”
江中涛点下头:
“微服私访!好啊!我也想趁机到下面去看一看,了解点实际情况。你是平安,我是发展,咱俩都睡不好觉啊!肩上的担子都不轻啊!”
“你准备去哪?”
“你去哪?”
何盾和江中涛俩个人都拿起笔在纸上写,举起来相互都笑了。纸上都写着:古阳山。
夜。
轿车里。
谷江坐在开车的位置回头问:
“哎,两位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坐在后座的柳条筐说:
“我挺矛盾的,贼烦那个丛槟硕。丫丫的!”
周铁山火了:
“哎,谷老弟,你今天非见她们啊?要我说咱们回家,谁都不见!”看一眼谷江,又说,“就说那个丛槟硕,说好的收购咱们的农副产品,结果给撂到山上了,我们损失多大?行,市场经济嘛!就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想找她了解点情况,你看她牛的,不知姓啥了!让保安把我们给轰出来了,要不看她是个女人,那回我非揍她不可。不管咋说,我是不想见她。”
谷江“扑哧”笑了:
“嗯,柳二哥,你呢?”
柳条筐看着周铁山没回答,又看谷江刚想说什么,谷江脸色严肃地说:
“你们俩给我听着,谁不去都不行,这是命令。将来我们干的是大事业,这点肚量可不行。前几天我说过,古阳山的农副产品不但要做好,而且要做大,走出县门,更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丛槟硕别看是个姑娘,能把生意走向韩国,本身就值得我们学习,要虚心地学习。”
谷江说完启动轿车,开走了。周铁山跟了句:
“哪,非见她们!”
后座的柳条筐小声嘟囔了句:
“出不出门跟她们俩有什么关系?丫丫的!”
谷江目视前方大声说:
“我们要学会给自己制造希望,每件小事都可能成为希望的支点。”
轿车加速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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