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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你说是不是?”这笑让她觉得怪瘆人的。
“小叔叔真是偏心,怎么只好接三三一个人,忘了我呢?”付郁郁走了过来亲昵的缠上她的手腕,她抬起手来抚了抚付水水胸前扣眼里的小花:“这花可真是好看,在家里不曾见过的。”
“这天真是好热。”她所认识的人中能把香云纱做的“布拉吉”(指的连衣裙)穿的如此好看的,便只有付郁郁一人。
他开着小车,从这个胡同里穿到那个胡同,路上也没看得见什么其他的车子,左右不过是出来纳凉的人,倒是有人竖着食指对着车里的她指指点点的。
她一低头就闻到衣襟间笑话的香味,应道:“嗯,好。”
储居来已经替她拎好了书包,说道:“走吧,晚了,又要被大姐训话了。”
他俯身摘了几朵,似是很在意似地,一朵朵都是摘得小心翼翼,选了又选,低下头来将红色小花一一嵌入她上衣的扣里:“这样多好看。”
篱笆上缠着一串艳色小花,付水水一时喊不出名字来只是觉着好看。
“小小年纪穿的真素。”
他住的房子是七十九间的大四合院,透着一股人气,却也是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不比家里的欧式小楼来的差,值得一提的是院子非常的宽敞。
“哪有你这么偷看的。”她有些气了,关了书,出了房门。
“付小姐,小小年纪便看这样的书,长大以后是想要成为女作家?”
来了些客人,她不好出去,便坐在耳房里看书,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传来暖融融的声音:“正在有情无思间。”
付之华的学生,排起辈分来,她要唤一声小叔叔。
储居来,字平烟。
储居来也不烦恼,拍了她的手,说道:“想必,你个姑娘家的床还没有我的干净吧?”
她说:“你的床可真是干净,雪白的跟个姑娘似地。”
离开学还有几个礼拜,付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晚上的宴会,付水水这才得了空可以偷偷的溜出来。
付家的规矩,不管这一晚付之华在哪房睡,到了最后还是要回到大太太方萍的房里,这是为了显示他对十年相濡以沫正妻的尊重。
“谢谢,爹地。”
付之华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喜不喜欢?”
付水水脾气古怪,又是庶出,本是在家里说不上什么话的,可就是这古怪脾气,却是颇得付之华的喜爱,许是又因为家里姊妹众多,她的书确是念得最好,付之华总是摸着她的头发,夸赞她是个有灵气的女孩子。
“阿萍打了电话过来,说你下午的时候不小心将小提琴摔坏了。”付之华转过身去,从书房里拿出一把小提琴:“这是爹地年轻时候用过的,三三,这可比你先前的那把名贵许多,这次可要好好爱护,不要再给弄坏了。”
付之华膝下育有二男二女,付水水在兄弟姊妹里排行老三,家里便亲切的唤她为“三三”,外人均称她为付三小姐。
“三三,到这边来。”
付郁郁偷偷的瞪了她一眼,好似在炫耀似地拉着付繁进了屋子。
“爹地,晚上好。”
付郁郁和付繁是一母所生,比起同付水水来自然亲厚不少。
“哥哥,你回来了。”付郁郁穿着睡衣从房里跑出来,拽着付繁的手往里走:“嫂嫂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板栗,快来吃。”
付之华的汽车进了大宅,身边陪着的正是嫡长子付繁,身子颇高,长得一张好容貌:“三三,怎么了?又被大妈教训了?”
舞会什么的,她就是不稀罕。
不让她这个病孩子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这才是方萍会关心的事情。
“我一点都不稀罕。”付水水小声的念叨了一声。
付水水关了门从里头出来,佣人站在身侧大气不敢出,显然是被她下午做的是事情惊住了。
“知道了。”
“过几天家里会有舞会,你就呆在楼上好了。”
“下次不会了。”付水水低着头说着。
反正,家里的人都知晓三小姐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没有谁会真的放在心上。
她才不要再拉琴了。
“三姨太到底每天都在做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对了,小提琴已经修不好了。”
家里的医生每逢初一便会来给付水水开药治病。
付水水自小脾气古怪,总是做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来,方萍认为这是一种病。
“佣人说,今天下午你又犯病了,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药吗?”
当然,做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用过晚饭后大太太方萍找了付水水到小客厅说话。
她讨厌付家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自己。
她才不要练什么琴!她才不想跟付郁郁比!
付水水感觉自己好像在跑,她冲过偌大的客厅,数不清的水晶的吊灯,玻璃上五彩的颜色,白色的欧式茶几,推开门冲到种满郁金香的草坪,一一都碾碎,痛快的踢到边上。
“三小姐,你去哪里!”
“三小姐,你的琴。”
她将小提琴从二楼扔下楼,发出哐当一声的巨响,琴弦撕裂的尖锐之音,佣人们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付郁郁到底在得瑟什么。
付郁郁咪咪一笑,抱着一盒子巧克力进了房。
“你感激我就好,得了,到了你练琴的时间了,我就不缠着你了。”
不就是块巧克力,有什么好稀罕的。
“谢谢四妹。”她笑的甜蜜,便好似这方才巧克力是真的能甜入心扉。
付水水往盒子里取了一块白巧克力,放入嘴里,化了。
教堂的牧师便来自法国,是叫做布莱尔的小镇。
八嫂正想回话,却见付郁郁走到付水水跟前,将手上的铁盒子亮了出来“没尝过吧?这是牧师亲自下厨为我做的。”
付郁郁正从门口进来,声音好似黄鹂鸟般清脆:“这人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在下唐突了。”
章道台听到如此说辞,心里已经是明白几分,看来这事还是要再想别的法子才行。
“司长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家太太昨日的头疼病有犯了,现在正躺在床上。”
司长先生敬了礼:“三小姐,中午好。”
“三小姐,怎么下楼来了?”八嫂是大太太身边的老人,踩着鞋帮子踢踏踢踏的下了楼。
这怕就是那四小姐?这容貌虽好,却也不像他们说的倾城之色。
哪里是大太太方萍,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手上拿着一把小提琴,这面容好似他挂在书房里的山水墨画似地,极清,薄荷绿的花底裙子,透出一丝仙味来。
司长先生来了家里,也不知是为的何事,只是见着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低着头一脸踌躇的模样,见楼上终于下了一个人,抬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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